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玖章 餐樂 文 / 玉弄弦
「客官,一看您就是大城市來的客人,您點的菜典,小店一道也沒有。」店夥計笑著恭維道:「這是菜譜,上面有本店招牌特色菜。」
「紅燒琵琶。」尹丹青看見菜譜上第一行,微笑著說道:「除了這一道,其餘菜都來一份。」
寒野的表情瞬間石化,心想把自己當在這裡做苦力也給不出這麼多菜錢。
「你們店裡有什麼好酒?」尹丹青對店夥計說道。
「本店好酒多,您是否需要看一眼酒單?」店夥計笑道。
「你這小店還有酒單?」尹丹青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小店服務這樣周到。」
看著酒單,寒野的心情更加複雜,酒單上的每一樣酒都很貴,很傷人。
「每樣酒都來一杯,你們是否可以給得出?」尹丹青笑著說道,一副不像找麻煩的模樣。
「二十五杯酒,小店的酒杯夠用。」店夥計依舊笑顏,去準備那二十五杯酒。
尹丹青看著寒野的表情,微笑道:「菜錢不用你付。」
寒野的表情陰晴圓缺,當時就笑了出來,說道:「那我可要敞開了吃。」
尹丹青的笑容止住,說道:「不過,這酒錢得你出。」
二十五杯酒,算起來也不貴。——想著,寒野點頭應和。
酒杯擺放在菜盤周圍一圈,尹丹青笑看著店夥計的精妙手法,漂亮的擺設都不忍下手拈菜。寒野提起筷子便往肉盤裡湊,夾起大塊紅燒肉就往師傅碗裡放,沒有多說話。
尹丹青說道:「今天算你小子走運,那邊一桌是江湖萬曉生的徒弟,你要吃得讓他們到處宣揚仙劍門的排場。」
「不就吃個飯,怎麼宣傳仙劍門的排場?」寒野嘟著嘴巴,嘴邊青須還殘留著油珠。
「隨便你怎麼吃,只要讓他們嫉妒你就行。」尹丹青砸了砸嘴巴,還用舌頭舔了舔嘴邊老須殘留的醬油。
「那我就不客氣了。」寒野直接夾了中間的魚頭,笑道:「那道獅子頭也是我的。」
尹丹青笑道:「桌上只有兩道素菜,我們一人一道分了吃。」
「師傅,二十五杯酒,你怎麼讓我一人喝了二十四杯?」寒野揉著肚子,打著飽嗝說道:「喝了二十四杯不同的酒,我的頭可真有點暈。」
「為師不喜歡喝酒,就便宜了你。」尹丹青笑道:「你沒看見剛才那三個萬曉生徒弟的眼睛,就像看見地主老財散發糧食一樣,恨不得自己也湊上來吃幾口。」
「沒想到萬曉生的徒弟這樣窮,三個人才吃兩道菜。」寒野打著飽嗝,大聲說道:「真不如我們仙劍門,一人吃三道菜還嫌少。」
尹丹青眼睛瞟過去,果然看見那三個萬曉生的徒弟滿臉鐵青,回去之後肯定會多加宣傳仙劍門吃飽飯找不到事做,擺了二十五杯酒的故事。
「不對勁,我的腳踩在棉花上,沒有力氣。」寒野忍住想吐的衝動,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師傅,允不允許把這些酒菜吐出來?」
「你自己看著辦,怎麼這些事情都要問我。」尹丹青轉身走向了夜色,走在月光下,看見。看書*。網)軍事[家。」
尹丹青說道:「你怎麼沒有想過,如若你把我的錢財偷走,我又如何養家餬口?」
「看你出手闊綽,怎麼沒錢養家餬口?」那個黑衣小聲地說道。
「原來你一早就盯上了我。」尹丹青不由得笑了,說道:「你走,以後千萬不要讓我遇見你,沒想到闊綽了一回都會引來賊偷惦記。」
月色朦朧,尹丹青覺得自己的眼睛也如這朦朧的月色。
路過寒野房間,尹丹青聽見房間裡的鼾聲,覺得這小子什麼事也不管,可真逍遙自在。
「今天的陽光真是燦爛。」寒野伸著懶腰,對著陽光微笑。
「你昨晚的呼嚕打的真是響亮,都傳到我房間裡去了。」尹丹青面無表情的看著寒野,讓寒野的笑容立即停止。
寒野說道:「師傅,昨晚睡得可好?」
「睡得還行,現在精力充沛。」尹丹青說道:「你把房間收拾乾淨,我們吃過早飯便啟程返回仙劍門肅北分舵。」
「房間不是有客棧夥計收拾,為何要我去收拾?」寒野說道。
「叫你收拾就去收拾,廢什麼話。」尹丹青轉身走下了樓。
寒野收拾完房間走下樓,發現尹丹青已經坐在客棧廳堂桌子上吃著早餐,寒野走到桌前拿起筷子便開吃。忽然,寒野臉色鐵青,喊道:「這鹹菜怎麼這樣鹹?」
「不鹹怎麼叫鹹菜?」尹丹青笑道:「鹽又不讓你給錢,你就敞開了吃。」
「我寧願不吃這鹹菜。」寒野說道:「我最近喜歡上了清淡的口味,以後都少吃鹽。」
「這鹽還真缺不得,沒鹽就吃不下飯。」尹丹青說著,夾了一小塊鹹菜,就著饅頭吃下。
仙劍門護送白色惡鬼的喪葬隊已經到達懸崖村,這裡有很寬闊明朗的懸崖,風景美麗。
「還有一天就能回到仙劍門總部,後路不能再出差池。」馮白對喪葬隊說道:「撒紙絲得看見人再撒,舉桿的不要東倒西歪亂走,以免把隊伍帶錯路。」
「運棺材的馬車已經變形,馬車伕說要停下修理馬車。」韓布對馮白說道。
「看這天氣像要下雨。」馮白看著烏雲密佈的天空,說道:「得找個地方躲雨,以免大雨將棺材的封印沖刷掉。」
「臨走的時候,寒野去碼頭找了塊帆布讓我帶上,沒想到現在真用到了。」韓布說著將帆布拿出,對著棺材一比,不禁罵道:「頂你個廢物,這塊帆布不夠長!」
「你怎麼罵寒野呢,走的時候你怎麼不先試一試再走?」一個受過寒野恩惠的仙劍門弟子說道:「若不是寒野找來這塊帆布,下雨的時候可就麻煩了。」
「剩下這一截帆布遮不住,該怎麼辦?」韓布看著馮白,一路上就馮白在指揮,不看他看誰。馮白看著一個正在準備油布傘的仙劍門弟子,說道:「把油布傘頂上去,試一試。」
「試過了,有漏縫。」韓布將三把油布傘頂在那一截漏縫上,怎麼組合都發現有漏縫。
「去尋找的仙劍門弟子已經回來了,說附近沒有人家,沒有找到遮擋物。」韓布對馮白說道:「事到如今,只能先用油布傘遮住那一截漏縫,盡快找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停靠。」
雷鳴現,暴雨溥。
雨滴落下,乾燥的地面在片刻就被雨滴染濕,雨滴越來越大粒,每一滴都能濺起泥濘。
雨中,馮白撐著油布傘,雨滴辟里啪啦地拍打著雨傘,沒有雨傘遮身的馬匹很快便全身濕潤,馬蹄踩在水潭裡,濺起一波泥潭。
馬車的兩輪印記,在雨滴裡清晰而消失迅速,沒有人會發現,馬車上的紅漆已經凋零。紅漆凋零在雨水中,再也看不清,只剩一潭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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