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苦流愛慾難 文 / 失落之節操君
雪雲寒猛然一驚,眼神偷偷朝歸無計那邊一掃。歸無計心中一片茫然,萬料不到段厲水如此大膽,居然當眾向雪雲寒求婚。他原本心如止水,此刻被段厲水這麼一鬧,心中對雪雲寒的情感頓時從心底湧出,腦袋一熱,當場便想出言阻止,但畢竟壓抑一生,終於硬生生忍住,心道:「這段厲水雖然與義妹並不相熟,但他武功如此高強,人品瀟灑,家世顯赫,聽他言語,對義妹又是一片摯誠,義妹如能嫁給了他,實在是極好的歸宿。」他不知雪雲寒心意,深怕自己貿然勸阻,反而毀了雪雲寒的幸福,只得咬緊牙關,胡思亂想,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備受煎熬。
雪雲寒見歸無計毫無反應,暗暗失望,但仍舊咳嗽一聲,說道:「段莊主,你在胡說些什麼?貧道乃方外之人,如何能答應你這等荒唐請求?而且貧道在外面野慣了,一點兒規矩都不懂,加上一貧如洗,如何配的上段莊主這樣的人?」當下將小手從段厲水手中抽出來,後退幾步,躲在人群之中。
周瀚海與韓梅沒見過雪雲寒真容,只道她是個面貌醜陋的小道姑,心中皆感驚訝,周瀚海心想:這段莊主為人處世,皆是當今一等一的人物,怎麼見了雪道長之後卻突然糊塗了?難道他只瞧見雪道長的眼睛,便斷定她乃國色天香般的人物?豈知雪道長眼睛雖然漂亮,但一張臉卻遜色不少,有道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段莊主貿然說出這等話來,只怕是自討苦吃,將來定要後悔莫及。「他本以為憑雪雲寒這等開朗性子,遇到這等好事,只怕會一口答應下來,誰知她卻推三阻四,似乎頗不情願。她自毀前程,原不關周瀚海什麼事,只不過如此一來,萬一惹惱了段厲水,只怕那解藥從此也沒了下文。
想到此處,周瀚海打了個哈哈,拍手笑道:」雪道長,你何必如此固執呢?須知像段莊主這等武功人品,天下之大,又有幾人能比?你倆年紀相配,那個……郎才女貌,雖然你作道士打扮,但亦並非不能還俗。況且有些道姑也不禁婚嫁,遇到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怎能如此魯莽的拒卻呢?「
周瀚海每說一句,歸無計心中便彷彿被插了一把尖刀那般難受,他暗想周瀚海所言不假,雪雲寒平時樂善好施,雖然貧困潦倒,但對待有難之人,出手極為闊綽。自己窮小子一個,雖然曾立誓要替雪雲寒籌措萬貫錢財,但這等空許諾言,不知何日才能兌現。況且自己練了玄天伏魔功,一旦破了童子之身,內力登時便倒退千里,只怕更會有性命之憂,加上自己與雪雲寒已然結拜兄妹,又則能有這等非分之想?他與雪雲寒之間雖然親密,但隱隱之中,他們之間橫隔著無數阻攔,有如天涯之分,有如陰陽相隔,歸無計雖然有心,但面對重重磨難,卻也只能望洋興歎,徒呼奈何。
雪雲寒朝歸無計靠近幾步,苦笑道:」周將軍,我雖然不算什麼名門閨秀,但好歹也是位姑娘家,段莊主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讓人家怎麼好意思答應嘛?「她眼神中一片嬌羞,段厲水瞧得如癡如醉,彷彿身在夢中。
周瀚海見段厲水跪在地上,神色一片誠懇,又連忙勸道:」咱們大夥兒都是學武之士,何必傚法那些世間俗人的愚見?要我說,咱們人生在世,所求的不過是痛快兩字。而且你看,都說這』男人膝下有
看』書!、網男生;且你這等花花腸子之人,將來萬一又瞧上哪個女人,自然又會說』此乃前世姻緣,我今生非你不娶『這樣的漂亮話來。更何況今日我性命操在你手上,若就此服軟,別人又會怎樣看我這貪生怕死的女人?又會怎樣說你這趁人之危的舉動?」
段厲水聽她話中若有深意,似乎大有商量餘地,一拍腦袋,說:「雪姑娘所言極是,在下失言了。」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根小針,在自己手心一刺,滴出幾滴鮮血來,取過酒杯,將鮮血溶於酒中,將酒杯遞給雪雲寒,說道:「我自幼與毒物為伍,血中含有諸多抗毒藥物,只要是我神農山莊中的毒藥,我的鮮血皆能解毒。」
雪雲寒將酒一飲而盡,稍稍運氣,只覺得肚腹間的疼痛已經無影無蹤,她點了點頭,知道這段莊主確有法子解毒,於是謝道:「多謝段莊主賜藥。」
段厲水不答,眼中情深似海,望著雪雲寒的眼睛,只聽雪雲寒笑道:」段莊主,不瞞你說,我這人有一樁壞處,天下沒幾個男人受得了。我如今坦誠相告,你如果覺得受不了呢?那咱倆的婚事,從此誰都別提。你把解藥給我這些朋友發了,咱倆從此分道揚鑣,我感念你的大恩,今後見到你客客氣氣的,算是交了個朋友。如果你受得了呢,我歡歡喜喜的嫁到你們段家,從此相夫教子,做一位賢妻良母。「
段厲水聽她說的厲害,不禁留上了神,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雪雲寒的缺陷到底如何。可他對雪雲寒執念甚深,即便是遇到刀山火海也絕不退卻,把心一橫,答道:」你說吧,我定然受得了。「
雪雲寒」哼哼」發笑,說:「我這人從小浪跡江湖,生性不受拘束,每天不與男人歡·愛,渾身便難過得很。我長這麼大,已經不知道有過多少男人啦,莫說江湖朋友,青樓常客,便是皇宮太監、路邊乞丐,我也來者不拒,飢不擇食。段少爺你那瘦弱身子,不知道能否夜夜**,耐得住這等折騰?」
剎那間,段厲水眼中露出無比絕望的表情,腦中彷彿五雷轟頂,臉如死灰,張大嘴巴,宛若在一瞬間失卻了人生的希望。周瀚海與韓梅聞言也接連後退幾步,遠遠離開雪雲寒,彷彿見到了妖魔鬼怪一般。唯有歸無計與香兒知道她素來口無遮攔,交換眼神,苦苦忍住笑容。
雪雲寒洋洋得意,嬌聲道:「段相公,你這心思活絡的壞蛋,一瞧見人家,就這樣風言風語,弄得人家多不好意思,可我嘴裡雖然推三阻四,可心中卻著實歡喜的很呢。現如今奴家身子發癢呢,你怎地不上來動手動腳,憐香惜玉一番呢?你這般口是心非,真是讓奴家欲·火難耐,六神無主的很呢。」
段厲水像是快要發瘋了一般,雙手扯住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