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9章 文 / 唐夢若影
因為風逸軒也不知道是什麼,所以便也靠了過來,有些好奇的望去。
皇上慢慢的將那張圖紙打開,一眼望去,眉頭不由的蹙起,眸子中,有著太多的疑惑與不解……
似乎是一副什麼工程畫,而且看上去,似乎是關於曲河的,只是,一時間,卻並沒有看懂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什麼?」
風逸軒那好看的眉也輕輕一挑,同樣的有些沒看懂,卻發現隨著圖紙完全的打開,下面有幾行秀麗的小字。
「皇上,下面的應該是解釋。」風逸軒低聲提醒著,雙眸卻已經急急的看去。
皇上也同樣的快速的去看下面的字……
此圖是麗城境內的曲河,沿河兩岸,土地肥沃,溫度適宜,是雲國最重要的農作物生產之地,只是每年夏日雨季連綿時節的洪水災害,卻是嚴重的損害了兩岸的農作物,每年也奪過了太多的百姓的生命。
若在麗城地域的曲河上按此圖修建工程,必能減去百分之九十的洪水災害。
短短的幾行字,卻是字字讓人驚心,字字讓人震撼。
看完了下面的解釋,再去看上面的圖表,皇上與風逸軒微微的驚滯。
或許,在看到那句,必能減去百分之九十的洪水災害。兩人心中都是懷疑的,但是此刻,細細的看著這看似簡單,卻是十分的精密的圖表與上面一一標出的數據時,兩人心中的懷疑,已經被完全的震撼所取代。
「軒,你看懂了嗎?」皇上的雙眸仍就直直的盯著那張畫紙,喃喃的低語,是在問著風逸軒,卻更似在是自言自語。聲音很低,很低,但是,卻仍就能夠感覺到他那無比的震撼,他真的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會有這樣的人,自古治水非堵即疏,卻從來沒有人,敢有如此大膽的想法。
但這看似大膽的想法,就因著這一張圖紙,而讓人無法產生半點的懷疑。
「嗯。」風逸軒怔怔的無意識的應著,心中更是驚的無法形容,他每次與她相處,都可以驚見她的與眾不同,但是,卻遠遠沒有這一次帶給他的震撼,他甚至都想不通,她是怎麼知道那些數據的,包括河的寬度,深度,這些根本就是人力所無法測量的呀。
她,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呀?
「軒,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片刻之後,皇上突然的轉眸,望向同樣的處在驚愕中的風逸軒,此刻,他對那個,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好奇了。
「她……」風逸軒似乎無意識的開口,卻又突然驚覺到自己的失言,遂急急的改口道,「請皇上恕罪。」
他不能暴露了她的身份,至少現在還不行,就算皇上怪罪下來,他也不能。
皇上的眉頭愈加的蹙起,雙眸也微微的瞇起,深邃中隱過一絲堅定,「像他這般的人,就算是藏在最黑暗,都能光芒四射,你以為,你可以瞞的了多久?你告訴朕,他住在何處,朕親自去請他……」
「請皇上恕罪。」風逸軒仍就是同樣的話,沒有半點鬆動的意思,他當然知道,她光芒四射時,誰都擋不住,但是,他卻也知道,只要他不說,皇上是絕對不會想到她的身上的。他明白,皇上口口聲聲中的那個他,不是形容女人的她,而是形容男人的他。
就憑這一點,皇上就不可能查出是她。
看到白逸軒的堅決,皇上也不再逼他,因為他瞭解風逸軒的性子,他若不想說,就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會說的……
他甚至暗暗的猜想,這圖紙會不會就是風逸軒畫的,但是,他與風逸軒相識多年,對風逸軒可謂十分的瞭解,這不可能會是風逸軒畫的出的,而且風逸軒剛剛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更何況下面的字體也不是風逸軒的……
腦中猛然的閃過什麼,雙眸再次望向下面的字體,臉上的表情隨即一僵,這字體整齊,秀麗,似乎有些像是女人寫的?
不,不可能,皇上隨即否定,絕對不可能會是一個女人,也可能是那人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而特意讓一個女人代寫的吧。
「皇上。」看出皇上的異樣,風逸軒的雙眸微微的一閃,望向那幾行小字時,心中也暗暗一驚,皇上不會是從那字體上想到什麼吧?
