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聖奴契約 文 / 白松魚子
林木臉色冷厲地站在易笙的身後,雙臂之上劍紋飛舞,氣息澎湃湧動,那凌厲的劍影林立在他的背後,劍氣相接間,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劍吟聲。
易笙依舊臉色平靜地站在一角,雙目緩緩閉合,一個細細的靈魂印記跳動在他的左手指尖之上,那道玄奧的印記銀光越來越熾烈,一股柔弱的靈魂力慢慢探出,老者的身上漸漸蒙上一層銀色的光芒。
屈指一彈,那靈魂的印記劃過一道流光,打在老者的眉心之間,一幅複雜之極的靈魂圖憑空出現在老者的面前,那細細的靈魂印記遊走其中,一道龐大的黑色封印浮現在眾人的面前。
那道靈魂的印記飛快旋舞,如一支細細的利劍,直刺入那道黑色的封印之上,封印猛然一蕩,老者全身一震。
「噗——」
一口殷紅的鮮血噴出,那旋舞的印記猛然一削,那封印的一角被完全削去。
易笙臉上已經出現一抹潮紅,一口口的鮮血在不停地吐出,左手輕輕一揮,那靈魂圖緩慢消散,身體再也無力地癱軟在地上,鮮血染紅他的髮梢。
林木眼神甚至冰冷得可以噬人,然而他並沒有去挽扶易笙,十指已經完全化作金色,一把妖異的窄劍形成一道圈環完套在老者的頸上,那顆白色的珠子亮光大放,那張劍網俯轉而下,無數玄妙的劍紋繚繞在老者的臉上,那鋒銳的劍氣直接滲入老者的身體之內。
老者身體驟然一震,雙眸睜開,黑色的鬥氣湧動,妄想阻擋那劍氣的入滲,然而那顆白色的珠子紋光一震,雷霆般的威壓猛然一顫,那湧起的鬥氣被削去大半,那劍芒成功架住老者的生命。
林木臉色一緊,飛躍向前,扶起倒在地上的易笙,冷聲說道:「他若損失一絲毫發,即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你生不如死。」
老者身體微微一震,但很快恢復過來,身形一躍,已經跳到易笙的身前,林木右臂金光一閃,老者的咽喉竟然一瞬間變成劍金色,無數細細的劍網鎖死在老者的氣脈之上。
老者前傾的身體戛然而止,而後緩緩說道:「我不會傷害他,我是要他醒過來,或者說,他已經是禪駝我的主人。」
「憑什麼要我相信你?」林木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甚至連不遠處的穆儒等人都不覺全身一震。
老者無聲地搖了搖頭,一個模糊的血印慢慢漂浮向天,老者雙膝跪在易笙的前面,雙掌交合,身體緊貼在大地之上,那原本模糊的血印轟然閃爍,一條條恐怖的血符抽打在老者的身上,留下無數深可見骨的血痕。
老者身體在劇痛之下不停抽搐,然而口中卻微語唸唸有詞,一個龐大的血印在不停閃爍,而後茫然一罩,跌落老者的天門之上,血光內斂,老者的臉上留下數道細細的血印,隱約間猙獰得可怕。
遠處的穆儒全身緩緩無力,身體竟然一陣癱軟,踉蹌地倒在地上,臉色詭異得可怕,穆扇已經上千扶著他,他也根本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穆儒身上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那只灰色的環鐲猛然前刺,一滴鮮血從易笙的指尖之上滴落地
看書!網玄幻/不肯讓出一步,更妄想說那殘忍惡毒的聖奴契了。
