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你的安好，我的幸福 215 再無關係 文 / 舒七夏

    季安越向來是愈怒愈冷，他滑動輪椅，慢慢的來到床前。

    「我問你，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和我離婚？」他緊盯著她，彷彿想要從她的神情中找出言不由衷的證據來。

    程源菲讀懂了他眼神所傳達的訊息，僵硬的別過臉，聲音染上了不耐煩：「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還是你想要將我害死才甘心？！」

    偏過頭去的她沒有看到，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季安越猛然一僵的動作。

    「難道讓你下定決心離開我的……是這次綁架？」不算疑問，更不是質問，倒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喃喃。

    可程源菲卻是會錯了意，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回過頭來便是一聲冷笑：「是啊季先生，我程源菲貪生怕死。你那刀光劍影的世界我待不起，所以，放過我行嗎？」

    當你愛上一個人，或者足夠瞭解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在無形之中掌握他的弱點，因為你知道他最接受不了什麼，所以愛著的時候，你會小心翼翼的避開那個禁區，可是一旦你不愛了，那麼這個禁區，便成了你因愛成恨攻擊他傷害他的絕佳選擇。

    「季安越，你叱吒元川商界，你將許多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你看似高高在上無所不能……可是真正的，你能夠保護得了的，又有幾個？」

    程源菲的話才剛開了個頭，季安越的臉色就突變。

    像是暴風雨的夜裡，閃電撕開了厚重烏雲。

    一切，即將被摧毀。

    「從和你剛在一起一直到現在，我被綁架過多少次你還數的過來嗎？我被你那個自稱是妹妹的女人傷害過多少次你還記得嗎？我在承受這些本不該我承受的一切時，你季安越在做什麼？」程源菲臉上的冷意如同深秋的寒霜，涼意逼人。

    她雙眸微瞇，目光變得銳利，嘴角一抹諷刺的意味：「恐怕你當時正在馬不停蹄的籌劃著該怎樣將心腹打入程氏、讓程氏幫你背黑鍋洗黑錢吧！」

    季安越依然是默不作聲的模樣，但是程源菲明顯已經看到了冰山破裂的一角。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掙扎。

    程源菲笑了一聲，那聲音輕的像歎息：「你知道我喜歡你的吧？」

    季安越一怔。

    「而即使知道我喜歡你，真心待你，你卻還是做了什麼？」她的目光倏然又變冷，聲音拔高，似是質問：「你利用我、算計我，即使是知道我喜歡你，你還是毫不猶豫的繼續了你那骯髒的偷梁換柱的計劃……季安越，你還有沒有良心？」

    程源菲的話聲聲控訴，像是在給一個罪犯列著一條條證據確鑿的罪狀。

    「你說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我如今還能和你心平氣和的談話是不是已經算厚待了？」她自嘲的笑：「也怪我自己沒用，若是換做貝貝、或者其他任何一個女人，大概早就撲上去和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吧？」

    季安越像是突然間變成了啞巴。

    程源菲心底升起一絲無力感，她閉了閉眼睛，做最後的動搖：「季安越，我什麼都不求，我只求你放過我，我要平淡無奇安安靜靜的生活，我不要這樣每天提心吊膽，我不想被牽扯進你的那些恩怨情仇中，你懂嗎？」

    說到最後她嗓音發顫，像是哀求。

    季安越的心緊緊的勒住。

    「……你是不是真的考慮好了？」沉默了半天，他最終只吐出這幾個字。

    程源菲神色微怔，不過一瞬，便恢復正常，快速答道：「當然。」

    季安越閉著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再睜開眼睛時，他眼底早已沒了方才各種洶湧而出的情緒，只餘冰冷。

    他面容是冰冷，聲音也是冰冷：「好，那我們從此以後，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