正文 事實如此 文 / 落星辰
上輩子，是眼前的二哥在對的時間走進了她的生命。這輩子，是樓鳳絕在對的時間走進了她的生命。上輩子，只是自己已經走過去的上輩子，這輩子才是自己唯一得到的。也許，他日他們真的有這般針鋒相對的一天。她能選擇的，只有陪樓鳳絕生死相隨。
白帆陽苦笑了一下，「曉曉，你這是在逼二哥嗎？」
逼他放棄自己所選擇的一切，如果他真正走下去，那麼自己跟自己這個妹妹也許最後會兵戎相見，而不是跟樓鳳絕兵戎相見。也許，戰場上自己看到的，是自己這個妹妹拿著刀劍指著自己的心口。
「二哥又何嘗不是在殘忍的逼曉曉？」白曉曉淡聲，「曉曉如今已經做了選擇，而二哥卻不喜歡曉曉的選擇。曉曉想問，二哥在說曉曉逼二哥的時候，可曾想過二哥跟曉曉早已經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你這是在跟二哥說，我們再也不是同路人了嗎？」白帆陽臉上有那麼一絲絲的蒼白，心口微微發疼的疼的他有些難以呼吸。
「二哥，我不是棋子，也不想做棋子。對不起！」
白帆陽輕扯了一下嘴角淺笑了出來，「曉曉，二哥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棋子，這些年二哥這般對你，也只不過是想保護你。如果二哥知道你會這般選擇，二哥當年可能不會把你一個人這般的丟在府裡。如果知道你會選擇這樣的路，二哥肯定會帶你離開。」曉曉，你可知道，我只想讓你過一個平凡的生活，嫁一個對你好的男人，守護你一輩子。你的人生，只要有夫有兒相伴，不管能走多少年，二哥也就知足了。二哥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切竟然都不是你想要的。二哥想你做一個平平凡凡的家雀，而你卻想展翅於天的做鴻鵠。
「我想相信。」可是，抱歉，二哥，我做不到。在你去保護了白薇薇的時候，我就再也做不到了。我是你妹妹，白薇薇同樣也是你妹妹。你能對我這般，同樣也能對白薇薇這般。所以，我不能相信你。
白帆陽沉默的帶著複雜的情緒的看著眼前的白曉曉，沉默了一會之後開了口。
「你是不是真的要殺了薇薇跟谷心柔？」
「如果是呢？二哥是不是要阻止我？」
「殺了薇薇，白府出太子妃跟皇后的祖訓就會變成了你，這也就明示著九千歲樓鳳絕要造反的野心。不管他有沒有這個心，都想講會變成別人討伐他的一個理由。這一點，我想曉曉應該跟二哥一樣明白。谷邕漢雖然沒有真正的權力在手，卻是一個帶兵打仗的能手。如果谷心柔出事，就算谷邕漢再憨厚也不可能再如此的忠心耿耿了。在還沒有找出有任何人能代替谷邕漢的位子的時候，谷心柔就不能出事。這道理，二哥想曉曉不會不懂。」
白曉曉看著眼前的白帆陽，他能這般的分析明白給自己，也就說明他也很清楚這一切。這也就是自己沒有半分心這個時候下手的原因，牽扯的太多，她不能直接一刀砍。自己是殺手，殺一個人對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這些人死了之後呢？會給自己帶來的是什麼樣的後果，自己也必須考慮清楚。
「與其殺了她們，何不像假山這一件事情一般。小已懲戒一下就好，何必一定要你死我活只留其一。魏月娥已經懷孕，樓鳳絕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何比放手一點給薇薇一個活路。」
「我知道了。」終究，二哥不是她一個人的二哥，也是白薇薇的二弟。他在乎自己這個妹妹的時候，也在乎白薇薇這個姐姐。
自己如果在這裡時候真的要逼死白薇薇的話，只要自己再多用點心，根本就不是難事。可是，白薇薇死的時候，也許自己同時失去的還有這個二哥。只不過，就算自己同意了，樓鳳絕會同意嗎？她有些懷疑，按照樓鳳絕這性格，能設計這麼多的圈套把他們一個個的給套進去，又怎麼會半途而廢，這不是樓鳳絕會做出來的事情。
白帆陽只是看著白曉曉，並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只是那深暗的眸子中，卻閃過一絲的疼惜。
曉曉，終有一天你會知道二哥為什麼現在會這般做的。相信二哥，二哥只是為了保護你才這般做的，二哥只想保護你讓你不受傷。
吃午飯的時候，樓鳳絕是座上客，大夫人親自夾菜的伺候著。
二夫人捅了捅做在自己身邊一個勁的只顧著吃飯的白曉曉，眼神示意她去給樓鳳絕布菜伺候樓鳳絕吃飯。
白曉曉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樓鳳絕的碗中，「二娘燒的，可好吃了。」
白曉曉說完，又繼續吃自己的。二夫人對白曉曉這一舉動，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心。
