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你的安好，我的幸福 271 殤逝 文 / 舒七夏

    局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扭轉！

    幾乎是路易斯不戰而降的同一時刻，組織裡的成員全部如同被激怒的獅子一般兇猛的上來，剎那間，密集的子彈如同雨點般掃射。

    「季安越，把她帶到車上去！」quella將程源菲朝前猛推了一把，隨即人就衝進了槍林彈雨中。

    季安越一把摟住被推得身形不穩的程源菲，將她帶到一輛警車旁，打開車門，他將她推進車內，「這是防彈車，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來，記住了嗎？」

    他說完就要帶上車門，卻被她緊緊的抓住衣角。

    程源菲坐在那裡，仰頭看他，臉上有驚惶的神色：「季安越，你不會殺我爸爸的對不對？」

    季安越頓住。

    「我求求你，不要殺他，起碼留他一條命！」她近乎絕望的哀求他。

    他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你好好待在這裡。」他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隨即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衝進激戰的人群。

    黑暗裡什麼都看不清晰，只看到到處在晃動的人影，耳邊的槍聲一刻不停，密集而雜亂，子彈打在建築上、車子上、火花四濺。

    程源菲躲在車裡，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有汗從毛孔裡冒出來，也是涼的。

    又有想要嘔吐的感覺了，她去推車門，才拉開一條縫隙，「砰」的一聲響，子彈打在車門的玻璃上，花白一片，印出如雪花一樣的紋路來。程源菲驚的手一抖，剛想關上門，就聽到密集的槍聲中，有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朝炎！我要你死！」

    緊接著又是一聲「砰」的巨響。

    如同被人照著太陽穴狠狠砸了一錘子，程源菲身體巨顫，人就衝下了車子。

    「爸——」

    「不要出來！」季安越一聲大吼。

    可已經來不及了，一轉眼程源菲便衝了過來，隔著遠遠的距離，她看到那原本傲然站立的那個男人正慢慢的倒下去。

    「爸！」程源菲尖聲大喊，同時目標暴露，眼角餘光瞥見小八滿身是血的朝她舉起槍來。

    「砰——」

    季安越一槍打中了小八的後心。

    程源菲瘋魔一般，她還在往前衝，卻被人從身後死死地抱住了腰。

    「你不能去！他已經死了！」季安越在她的耳邊低吼。

    「不！不！」程源菲發瘋一般的掙扎，回過頭一巴掌狠狠的甩在身後男人的臉上：「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她最終還是掙脫了開來，此時激戰平息，所有的人皆被控制，程源菲跌跌撞撞的越過滿地的屍體，撲到了那倒在一根石柱旁的朝炎面前。

    「爸！爸你看著我！爸你醒醒啊爸！」她握住朝炎的雙肩瘋狂的搖晃，所觸之處，皆是溫熱的血液。

    「爸，爸爸……」程源菲撲倒在朝炎的懷裡痛哭失聲。

    突然間，她驟然停止了哭泣。雙眸霍然睜大，她似乎聽到一絲微弱的聲音傳來。

    「菲……菲……」

    他還活著！

    「爸！」程源菲驚喜過望的抬起臉，果然看到朝炎的眼睫在微微的顫，他的手指不停的試圖抬起，聲音斷斷續續的從嘴裡溢出來。

    「菲菲……」他終於抬起滿是鮮血的手，「爸爸……想看到……外孫出世的那一……」

    他最後一次努力睜開雙眼，似乎想要觸碰程源菲的臉，卻最終沒能如願，在僅僅那滿是淚痕的臉一寸的距離，朝炎的手重重的垂落。

    「爸——！」程源菲發出一聲撕裂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