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關於王校長之死 文 / 臭豆腐
王德群的死引來了許多猜疑,有人說他是因為職務被撤,丟了權力,一時想不開,鑽了牛角尖,跳井自殺了;
也有人說一定是他從前與人結下了冤仇,被復仇者給滅了;
還有人說,是他在當校長期間,貪污了不少的錢,擔心被告發,畏罪自殺了;而更多的人卻說,他是被盯梢了,知道他錢財等身,就跟過去圖財害命了……
關於這種種傳言,聽上去似乎都有幾分可能性與合理性,但最終還是因為缺乏確鑿的證據,而被一一否決了。
辦案的民警在做過相應的調查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王德群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壞地瓜,但卻還沒有完全壞透,內在裡還有那麼一點點人性是活著的。看上去劣跡斑斑,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多少好地方了,可還都不至於有致命的危險。也就是說,案件沒了線索,一時找不到突破口,民警們只好草草收兵,打道回府了。
很明顯,案件是被擱置了,至少是被暫時擱置了。
在案件調查期間,民警在學校的一間會議室裡設立了臨時問訊室,還傳喚了很多人過來問話。
傳喚最多的當屬學校的老師和村裡的一部分已婚婦女。
十幾個教師一個沒落,全部過了一遍,包括來實習的李碩老師也被從縣城裡「請」了回來;而村裡的已婚婦女也被喊去了三四成,胡大妮自然就在被請的範圍之列。並且她還是重點問訊對象,這並不單單因為她與王校長有過幾次苟且行為,更重要的是他的男人王樂意有作案動機,曾經因為偷看女廁所的事兒跟王德群交過手。
自打胡大妮聽到民警開始喊人問話起,心裡就開始打鼓,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少不了過這一關的,那種熱鍋上螞蟻一般的慌亂把她好一番折磨。
但因為她被「請」的次序比較靠後,也就給了她足夠的思考時間,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她的心理防線竟逐漸牢固起來。
她覺得自己跟王校長相好的事兒又沒有誰親眼看到過,更沒有被誰親手捉到過,只要死死咬定是有人從中作祟,成心造謠誣陷自己,估計連警察也就拿自己沒辦法了。
還有就是王樂意偷看女廁所那事,真實情況也就是王德群一個人知道。
現在王德群人沒了,即便確有此事,那也是死無罪證了。破案是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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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些,胡大妮就覺得雙腿有些哆嗦,脊背上也一陣陣乏涼,並且似乎還聽到了自己體內吱吱的撒氣聲。
台上的民警虎著臉問了三句話,胡大妮就開始沒底氣了,就嘴不由己了,流水一般,嘩嘩啦啦地把跟王德群偷情苟合的事一五一十地全盤托了出來。
並且又順著民警的進一步誘導提問,把自家男人以及自己這一段的行蹤做了詳盡說明,然後就簽字畫押走了人。
一腳邁出學校大門,胡大妮心裡就釋然起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是過於緊張了,想得太多太複雜,完全是在自己嚇唬自己。
其實大可不必,王校長又不是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殺的,有啥好遮掩的呢?
再說了,男女私通那事兒,是沒有必要對警察隱瞞的,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住。那玩意是火炭兒,是包不住的,特別是女人之間,敏感得很,一旦誰跟誰有了那種事兒,味道很快就能傳遍整個村子。
女人們更是心照不宣,但卻幾乎都能做到守口如瓶。可一旦落到警察手裡,用不著他們瞪三次眼,沒準就會完完全全給吐嚕出來,就連自己的好姊妹桂花也不一定能靠得住,說不定早就把自己跟王德群亂來的那些齷齪事給說了出去。
胡大妮慶幸自己沒有當著警察的面說謊,他們可不是吃素的,雖然他們長的雖然不是火眼金睛,但卻個個眼神像刀子,冰涼鋒利,用不了三下兩下,就能把人深藏在骨子裡的秘密給刮出來。
如果像之前自己想的那樣,去遮遮掩掩,隱瞞實情,那肯定就會落個漏洞百出、難圓其說,編來編去,不把自己繞進去才怪呢?說不定還真就成了嫌疑對象。看來還是老實交代的好,這不輕輕鬆鬆就過關了嘛。看樣子他們並沒有過多地懷疑自己,要不然是不會輕易放自己出來的。
就在民警撤離後不久,女教師孫秀紅的精神病越發嚴重起來,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她過於暴露的身子不至於沾污學生們幼小的心靈,校方只得把她鎖在了王德群原來住過的那幾間屋子裡。
這樣以來,人是跑不出來了,可一到了晚上,就從裡面傳出了純粹女中音式的叫x聲,特別是**部分的那段音節,時而悠揚頓挫,時而高亢奔放,那旋律使人心猿意馬、消魂落魄,叫人受不了,簡直就能活活要人的命,尤其要那幾個單身男教師們的命。
因為孫秀紅沒有其他親人,無奈之下,新調來的校長只得想方設法打聽到了她前夫家的地址,並親自驅車前往,但卻是大門緊鎖,吃了閉門羹。
沿街打聽一下過往的村民,才知道她前夫到外面打工了,具體在哪兒沒人知道,說是都好幾年不見他的人影了。
思來想去,新校長只得逐級請示,先是鎮上,再是縣裡,待得到首肯批復後,才連哄帶騙地把孫秀紅送到精神病醫院裡面去了。
一段時間裡,村子裡安靜了很多,特別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幾乎連狗吠雞叫聲都沒了,靜得叫人虛空。
可越是安靜,胡大妮心裡卻越是鬧騰,越是睡不著,整夜整夜的失眠,想來想去,想得最多的還是小白臉李碩。
想得厲害了,她心裡就開始忽悠忽悠地攪合起來,一陣甜,一陣酸的,打小沒有談過戀愛的胡大妮覺得,這大概就是戀愛的滋味了。
但待到天亮的時候,胡大妮又總是泛起一陣陣惆悵與失落,自嘲著搖搖頭,歎著氣安撫自己說:就別再做那些美夢了,那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兒,怎麼可能呢?人家或許只是玩玩而已,哪裡來的情啊愛的,自己又何必去滿腔癡情地期待啥呢?
尤其是當她看著兒子小富貴背起書包,蹦蹦跳跳走向學校時,才完完全全從美夢中清醒過來,用勁踩一踩腳下硬邦邦的土地,心想:只有這個家才是最真實的,只有男人王樂意、兒子小富貴才真正是自己的……
突然間,就想到了那些快要枯死了的麥田,心裡跟著躥起火來——天繼續旱著,水庫上的管理員又緊緊把著閘門不讓放水,那成片的麥子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如果沒了今年的收成,那來年吃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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