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我也要 文 / 唐夢若影
那些白蟻的啃食的能力的確是夠強,沒過了多久,君無冰的腳趾上,就露出白白的骨頭。
君無冰全身不斷的抖著,抖著,就如同,那深秋高樹上,最後的一片葉子,瑟瑟的不受控制的抖著。
整個房間內,全都是君無冰的慘叫聲,不知道是因為太痛,還是因為太害怕,或者,兩者都有吧。
而卡魯看到她的樣子,卻是一臉殘忍的笑,根本就沒有半點同情,怎麼說,她也曾經是他的女人,而且兩個人還是成了親的,他竟然就如此的對待她,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看著差不多了,卡魯便將那些白蟻驅趕了,望向她的眸子中,卻是更多了幾分殘忍,「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了的,那也太便宜你了。」
他要一點一點慢慢的折磨她,直到她剩下最後一口氣。
他那殘忍到極點的笑,那冰冷到極點的聲音,讓君無冰的身子如同完全的掉入了無底的冰窖中,再也爬不出來了。
接下來,他在君無冰的身上再次用了一些小東西,不過,這次,卻只讓她難受,讓她恐怖,並沒有造成身體上的傷害。當然,他也不可能會忘記那種最原始的暴虐。
以前,君無冰每次都感覺到自己快要死了,感覺到他太粗魯,她每次都會痛的受不了,但是,現在,她卻知道,以前的卡魯的確是太溫柔,太溫柔了,這一次,她才終於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粗魯。
被他不斷的用力的折磨著,她只感覺到,自己似乎在地獄裡了轉了一圈,差點就真的回不來了。
折騰也近兩個時辰,君無冰的眼神已經慢慢的渙散,似乎沒有了意識了,而此刻,天色也已經漸漸的亮了。
「族長大人,不好了,昨天您派去另一個方向追擊的人,全部被殺死了。」恰恰在這個時候,一個護衛急急來稟報。
原本真狠狠的扣著君無冰的卡魯,手猛然的用力,瞬間便聽到了喀嚓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緊隨著,便是都快要失去了意識的君無冰的慘叫聲,這次,君無冰的骨頭是真的被捏斷了。
那個來稟報的人,也驚出了一聲冷汗,直直地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了,天呢,他還沒有見過大人發這麼大的火呢,再看看他身邊那個已經被折磨的快要看不出人樣的女人。
那個護衛更是暗暗的倒抽了一口氣。
「好,很好。」卡魯咬牙切齒的低吼,握著君無冰的手更加的用力,他此刻可是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在了君無冰的身上了。
「既然中了他們計,讓他們逃了?」那狠狠的聲音,在整個房間內漫開,不僅僅讓君無冰驚顫,連那個護衛都跟著驚顫。
「你這個女人,等我回來後,會好好的收拾你。」卡魯快速的起了手,隨手扯過自己的衣衫穿上,然後狠狠的踢了君無冰一眼,再次狠聲說道。
聽他那意思,剛剛的那還不錯是收拾。
不過,君無冰也知道,若是讓君無痕他們逃了,她的下場會更慘上十倍,甚至百倍。
她現在真的很想死了,痛快的死去人,但是,卡魯卻是絕對不會給他那樣的機會的。
「深山那邊有沒有消息?」轉向那個護衛,他再次冷聲問道,不管怎麼樣,深山那邊,絕對會有人,他昨天可是射中了一個。
「不知道,還沒有任何消息,應該沒出啥意外,有那麼多的人圍著,深山中的人,絕對不會逃出去的。」那個護衛愣了一下,然後再次小心地說道。
「只留下幾十人守在那兒,其它的人都調回來,然後去跟我去前面的城鎮裡搜,一定要找到君無痕。」卡魯的雙眸微瞇,一字一字冷聲說道。
引開他們的人,一定不是主人,所以,那個的也沒有什麼份量,相信,君無痕現在一定已經逃出去了。
不過,君無痕的身上有傷,絕對逃不了多久,應該就在下面的城鎮上。
雖然皇上當年規定了,他們不可以去擾亂城中的百姓,但是這麼多年,隨著他的勢力的不斷的壯大,他們可是經常的下山去搶那些百姓的東西,當然,不僅僅是東西,還包括人。
所以,下面城鎮的人百姓,都是十分的怕他們,就連官府中的人,都不敢把他怎麼樣?
