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0章 買她一命 文 / 蕭蕭清歌
「夫人,這……這老奴也不清楚。」
嬤嬤壓低聲音:「聽說,淮幫派去的人都死了,更是在半個時辰前,整個淮幫被一撥黑衣人連窩端了,一個不留。夫人,我們這次……恐怕惹了不能惹的人了。」
「怎麼……可能?」
阮珍頹然蹲坐在桃木椅上,臉色死青,她用盡了所有的私房就是要買樓輕舞一條命,怎麼可能就這樣失敗了?
到底是誰在幫樓輕舞?「知道是誰嗎?」
「老奴……不知。」
她也很奇怪,按理說大小姐這些年都待在鄉下,怎麼會認識那麼厲害的人?「聽說大小姐一個時辰前就平安回來了,只是因為夫人你說不讓人打擾就沒傳到福熙苑,聽說……是夜王的人送大小姐回來的。」
「夜王?」一旁的樓憐心尖叫一聲,「樓輕舞那賤人怎麼可能認識夜王?」
「你給我閉嘴!」阮珍怒吼一聲,眸色凌厲,嚇得樓憐心徹底呆了下來,她還從未見過這麼恐怖的阮珍,被嚇壞了,腦仁發懵,她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阮珍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整個腦仁都在發疼,嬤嬤瞧見了,忍不住道:「夫人,你說淮幫的事,會不會是夜王做的?」
「不可能!」阮珍張口否認,那夜王鳳夜歌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認識樓輕舞那丫頭片子!
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錯?
她站起身,晃晃悠悠站起身,「我要去一趟阮家,立刻!馬上!給我準備!」原本還想著讓大哥消幾日氣,她再前去阮府拜見,可她等不了了,她要盡快查出來到底是誰在她背後救下的樓輕舞,她不能讓這個隱患成為一顆毒瘤,不除,她心難安!
「可夫人,這會兒已經是半夜了,如果直接去,加上那件事,恐怕阮家主不會……」
「不會的!大哥最疼我了,一定沒事的!」更何況,只要那人還在,只要她還握著那個秘密,大哥就不可能不管她!別說十萬兩黃金,就算是百萬,大哥就算是割肉毀了整個阮家也會幫她,誰讓……那個人比阮家還重,比他自己還重要呢?!
嬤嬤沒法,只好前去準備,阮珍慌慌張張的離開,根本沒有再管樓憐心,後者呆呆望著四周滿目的狼藉,眼神慢慢變得瘋狂猙獰,都不管她了,都不管她了嗎?!好!既然娘不管她了,那她自己去,她和樓輕舞,一定要離開一個!
而另一邊,阮珍急匆匆出了府,卻被阮家拒之門外,她不甘心地等在阮府外,可直到天色將亮她也未見到阮家主。
可沒見到阮家主,她真能甘心?
阮珍坐在馬車裡,望著天際漸漸露出的魚肚白,終於狠下心,既然要讓大哥消氣,她也不能不做些什麼,瞇著眼,她絕不能失去阮家的庇護,否則她以後還怎麼在樓府立足?撩起帷幕,她下了馬車,望著前方的高門,提著裙擺朝前,直到站在阮府外,望著朱紅色的大門和門前的石獅,她狠狠閉了閉眼,噗通一聲,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而不遠處,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隱藏在暗巷裡,從阮府看不到馬車,可馬車裡的人卻能把阮府的一切盡收眼底。阮珍跪下的瞬間,一隻蔥白細嫩的手挑起帷幕,面無表情地瞧著,望著阮珍的背脊,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只是眼神,依然無情寒涼,冷得像是百尺冰寒,早已難以消融。
「大小姐。」唐二出現在馬車前,也順著樓輕舞的視線看去,低聲道:「現在可要離開?二夫人看這樣不知道要跪到何時才能見到阮家主。」
樓輕舞望著前方的眸仁黑得望不見底:「不會超過一炷香。」
「怎麼會?」昨夜大小姐用一副「飛龍在天」把阮家設計在內,十萬兩黃金不是個小數目,聽說阮家主阮修仁當場就氣暈了,就算二夫人跪一天,恐怕都不一定能見到阮家主。」
樓輕舞卻是笑而不語,靜默地看向前方。
阮珍絕不會是肯讓自己吃苦的人,她既然肯屈尊下跪,那就自然考慮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結果。
否則,以阮珍的心機,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跪在阮府外。再過半柱香,天色完全亮透,在阮府外經過的人多起來,阮家可丟不起這個人,更何況,在這個節骨眼,萬一傳到宮裡,阮家主可擔不起那種結果。只不過,還差點火候而已,就不知道阮珍會怎麼添一把火。
她很好奇,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讓阮修仁堂堂阮家當家,肯對阮珍這麼維護,甚至當年不惜給她做後盾,讓她嫁入樓府。她可不信什麼同胞之情,當年阮家主坐上家主的位置,手上可沒少沾血親的血。不管是庶出的,還是嫡出的,當初一直最安穩地站到最後的,除了阮修仁,就是阮珍了。果然,她盯著看了沒一會兒,阮珍按在地上的手已經慢慢蜷了起來,阮家朱紅色的門也在這時打開了,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走了出來,在阮珍面前不知說了什麼,阮珍神情激動了起來。隨即,像是惱怒了似的,猛地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遞了過去。
那管家很快離開了,只是不過一會兒,他再次走了出來,這一次,卻是恭恭敬敬地把阮珍請進了阮家。
唐二在馬車外看到這一幕,極為詫異:「大小姐,這是什麼情況?」阮家主難道已經不生氣了,可畢竟是十萬兩黃金,足以撼動阮家百年的基業。
樓輕舞淡然地收回視線,「阮珍看來有她自己的籌碼。」她暫時也沒心情理會她的籌碼是什麼,足以讓阮家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可她這樣逼迫阮修仁,就不怕她那好大哥真的絕了她以後的路?
十萬兩黃金,就算這次阮珍躲過了,依然會在阮家主心裡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痕跡,更何況,阮家的其他人可不是好相與的,不可能對她沒有微詞,到時候,就看阮家主是站在阮家那邊,還是阮珍那邊了?
不過,這些都和她無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