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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醉臥青山淚朦朧 文 / 舊日日

    「朕有的是辦法讓你心甘情願的交出來,不過要等著朕先去處理完眼前的事再說。到時候,六弟就算是求朕,朕也不會留情的。」

    玉函墨冷冷的警告著玉函茳,他的眼神裡滿是鄙夷和殺意。對於玉函茳,他已經沒有耐心再忍耐了。不管他手裡握著的東西是什麼,他都決定等自己跟洛水賦做個了斷之後,再來處置他。

    「皇兄……可是去放了洛水賦?」

    玉函茳不緊不慢的話讓玉函墨轉身離去的背影忽然停了下來,背對著玉函茳的眼神忽然閃過一抹驚愕。玉函茳,竟然知道自己要去做的事情是什麼。

    「若是皇兄想看著自己的女人和江山全都被最好的兄弟佔有的話,就大可以放了洛水賦。不過到時候後悔的人,必定是你。」

    看著玉函墨變得僵硬的背影,玉函茳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成功的引起了玉函墨的反應。他的眼眸裡不禁染上幾分得意,嘴角的冷笑也更顯得邪魅起來。

    「你以為,朕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雖然玉函茳的話在自己的心底引起了巨大的波動,可是玉函墨卻依舊不曾回頭。他倔強而固執的說著,語氣裡帶著肅殺之氣。

    「皇兄應該沒有忘記八弟已經集結部隊的事情吧?而且,自從南北的災情成功的遏制解決之後,臣弟的人氣也跟著一路飆升。現在朝中支持他的大臣顯然已經多過了皇兄你,若是再加上一份名正言順的詔書。皇兄以為,你還有多少的勝算保住玉照國的皇位?」

    玉函茳故意說的慢極了,每個字的咬字都極其用力。那些如釘子一般的話,一顆顆全部刺在玉函墨的心上。他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上面暴露著一條條的青筋。整個人看起來,駭人極了。就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儘管衣衫乾淨可是卻總瀰漫著血腥的味道。

    「不管你說什麼,朕都不會相信的。八弟是什麼樣的人,天底下沒有人比朕更瞭解。」

    「皇兄難道忘了,您可是因為一個女人變成如今這幅摸樣的。難道皇兄你就不怕,八弟也因為女人變成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玉函茳的話像是一枚刺,狠狠的紮在玉函墨的身體裡。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僵硬了起來,眼神裡也開始多了幾分的疑惑和猜忌。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連自己都可以為了愛而瘋狂了,更何況心性原本就散漫慣了的玉含煙。

    可儘管如此,玉函墨卻強硬的讓自己不要相信。

    「你還要繼續挑撥朕同八弟之間的感情,不過朕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你說的話,朕全都不會再相信了。別忘了,你殺了朕的軒兒還害死了朕的皇后。這筆賬,朕以後慢慢跟你算。」

    玉函墨轉過身,陰冷的眼神快速的掃射在玉函茳的身上。瞬間,玉函茳便感覺自己的身體正不由自主的發抖。那是一種下意識的恐懼,不是出自內心。可是,卻是最原始最駭人的恐懼。

    「若是皇兄看到先皇曾經留下的遺詔內容是什麼,大概就不會如此自以為是了。」

    從玉函墨的字裡行間,玉函茳意識到他或許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放過洛水賦和玉含煙。這個認知讓玉函茳開始有些慌亂,他布了那麼久的局,耗費了如此多得心力,根本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都要成功的時候被迫停止。所以他不得已,才搬出了自己手裡的王牌。

    聽到玉函茳的話,玉函墨的身影忽然晃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只有空氣知道,玉函墨的心跳此刻是多麼的劇烈又不安。

    「父皇的遺詔,為什麼會在你手裡?」

    「遺詔是臣弟從洛寒的家裡搜出來的,當然還包括一封先皇的密信。」

    玉函茳的眼神裡此刻充滿了放手一搏的孤傲,他要讓事情推置風口浪尖。讓一切都變得波濤洶湧,然後才可以在歸於平靜的時候收穫到更多。

    密信?