而禪駝——祝俞都不知道已經成名多少年,當年百院競技,千戰蝴蝶谷的威名至今盛名仍然響徹大陸,數十年光陰過去,如今,恐怕極有可能已經踏進那一層的境界,然而,今日,竟在眾人的見證之下,淪為一名小子的聖奴,那颯爽英姿的天才之輩似乎就此隕落人間。
這個穆儒一直心中的英雄,一直想叫一聲的老師,如今,竟然淪落至此,這的確讓他所痛心,唯有淚千行,就彷彿在一剎那間打碎他這麼多年以來的信奉。
但是穆儒不知道的是,數十年後,這位血駝的名字已經不只是響徹大陸,更以血一般殘忍的姿態矗立鐵馬河,一杖懾千雄,那個血色的「奴」字幾乎成為落日帝國所有修煉者的夢魘,它所出現過的地方都留下幾個被乾草繫著的人頭。
「君皇座下第一奴」也是他往後馳騁世界的姓名。
高空之上,雲彩飄曳,然而卻充斥著淡淡的悲涼之意,叫祝俞的老人似乎並沒有在意過現場所有人的變化,眼神呆望遠方的一片天空,喃喃說道:「即使天荒地老,妾如蒲葦,君乃當作磐石,縱是盡頭,仍在夜闌孤燈下待汝從再投君懷。」
林木輕輕將易笙平躺在地上,緩步走遠一角,手中劍氣飛踱,那懸空的白色靈珠熾烈的光芒一點點散開,逐漸黯淡下來,又回到林木的手中,劍網細鳴,老者頸項上的金色劍氣全部散去,化作一縷縷金光從新匯聚在林木手上的白色靈珠之上,金色的光紋再次蔓延其上。
林木眼神逐漸恢復平靜,氣海波瀾無驚,抬頭遠處的高空,向著老者的方向微微躬身,眼中流露絲絲恭敬之意,「我敬十里夫人,有夫如此,妻復何求?」
一道愛戀至極的靈魂念意在老者的靈魂之海上轟然一搏,雖然依舊無法掙脫那道強大的封印,然而,一股無盡的心痛還是瀰漫向這片淺淺的樹林,那份情深至此的悲慼化作一滴滴晶瑩的眼淚在老者的眼中悄悄然落下。
淚水在劃過那個猙獰而醜陋的「奴」字之時,竟還會輕輕的吸附其上,仿似是在撫平那一份無盡的傷痛。
老者的嘴角微微蕩起一陣溫暖的笑容,仿若即使要在這一份殘忍的戀愛中了斷了餘生亦會足感珍貴。
、、、
良久,老者的思緒才恢復清明,慢慢走到易笙的身邊,雙膝緩緩著地,
行奴扣之禮,一道厚重的黑色鬥氣自老者身上噴薄而出,老者的雙手緊扣在那柄古老的禪杖之上,一陣動盪的嗡鳴聲仿似由萬里之外傳來,那江河倒湧之勢令大地都為之顫動。
穆儒幾人也迅速恢復過來,一層層氣幕將眾人守衛其中,然而,即使是如此,那恐怖的氣浪還是將穆儒他們一行人逼退後方,這已經是老者的有意為之,否則,恐怕沒有一人能夠在這份威壓面前倖免於難。
那嗡鳴的氣浪在空中漾起一道道細細的波紋,緩緩將整片天空濛上一層黑色,越近老者的中心,那深沉的黑氣就越加濃郁了,厚黑色的鬥氣撕碎了空間上的裂痕,氣浪宛如漩渦一般盤結在他們的上空,黑與黑的轟鳴中,悶雷滾滾,然而,易笙還是靜靜地平躺在地上。
所有人的不知道的是,那份殘忍血腥的聖奴契又怎會如此簡單,它是世間最純碎的奴隸,即使未來老者的修為強大到已經可以媲壓天地自然萬物,也依舊無法傷害易笙一絲一毫,那份至純的奴隸契約,甚至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賦予給老者,某種程度來說,此刻的禪駝,再也沒有了生命的氣息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縱使是守衛死亡的神祇也沒有剝奪他生命的權利,因為在這個世界之上,能夠決定他一切的就只有易笙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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