「是。」那個快速的應著,然後便退了出去,去按他的吩咐召集人去了。
再說君無痕與唐若影,一路沒有絲毫的停歇的快速的向著山下奔去,等到天快亮時,便到了城外,幸好,城門也剛剛的打開。
他們兩人便快速的進了城,直接的去了他們先前說好的客棧。
進了客棧,唐若影沒有絲毫的停頓的,便要解開君無痕的衣衫,她感覺的到,君無痕的傷口應該在胸前,而且,傷的只怕很嚴重,要不然,他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君無痕卻快速的握住她的手,雙眸中也快速的隱過一絲緊張,低聲說道,「沒事的。」
他怕,他胸前的傷口會嚇倒她了。
「有沒有事,我看了就知道了。」唐若影雙眸一瞪,怒聲說道,然後掙開了他的手,繼續解著他的衣衫。
君無痕瞭解她的性子,只是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便不再攔她,只是再次低聲道,「沒事,死不了的。」
唐若影聽到他那風淡雲輕的話,解著他的衣衫的手,不由的一驚,他這話,怎麼聽,都是,微微的停頓後,她手下的動作不由的加快,除去了他的外衫,在解他的內衫時,卻發現,他的衣衫有些沾在了胸前的傷口。
唐若影不由的放輕了動作,慢慢的解開衣衫,看到他胸前的傷口時,猛然的一驚住。
雖然早就想到,他傷的很重,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那傷,應該是箭傷,在離心口不到一公分的地方,此刻,已經腐爛,慘不忍睹的情形,讓唐若影的眼淚瞬間的流了下來。
他傷成了這個樣子,還說沒事。
他這傷,一定是卡魯的人射的,那些人,竟然只是拔出了箭,沒有給他處理傷口,現在正是夏天,天氣那麼熱,本就很容易發炎。
而且,他們還帶著他走了這麼遠的路,若是傷口再腐爛下去,傷到了心肺,那他只怕,那些人,真是太殘忍了。
還有君無冰,怎麼說,君無痕也是她的王兄,在昨天君無痕沒有告訴她那件事前,他就是她的親哥哥。
那個狠心的女人,竟然為了自己的利益,連她的哥哥的性命都不顧,她還是個人嗎?
像她那樣的女人,不管有什麼樣的下場,都不會讓人同情半心。
她也知道,若是卡魯沒有捉回他們,也定然不會放過君無冰的。
「沒事,不哭,不會死的,我不會死的,我還要照顧你,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死呢。」君無痕慢慢的伸出手,將她攬進了懷中,在她一耳邊低聲說道。
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很重,最重要的,那傷口離心臟在近,很容易感染了。
更何況,他的武功原本就沒有恢復,又被砸下懸崖,落入水中,本來就受了傷,抵抗力有些差了,所以在來羚族的路上,他有幾次,都感覺到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有幾次,他發著高燒,都被燒糊塗了,曾經有幾次,他還在恍惚中看到她的影子。
甚至連卡魯都以為他可能會堅持不到羚族,不斷的追問著,劉公公那邊怎麼還沒有消息。
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他也害怕,自己會在下一次的高燒時,便永遠的離開了。
但是,他卻不斷的告訴自己,他不能死,不能死,因為,他還要照顧她,他答應了她,要陪著她去過她想要的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所以,他一定不能有事。
唐若影聽到他的話,哭的更加的厲害,但是卻又怕自己的淚水打濕了傷口,只能忍了下去,然後微微的推開他,急聲說道,「我去請大夫。」
