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八十八章 :一念之間 文 / 喜洋洋
夏夢縈聞言,再看言司明悠閒自信的模樣,氣的肺都快炸了。
「不用考慮了,我現在就可以很堅決的告訴你,你說的那些條件,我不會答應,也不可能答應!」
夏夢縈瞪大的眼睛,火光跳躍,怒視著言司明。
從寧子謙的身邊離開,已經是她最大的妥協和讓步。
寧子謙雖然已經三十了,但是男人這個年紀還算是年輕的,他又那麼優秀,肯定能找到比她更加適合的女孩,她就是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今天來和言司明見面的。
雖然單想到他會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子她就覺得無法容忍,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就算是痛不欲生,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再怎麼難受,也只能接受,既然這樣,她又怎麼能讓寧子謙承受這樣的痛?
言司明翹著腿,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面上敲了敲,輕笑出聲,「你那麼愛寧子謙,既然不能嫁給他,那其他人不論是誰你也就都無所謂了,嫁給我又有什麼關係?寧子謙能給你的我也能給,包括關心。」
夏夢縈盯著言司明,冷冷的笑出了聲,「就算這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她情願和自己憎惡的齊志明在一起,也絕對不會嫁給言司明。
「我上次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寧子謙能給的你給不了,你也不會給,他愛我尊重我,所以他肯定不會這樣逼迫我讓我為難,你不是他,你給我的關心,我不需要!」
許是因為剛剛太過憤怒,情緒太過激動,本來就不舒服的胃現在更是難受,翻江倒海的。
「你和寧子謙的恩恩怨怨,那是你們兩個男人的事情,你把我一個女人牽扯進去有意思嗎?你可以利用我,畢竟我有求於你,我們各取所需,但是就只有這一次,我不可能成為你手中的槍,不會每次都替你打寧子謙。」
夏夢縈語速有點快,但是一字一句卻十分的清晰堅定,她的聲音比起剛才的怒吼小了一些,但是火藥味卻絲毫不減。
「把你扯進來當然有意思了。」
言司明笑的像個惡魔,「他都願意和你結婚生子了,你都不知道他是多麼的在意你。」
夏夢縈聽著言司明涼飄飄的話,更覺得心痛難忍,他對她的在意,成了別人可利用的工具,她現在反倒希望寧子謙只把自己當成生命中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或者就像齊志明那樣,心懷叵測,所有的苦難,她一個人承受就好了。
「寧家家大業大,寧子謙的能力也是卓絕,硬碰硬的話,兩敗俱傷,那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我打擊他一次,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站起來,東山再起,這樣有什麼意思?你現在在他心裡的地位可比他自己一手創建的盛世集團重要多了,用你毀了他不是更好?」就算他能像五年前那樣再站起來,但心裡肯定會有很深的傷痛,如果他經常帶夏夢縈去他面前晃一晃,他想,這樣的傷痛,一輩子都不能癒合。
言司明勾著唇,字字殘忍。
夏夢縈臉上的神情僵硬,以前,她總是希望可以從寧子謙的口中或者是別人的口中聽到寧子謙很在意你這樣之類的話,那總是讓她安心又高興,但是現在,她卻一絲喜悅都沒有,心裡冰冰涼涼的。
「卑鄙。」
夏夢縈冷冷的道了兩個字,清冷悲傷的眉色帶著鄙夷。
「看樣子你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想要的東西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得到,沒有例外,忘恩負義也好,卑鄙無恥也罷,過程手段並不重要,我在意的是結果,別人看到的也是結果。」
言司明的臉在笑,但是幽深的眸卻沒有一絲絲的笑意,好像結了層冰似的,他知道,今天的談話內容注定了結果不會愉快,但是他沒想到,有求於他的夏夢縈還是那樣維護寧子謙,他沒想過把局面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每每聽到夏夢縈提起寧子謙,她的溫柔,她的維護,他就覺得難以忍受。
寧子謙總是那樣幸運,什麼都比他幸運。
夏夢縈怔怔的站在桌旁,垂著眼瞼,遮擋住眼底的黯然,忽然,笑出了聲,沒有一丁點的愉悅,反讓聽著的絕望和悲涼。
好半晌,夏夢縈抬起了頭,「言司明,我想,今天我不應該來。」
她的背,挺得筆直筆直,近乎僵硬。
無論如何,她都答應不了言司明提的這些要求。
夏夢縈心裡真的後悔,自己來了,對寧子謙,她心裡的愧疚已經氾濫,夏夢縈覺得她自己就是個無情又自私的壞女人,她配不上寧子謙。
夏夢縈側過身,拿起了自己的包包,轉身離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桌邊緣的杯子,杯子在桌上晃動了幾圈之後,彭的摔在地上,七零八碎,僅剩不多的茶水濺了一地,夏夢縈看都沒看一眼,決然離開。
言司明側過身,扭頭,看著夏夢縈離去的背影,咬牙,寧子謙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居然那樣重要。
「不管你媽媽死活了嗎?」
夏夢縈離去的腳步陡然頓住。
「夏夢縈,她的生死,在你的一念之間。」
夏夢縈緊握著手中的包包,大力的像是要把它捏碎似的,她深呼一口氣,沒有轉身,決然離開。
她當然不是不管方靜怡的死活,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的壽命去換。
今天,她沒有提自己幾次救言司明的事情,但她還是抱著那麼一絲希望,她當然是希望言司明能夠良心發現答應做這次手術的,不然她今天怎麼可能會來?
她並不是個沒有私心的人,為了方靜怡,傷害別人的事情她不是做不出來,但那個人是寧子謙,言司明的要求就和他的人一樣,殘忍的沒有丁點的人情。
一口氣跑出了幸福裡,夏夢縈的胃更像是被火燒了似的難受,頭暈暈的作嘔。
言司明不放心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半蹲著,一手扶著樹,不停的作嘔,卻沒有任何東西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