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域之主 第十三章 木屋老頭的舊書 文 / 笑靨陶夕
「我就是要跟你談這個毒女人的問題，花藥，你怎麼看管的，怎麼把她放出來了？」尹顧言深知不妙，話音一轉，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黎鶯兒的頭上，一個將死之人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她示意身邊的丫鬟將到在一旁的黎鶯兒抓了起來。
「汐若姑娘，我知道她已與你積怨，得知她要害你，就準備把她抓起來，讓你處置。就是這個賤人，蠱惑我，打了你的下人。」尹顧言說罷，起身裝作一臉忿恨，朝著黎鶯兒就是一巴掌，那聲音響亮的就像她倆有什麼血海深仇一般。
「哦？那尹姑娘這又是什麼意思呢？」話音未落，汐若便舉起那杯早已涼透的茶，啪的一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隨即地上便冒起了灰白色的泡沫，儼然是毒性聚集的樣子。「尹姑娘好心腸呀。」這個女人還真能推卸責任，以為這樣就會沒事嗎？
「這是黎鶯兒干的。」該死的，她就知道汐若不會那麼好對付，如今就是想要清除障礙也困難了。
「尹顧言，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黎鶯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當作了替死鬼，才幡然醒悟自己怎麼會跟這個毒蠍心腸的女人合作。
汐若經過噬魂蠱毒的衝擊之後，覺得身體感應氣息的能力驟然增強，因為現在她就已經發現了幾股熟悉的氣息在自己身後。
「你們還真是見死不救啊，偷聽牆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汐若一手悠然的敲著桌子，一邊相繼望向幾處隱秘之地。
尹顧言聽到這句話，猛然一驚，自己已經關上殿門了，怎麼會有人進入呢？心頭忽然湧上一股不安。
「汐若，你怎麼樣，還好吧，我都擔心死了。」上官倩的身影第一個出現在汐若眼前，她甩開一旁屬下的拉扯，瞪向無辜的屬下，示意汐若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鎮定啊。」一抹灰色的身影從房樑上飄然落下，透過灰色面具，煌雲笙的眼神裡有著一絲欽佩之意。
「小汐，真沒想到你這樣勇敢。」楚澈軒早已按耐不住跑出來，一把保住了汐若，興奮地又蹦又跳。
「老四，把小汐若放下來。」紫色面具的柏鳶嘴角抿緊，語氣中滿是氣憤之感。不過，這一次的汐若又讓自己心頭一震，。
「看來你已經完全康復了嘛。」青衫的寒鳴淵輕輕的從內殿走出，一臉不知名的笑意。
「還真是個白癡女人。」躲在汐若背後的龍昭炎臉色尷尬，他覺得自己剛剛焦急的心情來的莫名其妙，另一面的汐若再一次住進了他的心田，一股難言的感覺由心底蔓延。
「采荷，你先去內殿。」汐若知道采蝶就在那裡，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肯現身，但她理解她此時的心情，連忙讓采荷與她聚面。片刻後，聽到采荷的抽泣聲後，她知道，也該談談眼前的問題了。看著手中采荷剛剛從懷中掏出的玉瓶，那是采好的露珠，汐若心中一暖。
啪啪，一聲聲響亮的巴掌聲傳遍內殿，眾人皆坐在椅子上，只有一旁的黎鶯兒和尹顧言坐在地上，一次次的互相扇著對方的耳光。
眾人都對汐若佩服得五體投地，竟然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懲戒二人，她們兩個早已結下仇恨，都恨不得撕裂了對方不可。如今讓她們互相打對方的耳光，正好給她們一個報仇的機會。
尹顧言此刻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她必須忍耐，因為她知道現在的她根本不佔任何上風。不過，這一次汐若好運叫到幫手，下一次就沒那麼幸運了。
而一旁的黎鶯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扇腫眼前出賣自己的女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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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在尹顧言那裡的一鬧，汐若知道，從今以後自己沒有安生日子可以過了。這樣也好，自采荷這件事情後，她就決定站在苗域的最高點，爭奪聖女的位置。只有讓自己強大，才能保住身邊人的安全。