她以前雖然不止一次的自己處理過傷口,但是這樣的傷口,她還是沒有辦法,必須要請大夫才行,若是遲了,只怕他會出事了。
「現在都還沒開門呢,你去哪兒找呀?」君無痕再次的拉住她,低聲說道,其實,他是怕她一個人出去,會遇到危險。
到現在,冷唯辰與魅月那邊還沒有消息,不過,他想,卡魯這個時候也一定發現,他們已經逃到城鎮上來的,所以,只怕會讓人來搜城。
所以,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單獨出去。
不過,在這個客棧中,也不安全。
現在,他們應該是去官府,只是,這兒離官府,還有些距離,而且,現在去官府,衙門上,只怕還沒有人。
當然,他沒有直接去官府還有一個更大的擔心,就是怕這兒的官府會與卡魯想勾結,若真是那樣的話,他們現在去官府,只怕是送羊入虎口。
而且,也怕冷唯辰來找他們時,找不到。
所以,現在,他只希望,冷唯辰他們快點回來,然後他們快點離開這兒。
唐若影自然也明白他的擔心,只是,看到他傷口的傷,心中不由的再次的一沉,雙眸微微一閃,突然快速的為他穿起了衣服。
君無痕愣住,有些不明所意的望著她,她這是做什麼,就算不去請大夫了,但是她也不應該這麼急著給他穿衣服呀。
他記得,她挺會清理傷口的,原本,他還以為,她會給他清理一下傷口呢。
「走。」給他穿好了衣服後,她沉聲說道,說話間,便想要扶起他。
只是,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拿出自己帶的紙與筆,快速在在上面畫了一些很是奇怪的符號,放在了桌子上後。
這次再次走到了君無痕的面前,低聲道,「走,我們先離開這兒。這兒不安全。」
君無痕微微的怔了一下,他知道,這兒不安全,可是,她這是要帶他去哪兒,而且,她剛剛畫的那些是什麼?
他怎麼看不懂呀?
唐若影看到了他的疑惑,微微一笑,輕聲解釋道,「我們留在這兒,就不如暫時借住在一般的百姓家中,畢竟,那樣的話,卡魯要找起來就會麻煩很多,而且,我們也可以借此機會看看這兒的官府是否與卡魯有所以勾結。」
說話間,卻也慢慢的扶起了他,向外走去。
在走到桌前時,君無痕的眸子再次的望向桌上的那張紙,還是看不懂上面到底是畫了些什麼。
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那是畫的什麼?」
「我怕魅月他們回來後找不到我們,所以,特別給魅月留了個話,到時候,她回來後,就知道應該去哪兒找我們了。」
唐若影的唇角再次的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輕笑。
因為,她知道魅月不太喜歡說話,而且,她也怕有些會走散了,所以,她便跟魅月約定了一種特殊的符號。
比如說,像現在,別人看來,可能會是一張亂七八糟的圖畫,但是,她卻在那上面,畫出了她們要去的東西。
她剛剛進城的時候,注意到了一家藥店,那附近有一些住民,她就是想要把君無痕帶到那邊去,暫時的住在那些百姓家中。
百姓萬萬是最淳樸,也是最值的信任的。
「可是,她能看的懂嗎?」君無痕再次的愣住,一雙眸子更是隱過幾分明顯的疑惑,那些連他都不看不懂,魅月能看的懂。
「當然,這可是我與魅月之間特殊的約定的符號,只有我與她可以看的懂。」唐若影一邊扶著他向外走去,一臉再次輕聲解釋著,這樣一來,也就不怕卡魯的人先來到這兒,發現了那張紙了。
「本王才離開幾天,你就與她有了特殊的符號了,本王怎麼都沒有?」君無痕的雙眸微微的一睜,有些吃味的說道,她才與魅月相處了幾天呀,竟然與魅月了這種默契。
語氣中,雖然帶著幾分故意的酸酸的味道,但是望向她的眸子中,卻是滿滿的疼愛,而且還更多了幾分欽佩,這個女人的親和能力的確是太強了。
連魅月那塊石頭都被她征服了。
不過,自己這塊石頭,不是同樣的也被她征服了嗎?
