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十章 聖女也有山寨版 文 / 君弄雪
姜虞，全名西陵姜虞，一方統治者聶陽聖君第七個女兒。
天資過人，根骨極佳。兩百六十歲得道飛昇，五百歲的時候經了第二次天劫成為四品女仙。仙階算不上很高，不過在洪荒大陸也算了不得的人物。
天生天養應運而生稱為神，後天修成正果得道飛昇稱為仙。
除了天資得天獨厚或有奇遇，位列上仙的生靈並不多。她從一個凡人修成仙，又在短短幾百年內飛昇四品，洪荒前無古人。
洪荒傳說姜虞冰清玉潔，冷若冰霜，實實在在是一個聖女級人物，沒想到背地裡，她居然這樣尖酸刻薄高傲。
雖然有著精深的修為，可跟鳳儀那樣的畜生又有什麼不同？
「西陵姜虞，名字原本就是讓人叫的，怎麼？難道我還得恭恭敬敬稱你一聲仙子不成？」一道白光緩緩飛進來，在西陵姜虞面前化出個人形。
藍衣白玉冠，是個翩翩公子。
西陵姜虞沒有說話，但她身邊的婢女不冷不熱說了句，「五公子，小姐身份尊貴，即使你稱她一聲仙子也又何妨？」
琉鸞聽得想笑。
既然這男子是五公子，應該是西陵姜虞的兄長。就算不遵循什麼長兄如父的條例，好歹是個長輩吧。即使她有仙階，也沒必要在自己兄長面前擺譜吧？
好一冰清玉潔的姜虞仙子，她今天算是見識了。
「西陵姜虞，我不想跟你廢話，說吧，今天約我來此有什麼事？」那男子背對著琉鸞坐下。
西陵姜虞還是沒有說話，由她身邊的婢女開口，「五公子，我家小姐約你，是為了你和月羅小姐的婚事。」
面對自己的兄長都由丫鬟開口，這位了不得的姜虞仙子到底有多高貴？是不是跟他們凡人多說一句話，就會因為染上濁氣而死無葬身之地？
琉鸞咂咂嘴，示意店小二先下去。
店小二欲言又止片刻，無奈地退了出去。
退到門口時，一條紫色的花籐忽然從隔壁飛過來，狠狠勒住他的脖子。
「姜虞，你幹什麼？」那男子拍案而起。
西陵姜虞不在乎冷笑，「聽到本仙子說話，他還有命活著出去嗎？」
「西陵姜虞，不是因為他聽到你說話所以該死，而是因為他看到了你的真面目。」那男子掌心化出一道白光，斬斷了花籐。不過可憐的店小二因為窒息，連話都說不出一句就暈倒在地上。
西陵姜虞大怒，「西陵無垣，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本仙子動手。」
「西陵姜虞，既然你知道我是西陵無垣，就應該知道我是你五哥。長兄如父，不要在我面前放肆。」
「哼。」姜虞袖子一揮，氣急敗壞地坐下，「西陵無垣，本仙子沒有你這樣的廢物兄長。」
「姜虞，我是廢物，不過你記住，濫殺無辜總有一天會遭天譴的。」
西陵姜虞不屑嗤笑，「這洪荒的上仙，哪一個不護著本仙子？誰敢對本仙子不敬？」
「西陵姜虞，我不想跟你廢話，有事說事。」西陵無垣語氣裡多了幾份寒意。
「我是為了你和月羅的婚事約你出來。」
「說。」
「冥家是聶陽城名門望族，月羅又是修行奇才，你配不上她。」
雖然琉鸞看不到姜虞的神情，可從她的語氣裡，她能感受到她對無垣的蔑視。
西陵無垣表現得很淡定，「是，我西陵無垣配不上冥月羅，你想如何？」
「姨母臨終前把月羅托付給本仙子，本仙子自然要為她將來考慮。由我做主，你們兩解除婚約吧，別耽誤了她一輩子。」
「你搞清楚，當年是你姨母和父君定下了婚事，你我無權干涉。」
姜虞相當不屑，「本仙子已經告知父君解除你們的婚約，從今以後，你和月羅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嘖嘖嘖，她和姬容解除婚約，好歹有燭龍親自告訴她一聲。姜虞倒好，自作主張通知父兄就算完。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請便。」
