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貳拾柒章 亂弦 文 / 玉弄弦
四月楊柳長枝蔓,湖堤岸旁五十籌。
舉杯邀愁寒水流,絮抹繞絲絃上音。
血跡,滿地都是。
腥鹹的血腥味在空氣不流通的地下室很難散開。
聞著血腥味,寒野臉色蒼白。
他不願意看見血腥,才會到這裡來,豈料又遇到了這些事情。
「死者是賭客,被迷煙熏死,目前已經有十幾具屍體被驗證死亡,還有二十幾人正在搶救。」
小差役向新來的同行通報著案情。
「具目擊者回憶,兇手是欠下高額賭債,無法償還,才會使用迷煙……兇手只是想乘機逃跑,並不知道迷煙裡藏有毒物。」
「由於特殊時刻,案件在三日內無法結案,就將採取異地審理。」
「你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守護生還的被害者,防止兇手再次作案。」
打著哈欠,寒野覺得這些事情都不是自己應該顧及的,才領到那麼一點薪水,用不著拚命。
雨一直在下。
兩天的雨滴已經讓泥土道路變得泥濘。
寒野腳上沾有很多濕泥,小心翼翼地走過街道。
忽然,寒野發現那個打傘的青衣男子腳上乾淨得只有水漬。
那人的輕功很厲害。——寒野對這個青衣男子側目想看。
那人停止了腳步,沒有回頭,頓時讓寒野感覺一股壓力。
寒野裝作路過,急步走過,掃視著擦肩而過那人的臉,寒野感覺是曾相識,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到過。
「剎——」
順著雨滴,寒野感覺危險來臨。
下意識地閃躲,寒野發現什麼都沒有。
看向那人,那人正面無表情地離開,就好像方纔那一招與他無關。
地上也什麼都沒有留下。
雨滴,順著長髮滴下。
此刻,寒野才想起自己的雨傘已經落地。
身上已經被雨滴濕透。
「你來了。」
這個女人是寒野來到海北城認識的女人。
這個女人已經不再年輕,卻給寒野一種安定的感覺。
在這裡寒野感覺不到俗氣,只有種輕塵脫俗。
這個女人有個花園,寒野很喜歡在花園裡散心。
「這裡是燒雞,給你吃。」
寒野太實在,連女人家喜歡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女人笑著將燒雞收下,笑道:「昨天你武的那幾招我已經鋪成曲兒了,奏給你聽聽。」
寒野笑著走向花園,拿起木劍試著舞了兩下,才發現經過長久的練習,手中已經帶了氣。
偶爾,花花草草都會在手起落間凋零。
花花草草雖然弱小,也是生命,出現在這世上都不易。
「你養的這株食肉花已經越來越茂盛,這幾天一定吸食了不少動物血肉。」寒野看著這株食肉花便覺得其中蘊含著某種邪惡。
看著食肉花泥土的鮮紅,甚至有種將其拔除的衝動。
叫花奎的女人笑道:「這株黑血魔蘭是從西洋移植而來,當初一顆小小的種子就要了我三千兩銀子。」
聽著三千兩銀子,寒野感覺自己小看了這株食肉花,畢竟,三千兩銀子足夠三十人過活一整年。
寒野覺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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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已經三天了,晚上再不結案,明天就要去領城了。」
寒野看著愁眉苦臉的上級,覺得明天若是蘇米公主不來,案件一定會有大進展。
刺客再次冒頭,賭場倖存者在醫館被下毒,驚動守衛後,刺客刺殺失敗而逃離。
刺殺事件驚動了守備銘感神經,若是有人將此案件與蘇米公主游訪聯繫,肯定三天不到就破案。
可惜花月容的算盤打的太好了,幾個案子分開審理,功勞先後都收歸自己。
寒野覺得花月容太狡詐,如果在軍營絕對要挨不少打,才混得出頭。
「多熬幾天也可以,多拿些加班薪水也對得起自己這雙腿。」寒野說道:「這幾天我的鞋子都跑爛了,拿到薪水一定買雙新鞋。」
「多熬幾天?」差哥訴苦道:「你不知道死者家屬的能耐,每天蹲在城門口喊冤,來往的行人都把官方罵成什麼了,要是到時候蘇米公主到訪,死者家屬攔路喊冤,那才好看呢。」
「那豈不是……」寒野感覺自己無法感覺那種悲傷情緒。
差哥歎道:「大不了到時候又是一任城主換職,皇帝手下門客多,都搶著冒頭表現呢。」
「說的也是。」寒野說道:「到時候會不會把死者家屬請到領城作客?」
「城主新到任不久,沒有幾個熟人,應該做不說道。出這種事情。」差哥說道:「死者家屬也是王親貴族,上面才會耗費這麼大精力。」
「看來,這任城主又要被鬧下台了。」寒野歎道。
「什麼,死者屍體被盜?」差哥的語言顯得很激動,盜屍的事情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
宗教信仰傳播這麼多年,對於死者的尊敬,使得盜屍的行為比殺人更嚴重。
「幾具屍體都是連夜消失不見,恐怕是團伙作案。」
寒野說道:「如果屍體消失,這件案子是否會無法結案?」
「真到了無法結案的時候,我們會向御殿通報,御殿會請御師們用法術天羅地網尋找兇手。」
「天羅地網?」覺得很耳熟。
「那是種大規模法印,成功率很高。」差哥說道:「很多無法偵破的案件,都是依靠這些御師們的法術結案。」
「如果出錯呢?」寒野心有餘孽地說道:「會不會有冒名頂替的事情發生?」
「不想要那種事情發生,才會將這些事情歸入迷談。」差哥笑道:「上級可是一個比一個較真,一個字都逆不得。」
「聽說屍體上有傷痕,事情並非那樣簡單。」一名突然闖入的青衣說道:「案發地點是地下室,我注意觀察過,那裡有牢房,牢房裡有掙扎過的痕跡。」
看著這名青衣,寒野想起來前幾天遇到的那個雨中過客。
這人功力高深,寒野不敢招惹,小心地說道:「如果賭客欠下賭債,被關入賭場牢房很正常。」
寒野的話冷到了極點。
青衣皺著眉頭說道:「私自關押,濫用刑罰,這些手段豈是賭場能有的?」
「賭場能開起,這些就已算不了什麼。」寒野說道:「你若影響到了別人的利益,別人自然找你拚命。」
「你若是賭客,被關押在地牢裡嚴刑拷打,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青衣說道:「沒想到這裡的賭場這樣黑暗。」
「從這件案子來看,似乎不是賭客所為,賭場老闆已經逃跑你們都沒有發現。」寒野說道。
「你以為我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青衣笑道:「賭場老闆在我們嚴密的監視下,現在很瀟灑自在。」
寒野詫異地道:「你們想用小魚釣大魚?」
「沒想到大魚這麼多。」青衣笑道:「到時候保準嚇你們一大跳。」
看著青衣自信的笑容,寒野覺得過些時候花月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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