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他終於還是來了1 文 / 唐夢若影
慕容凌天到現在,仍就沒有對她下手,或者是對她,還真的有那麼一點的感情吧,不過,她也相信,那點感情,跟他的野心相比,只怕就可以省略不計了。
君流殤的眸子,落在她的唇上,剛剛被他咬傷的地方再次的滲出了些許的血痕,此刻,更是紅腫的厲害,或者,說,這戲,早就已經開始了。
只不過,總不能她一個人吃虧,君流殤此刻可是沒有任何的異樣。
怎麼著,也應該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點痕跡,那樣才更逼真,才不會引人懷疑。
她想,這個襄王府中,一定也有劉公公的人,所以君流殤才會在一開始便將她帶到這兒,是故意的刻畫出一種曖昧,卻也是為了避開那些眼線。
剛剛這兒發生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只是,出了這兒,他們的一舉一動。就會落入了某些人的眼中,就會被傳到劉公公那邊。
所以,「王爺覺不覺的,這戲還少了點什麼?」唐若影一雙靈動的眸子微微的抬起,望向君流殤,目光,落在他的臉頰上。
他把她的唇都咬破了,她總不能就一點反抗都沒有,不是嗎?
劉公公對她,可是了如之掌,不可能會認為,她就會那麼乖乖的受辱的。
君流殤是何等聰明的人,自然明白的她的意思,其實,他也知道,劉公公與慕容凌天那般的狡猾,若這戲有一點不夠逼真,只怕就會被他們發現破綻。
只是,這個女人,竟然想要打他的臉,他君流殤被人摑掌?怎麼可能?
但是,他卻也不得不承認,擺在臉上的,是最明顯的。
上次,他甚至被她用匕首威脅,這次,強吻被打臉,自然也是極有可能,剛剛若非他早就有所提防,她這巴掌只怕早就打在他的臉上了。
「來吧。」君流殤眼睛一閉,牙齒暗咬,似乎有著一種想要上刑場的感覺,只是,最後,還小聲的嘀咕道,「沒想到,我君流殤竟然。」
話語微微的頓住,聲音中,似乎隱過太多的複雜的情緒。
唐若影暗暗有些好笑,這個男人,其實卸去了那層偽裝,此刻,倒是有著幾分可愛,呵呵,她不可能真的會打他,畢竟,他的身份,他的驕傲,都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儘管,此刻,他自己默許了。
今天下午的時候,珠兒說是京城剛開了一家胭脂鋪子,說是看著挺好,便給她買回一盒,當時她正在院子裡想著劉公公的事情,隨手接了,便放在手上了,此刻,便是恰恰能夠派上用場了。
「這,只怕是王爺生平第一次了。」唐若影在自己的手上塗一些許的胭脂,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別有深意的輕笑。君流殤打胭脂,絕對會是生平第一次,呵呵,「你知道就好,你看,本王為了你,委屈到了何種地步?」君流殤仍就閉著眸子,聽到她的話後,略帶不滿地說道。
以前的君流殤只怕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但是,此刻的他,卻顯然有些,唐若影慢慢的抬起手,舉過他的頭頂,然後快速的,狠狠的落下,那道太過明顯的強風,讓君流殤一驚,快速的睜開了眸子,大聲的喊道,「女人,你也太狠了吧?」
只是,睜開眸子時,卻發現,唐若影的手,在落下時,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力道,只是,輕輕的在他的臉上滑過,如同柳葉拂過一般。
君流殤愣住,有些不解的望向她,這一下,打跟不打,有什麼差別?
唐若影慢慢的伸開自己的手,手中淡淡的胭脂在這黑夜中,仍就看的很清楚。
君流殤雙眸微微的圓睜,心中,有些好笑,這樣的辦法,真虧了她想的出,不過,想到此刻他臉上的胭脂,還是覺的有些不舒服。
只是,剛剛她那拂上他的臉的手,卻是異樣的輕柔,那快速的一下,卻似乎留下了太多的東西。
正在他暗暗恍恍惚,卻突然聽到她一聲怒吼,「君流殤,你卑鄙。」
那聲怒吼,帶著太過明顯的憤怒,聲音,也是猛然的提高,就連在前廳的侍衛只怕都能聽到,畢竟,那些侍衛,都是武功高強之人。
君流殤怔了一怔,這個女人,這麼快就入戲了,不得不說,她的反應,的確夠快。
一聲怒吼後,她便快速的向著前廳的方向衝去,一氣呵成的動作,看的君流殤一愣一愣的,而他反應過來後,也只能極力的配合她了。
緊跟著她,去了前院,在離大門,幾米遠的距離攔住了她,一雙眸子狠狠的盯著她,咬牙切齒的低吼道,「打了本王,你就想這麼離開?你覺的,可能嗎?」
不得不說,君流殤的確也很有演戲的天份,那副狠絕的樣子,還真的是裝的很像,很像,而且他說話的同時,還熬有其實的的瞥了一個嘴,微微的露出一絲疼痛的樣子。
「君流殤,你還有臉說?」唐若影也是一臉狠絕的望著他,唇上的傷,是真真的切切的,不需要半點的裝飾,所有人的都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眾人看了紛紛的愣住,這,這王爺,竟然對隸王王妃用強的,這似乎也太?