一片翠綠的竹林外，一條蜿蜒的石子路。汐若身後跟著采荷，漫無目的的走著。
「小若，我們還是回去吧。長老們說，候選聖女不能來這邊的。」采荷左右瞧著，小心翼翼的詢問著汐若的意見。
「為什麼不能來，這麼好的風景沒有人欣賞，豈不是可惜？」汐若瞇起雙眼，深深吸著眼前的空氣。不知為什麼，她忽然愛上了這裡，寧靜的感覺總是潤著內心。
「小若」采荷不甘心的輕聲喊著。她就知道自己勸不住她，不過自從知道了汐若身後有五位殿主守護，她就沒那麼擔心了。
「好啦，這樣吧。你先回去，我自己走一走。」她也該好好考慮一下以後的事情了。她催促著采荷，采荷見汐若執著如此，也沒有了主意。只好先行離開，叮囑了好一會才不情願地離開。
這幾日，她總是不由自主的排斥采荷，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采荷從尹顧言那裡回來後，就變得神經兮兮，這讓汐若心中有些疑慮。不過她只當是采荷嚇到了才反常的，沒有太在意。
「小姑娘，你能不能幫我這個老頭子一個忙？」一聲厚重的沙啞聲音從汐若身後響起，正出神的她忙回身望去。只見離自己幾步之遙的竹林裡有一個小木屋，那個聲音就是從木屋裡傳來的。
他知道自己屋外有人的？汐若心裡疑惑，漸漸提高了警惕。雖然知道自己百毒不侵，但也要小心一點，有些時候別人不一定會下毒，苗域裡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了。汐若佇立在原地，望著木屋。
像是知道汐若心中的顧忌，木屋的門吱呀一下開了，緊接著一股清香撲鼻，如同清晨的青草香味一般清新。正在汐若沉浸之際，從木屋裡走出了一個佝僂老人，他雖身著帶補丁的衣服，但乾淨整潔，絲毫沒有讓人覺得反感。老人一縷白花鬍子，眉宇間帶著一股精氣神，深邃的眼底像是灼灼星光，可以一眼望見人心底的想法。這是汐若與老人對視片刻後，心裡的感受。
經過老頭多次的解釋，汐若才決定幫老人的忙。「你這個死老頭，你是不是存心想累死我呀。」汐若後悔不已，早知道是這樣的忙，她死都不會同意的。
老人讓汐若幫他把木屋裡的書搬出來晾曬，汐若覺得這很簡單，沒想到老人的書竟然是盒裝的，一個半人多高的木盒就佔了汐若三分有一的重量，老人還一直指使她搬到這裡搬到那裡，她覺得自己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她悔恨自己怎麼就看見老人可憐的表情就心軟了呢？怎麼就乾脆的承諾一定會搬完呢？
現在她得一趟趟的搬出來，不一會還要再搬回去。看著那個白鬍子老頭一手撫著鬍鬚，一手拿著紫檀小壺喝著茶，一副悠閒地樣子，汐若心中就一陣氣憤。
終於經過大概幾十次的搬運過後，汐若忍不住的坐在了地上，大聲嚷著，開始嘴中的老爺爺也變了腔調。「老頭，你一個人看這麼多書你看得過來嗎？」
聽見汐若這麼問，老人便知道她這是耍賴了。一臉笑容，他清了清喉嚨，說道。「小姑娘，你是不是不想兌現承諾了？」詢問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可憐。她就知道，這個老頭又開始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人家沒有用了？我就知道，我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人會喜歡我這個老頭子。」說到這兒，他還假意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汐若終於無奈的放棄了，耀眼的陽光早已變成了揚揚灑灑的餘暉。汐若早已累得汗流浹背，渾身酸痛，提不起一絲力氣。
「小姑娘，謝謝你幫我這個老頭子的忙，看你這麼辛苦，老頭我把這個送你了，聊表謝意。」老人緩緩走向癱在一旁的汐若，將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交給她，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才知道我辛苦，汐若一臉苦笑。這麼長時間，她連一口茶都沒喝上，這個老頭要不就是小氣，要不就是戲耍自己。
既然老人對自己都不客氣的指使，她也不客氣的收著了。看著汐若沒好氣的接下了盒子，老人撫著鬍鬚，笑意更深，這個丫頭，還真是直爽。
「采荷，快倒一杯茶給我，不不，一壺。」汐若迎著斜陽，終於在天黑前走回了百葉宮。她沒事溜躂那麼遠幹嘛呀？真是自己找罪受。
目瞪口呆的采荷看著床榻上的汐若不一會便把一壺茶喝了個精光，抱著一個奇怪的盒子就睡著了。小若這一天到底是幹什麼了？怎麼這麼疲憊，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采荷也沒有太在意，怕吵醒汐若沒敢挪動她，輕輕蓋上棉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