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零五章 上古戰場 文 / 君弄雪
「小心點，丟了我可不找。」
「誰要你找？你找別人去唄，反正你嫌棄我。」
「我哪裡嫌棄你了？」
「你要是不嫌棄我，為什麼會想著要我跟西陵無垣好？明明就是要把我嫁給他，然後你自己風流快活。」
夕風哭笑不得，努力地想抓她的手，「我可沒那麼想，是你自己胡思亂想而已。你跟他沒什麼就沒什麼，難道我還能逼你不成？你以為我是燭龍嗎？」
「哼。」琉鸞再次傲嬌地躲開了。
「好了琉鸞，你講點道理成嗎？」夕風終於抓住她的手，「我只是看你跟他走的挺近，才會以為你們兩情相悅，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你就有，你就有……」
「我沒有。」
琉鸞眼睛一瞪，「以後還會不會這樣？」
夕風苦笑，「我哪敢啊？」
「哼。」琉鸞總算老實了，乖乖被他牽著手。
路過法器店買了羅盤，兩人還是繼續手牽著手，慢悠悠往城外去。
郎才女貌，天造地設，乍看上去就是新婚的小夫妻，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不過旁人若是知道他們真正的關係，恐怕只能空歎了。
出了城門，兩人拿出羅盤，喋喋不休爭論著該往哪裡走。
琉鸞說，「羅盤上線條為什麼那麼複雜呢？這裡是南吧？」
夕風很淡定的說，「這裡是正南偏北，這裡才是正南。」
「不對啊，你看這個指針。」
「說了這裡是正南偏北，相信我不會錯的，走這條路。」
「不對，是這條。」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嬌呵，「軒轅琉鸞，你水性楊花。」
聲音略耳熟，琉鸞皺著眉回過頭，「你哪位？」眼前的女子一身淡綠色短打紗裙，頭髮隨便用兩根絲帶幫起來，很是幹練。眉清目秀，嬌俏可人。看面向似曾相識，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女子頓時怒目圓睜，「軒轅琉鸞你故意的吧？」
「啊？」琉鸞搔搔頭髮，「姑娘你到底哪位？」越看越覺得眼熟，可是真的想不起來。
女子氣得咬牙切齒，「我是冥月羅。」
「啊……」琉鸞驚恐地尖叫一聲，跳到夕風身後，「你是冥月羅？有沒有搞錯？」先不說長相，就是氣質也差太多了吧？
「我就是冥月羅。」她上前一步，凶巴巴雙手叉腰。
琉鸞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眼，在仔細看看她的神情，「現在像冥月羅了。」一向濃妝艷抹，酷似蛇精的冥月羅姑娘忽然變得如此良家婦女，她還真是一萬個不習慣。
誰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就改的挺好。
至少外形改了，看著沒那麼恐怖。
「你……」冥月羅氣得拿起小扇子指著她，「軒轅琉鸞，你水性楊花，都已經都無垣，為什麼還要跟這個男人卿卿我我？」
「額……」琉鸞眨眨眼，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說啊。」冥月羅逼近一步。
琉鸞糾結無比，簡直想抓狂了，「冥月羅你搞清楚，我和無垣清清白白。而且，就算我跟他卿卿我我關你屁事？」連冥月羅都懷疑她和西陵無垣關係匪淺，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哼。」冥月羅一臉怒容，眼睛再次向上斜，「你水性楊花，無垣哥瞎了眼才喜歡你。」
「……」
琉鸞無語了，很糾結地看向夕風。
夕風兩手一擺，「現在我愛莫能助。」
「狗男女。」冥月羅更氣了，手裡的小扇子射出一道寒光，直逼琉鸞。
夕風隨手把寒光化為無形，她驟然失去重心，歪歪斜斜晃了幾下，差點摔倒在地。
「冥月羅，她跟誰是她的事，跟你無關。」
「你……」冥月羅生怕法器被毀，趕緊把小扇子收起來，「無垣哥那麼喜歡她，她怎麼可以喜歡你？君子不奪人所好你懂不懂。」
夕風也有點無語了。
先不說他和琉鸞確實沒什麼干係，就算有，他憑什麼要讓給西陵無垣？人間權貴之家的子弟，想法確實滿奇怪的。看來，他們是作威作福慣了，覺得天地萬物都該聽他們號令，都該被他們踩在腳下。
「說話啊。」見兩人誰也不說話，冥月羅更氣。
琉鸞翻翻白眼，「你要我說什麼？說我和無垣是純潔的友誼關係，你相信嗎？」
冥月羅立即大吼，「我不信。」
「那不就結了？」琉鸞隨手招來一朵雲彩，「債見。」
「唉……」眼看她要走，冥月羅急急忙忙開口。
「怎麼了？」
冥月羅低下頭，半晌才道，「無垣好不好？」
「我怎麼會知道？」
冥月羅又怒了，柳眉倒豎，「你跟他走那麼近，你為什麼不知道？」
琉鸞歎口氣，「冥月羅，你喜歡無垣就讓他知道啊，這樣子死纏著我有什麼用？」
「誰說我喜歡他了？」冥月羅立即反駁，聲音提高了三四倍。
心情全部寫在臉上，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冥月羅真是又可恨又可憐，簡直把她氣到想笑。
「你……」
琉鸞挑眉，「我怎麼了？事實嘛。喜歡他就跟她他說啊，死端著架子有什麼用？」