「哼。」君流殤冷冷一哼,眸子中也漫過幾分冰冷,「你既然來求本王總要付出點代價不是嗎?」
些話一出,再次的讓眾人驚愕,王爺這話的意思是承認了,剛剛對她用強的了?
而剛剛走過來的楚雲飛更是驚的目瞪口呆,不是吧,師兄竟然真的強迫女人,師兄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呀,有必要用強的嗎?而且,那個女人,還是師兄一開始就不要的。
「君流殤,是我看錯了你。」唐若影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便想要略過他向外走去,只是,他的手臂卻快速的一伸,攔住了她。
他的唇角扯出一絲明顯的嘲諷,唇微啟,再次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本王與君無痕向來都是勢不兩立,你這個女人,竟然傻到以為,本王會幫你,呵呵,真是可笑。」
他那笑意,在這夜空中,慢慢的傳開,帶著他毫不掩飾的嘲諷。
話語微微的一頓,望向她的眸子中,卻閃過幾分刻意的曖昧,「不過,君無痕的女人,本王卻是十分的感興趣。」
「無恥。」唐若影再次怒聲低吼,一雙直直地盯著他的眸子更是快要噴出火來。
「呵呵。」對於她的怒罵聲,君流殤卻是突然的輕笑出聲,只是,卻又猛然的止住了笑,臉,突然的靠近到她的面前,再次一字一字的低聲說道,「本王想要的,沒有得不到你,你,終究會是本王的。」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話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或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者,這也就是他心中,此刻最渴望的。
唐若影也是微微的怔了一怔,而他那原本就離他很近,很近的臉,卻再次的向著她靠近。
唐若影再次一愣,快速的伸手,向著他的臉上揮去。
她想,這可能是君流殤想要演的更為逼真一點,所以,這一次,可是真的,狠狠的揮下的。
君流殤一驚,快速的回神,眸子中,快速的隱過一絲懊惱,剛剛那般近距離的望著她時,突然的就有了一股想要吻下去的衝動,而他竟然真的就那麼做了。
感覺到她的手掌快要揮到他的臉上時,他的手快速的伸出,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臉狠絕地說道,「你以為,本王還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抓住她的手腕的手,猛然的用力,但是,實際上,卻是暗暗的控制的力道,不至於會真的弄痛了他,「敢打本王的臉的,你是第一個,若不是本王對你這個女人還有點興趣,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此刻的聲音中是冰到極點的恐怖與狠絕,他那一雙眸子中,更是漫過嗜血般的陰戾,讓站在一邊的侍衛,都不由的驚滯。
唐若影的身子也是猛然的一僵,眸子中,也配合地漫過幾分害怕,心中,卻暗暗有的些砸舌,沒有想到,君流殤這麼會演戲。
不過,想到他的人生,本來就一直都在演戲,此刻,這種小場面,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外面的魅月也聽到了聲響,硬闖了進來,看君流殤緊緊的握著唐若影的手,雙眸不由的一沉,身子一閃,便直直的衝了過去,手中的劍也快速的向著君流殤剌去。
君流殤與唐若影都沒有想到,她會突然的衝了進來,而且更沒有想到,她一進來,便個招呼都不打一聲,便直接的剌過來的,她那速度太快,快速的連唐若影都不由的驚住。
而剛剛的那幾個侍衛紛紛的驚住,想要上前去救君流殤,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君流殤抓著唐若影的手,只能快速的鬆開,身子也下意識的向後一閃,君無痕留在她身邊的侍衛,一定是最好的,而且又是這麼快的偷襲,只怕連君流殤一時間都無法反擊。