「呵呵。」唐若影有些好笑地望向他,這個男人,連這種事都吃醋,幸好,魅月是他的人,而且還是個女的,要不然他的醋罈子只要又要打翻了。
「不行,我也要。」君無痕看到她那一臉的輕笑,突然很是固執地說道,他也要與她有這種默契的符號,說不定將來會有用處的。
唐若影微微的愣了一下,唇角再次的扯出一絲輕笑,這個男人的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不過,卻仍就點點頭,輕聲道,「好。」
其實說真的,那種默契的符號的確是不錯,而且他與她之間,還可以用一個別人不認識的字,比如說英,那樣的話,他們的秘密就絕對不會被其它的人發現了。
就這麼說定了,等他的傷好了,她便開始教他,以後一定會有的上的。
「好,一言為定。」君無痕這次滿意的笑道。而望向她的眸子中,更是醉死人的溫柔,她每時每刻,都讓他感覺到驚喜。
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客棧,現在天色還早,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唐若影扶著他,盡量的加快腳步,走到了她先前看中的那個藥店,這兒藥店還沒有開門。
她便先帶著君無痕走到了後面的百姓居住的地方,走到了第三家,停了下來,開始輕輕的敲著門。
她在那畫上,給魅月標的正是第三家。
君無痕的眉角微微的一挑,眸子中,更多了幾分驚訝,他還真的是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心思的細密,看來,她進城的時候,就已經都注意好了,而且,他現在才記得,她那張畫上,似乎有一個三字。
只是,那藥店之類的名字都是有用他看不懂的符號表的。
「來了,這麼一大清早的,是誰呀?」片刻後,院子裡傳來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隨即一個差不多六十幾歲的老夫人來為他們開了門。
一開門,看到他們兩個時,不由的愣住,一臉疑惑地問道,「你們是誰呀?你們要找誰呀?」
「大娘,我們是路過,想要借你的地方休息一下,可以嗎?」唐若影望著那張蒼老,卻滿是慈愛的臉,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遂輕聲說道。
「哦,好,好,那你們進來吧。」一聽到唐若影的話,那個老夫人,便爽快的答應了,然後便帶著唐若影他們向裡走去。
「老婆子,是誰呀?」房間內,一個蒼老的男子的聲音,低低的傳來,還伴著幾聲咳聲。
「老頭子,是路過的,想要借我們這兒休息一下呢。」老夫人微微的提高聲音說道。
房間內的人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或者,是在擔心著什麼。
唐若影與君無痕便跟著那個老夫人走進了房間,一進房間,便聞到一股藥味,看來,那老人是生病了。
「老頭子,你便太擔心了,這兩個年輕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壞人,而且,我們現在就兩個快要入土的人了,還怕什麼呀,我倒是想要早點去陪我那可憐的閨女。」老夫人走到了床前,低聲說道,只是說到了傷心事時,不由的低聲嗚咽起來。
「好了,快別哭了,讓人笑話了。」床上的老人低聲的安慰著老夫人,望向唐若影與君無痕時,眸子中的戒備也少了幾分。
老夫人這次站起身來,臉上卻仍就是一臉的沉痛,只是望向唐若影與君無痕時,卻是一臉關心地說道,「你們兩個餓了吧,你去幫你弄點東西吃。」
話語微微的一頓,望了唐若影身上的衣衫一眼,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只是,我們這兒也沒什麼好吃的。」
「什麼都行,我們現在真的好餓。」唐若影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種讓人陶醉的親切。
「好,好,我現在就去。」老夫人的臉上這次漫開一絲輕笑,急急的應著,然後快速的走了出去。
