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很卑鄙？ 文 / 君弄雪
子桑說得很明白，琉鸞聽的也清楚。對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大致瞭解，也沒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是，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是那位傳說中的疊紅公主。
她是現代人軒轅寒月，不是疊紅公主轉世，不是。
「我真的有前世，我前世叫軒轅寒月，不叫疊紅，也長得不像疊紅。」她反覆強調自己的來歷，希望事情會出現轉機。
胤楚挑眉，「如此才可以假亂真吧？你做事，向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琉鸞囧了，「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故意轉世成軒轅寒月，又死掉跑來佔琉鸞的身體？囧，我有那個必要嗎？更何況我什麼都不記得。」
胤楚從頭到腳看她一眼，「大概是因為你用盡手段也沒有辦法變成鳳凰，琉鸞的真身正好是鳳凰，所以你才特意來佔吧。沒準你轉世成軒轅寒月之前，就已經特地計算過。否則，哪有那麼巧？」
琉鸞受不了地扶額呻吟，「我有那麼卑鄙嗎？我的心機有那麼深嗎？」
疊紅公主確實很聰明，就連仙界的很多典籍上，對她的聰明才智和謀慮都是很讚賞的。可是，她軒轅寒月真的有那麼聰明嗎？真的有那麼聰明嗎？
「你覺得呢？」疊紅從小就絕頂的聰明，除了感情的事，她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想做到的，就一定會做到。
琉鸞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轉世成寒月仙姬，又事先計算好，霸佔了琉鸞的鳳凰軀體，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或許是這樣。」如此行事風格，確實很像疊紅。
琉鸞撓撓自己的頭髮，「可是……大家都以為琉鸞是只麻雀，我怎麼就知道她是鳳凰呢？」
「以你的能耐，沒什麼是做不到的。」
「你是不是太高看疊紅公主了？」疊紅公主確實一向運籌帷幄，可是轉世投胎這種事，根本就沒有規律可遵循。她怎麼就一定能算出軒轅琉鸞是隻鳳凰？而她自己，就一定能在恰當的時候死去，然後霸佔琉鸞的身體？
等等……軒轅琉鸞是隻鳳凰？
對啊，浴火涅槃，軒轅琉鸞可不真是鳳凰嗎?
琉鸞一驚，猛然從凳子上坐起來，「姬容說，他曾經在緋月城遇到了一隻鳳凰……那隻鳳凰告訴他，她下凡歷劫，投生在燭龍聖君家。結果，恰逢天煞降世，乾坤大亂，導致時空逆轉，那隻鳳凰可能已經投生到了其他時空。」
既然俏皮兔也說她的鳳凰血統不是隔代遺傳，就說明軒轅琉鸞真是隻鳳凰，而且十有**是姬容看到的那隻。
原來，涅槃重生後，內丹忽然長大不是巧合，也不是她的運氣，而是，從前那個很不起眼有點傻的軒轅琉鸞，真是某位上仙下凡歷劫。
歷劫一般都是經過精密算計的，不會出現任何差錯。究竟是怎麼搞的？她為什麼會那麼恰好的穿了過來？難道，真是疊紅公主的安排？
姬容能發現有隻鳳凰到燭龍聖君家歷劫，疊紅沒理由發現不了。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合情合理，毫無破綻。
胤楚瞥她一眼，「你是不是想說，你不是疊紅，而是真正的寒月仙姬？歷劫投胎時恰逢天煞降世，乾坤大亂，導致時空逆轉投生在了其他時空？如今不過是回歸本體？」
琉鸞冷汗漣漣，「不，我沒有那麼想，我只是覺得……歷劫不可能出那麼大的紕漏，十有**，真是經過精密的計算。」她雖然不想承認，卻不無知。
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低頭。
胤楚淡淡喝口茶，「你聰明絕頂是疊紅公主，沒什麼是你算不到的。」
「還有沒有其他證據證明我是疊紅？」琉鸞不甘心地做垂死掙扎。
胤楚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眼，「你是不是要我告訴你，你腰上有一塊蝴蝶狀的胎記？」
「額……」琉鸞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你……你……你怎麼知道的？」除了姮女，誰也不知道她有胎記。難道，是她昨天晚上春光外洩了被發現了？
「疊紅，蝶紅。父親說蝶字容易招蜂引蝶，故而取同音字，疊紅。」轉世之後什麼都會變，胎記卻不會。要想找一個人的後世，胎記一直都是最好的證明。
琉鸞乾笑，「呵呵，要不……我到冥界找墨青寒查查……查查我的前世今生。」
「你覺得能查到嗎？」
「呵呵，好像不能，不能吧。」無論是軒轅琉鸞還是軒轅寒月，肯定都沒有經過他管轄的輪迴盤。
胤楚有些不耐煩了，「你還有什麼疑問？」
「我……呵呵，好像沒有了。」所有的疑問得到了最好的答案，綜合結果形成一個等量公式———疊紅公主=軒轅寒月，軒轅寒月=琉鸞，琉鸞=疊紅公主。
「疊紅……」