魅月倒是沒有戀戰,剛剛那一劍也只是虛招,見君流殤鬆開了唐若影,便快速的攬著她,直直地飛出了唐府。
所以有的一切,只不過是一眨間的功夫,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已經沒有了兩人的影子,眾人不由的紛紛驚愕,這個的輕功實在是太厲害了。原本,她是暗中保護君無痕的,就是因為她的輕功極高,可能在特別危急的情況下救下君無痕。
如今君無痕將她留在唐若影的身邊,也是怕萬一對付不了劉公公,便可以讓魅月帶著她離開。
「呵呵,本王倒要看看,你能避的了多久?」君流殤望向他們離開的方向,雙眸微瞇,冷冷的聲音,再次在夜空中傳開,人雖然走了,戲總要演足。
說話間,雙眸快速的掃過幾個侍衛,一雙深邃的眸子中,精光猛射,暗暗的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
快速的一瞥中,貌似沒有太多的異樣,但是卻仍就讓他看出了些許的端倪。
他的唇角隱過一絲冰到極點的冷笑,看來,他這王府中,還真的有劉公公的人。
「魅月,你的輕功,還真是了的。」在那快速的飛弛中,唐若影有些驚愕地說道,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剛剛來的時候,那速度,只怕還不沒有現在的一半,這樣的輕功只怕整個天下,也沒有幾個人比的上的,不知道,與那個劉公公相比,誰會更高一些。
魅月的眉頭微蹙,雙眸慢慢的轉向唐若影的唇上時,微微的一沉,並沒有回答唐若影的話,而是略帶自責地說道,「剛剛屬下應該跟進去的。」
她是隸王的王妃,但是卻被君流殤輕薄,若是讓王爺知道了,只怕?
唐若影輕輕的拂上自己的唇,仍就有些痛,心中,也的確對君流殤有著幾分懊惱,但是,想到,君流殤畢竟是答應幫他們了,心中,便也多了幾分欣慰。
「現在聯合失敗了,王妃有何打算?」本來話極少的她,卻突然開口問道,王爺走的時候,吩咐過她,一旦有生命危險時,就直接帶她離開京城。
但是,王爺說那話時,是一臉的沉重,她知道,那是萬不得已的辦法,畢竟,王爺是雲國的王爺,王爺的勢力也都在雲國,若真的到了那一步,雲國只怕就已經毀了。
誰都不想看到那種結果,只是,現在,若是君流殤不出手幫忙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
唐若影抬眸,望向她,看到她那一臉的沉重時,唇角卻是微微扯出一絲輕笑,剛剛,他們竟然連她都騙過了,那麼騙過那些侍衛,更是沒有什麼問題了,而且,她剛剛那麼出場一攪和,可是讓戲更加的逼真了。
所以騙過劉公公與慕容凌天,已經是沒什麼問題了。
魅月看到她唇角那淡淡的輕笑,不由的愣住,眸子中,隱過幾分疑惑,聯合失敗,她還能笑的出來,不會是急瘋了吧。
「你去通知皇上,就說,襄王已經答應聯盟了。」唐若影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然後低聲說道。
這件事,自然也通知皇上知道,讓皇上好做準備。
魅月再次的一愣,雙眸微微的圓睜,但是卻隨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剛剛,他們只是在演戲,而剛剛她竟然,不過,好在沒有打亂了什麼。
王府內。
緊隨著君流殤回到大廳的楚雲飛,似乎仍就沒有回過神來,看到君流殤臉上那明顯的紅痕,更是一臉難以置信的驚愕,驚顫顫地說道,「師兄,她,她真的打了你?」
不是吧?師兄竟然真的被女人打?而且,師兄竟然還放那個女人離開?
君流殤的眉角微挑,一隻手,輕輕的拂上他那張迷惑眾生的臉,微微的一擦,上面的胭脂便擦掉了些許,那胭脂上,似乎帶著一種淡淡的香氣,很淡,但是聞起來,卻是特別的舒服,就如同她的味道。
「呃?師兄,這是什麼?」楚去飛的眸子極力的圓睜,那是什麼?原來師兄並沒有被打,但是,又為何要裝做被打的樣子呢,演戲嗎?可是演給誰看呢?