「你們兩位請坐吧,這兒簡陋,實在沒有什麼好招待的。」那位老人也開始親切的招呼他們。
唐若影扶著君無痕慢慢的坐下,只是,胸前的傷口太厲害了,所以身體有些僵滯,而且還慢慢的倒抽了一口氣。
「這位公子受了傷吧?」床上的老人,突然開口說道,一雙眸子也是直直地望向君無痕。,唐若影微驚,沒有想到這個老人一眼就看出君無痕受了傷,想起他剛剛的戒備與猶豫,唐若影的心中不由的多了幾分擔心。
畢竟現在,她必需要事事小心,不能有半點的大意。
「你們不必害怕,我的弟弟是行醫的。所以,我也略略懂一些,而且,看兩位的衣著與氣質,一定是富貴人家,不去投客棧,卻來投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只是是有人要追殺你們吧。」
那個老人看到他們的擔心,不由的再次低聲說道,卻不見半點的害怕,只有有著一種沉痛。
「我們先離開了,不會連累了兩老了。」唐若影再次的驚滯,快速的扶起君無痕,便要離開,這個老人連這個都能猜到。
他們也不能再留在這兒了。
「姑娘,你現在帶他離開,街上只怕已經有人出入,若是被人發現,只怕會更危險,而且,你要請大夫,也不方便,所以姑娘還是留下吧,我那弟弟剛好是大夫,等會讓我內人去請了來,而且我本來身子就有病,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而且,我們兩個都快要入土的人了,也不怕被連累了。」
老人看到要走,再次輕聲說道,望向他們的眸子中,也帶著幾分擔心。
唐若影微微轉眸,望向他,看到他那一臉的慈祥,心中微微一動,看來,是她多心了,便微微點頭,說道,「那就多謝老人家了。」
老夫人很快便端來了一碗麵,放在他們的面前,親切地說道,「來,趁熱吃了吧。」
「謝謝你,大娘。」唐若影也微微點頭輕笑,接過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她是真的餓了。
君無痕看到她的樣子,輕笑的著微微搖頭,她,永遠都是這般的隨意。
看到她吃的那麼香,他便也跟著快速的吃了起來。
老夫人看到他們吃的這麼香,臉上也不由的更多了幾分輕笑。
「老婆子,你去把正山喊來。」那位大爺卻對著大娘輕聲說道。
「怎麼了,老頭子,你又哪兒不舒服嗎?」大娘聽到他的話,不由的一驚,快速的走到了床前,急急的問道,手也快速的伸向他的額頭,卻試探,他的體溫。
「你快去就是了,不要問那麼多,讓正山快點過來。」老大爺卻並沒有說明,正是再次的催促著。
唐若影聽到老人的話,心中更加的多了幾分欣慰,這個老人,還真的是很細心,他是怕大娘無意間說漏了嘴,所以連大娘都不告訴。
「好,好,你等著,我這就去。」大娘聽他這麼說,更是急了,轉過身,便急急的向外走去。
「哎,這老婆子,這麼大年紀了,還是這麼一副急性子。」床上的老人,微微的搖頭,只是聲音中,卻全是一種異樣的情緒。
「大娘是關心你呀。」唐若影也不由的輕聲笑道,聲音中還帶著幾分羨慕,這對老人的感情,真的是很好。
只是,剛剛聽到大娘說起她的那可憐的閨女,不知道,她的閨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過了多久,那位大娘便帶著大夫急急的走了進來。
那大夫還沒有走進房間,便急急地喊道,「大哥,你又哪兒不舒服呀?」
只是,走進房間,看到唐若影與君無痕時,卻不由的愣住,雙眸快速的掃了他們一眼,突然怒聲道,「他們是誰?」
「是幾個路過的是,那位公子受了傷,你幫他看一下。」大爺連連解釋著。
只是那個大夫卻是再次掃了他們一眼,怒聲道,「我醫不起,他們這些大爺,公子們。」
「正山,他們不一樣。」那個老人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再次低聲說道,只是,聲音中,卻更多了幾分沉痛。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們難道忘記了妮子是怎麼死的了,是被山上那些畜生抓去了,活活的折磨死的,而且那些官。」
「正山不得亂說。」老大雙眸微瞪,急急的打斷了他的話。
唐若影與君無痕卻是紛紛的驚住,被人捉去,活活的折磨死,而且,他最後的那個官?是不是說的官府?