「停。」琉鸞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叫起來，「不准叫我疊紅，很多年前我就認定了自己是琉鸞。現在的我，是燭龍聖君家的十八小姐，姮女之女琉鸞。不是軒轅寒月，更不是疊紅。」她雖然保留著原來的記憶，也保留著原來的名字，卻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她現在過得是屬於琉鸞的生活，她身上所背負的也是屬於琉鸞的愛恨情仇。
經歷了這麼多，再也回不去了，軒轅寒月的一切，都只能放在記憶裡。
至於莫名其妙的疊紅，她除了承認之外，什麼都不想做，也做不了。
沒有任何記憶，沒有任何前塵，疊紅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僅限於冷冰冰的書本上寥寥幾筆。就算她前生真是疊紅，也不想有太多牽扯。
既然當年已經選擇了重新投胎轉世，無論什麼原因，都已經選擇了放棄疊紅的一切。三千年後再來執著，沒有任何意義。
「琉鸞。」胤楚從善如流地改口，「你變了很多。」
「我不知道從前經歷過什麼，但是，我做軒轅寒月的時候就是那樣的。」
「不要走了，留在魔界吧。」
琉鸞苦笑，「我現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直到現在她還是稀里糊塗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更別提出去了。
「那你就留下吧。」
琉鸞沉默了好一會，「不，有很多事情還沒有瞭解。就算我真是疊紅，可這一世，我背負了琉鸞的恩恩怨怨。我娘的仇，我一定要報。」
「到了如今你還記著她，想必姮女夫人一定很愛你。」
「她是這個世上最無條件愛我的人，在遇到重華之前，她就是我的天。」
簡簡單單一句話，表達了她的決心。
胤楚知道她一向都是如此，不達目的不罷休。
「也罷，你也那麼大了，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只是重華那邊……強扭的瓜不甜啊。」什麼都可以勉強，感情這回事真的勉強不了。
琉鸞奇道，「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很勉強？」
「他不是悔婚了嗎？」
琉鸞的神情漸漸黯然下來，深深歎口氣，「其實……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想娶我的。」籌辦的婚事的時候，他對嬌嬌女言聽計從幹些很幼稚的事，還時不時提出一些意見，真心實意把這樁婚事放在心上。
雖然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娶她，卻相信他真的想娶她。
「你自己拿主意吧。」感情的事，他真的不好插嘴。
「魔君，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身份說出去，連俏皮兔都別說。」她要做完完整整的琉鸞，不做疊紅。
胤楚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叫我什麼？」
「額……大哥。」
胤楚恨鐵不成鋼地抬起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你呀，為了重華連大哥都不要了。」
琉鸞傻笑，「其實風哥對我挺好的，如果他知道我在魔界，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救我的。」
胤楚很懷疑，「真的？」
「真的，他當年在冥界為我上刀山下火海。」連冥界都闖了，也一定會闖魔界。
「好，如果他真的為你闖入魔界，我無話可說。」他始終不相信以重華帝君顧全大局的性子，會為一個女人闖到魔界來。
「如果他真的到了魔界，你不准為難我們，放我們平安離去。」都已經這麼久了，就算紙鶴中途出了紕漏，他也應該發現她失蹤，然後動用透塵鏡了吧？
琉鸞堅信，夕風一定會來救她。
胤楚冷笑，「不但不為難你們，還要幫他一把。」
琉鸞覺得他的語氣怪怪的，卻又不知道哪裡怪，「幫他什麼？」
胤楚冷冷拂袖而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琉鸞摸不著頭腦，苦惱地轉過頭看著子桑，「他怎麼了？」
子桑無奈笑笑，「君上一直都是這樣啊公主，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琉鸞擺擺手，「你別老叫我公主，也別自稱奴婢，以前那樣不是挺好的吧？」她一直當子桑是親姐妹，她忽然這麼拘謹，真的很不習慣。
子桑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吐吐舌頭，「小姐。」
琉鸞對這個稱呼還算滿意，「對了子桑，你以前是我的坐騎？」
「嗯。」
「你是原型是什麼？」
「是紅鳳。」
琉鸞囧了，「原來你也是鳳凰啊？怪不得我一直很強烈的想要找一隻鳳凰呢。」心心唸唸找了那麼久，原來鳳凰坐騎早已經在她身邊。
「那是因為小姐心裡想著我。」
「臭美的你。」琉鸞笑嘻嘻握住她的手，「陪我好好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