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 擋我者死 文 / 君弄雪
琉鸞不慌不忙，將法力灌注在蓮華劍上，神劍立即通體火紅，源源不斷散發著熱氣。
抬起手臂一擋，冷熱交替，兵刃相接的地方濺出一片藍色的光芒。
手持武器的兩人都被震了一下，不約而同退後幾步。
姜虞美艷的容顏越發扭曲得厲害，「賤人，你法力見長啊。」
琉鸞悄悄抖了抖生疼的手心，「漓玉說的好，罵人賤者人必自賤。你罵了我那麼多次賤人，你自己是要賤到什麼程度才能有這種覺悟？」
「你去死吧。」姜虞惱羞成怒，氣勢洶洶一鞭子打過去。
紫氣縈繞的鞭子在空中化為一條毒蛇，張著血盆大口撲向琉鸞。
琉鸞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找準它七寸的位置使勁一戳。緋陌涼也嚇了一跳，龍吟戟不由分說戳過去，「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嘶嘶嘶嘶-
毒蛇被戳中七寸之後，反而張開嘴巴，吐出一條條鮮紅的信子。
琉鸞眼疾手快，一劍斬斷信子。
姜虞妖嬈地吐出一口煙霧，毒蛇再次長出十幾條鮮紅的信子。每一條信子都瘋狂地的生長，然後長成一條一條毒蛇。
琉鸞一陣毛骨悚然，「陌涼，你有沒有覺得姜虞用的法術不大像正當修行的仙家？」
姜虞鮮紅的嘴巴再次吐出一口煙霧，風情萬種地笑道，「你現在才知道呢？晚了呢。」
琉鸞節節敗退，被十幾條詭異的蛇逼得毫無還手之力。
老天爺啊，她最怕毒蛇了，能不能不要這樣對她？
緋陌涼不太怕蛇，但是十幾條毒蛇每一條都細如麻繩，想打打不到，又要躲著不被咬，著實吃力。
所幸琉鸞怕了一陣之後，立即轉過頭噴出一口烈焰。
毒蛇被烈焰一燒，立即全身焦黑，軟綿綿掉下去。
姜虞收回紫籐花，雙手緩緩撫過去，「軒轅琉鸞，你的法力真的見長。」
琉鸞握著蓮華劍，高傲地道，「被你害成那個樣子，再不長點記性就真是活該了。」
「你……受死吧。」姜虞怒喝一聲，捲起一片雲彩推到琉鸞面前。
琉鸞頓時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見一片白霧。她趕緊召來一陣風吹散霧氣，卻正好看到一條毒蛇已經竄到胸口。她嚇出一身冷汗，乾淨利落的一劍削掉蛇頭。
「琉鸞，陌涼，別被她的蛇咬了，小心啊。」宿伏騎著冰晶獸從雲海裡跑過來，扯著嗓子大吼。
西陵無垣閉著眼睛坐在他身前，一身白色的袍子已經被鮮血染紅，血珠子稀稀落落往下落。
琉鸞回頭看他一眼，揮手打出一道火球砸在姜虞身上，三兩下竄到宿伏身邊，「宿伏，無垣怎麼了？」
「被姜虞打的，被照晚打的。」
「照晚也來了？」
「她追過來了，快跑啊。」
琉鸞抬起頭，果然看到姜虞從左邊追過來。再看看右邊，姜虞舉著紫籐花冷笑，完全當他們是甕中之鱉。
「怎麼辦啊？」緋陌涼自知不是她們師徒的對手，開始有些著急。
琉鸞當機立斷變出真身，「陌涼，到我背上來，我們跑。」打不過自然只能跑了，鳳凰是世上飛得最快的動物，她們師徒兩再有能耐也追不上。
「走。」緋陌涼一躍而起騎到她背上，順便變出一根絲帶裹住冰晶獸的脖子，拉著它一起跑。
「有本事你別走。」姜虞看出他們的企圖，氣急敗壞大叫。
琉鸞確實很有骨氣，但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逞能。直接無視姜虞的話，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出去。
「師傅，怎麼辦？」看到照晚過來，姜虞停住腳步等她一起。
照晚惡毒地冷笑，「要是讓他們活著，重華帝君和瀟毓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事到如今，只有趕盡殺絕，來個死無對證。反正我們有遮天在手，即使是他們懷疑，也查不出確鑿的證據。」
「照晚，幾萬年沒見，你越來越沒出息了。不但死性不改，還跟疊紅狼狽為奸。這一次，貧道無論如何也要告到重華帝君面前，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
照晚一驚，四處張望，「是誰？誰在裝神弄鬼？」
三顛真人坐在酒葫蘆身上，慢慢從雲霧裡現出身來，「照晚啊照晚，究竟是什麼樣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值得你對幾個晚輩下如此毒手？枉你身為女神，如此作為，跟魔族有什麼區別？」
照晚絲毫不知悔改，理直氣壯的說，「我跟疊紅不共戴天，西陵無垣既然要阻止我報仇，就只能連他一塊處理乾淨。他助紂為虐，應有此報。」