「你選幾個武功最高的人去暗中保護她。」君流殤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突然低聲吩咐道,君無痕留下的那個侍衛,輕功雖高,但是,武功卻不見的怎麼樣,而且,她身邊的人太少了點。
若是真的發生什麼事,她只怕會有危險。
「什麼?師兄你剛剛說什麼?」楚雲飛一臉的愕然,雙眸圓睜,嘴巴也張的大大的,完全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他剛剛沒有聽錯吧,師兄,竟然讓他派人去保護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現在可是君無痕的女人呀,師兄與君無痕不是勢不兩立的吧?怎麼會讓人保護君無痕的女人?
師兄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吧?
「師兄,你,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楚雲飛一臉驚愕地問道,因為太過驚訝,連聲音都有些結巴了。
君流殤的眉角微挑,雙眸快速的望了他一眼,眸子深處快速的隱過幾分不滿,「做你的事,其它的別問。」
他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卻仍就是這麼的急燥。
呃,楚雲飛再次愕然,但是卻也真的沒有再出口說話,說真的,他有時候,是真的害怕君流殤的。
只是心中的好奇卻是不斷的膨脹,師兄為何要讓人去保護她呢?
而想起剛剛那個女人那明顯紅腫的唇,雙眸中更是隱過幾分疑惑,他記得,以前聽師兄的女人說過,師兄從來不會吻她們,就連當年最受師兄寵愛的那個女人,師兄都沒有吻過她們。
對於這種八卦的事情,他一向都很感興趣的。
但是,現在,師兄卻吻了那個女人,那個君無痕的女人?這事,似乎真的有些麻煩了?
「你先下去吧。」看了一眼略顯呆愣的楚雲飛,君流殤暗暗的搖頭,他雖然對他夠忠心,但是卻無法獨當一面,無法為他提起一些事情。
「哦。」楚雲飛輕聲的應著,並沒有注意到君流殤的異樣,腦中,仍就想要剛剛的那個問題。
等到楚雲飛離開後,君流殤的雙眸猛然的一沉,身子微閃,快速的從窗口閃了出去,直到後院深處的竹林。
「怎麼?這麼晚了,睡不著?本王以為,沒有事,能夠讓人分心呢。」進了竹林深處,看到那站在竹林深處的人時,眉角微挑,看來,他似乎也無法再保持他那與世隔絕的平靜了。
現在京城中,發生了那麼多事,他終於也坐不住了。
月光下的男子,挺拔的身姿,一身的白衣,一身的飄逸,似乎隨時都要奔著那月亮而去。
聽到君流殤的聲音,他的身子似乎微微的動了一下,但是卻並沒有轉身,只是微微的仰起頭,低聲說道,「或者,真的是天意,雲國一的這個劫,終究還是躲不過。」
他以為,三年前阻止了那場**,雲國便可以恢復了他原有的平靜,但是,現在,的情形,只怕比三年前,更加的危險。
因為,三年前,君流殤雖然想要皇位,但是心中,卻仍就顧及著百姓,顧及著雲國,不可能做的太過分,但是現在,那個,卻是真正的不擇手段。
該來的,終究是躲不過。而偏偏在這個時候,裡南還發現了那樣的事情,君無痕不得不出京城。
「怎麼?現在,你不打算阻止本王了嗎?」君流殤的唇角扯出一絲冷冷的嘲諷,三年前,若不是他攔住了他,他現在早就是雲國的皇上了,也就不可能會讓那個假太監有這樣的機會了。
月光下的人影,微微的一僵,只是,此刻,他背對著君流殤,所以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當年,你攔下了本王,卻是讓一個外人,坐上了雲國的皇位,哼,你還真的是對的起雲國。」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君流殤再次沉聲說道,三年他,他可以出現,現在,他卻想要躲在這兒嗎?
不可能?他不允許。
「好了,你不必再說了,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月光下的人,終於開口說話,只是,那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沙啞,遠遠沒有平時那般的好聽了。
君流殤微驚,眸子深處,也快速的閃過一絲擔心,似乎想要向前去看一下,但是最後卻還是忍住了,快速的隱去眸子中的擔心,再次狠聲道,「你知道就好。」
只是,此刻的聲音中,已經少了剛剛的憤怒,似乎多了幾分沉重。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但是,有些事,是勉強不來的,你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後悔也沒用了。」片刻之後,他再次低聲說道,這次的聲音中,也略略的多了幾分沉重。
當年的那個傳說,若是真的,那麼,她就絕對不會有事,因為,她會是那個拯救雲國的人。
君流殤似乎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只是,聽到他後面的話時,眸子中,卻隱過幾分沉重,難道,真的就這麼錯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