樓鳳絕微微扯動嘴角一笑的，夾起菜來吃了兩口，隨後認同的說道：「岳母的菜口味不錯。」
二夫人連忙的客氣謙虛的說道：「九千歲過獎了。」
「事實如此，味道真不錯。難怪曉曉在東廠的時候，心裡還在心心唸唸的惦記著岳母的菜。」樓鳳絕輕言。
白曉曉掃了一眼樓鳳絕，這完全說謊不眨眼，她什麼時候在東廠說過這樣的話了。不過，想到二夫人因為樓鳳絕的話而心中開心，白曉曉也很是樂意配合的。
大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臉上卻裝的十分開心的說道：「九千歲要是喜歡，可以多帶著曉曉會娘家走動走動。」
「本王也有此意，東廠不忙的話，本王倒是希望能多到白府走動走動。」樓鳳絕淡聲，目光在白帆陽的身上飛快的掃過，隨後落在了跟白帆陽隔著二夫人的白曉曉的身上。
白曉曉自己動手的剝著蝦的說道：「二娘多做些好吃了，我就回來。」
白威天連忙的樂呵呵的說道：
「那爹讓你二娘有空就準備，讓你回來能吃一個現成的。」
「嗯。」白曉曉應聲，倒是沒有多少的歡喜。對於白威天這個爹，對她而言也只不過就是一個路人甲的區別。
「喜歡吃，就多吃點。」白帆陽夾著菜的放到白曉曉的碗中，柔聲淡然的說道。
樓鳳絕見到白帆陽這般做，深邃而淡漠的眸子裡有著一絲微微的不悅，卻隱藏在其中讓人毫無察覺。
下午的時候，白曉曉拉著白帆陽在府裡轉悠了一圈，還沒有轉的下來，就被二夫人給催促著回東廠了。二夫人說著什麼時辰的，讓白曉曉不要錯了回去的吉時。
白曉曉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帆陽之後，才跟著樓鳳絕離開了白府。
白曉曉想，這一次離開，也許真的就開始跟二哥走一條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道理了。
白曉曉大婚之後，太子殿下就娶了魏月娥。而此事最受刺激的就是白薇薇，最受爭議的就是白府。很多人都在看著白府，背地裡都是議論聲。
爭議的話題無非就是原本應該是太子妃的白府大小姐，如今還沒有嫁給太子殿下，而是讓魏府的千金魏月娥給劫了個先的嫁給太子殿下為太子妃。到底這個要嫁給肅王的魏府千金，怎麼又變成了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了，京城上有無數個版本在傳誦著。爭議的另一個話題是白府從未得寵的三小姐，卻一鳴驚人的嫁給了權傾天下的九千歲，兩皇上都親自在東廠主婚。更有傳言，據說九千歲跟白府三小姐大婚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九千歲親自跪在了這白府三小姐的面前，心甘情願的低她一等。這樣的事情傳出來，讓所有人都對了樓鳳絕的觀念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有傳，嫁人就應該嫁九千歲這樣的人。權傾天下，卻心甘情願為一個女子低下一節，這才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所為。
更有勝者，他們打賭這白薇薇會不會也學這魏月娥要死要活的鬧來鬧去，最後說不定還能鬧的一個嫁給別人的結果。這白府向來出一國之後，有些人已經打賭離譜的認為，嫁不了太子讓白薇薇直接嫁給皇上得了。
白府這邊也沒有得安穩，白薇薇倒是沒有學魏月娥鬧死鬧活的。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白薇薇整日在白府是不吃不喝的，似乎已經不想活了一般。大夫人是急的直哭，找來谷心柔勸解，似乎也於事無補了。
白曉曉沒有想到的是，這最後會變成大夫人尋上自己拉勸解白薇薇。她都恨不得白薇薇死的人，竟然還要去勸解幫助白薇薇。白曉曉感覺，老天爺還真是愛開玩笑。
當青草告訴自己，大夫人在東廠的門前求著要來見自己的時候，白曉曉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白薇薇的事情，樓鳳絕有告訴自己，暗衛也會回來告訴自己消息。可是，白曉曉沒有想到的是大夫人會來見自己。
對於大夫人的出現，白曉曉是知道為什麼。
「不見。」白曉曉淡聲，「青草，你就說我跟九千歲在一起，你不好稟報。」
「是。」青草見自己的小姐不願意出手，頓時樂的屁顛屁顛的跑出去給答案了。
她心中可是一千個一萬個的不希望自己的小姐去幫大小姐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