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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兄弟談話 文 / 喜洋洋

    漆黑浩瀚的夜空還有明亮璀璨的燈光在瞬間射進夏夢縈的眼底,只是方才噩夢連連,她驚了一身的冷汗,視線被汗水模糊住了,睫毛上也是,有些模模糊糊的。

    她的手腳僵硬,尤其是脖子,酸痛的很,夏夢縈清亮的眸混沌,盛滿了慌亂和悲傷,雖然知道剛剛的那些只是一場夢,她還是覺得心悸不已,那種全世界好像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似的剜心疼痛,還有寧子謙和葉詩茜接吻時的悲傷,都還殘留在心頭,一分都沒有消退。

    夏夢縈眨了眨眼睛,從睡夢中驚醒的那片刻本來情緒就是最低落的,再加上方纔那個噩夢和下午的事情,寧子謙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也沒給她打電話,夏夢縈更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悲從中來,有種想要痛哭的衝動。

    「你怎麼了?」

    言司明剛剛正給自己的手心哈氣取暖了,乍一聽到夏夢縈淒厲悲傷又帶著絕望的尖叫聲,猛地轉過身,在察覺到樹後面那快步走出來的身影時,銳利的眸瞇起迸射出冰寒的光,在看向夏夢縈的時候微斂住,在看到她蒼白冒著冷汗的臉時,眼底閃過幾分心疼,關切的問道,「做噩夢了?」

    夏夢縈看向言司明,神情還有幾分呆滯,眼淚都到眼角了,幾乎就要像開閘的水龍頭似的氾濫了,聽到這聲音,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只蓄在了眼眶。

    素淨的臉,有幾縷烏黑的髮絲貼著,襯的那臉就和白雪似的,沒有血色,盈盈的眸,盈滿了水霧,配上那悲傷卻又無辜的神情,此刻的夏夢縈要對惹人憐愛便有多惹人憐愛,看的言司明心頭不由的一緊。

    「嗯。」

    夏夢縈漸漸的回過神來,點點頭,可不就是做噩夢了嗎?

    她坐直了身子,這才發現身上蓋著的黑色披風,也才注意到言司明身上就穿了件單薄的針織衫,夏夢縈扯了扯嘴角,對著言司明感激的笑了笑,「謝謝你。」

    說著,她將衣服從身上取了下來,遞還給了言司明。

    「什麼噩夢?關於寧子謙的?」

    言司明看著夏夢縈蒼白的臉,伸手摸了摸口袋,和寧子謙不一樣,他從來就沒有帶手帕和紙巾的習慣。

    夏夢縈抬起已經麻痺的右手,擦了擦臉上的汗,除了臉上,她的身上也出了不少汗,貼身的衣服都濕了,涼颼颼的,夏夢縈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對著言司明禮貌又客套道,「晚上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不過住戶的燈沒幾家是亮著的,估計都睡覺去了,想來時間不早了。

    言司明坐在椅子上,將帶著夏夢縈體溫的風衣穿上,夏夢縈向前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回去吃點感冒藥,別生病了。」

    言司明聞言,抬頭,雙眸倏亮滿是欣喜,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

    夏夢縈被他這樣看著,心頭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現下心情極為低落的她也不想去計較那些,垂著腦袋,低低的說了聲,「我走了。」

    她的聲音乾澀,聽起來沒什麼精神,而且頭也暈暈的,夏夢縈心想著自己回去之後要衝個熱水澡,然後吃感冒藥,還要多喝點熱水,再有幾天,媽媽就要做骨髓移植手術了,她還想著手術前去陪陪她的,這個時候可不能生病了。

    夏夢縈差不多離開了十幾分鐘,確定她不會突然下來了,寧子謙才從樹後出來,而言司明則一直翹著腿,在木椅上坐著,眸色冰寒的看向寧子謙。

    他黑色的披風與黑夜融成一體,那冰寒的氣質,更和這時候的寒風似的,刮在身上,又冷有疼,讓人覺得十分不適。

    寧子謙從言司明身邊經過的時候,停下來看了他一眼,他疲倦的臉上,那幽深的眸,感情複雜,一如他對言司明。

    「不想和我聊聊嗎?」

    言司明見寧子謙似乎是要走,挑了挑眉,開口說道。

    寧子謙猶豫了片刻,終是走了過去,在言司明的身邊坐下。

    對言司明,寧子謙的心情很複雜,當初,他在婚禮上出現突然將葉詩茜帶走,讓他顏面盡失,成為b城人人口中的笑柄,他確實很生氣很憤怒,可後來一調查,在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他對這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兄弟又有幾分愧疚,所以葉詩茜離開之後,他沒有採取任何的報復手段,因為他也覺得,寧家對言司明有欠,尤其是李芸,他的退讓,其實是一種補償,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現在居然又纏上了夏夢縈。

    「這樣,很有意思嗎?」

    寧子謙感歎的問了一聲,或許,言司明對夏夢縈有幾分真情,但是這樣的感情有多深他到底是吃不準的,只要是他的女人,言司明應該都會去搶。

    「五年前的事情還不夠嗎?這樣無聊的遊戲,停止吧。」

    一直以來,身為獨子的寧子謙都喜歡自己能有兄弟姐妹,他內心是渴望有一份手足親情的,所以對於言司明做的事情,他再怎麼惱火,也做不到憎恨,手足相殘這樣的事情,他一點也不願意做,雖然他和言司明的關係有些尷尬,爺爺奶奶他們應該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尤其是寧振乾,他有心臟病,寧子謙不想發生任何刺激他脆弱心臟的事情。

    言司明聳了聳肩,無辜的攤了攤手,「我也覺得,這遊戲挺無聊,而且還挺害人。」

    言司明頓了頓,懊惱的擰著眉頭補充道,「害我自己。」

    寧子謙顯然沒料到顏司明會順著他的話說,有些意外。

    雖然五年前,他就已經知道言司明的存在,但是兩人這樣坐下來聊天,還是頭一回,對言司明,寧子謙並不瞭解,就像最初,言司明並不瞭解寧子謙一樣。

    「我剛剛還在後悔,當初我不應該把葉詩茜從你的身邊帶走的。」

    寧子謙腦海中驀地浮現出言司明方才看夏夢縈的眼神,不由擰起的眉頭,機警又滿是戒備的看向了言司明,「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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