    下意識的,玉函墨在心底重複著玉函茳方才說過的話。他以前只是猜測到玉函茳手裡有先皇的遺詔,可是卻從來都不知道密信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玉函墨總是覺得這封密信裡的內容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別試圖造假來讓朕相信了,你的陰險狡詐是眾所周知的。」

    用力的拉回自己的思緒,玉函墨語氣凌厲的說著。不易察覺的,他的語句末梢帶著絲絲的顫抖。

    「皇兄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皇兄你不信。那臣弟,就拿出證據來讓你相信。」

    自己都已經把遺詔和密信都搬出來了,可是玉函墨卻依舊一副不相信的摸樣。玉函茳已經開始焦急起來,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拿出自己留下的底牌。

    玉函墨看了之後肯定會重新回到自己設定好的軌道上,一切的事情也會繼續按照以前的設定發展下去。親生的兩兄弟自相殘殺,不管最後是誰勝利,最終的贏家都會是他玉函茳。

    用力的握緊拳頭,玉函茳幽深的瞳仁裡寫滿了勢在必得的決心。

    「若是真有傳說中的密信或者是遺詔,六弟你就拿出來證明。」

    看著玉函茳眼底的焦灼,玉函墨用最快的速度在腦海裡思慮了一遍,決定用激將法來探取玉函茳手裡的王牌。

    「臣弟會跟皇兄證明的。」

    玉函茳說完便站起身子,走到破舊的窗前。他修長而白皙的大手飛快的拉扯著床幛上垂下來的數十條珠簾中的其中一個,緊接著旁邊就出現一個可以移動的暗格。

    走上前去打開暗格,玉函茳的身子停頓了一下。很快就又繼續,從暗格裡拿出了一個盒子。

    「皇兄要的一切,都在這裡。」

    把盒子放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玉函茳袖手站在一旁。他灼灼的目光停留在玉函墨的身上,等著他上前打開盒子。

    安靜的站在屋子中央,玉函墨垂在身體兩側的手飛快的握緊又鬆開。最後,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玉函墨走上前緩緩的打開盒子,裡面安靜的躺著一封信還有一個皇上專用的詔書。

    「真的有詔書和密信。」

    玉函墨輕輕的呢喃了一聲,他用的語氣是肯定的句子。沒有驚訝,沒有意外,沒有反問。他只是平靜的說了句話,眼神卻始終未曾離開盒子裡的詔書和密信。

    「皇兄現在可以相信了,不過臣弟勸您還是別看密信的內容。至於詔書,也沒有必要看。畢竟,皇兄您才是玉照國現在的皇帝。不是麼?」

    玉函茳緩緩的開口,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在安慰勸告玉函墨。可是因為他的眼底充滿了挑釁,語氣也顯得囂張,所以玉函茳的話已經完全沒有了安慰的意思。反而,充滿了刺激和暗示。

    玉函茳是在借用玉函墨方才使用過得激將法,因為他已經開始不確定玉函墨會不會再跟以前一樣會被自己的話撥動心弦。如果他固執的不肯去看遺詔和密信,如果他固執的以為自己是在挑撥離間,那麼自己的這張王牌就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所以,玉函茳才要處處刺激玉函墨。只要他看了遺詔和密信的內容,就一定會按照自己設計好的路線走。

    「算了,皇兄您還是當做今日臣弟什麼也沒有拿出來吧。」

    玉函茳見玉函墨遲遲不肯動手,乾脆以退為進。上前把盒子蓋起來,做出一副準備離開的架勢。

    「既然已經拿出來了,朕就有權利知道上面的內容。」

    玉函墨瞪著玉函茳,他的眼底充滿了凌厲的殺氣。就好像是在警告玉函茳,他若是敢拿回盒子的話,就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而這,也正是玉函茳所期盼看到的。

    他的眼底有一抹得意一閃而逝,緊接著盒子就又被重新放在了桌子上。這一次,玉函墨打開之後幾乎沒有猶豫。先是拿起遺詔,之後又打開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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