所以,他才會對他們這般的仇視。
唐若影的雙眸猛然的一沉,隱隱的能夠猜出是怎麼回事了,山上的那些畜生應該是指卡魯他們吧,也只有他們會將人活活的折磨死,而且,官府,一定是縱容了這一切,至少他們都沒有管。
還好,他們沒有去官府。
否則現在只怕又要落到卡魯的手中了。
雙眸慢慢的望向君無痕,看到君無痕也是一臉的陰沉,想必也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大夫,我的相公被羚族的人射傷了,傷口正在腐爛,希望大夫可以救救他。」唐若影望向那個大夫,一臉沉重地說道,她既然猜出了是怎麼回事,就知道怎麼樣才能夠取的他們的信任。
「什麼?這位公子被羚族的人射傷了?」兩個老人齊齊的驚呼,那個大夫的眸子中也漫過幾分驚愕。
「是呀,我家相公被他們捉去十幾天了,昨天我們才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只是他的傷。」唐若影的臉色不由的一沉,想起君無痕身上的傷,心中,便也更加的多了幾分擔心。
「來,讓我看看。」那個大夫一下子完全的改變態度,快速的走到了君無痕的面前,急聲道,「傷在哪兒?」
「胸前。」唐若影快速的回答,然後手也快速的解著君無痕的衣衫,衣服解開,眾人看到傷口時,都不由的暗暗倒抽了一口氣。
「這般畜生。」那個大夫更是狠的咬牙切齒,怒聲低吼。
「大夫,怎麼樣?」唐若影急急的問道,君無痕的傷口離心臟太近,她怕。
「傷口腐爛的太厲害,而且,離心口又太近,只怕。」大夫細細的看了一編,然後慢慢的搖著頭,這樣的傷,他也沒有辦法。
「大夫,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唐若影一聽到他的話,更是急了,眼淚也再次的忍不住滾了下來。
她向來堅強,但是,現在,卻再也堅持不住了,她不能讓君無痕出事,不能。
「正山,你就想想辦法救救他們吧,就只怕救暱子吧。」床上的老人再次的歎了一口氣,聲音中,卻也多了幾分嗚咽。
「大哥,我會盡力的,而且這位公子堅持了這麼久,意志力十分的堅強,或者還有救。」大夫微微的點頭,聲音中也多了幾分沉痛,然後轉向君無痕,再次急聲道,「我現在就去拿藥,你來在這兒等一會,我的藥店就在前面,不會太久的。」
「好,那就多謝大夫了。」唐若影感激地說道,若不是在這兒遇到這些好心的人,她與君無痕只怕……
那個大夫沒有絲毫的停頓,快速的離開了。
「姑娘放心吧,你相公不會有事的,老天爺會保佑他的。」老夫人輕聲的安慰著唐若影,只是,雙眸卻突然的漫過幾分憤恨,怒聲道,「那些畜生,絕對不得好死。」
一個慈祥的老夫人,這般的罵人,對那些人,只怕是真的恨到骨頭裡了。
唐若影的心也微微的一沉,她已經隱約的猜出了是怎麼回事,但是卻仍就小心的問道,「大娘的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想要知道,那些羚族的人,到底有多猖狂,而這兒官府的人,到底是什麼一副態度。
丙位老人,一聽到唐若影的話,雙眸中都瞬間的漫過傷痛。
「我那可憐的閨女,就是被羚族的人搶走的,我們去報官,讓他們想辦法去救我閨女,但是他們卻把我們哄了出來,根本就不理我們,我好好一個閨女,不到五天,就被他們折磨死了,送回來時,全身都沒有一個好地方了,啊,我可憐的閨女,你這不是挖娘的心嗎?」老夫人一時間控制不住,不由的大哭出聲。
「官府的人竟然不管?」君無痕的雙眸猛然的瞇,聲音中,也突然的多了幾分冷意,官府竟然不為民著想?
