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身份的尷尬 文 / 落星辰
「我說的死,是我已經到了鬼門關走過一次的死。79閱.讀.網」白曉曉知道,樓鳳絕以為自己說的那種死是被掉入湖中之中活過來的那種死,而自己要說的死卻是有了上輩子的死,如果重生而活的死。
「是因為這樣才恨上了白薇薇跟谷心柔,連夜裡做夢都希望她們死。」
「我在夢中看到我嫁給了肅王,看到了我在肅王府過的點點滴滴。也看到了肅王在娶了我之後藉著白府的勢力壯大自己的一切,看著他摟著他最愛的女人谷心柔進入肅王府,看著我最好的姐妹搶了我以為最愛我的男人。看著他們設了一個圈套,一點點一點點的把我給圈了進去。而我還天真的傻傻的認為這兩個人一個是我最愛的男人,一個是我最好的姐妹。最後,看到我最愛的男人摟著我最好的姐妹毀了我的家,殺了我腹中的孩子,也殺了我。」白曉曉淡笑,「然後,我就看到我回到了我十三歲的身體中。」
「所以,這才是你一醒過來就刺殺肅王的原因。」樓鳳絕淡笑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陰鬱的駭人,眼眸中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病一場,夢一場,我醒來之後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了。也許,那是前世的夢也說不定。」白曉曉淡聲,對於這般天方夜譚一般的重生穿越的事情,對別人來說也許根本就是一個故事,而不是真實。
「我不想過夢中的一切,所以我不會嫁給肅王,我也不會讓欺負過我的人好過。我想過,醒來之後就開始復仇,我想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讓她們互相的狗咬狗。可是,我倒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低估了谷心柔的心機,也有那麼一點點高估了白薇薇的智商。後來慢慢的發現,有很多事情似乎牽扯的更多,已經不是一個肅王府跟一個白府之間的愛恨情仇的事情了。我猶豫了,我不知道我應該是設計陷害白薇薇跟谷心柔,把其餘不相關的人也直接的害死,還是我讓他們彼此死在彼此的設計中。」更因為,有了樓鳳絕的身影,她擔心自己的計劃會破壞了樓鳳絕的計劃。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一盤棋,每一個人也許都是別人棋盤上的棋子。而她的棋盤上,從一開始的設計並沒有樓鳳絕的身份,他的強行加入早已經把她的棋盤給破了一塌糊塗。殺人對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她本就是殺手,做的就是殺人的買賣。她只是擔心,自己的棋局會破壞了樓鳳絕的棋局。
「本王呢?本王在你的這場夢裡面是什麼樣的身份?」樓鳳絕淡聲,問眼前的白曉曉。
「不知道。」白曉曉不知道怎麼跟樓鳳絕說這些,在她的上輩子中。樓鳳絕的身影只是出現在過自己跟肅王的婚禮之上,再後來就是什麼都沒有了。直到自己死亡,也沒有看到這個樓鳳絕有做過什麼。唯一能得到有關樓鳳絕的消息,大概就是那無數的傳聞了。
「沒有真正的接觸過。」
樓鳳絕看著白曉曉,伸手輕柔一下白曉曉的秀髮,淡聲溺愛的說道:「掉入水中都能做這麼一個夢,這般想嫁給秦景程,連做夢都已經變成他的王妃了。這是把本王置於何地?」
「也許,只是那個時候聽到谷心柔提及過肅王這個名字太多了,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夢吧。要是你那個時候一直都在我身邊的話,我做夢肯定夢見的是你。」
樓鳳絕輕扯了一下嘴角淡笑了出來,笑意卻沒有深入到眼底。
白曉曉不知道樓鳳絕能不能接受自己說的這一切,還是只是當成一個夢境罷了。
「絕,為什麼南天一直都叫你『大公子』?」白曉曉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她好像有好多次聽到落南天叫樓鳳絕是『大公子』,而不是『九千歲』。
「在外的時候,因為身份的尷尬,所有人都叫本王『大公子』。南天是打小伺候本王的,所以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白曉曉點點頭,算是明白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怎麼想的起來問這個的?」樓鳳絕柔聲。
「突然想起來的。」白曉曉笑瞇瞇的淺笑道。
樓鳳絕微微的扯動了嘴角,並沒有揭穿白曉曉只是想轉移話題而問出了這個問題。
「絕,這裡的一切都是皇上後來弄的?」白曉曉看著遠處,落南天正守在無字碑的面前。
「本王親自處理的。」想到當年自己跟自己的母后被當成死人一般的用衣冠塚葬入這皇陵,自己就感覺可笑。
「本王的名字曾經出現在無字碑的位子上,是本王當著帝王的面親手把墓碑給毀掉了。」當年的衣冠塚上,刻著的是自己跟自己母后的名字。自己回來之後,皇家祭祀皇陵的時候,自己看到了這一切,當著帝王的面一怒之下把墓碑給直接的毀了。那是自己回宮之後第一次發火,當著皇嗣的面前,自己這個帝王的養子怒火的毀掉了墓碑。
他毀去墓碑的理由很簡單,他還活著,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被刻在這裡。
其他的人也許都認為自己發怒是因為看到墓碑上的名字跟自己這個帝王的養子的名字是一樣的,所以自己才憤怒的。只有帝王跟李公公明白,他的憤怒完全是衝著帝王去的。
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的親生父親會在明明知道自己還活著的情況下,就把自己的名字給刻在了這墓碑上。為什麼自己回來之後,卻不能用三皇子的身份回來,而只能用他的養子的身份回來?