「哼。」姜虞小姐再次不屑冷哼，帶著一干侍女浩浩蕩蕩離去。
琉鸞好奇心大起，追出去扒在欄杆上看。可惜，只看到一道蹁躚的背影。
「你膽子倒是挺大。」西陵無垣神出鬼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在她邊上。
琉鸞轉過頭看著他，「怎麼？西陵姜虞很了不起嗎？西陵氏很厲害嗎？」星眸，劍眉，薄唇，有種很剛毅的味道。藍衣，白玉冠，說不出的磊落倜儻。
西陵氏五公子名不見經傳，人倒是挺帥的，氣度也好。比起那所赫有名，卻見死不救的娘娘腔姬容，簡直不在一個檔次。
「你不怕她報復你？」西陵無垣也不知是什麼心思，隨口問。
「我為什麼要怕她？」即使她現在是個廢人，也不是誰想欺辱就隨便欺辱的。
「膽子挺大，你不知道這裡是聶陽城，是她姜虞的地方嗎？」
「我又不是西陵氏治下的子民，西陵氏的小姐了不起嗎？」她的名字不在西陵氏名冊上，西陵氏權利機構沒資格處置她。雖然，這規矩一直是擺設。
「哦？你哪人？」
「緋月城。」
「你是東陸緋月聖君治下的人？」
燭龍聖君世襲的是緋月城聖君之位，按理應該稱一聲緋月聖君。可惜緋月兩個字一聽就像娘們的名字，實在有損一方統治者的威嚴。於是乎從很多年前開始，軒轅家的祖先自動屏蔽了緋月兩個字，以名字作為代號。反正一方聖君赫赫有名，就算不冠以緋月城的名號也不會認錯。不過有很多人為表示尊敬，不會直呼他們的名，依舊以緋月聖君稱之。
聽這個稱呼，琉鸞就知道這小子是燭龍的腦殘粉，對他的好感度瞬間降為負數。
「關你什麼事？」
西陵無垣笑起來，「膽子大的一般都不是普通人，可惜姜虞從來沒有看清過這一點。」
琉鸞嘲諷地勾起唇角，「聖君家的小姐，了不起啊。在她們眼裡，洪荒所有的生靈，都只是螻蟻。」
西陵無垣直起身子，手肘支著半邊腦袋，「我能感覺到你體內有仙氣湧動，可惜很稀薄。」
琉鸞挑眉，「我也能感覺到你體內有仙氣湧動，而且很深厚。」
西陵無垣又笑了，「你沒聽姜虞說嗎？我是廢物。」
「在她眼裡，誰都是廢物。」顯而易見姜虞姑娘已經自大到沒救，除了為數不多的上仙們，她還能瞧得起誰？
「姜虞不會放過你的，以她的為人，你只要踏出怡紅樓必在劫難逃。」姜虞一直在洪荒眾生面前端出一幅高高在上的聖女姿態，她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形象遭到破壞。所有看到她真面目的生靈，一律要死。
「是嗎？」琉鸞淡淡問了一句，毫不在乎。
「我知道你不怕，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姜虞的手段。」他相信眼前這個女子不是普通人，可他真的很擔心。姜虞為人，不是狠辣二字就可以形容的。
琉鸞笑笑，「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看鳳儀那副德行，就能猜出姜虞的手段。當然，姜虞的手段肯定比鳳儀狠辣殘忍百倍。
「你最好立刻離開聶陽城，躲的遠遠的。」
「原本也沒打算留下。」
西陵無垣從懷裡取出一張銀票遞給她，「我知道你沒有銀子，拿著吧。」
琉鸞瞟一眼，「我為什麼要收？」
西陵無垣想了想，笑著搖搖手裡的銀票，「就當我交你這個朋友。」
朋友？確實是個好理由。
琉鸞伸出兩根手指頭夾住銀票，「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