但是,卻隨即釋然,皇上就算想到,也絕對不會相信,或者這是她故意所做,他記得上次看到她寫的字,並沒有這般的秀氣,字裡行間都帶著幾分大氣的。
聰明如她,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的……
「既然他不想露面,朕就不強人所難了。」皇上微微歎了一口氣,聲音中有著幾分無奈,卻也有著幾分可惜。不過,雙眸中,卻快速的隱過什麼。
「多謝皇上。」風逸軒低聲應著,但是,卻也看的出皇上並沒有真正的死心。
「你代朕謝謝他,不,應該是替雲國的百姓謝謝他。」皇上的唇角微微的扯出一絲笑意,聲音中,是讓人無法懷疑的真誠,他做的這一切,真正受益的是百姓。
「皇上的話,軒一定轉達,若沒有什麼事,軒先告退了。」風逸軒的心情卻無法平靜,似乎有著什麼在緊緊的懸著……
「嗯。」皇上並沒有阻攔他,只是微微的點點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雙眸中,隱過太多的複雜。
看到外面不遠處的幾個太監,皇上的眸子微微的斂起,隱去一閃而過的冰冷,裝似隨意的將手中的圖紙捲了起來,只是,卻並沒有放在桌子上,而是在轉過身時,放在了自己的衣袖,雖然一想到那張圖紙,他的心情就無比的激動,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異樣的表情。
他早就知道,他的身邊,有某人的奸細……
隨後傳來他最信任的侍衛,壓低聲音吩咐道,「你去跟蹤風逸軒,看他都去見了什麼人,然後來向朕匯報,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這事,不能怪他動用非常的手段,因為,那人太讓他震撼了,他一定要想辦法說服他為雲國出謀劃策,那怕就是讓他親自去請,他也絕對不會有半點的猶豫。
「皇上,這?」侍衛微愣,有些疑惑的望向皇上,皇上一向都是極力的縱容風逸軒,相信風逸軒的,怎麼這次竟然讓他去跟蹤?
「按朕的話去做,不要多問,注意一定不要讓人發現了。」皇上的臉上是難得的凝重,一字一字沉聲吩咐著,這已經不是為了滿足他的好奇心的問題,而是關係到雲國的問題。
「是。」侍衛怔住,看到今天的皇上,有些錯愕,但是卻也不敢再問半個字,而是領命轉身離開。
襄王府。
大廳內,妖孽般的男子一臉悠閒的依在特別製造的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手中拿著一塊上等的翡翠,慢慢的把玩著,雙眸微斂,慵懶中卻是風情萬種。
乍一望去,似乎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只是,就算那微微斂起的眸子,仍就讓人感覺到一種心驚的威懾。
「王爺,剛剛風逸軒進宮了。」一個侍衛,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一臉敬畏的說道。
眼未抬,身未動,似乎沒有聽到那個侍衛的話。
「短短兩個時辰,風逸軒進了兩次宮。」那個侍衛的身子猛然的一僵,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連連的再次說道,王爺派他在皇上的身邊,除非有重要的事,是不需要稟報的,此事,他也是思索了再思索,才決定向王爺稟報的。
終於,君流殤握著翡翠的手,微微的一緊,臉上,也微微的有了一些反應,只不過,仍就沒有抬起雙眸,身子也仍就沒有動,更沒有開口說話。
「皇上讓風逸軒進宮,是見這幾日風逸軒的那個書刊太受歡迎,也想給自己辦一個。」侍衛看到他有了反應,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但是,一顆心,卻仍就緊緊的懸著。
君流殤的唇角微微的一扯,扯出一絲略帶嘲諷的笑,只是,那般嘲諷的笑,蔓延在他的臉上,卻是一種致命的誘惑,一種獨屬於妖孽的誘惑……
「這事,也有必要向本王稟報嗎?」淡淡的聲音,從他那性感的唇間逸出,很輕,很淡,還帶著微微的笑意,但是,卻讓站在他面前的侍衛那僵滯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那個侍衛的額頭上已經滲出細細的汗珠,暗暗的抽了一口氣,再次鼓足了勇氣說道,「本來屬下也覺的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是,風逸軒所說的那個為他辦書刊的事,似乎有些不簡單。」
「嗯?」低低的應著,輕淡的聲音中,聽不出太多的情緒,沒有人知道,他的心中是怎麼想的。
侍衛跟在他身邊多年,卻仍就無法猜出他心中所想,所以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是如履薄冰。
「那個竟然開口向皇上要三十萬兩黃金。」侍衛沉思了片刻,這次說出了他認為最為怪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