他明明就是真正的樓鳳絕,卻被帝王給親自賜名為樓鳳絕。明明自己就是自己,卻要用自己的名字代替著自己活著,過著不是自己父皇親生兒子的兒子生活。
白曉曉伸手,輕輕的抓住了樓鳳絕的手。
「絕,你有我。」白曉曉
輕聲,眸子對上了樓鳳絕的眸子,認真的說道:「我答應你陪你走一生一世,你有我。以後,你的生命中永遠都不會孤獨一個人。」
「好。」
白曉曉一笑,笑容陽光燦爛。樓鳳絕有那麼一絲絲微微的失神,這樣的笑容似乎能溫暖他心底一般。他很希望擁有這樣的笑容,可是……
曉曉,這輩子本王也許真的要你看本王在地獄受煎熬。
「去皇宮。」樓鳳絕站起來,伸手去牽白曉曉的手,往馬車那走去。
曉曉,你可知道血玉會讓人產生嚴重的幻覺。你也許從來都不知道,血玉其實一開始就被本王放在你身邊,本王只是隔幾天就會去拿一次罷了。並不是你打小就癡傻,真正的原因是本王把血玉放在了你的身邊。
曉曉,如果你知道這些真相的話,你還會不會這般待本王。還是也是如此的恨上了本王,恨到連夢中都要殺了本王。
白曉曉卻不知道這些,她能感覺到的就是樓鳳絕似乎並不在乎這一切。似乎,自己說的這一切對他來說,應該就只是一個夢境。
白曉曉也並沒有在這事情上多說什麼,樓鳳絕不太在意,那自己就把這事情當故事講給樓鳳絕聽好了。
樓鳳絕帶著白曉曉去了芸妃娘娘那,白曉曉給芸妃娘娘敬了茶。芸妃娘娘給了白曉曉一個見面禮,算是婆婆對媳婦的意思。
「曉曉,這身子可好了?」芸妃娘娘心疼的拉著白曉曉的手,上上下下的翹了幾個遍的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了出來。
「謝娘娘關心,曉曉很好。」
芸妃娘娘溫柔的說道:「怎麼還叫娘娘,現在應該改口叫母妃了。」
白曉曉掃了一眼淡漠的喝著水的樓鳳絕,見樓鳳絕沒有任何的反應,輕聲的叫了一聲。
「母妃。」
芸妃娘娘高興的連連的點頭的直拍白曉曉的手臂,眼眸中寫滿的對這個兒媳婦的滿意的神色。
「鳳絕,中午跟曉曉在這裡用午膳,本宮讓人準備去。」
「不了,等會本王還有事情要做。」
「那讓曉曉留在這裡陪本宮用膳好了,正好本宮也可以跟曉曉聊聊天。本宮一個人在宮裡也夠無聊的,連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
「皇上那還未去,估計等會皇上會留曉曉用膳。芸妃娘娘,還是下次吧。」
聽樓鳳絕這般說,芸妃娘娘也不再勉強了。
「那行,本宮明天準備好吃的,到時候鳳絕你帶曉曉過來用膳。」
「嗯。」樓鳳絕淡聲的答應。
「那本宮也不留你們倆了皇上這會應該快下朝了,別讓皇上等著。」
樓鳳絕站起來,白曉曉也連忙的站起來說道:「那曉曉先行告退了。」
芸妃娘娘微微溫柔一笑的和藹的說道:「去吧,明天跟鳳絕一起來用膳。」
「嗯。」
樓鳳絕只是看了一眼白曉曉,伸手拉著白曉曉離開了。
芸妃娘娘微笑的看著白曉曉跟樓鳳絕離開的身影,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變淡到消失不見。剛剛慈母般的模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不曾出現在這張臉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