「他們何止不管呀,還與那些畜生狼狽為奸。」大爺也憤憤地吼道。
「豈有此理。」君無痕微怒,手突然的拍向一邊的桌子,不太結實在桌子,掙扎著搖著,把那對老夫人也驚了一跳。
「相公。」唐若影低聲喊道,沒有想到,他會這般的失控,不過。想到,他向來愛民,聽到雲國有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夠不生氣。
「公子是官府中人嗎?」老人微微一愣,然後略帶試探的問道,聲音中,也多了那麼一絲期待。
唐若影微愣,雙眸一閃,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麼。
君無痕的眸子中,卻隱過幾分歉意,他身為雲國的王爺,卻是連雲國的百姓都保護不了。
「老人家放心,這事,我定會為百姓討回一個公道。」君無痕突然的站起身,一臉陰沉地說道,這件事,他一定要管。
「公子?」兩位老人更是一臉驚訝的望向他,聲音中,也都多了幾分欣喜,「我們代表全城的老百姓感謝公子。」
到了現在,他們也能猜出,這兩個的人身份,已經不低,只怕是個大官。
「老人家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君無痕急急的回道,聲音中,仍就帶著幾分低沉。
老人看到他那客氣的樣子,不由的一愣,但是,眸子中,卻更多了幾分欣喜,再次略帶試探地問道,「公子是從京城來的嗎?」
「是,我們是從京城來的,所以老人家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管的。」君無痕再次沉聲回答,並沒有絲毫的掩飾,只是除了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
君無痕剛回答完,恰恰在此時,外面的門被快速的推開,剛剛的那個大夫,急急的跑了進來。快速的關起了門。
然後一臉的驚慌向著房間跑來。
跑進房間時,還差一點拌倒了。
「正山,你這是做什麼?急成這樣?」老人看到他的樣子,略帶疑惑地問道。
唐若影與君無痕的臉色卻是紛紛的一沉,他們隱隱的能夠猜到是怎麼回事。
「不好了,現在整個全城都是找這位公子呢。」大夫大大的喘了一口氣,急急的說道,臉上更多了幾分擔心。「他們的手中,都拿著畫像,正挨家搜呢。」
「這,這要怎麼辦呢?要是搜到這兒來,這兒姑娘與公子就危險了。」大娘一聽頓時急了,不由的急聲喊道。
老人的雙眸也微微的一沉,低聲道,「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他們出事,正山,他們是從京城來的,是要為他們都百姓主持公道的,所以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救他們。」
「他們是從京城來的?」那個大夫也不由的一愣,望向他們的眸子中更多了幾分驚愕,思考字片刻,然後再次沉重地說道,「只是,現在,他們正全城的搜,只怕很快就會搜到這兒來了。」
「是羚族的人嗎?」唐若影雙眸微瞇,突然沉聲問道,若是只有羚族的人,倒還好說,若是連官府的也參與進去,只怕,「是羚族的人,而且來了好多的人,正發了瘋般的到底搜呢,他們不僅僅搜人,而且還搶東西,只是,官府中的人,卻沒有一個出來管的,剛剛還聽說,那個羚族的族長去找過縣令,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總之,沒過了多久,衙門就關起來了。百姓們想要求糾都沒有地方了。」那個大夫越說越氣,一張臉也不由的漲紅了,這樣的官府,實在是太過分。
「他們根本就不管百姓的死活。」最後,那個大夫再次狠狠地補充上一句。
「他們何時管過百姓的死活呀?」床上的老人再次的歎了一口氣,臉上更多了幾分沉重。
君無痕的臉上,更是漫過明顯的冰冷,若非親耳所聽,他還真的不敢相信,會有這麼樣的官府,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
「公子,趁著他們還沒有來,我先把你處理一下傷口,等回也好想辦法逃出去。」那個大夫這次拿過身邊的箱子,一臉擔心地說道。
他傷成這個樣子工,若是那些人的真的找來了,他逃都逃不掉,就算逃掉了,傷口再耽擱下去,也沒命了。
「好。」君無痕沉聲應著,然後重新坐了下來。
那個大夫剛想要給君無痕處理傷口,卻恰恰在此時,門外傳來急急的敲門聲,「開門,開門,再不快點開門,我就把門砸爛了。」
那凶狠的語氣,一聽就知道是什麼人了。
房間內的不由的紛紛的驚住,沒有想到,這些人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