三顛真人無奈的搖搖頭，「照晚啊照晚，你簡直被仇恨迷了雙眼。回頭看看吧，你身邊的這個才是疊紅。」
「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縱使模樣變了，氣息卻不會變。就算再過十萬年，老道我也記得疊紅身上的臭味。」他素來喜歡喝酒，被琉鸞說服之後並沒有立即回洞府，而是在南海找了個地方品嚐聞名遐邇的梨花釀。誰知道貪杯多喝了點，模模糊糊睡了一覺。睡醒之後正好看到空中仙氣繚繞，似乎有人在打架。
原本以為是哪位仙家又在找琉鸞麻煩，打算站出去說句公道話。誰知道飛到附近之後，居然看到一個人。那氣質，那打扮，完全就是當年的魔女疊紅公主。但因為容貌有所變化，他一時不敢確認，只得躲在暗中觀察。
一口一個賤人，惡毒陰狠，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用的是魔族法術，還使出了疊紅公主才有的魑魅蛇，她不是疊紅會是誰？
照晚還是理直氣壯，「胡說，琉鸞才是疊紅。」
三顛歎口氣，「就算她模樣變了，可魑魅蛇是疊紅養的東西，你怎麼也忘了？剛才她對琉鸞用的，不就是魑魅蛇嗎？」
姜虞立即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純良地道，「三顛真人，什麼是魑魅蛇？我從來沒有聽過。」
三顛摸著鬍子哈哈大笑，「疊紅啊疊紅，你這是不打自招了麼？這一世你與貧道從未相見，如何知曉貧道就是三顛？」
姜虞還是一臉無辜，「我在史書上看到的，難道不是嗎？」
照晚見不得徒弟受委屈，「三顛，我的事你少管。」
三顛真人聲音一冷，「怎麼？你連我也想一併害了麼？」
照晚半晌沒有說話，姜虞卻突然揮出鞭子，狠毒地怒喝，「擋我者死。」
三顛眼睛裡倒影出她火紅的身影，卻不打算接招，而是掉頭就跑，「照晚，你助紂為虐，會遭報應的。」
師徒兩對望一眼，眼睛裡同時射出寒光。
不能讓他活著離開，絕對不能。
鳳凰有一雙最有力的翅膀，是世間飛禽走獸中速度最快的物種。
琉鸞修為不凡，又是鳳凰中的異類，速度非普通鳳凰可比。一眨眼的功夫，就飛出很長一段路。冰晶獸被她帶著，勉勉強強也能跟上。
宿伏見身後沒有人追來，迫不及待地拿出《史書》開始翻。
翻看幾頁之後，火急火燎大叫，「琉鸞，去天地之極，快點。」
「怎麼了？」
「姜虞的蛇是魑魅蛇，鑽入心臟之後，會立即在體內孵出無數蛇卵，再孵化為小蛇，把五臟六腑一點一點吃光。這種蛇是上古異種，不死不滅，唯一的弱點就是怕冷。只有從萬年寒冰底下取出一枚冰芯餵給無垣，才能救他的小命。」
琉鸞一驚，「無垣被蛇咬了？」怪不得姜虞一直不打她，非要放蛇來咬。被啃光五臟六腑而死，實在是太殘忍，太血腥了。這種手段，確實符合姜虞狠毒的個性。
緋陌涼想起那些毒蛇，一陣毛骨悚然，「魑魅蛇？我記得在記載裡，那是琉鸞養的，怎麼跑姜虞那去了？」
「不管誰養的，我們先去天地之極，救無垣要緊。」
「是是是，據說魑魅蛇在三天之內就會孵化，一定不能拖延。琉鸞，你帶無垣先走。」如果少了累贅，琉鸞一定可以飛的更快。
「不行，姜虞和照晚追上來怎麼辦？看這情形，她們是要毀屍滅跡死不承認的，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沒關係，我有《史書》。」《史書》絕對可以守護主人的安全，照晚剛才白費力氣打了他半天，他依舊毫髮無損。
「可是緋陌涼沒有啊。」《史書》只能確保主人的安全，別人的死活他可管不了。
「沒事的，冰晶獸飛的也很快。我們立即回南海去，她們應該追不上。」只要回到南海就是她的天下，照晚和姜虞有天大的能耐也奈何不了她。
琉鸞看看昏迷不醒的西陵無垣，咬牙一咬，「行，我帶他去天地之極，你們小心。」
「琉鸞你記住，冰芯是白色的，一般都在萬年寒冰底下……」
「你們煩不煩？冰芯什麼樣我比你清楚，西陵無垣快死了，趕緊走啊。」俏皮兔突然從琉鸞羽毛下面鑽出來，一臉鄙視地看著宿伏。
宿伏嚇了一跳，「俏皮兔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一直都在好麼，只不過我在思考姜虞的來歷，一直沒有出聲而已。」
「別廢話，趕緊動身。」琉鸞用兩隻翅膀將西陵無垣拎到自己背上，「俏皮兔你看好他，有個萬一我宰了你吃紅燒兔肉。」只要是關於上古的東西，俏皮兔就沒有不知道的。魑魅蛇既然是上古異種，還是疊紅公主養的東西，帶上她就夠了。
「別廢話，快走。」
「陌涼，宿伏，保重啊。」來不及多說，簡簡單單交代一句，琉鸞立即揮舞著翅膀飛進雲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