冥月羅被戳中痛楚，氣得滿臉通紅，「我才沒有。」
「你自己清楚。」
「你你……」冥月羅結結巴巴半晌，一個反駁的字也說不出來，最後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琉鸞聳聳肩，自己跳上雲彩，「走吧，就聽你的走正南。」
夕風也懶得召坐騎，直接上去和她一塊，「你帶路。」
「啊？我法力低微。」
夕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去不去？」
琉鸞無語半晌，認命地吐出一個字，「去。」
荼黎山以南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城外幾百里還有些人煙，漸漸地，腳下只見一片蒼翠。
藍天白雲，青山環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琉鸞歎為觀止。就算不是有事在身，踏著雲到處看看，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美事。
根據孔雀姑娘的指引找到大概位置，夕風和琉鸞不得不進入森林在地面上找。畢竟天上距離太遠，找一輩子也找不到孔雀族所在。
在天上看著蒼翠一片，其實山裡環境惡劣，除了有毒蛇猛獸，還有劇毒瘴氣。走在地上，一不小心就會踩到一堆骨頭，很大一部分還是人骨。
琉鸞經常毛骨悚然，連骨頭都是酥了。
雖然說不上害怕，但感覺真的不好。
夕風倒是淡定得很，彷彿在大街上散步一樣。
「師傅，你不害怕嗎？」琉鸞抓著他的胳膊，牙齒都在打架。
夕風見她真的害怕了，伸手握住她的手，「你知道裡頭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白骨嗎？」
「原始森林，弱肉強食吧。」
夕風搖搖頭，「弱肉強食怎麼會有人白骨？而且還有那麼多？」
琉鸞頓時好奇了，「那是為什麼？」
「這裡是上古戰場。」
「啊？」琉鸞傻傻愣住了，「上古戰場？上古時期你們在這裡打仗？」
夕風理所當然的頷首，「十多萬年前，我和東嶽率領百萬大軍，把魔族逼到裡面，大戰一個多月，死傷無數。洪荒大神慈悲，創造魔界把魔族全部封印。」他隨手一指，「魔界的入口就在那邊。」
琉鸞震驚了，倒吸一口涼氣，「啊，魔界的入口就在這裡啊？」有魔界存在她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離魔界入口這麼近。
「是啊，魔界的入口就在這裡，我每隔一百年都會來看看。」
琉鸞緩緩點頭，「哦，原來如此。冥界那邊你是不是也每隔一百年都會去看看？」
「孺子可教也。」他忽然笑了笑，「不知不覺都十幾萬年了，青山常在，可我已經老了。」
琉鸞湊到他面前仔細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看到一絲皺紋，更沒有看出他已經老了。再怎麼看，都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美男子。
「看什麼？」
「看美男啊。」
夕風失笑，「就會逗我開心，就算容顏不老，心也老了。」
琉鸞把他的胳膊抓得更緊，「師傅不老，老了我也陪著你。」
「你呀。」他伸出手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既寵溺又安慰。
「對了師傅，你是不是擅長用劍？書上說魔君胤楚最後是敗在你的劍下？」
「嗯。」
「書上說，你的隨身武器是絕世名劍斬玄？」
「嗯。」
「那你能不能拿出來我看看？」斬玄名劍如今還排在名器錄第三，她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樣子。
「放眼天地，已經沒有人值得我出劍。」他平淡地陳述事實。
「啊？」琉鸞失望，「要怎麼樣你才會祭出？」
他一頓，「胤楚破結界而出。」
琉鸞一個激靈，使勁甩甩頭，「那我還是不看了。」
夕風忽然側目，眼睛盯著她背上的蓮華劍，「琉鸞，我是不是從來沒有教過你劍法？」
「額，沒有。」十年以來，她都是自學成才。得到蓮華劍以後，也只是努力練習御劍，真正的劍法還真沒有練過。
「以後教你。」
「好。」《神魔錄》有記載，重華帝君舞劍，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劍術之精湛堪稱天下第一。當年魔君胤楚橫行一世，最終也是敗在他的劍下。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肯教，不過她還是很開心。
「琉鸞。」夕風繼續往前走，目不斜視。
「嗯。」
「告訴你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你聽哪個？」
「好的吧。」
「前面有條河，你可以過去喝點水。」
「壞的呢？」
夕風兩手一擺，無奈的說，「我們好像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