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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世事難料事事險 文 / 舊日日

    送走了玉函墨,洛水賦的心情卻久久無法平復。她知道玉函墨話裡的意思,這也證明了真的有人在玉軒的身上做了什麼。

    可是洛水賦卻始終想不明白,玉軒不過是個七歲多得孩子。就算玉函茳想要利用他,可又能讓一個七歲的孩子做些什麼呢?他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來想去,洛水賦決定要跟玉函茳面對面的問清楚。

    陰暗的房間裡,總是有一盞燭光靜悄悄的綻放在房間裡。洛水賦面無表情的推開門走進去,果然看到玉函茳一副邪魅的摸樣等在屋子裡。每一次,洛水賦都會有種他似乎對於一切都知曉的感覺。

    比如現在,她明明剛剛進入房間。可是玉函茳卻像是已經等候了多時,那種感覺說不出的詭異。

    「你對軒兒做了什麼?」

    洛水賦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可是她的話卻讓玉函茳嘴角的冷笑更加的肆無忌憚,就好像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是什麼笑話一樣。

    「你來不會就是為了問我這麼可笑的問題吧?我明明被囚禁於此,又怎麼能對當今的太子做什麼。」

    玉函茳語氣妖艷的說著,他精亮的雙瞳一直緊緊地盯著洛水賦。嘴角越來越上揚,可是笑意卻越來越詭異。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拐彎抹角著實沒什麼意思。」

    洛水賦語氣冰冷的說著,她心裡已經一百萬個肯定是玉函茳在背後搗的鬼。她不問出個所以然來,就沒有要離開的打算。不管玉函茳如何的兜圈子如何的不配合,她都一定要知道答案。

    「扶搖娘娘的話,本王確實不懂。半夜三更的,娘娘冒險跑到囚禁犯人的地方。若是被門外的侍衛知道了,怕是影響不太好。」

    玉函茳慢條斯理的說著,他是故意要以此威脅洛水賦。可是讓他意外的是,洛水賦根本連眉毛都未曾抬一下。她依舊目光清冷的看著他,似乎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絲毫的蛛絲馬跡來。

    「嘁,看來這招沒什麼用呢。」

    無所謂的聳聳肩,玉函茳看起來倒像是在做惡作劇的孩子。

    「玉軒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他根本什麼都幫不了你。」

    洛水賦的語氣裡不自覺的多了幾分焦慮和勸慰,她希望玉函茳能看在這一點上不要再把玉軒捲入其中。可是顯然,她的話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玉函茳的唇角依舊揚的詭異,帶著幾分洛水賦捉摸不透的冷漠和玩味兒。

    「遊戲是每個人自願參加的,本王不曾去強迫誰。」

    玉函茳話鋒一轉,語氣裡再也沒有了吊兒郎當和開玩笑的樣子。反而是一瞬間變得森冷起來,像是能夠把滾燙的開水都給凍結一般。讓洛水賦的心,沒由來的一陣顫抖。

    「玉函茳,你究竟要幹什麼?」

    「沒什麼,不過就是玩兒一個有趣的遊戲罷了。」

    洛水賦的語氣裡已經不自覺的多了些許的焦灼,對於她的反應玉函茳顯得格外的滿意。彷彿洛水賦越是慌亂,他就越是開心一樣。此刻的洛水賦對玉函茳來說就是一隻獵物,而他是享受捕獵樂趣的獵人。可是早晚,他都有收網的那天。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洛水賦用力的做了個深呼吸來平復自己的情緒。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耀眼的黑眸已經變得一片波瀾不驚。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微微的垂著,遮掩了靈動的雙眼裡氾濫的情緒。

    「不管你玩兒什麼把戲,我都不會讓你傷害玉軒一分一毫。」

    冷冷的注視著玉函茳,洛水賦語氣森冷的說完之後就轉身出離開了。一陣風嗚咽著吹過,片刻之後屋子裡又恢復成最初寂靜的摸樣。就好像今夜,洛水賦根本就未曾來過一般。

    「王爺,事情全都按照您的吩咐在進行著。想必,不多久宮裡就會忙碌了吧。」

    陰測測的屋子裡,忽然響起一個帶著幾分討好和嬌媚的聲音。女人的玲瓏身軀漸漸從黑暗裡凸顯出來,可是她的臉上卻突兀的多了幾個猙獰的疤痕。

    來人正是赫拉,她臉上的疤自然也是出自洛水賦之手。

    「這段時間你盯緊點,還有記得幫助八弟早日獲取民心。」

    玉函茳神色詭異的說著,他黑亮的瞳仁裡正閃爍著點點光斑。看起來,就像是曠野裡對月孤鳴的狼。陰森,寒冷,又令人毛骨悚然。

    雖然赫拉不明白玉函茳為什麼要幫助玉含煙獲得民心,但是她卻也不敢開口去問。因為在玉函茳面前,她只有服從的份兒卻從來也不敢逾矩去過問他的決定。

    「沒事的話你就先走吧,不要讓其他人看到你的行蹤。」

    「是。」

    恭敬而小心翼翼的轉身再次走入黑暗裡,房間裡很快就沒有了赫拉的氣息。

    玉函茳緩緩的走到床邊坐下,他陰柔的臉上寫滿了興奮和嗜血。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的計劃一點點的實現,看著自己的玩物一件件的加入,來的興奮又刺激。

    等著吧,所有的玩偶既然都已經派上用場,也早晚有落幕的那天。而一旦所有的玩偶落幕,這世界就都會成為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間最卑賤的一粒塵埃。

    天空的月光一點點的隱去,天色又陰沉起來。像是,暴風雨席捲而來的前兆。

    回到扶搖宮,洛水賦卻一絲睡意都沒有。她徘徊在院子裡,悄無聲息的像是暗夜裡的鬼魅。

    玉函茳,他究竟要靠著玉軒來完成什麼?他的計劃又會是什麼?為什麼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

    這些繁雜的問題一個個的糾纏在洛水賦的心裡,讓她的頭一陣陣的疼痛著。

    「夜已經深了,娘娘還不打算入睡麼?」

    黑暗裡突兀的聲音讓洛水賦的心尖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她面無波瀾的回頭。千介一身藏青色的衣衫眼神清冷的站在院子裡,背景是一大片黑夜中顯得更加駭人的樹影。

    不過讓洛水賦奇怪的是,千介的影子竟然在黑夜裡愈發的耀眼起來。就好像,他是天邊最璀璨的星辰。甚至,掩蓋住了月亮的光芒。可更奇怪的是,這樣的感覺卻並不讓人覺得突兀。

    「這麼晚了,你又為何會出現在本宮的寢宮裡?」

    「沒什麼,只是路過。」

    千介聳聳肩,有些無所謂的說著。他的摸樣和語調都太不以為然,讓人以為他真的只是不小心路過,然後又不小心拐了進來。

    可是洛水賦才不會相信他是不小心,畢竟沒有人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不小心在御花園裡散步然後不小心闖進一個妃子的寢宮。這麼多的不小心若是暴露的話,後果可就真的不是不小心能解釋清楚的了。

    「千介大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

    「嘖,娘娘果然心直口快。不過,我確實是路過。你讓我說什麼?」

    千介故意皺眉,用一副極其無辜的表情看著洛水賦說著。

    無視千介的耍賴和吊兒郎當,洛水賦更加冷下臉來盯著他。

    「好吧,我承認我真的有事找你。」

    在洛水賦森冷又懾人的目光下,千介終於扁扁嘴繳械投降。他的臉上還帶著一絲不甘心,和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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