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棋逢對手狹路逢 文 / 舊日日
氣氛彆扭又尷尬,怪異的讓玉含煙只想起身離開。可是他卻又有一絲捨不得,因為這一次離開之後下一次再見到洛水賦會是什麼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
從那一晚之後,玉含煙就知道自己不能跟洛水賦像往常一樣見面。因為他此時已經沒有了自由出入皇宮的權利,一切都已經被玉函墨所剝奪。所以他如果不藉著這個機會多跟洛水賦相處的話,他一定會被自己心底的思念給逼瘋的。
所以即使氣氛尷尬怪異,玉含煙也強忍著不曾開口離去。
相反與玉含煙的坐臥不安,洛水賦倒是淡定的多。她的唇角始終都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保持著禮貌又有規矩的距離。不論是對玉含煙還是對玉函墨,就好像她只是個偶然路過的客人跟誰都不是太過於捻熟似的。
對於洛水賦的生疏和客套,玉函墨倒也覺得沒什麼。相反他倒是覺得這樣的洛水賦相處起來挺好,至少比冷言冷語來的舒服。
三個人就那麼各懷心思的坐在涼亭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什麼。竟然一晃神的功夫,已經接近黃昏了。天邊的火燒雲紅得似火,紅得觸目驚心。
「皇兄時辰不早了,臣弟就先行告退。」
玉含煙緩緩地站起身子,恭敬而疏遠的跟玉函墨道過別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皇上,臣妾也告退了。」
玉含煙剛走沒多久,洛水賦也起身告辭了。她身形優的帶著一眾宮女朝著扶搖宮的方向走去,待回到宮裡時已經是張燈時分。晚膳被宮女們熱了熱重新放回桌子上,洛水賦隨意吃了幾口之後就早早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白天在涼亭裡她明明看到玉函墨的眼底迸發出的寒冷和殘酷,而那般陰狠的表情竟是衝著玉含煙的。心底的不安讓洛水賦根本無法入眠,索性坐起身子在黑暗裡沉默著。
忽然,窗戶的方向像是有什麼動靜。洛水賦警惕的起身輕盈的靠了過去,在她還沒抵達窗邊時就看到有一團字條樣的東西從窗戶的縫隙裡被扔了進來。
洛水賦彎腰撿起地上的字條,回到屋子中央把蠟燭點燃。
深更半夜的,竟是有人要讓自己去皇宮裡最偏僻的那座宮殿。洛水賦微微蹙眉,忽然想到哪裡就是囚禁玉函茳的地方。
送紙條的是誰,他又為何要讓自己過去?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洛水賦決定前去一探究竟。
陰暗潮濕的房間裡,不只有玉函茳一個人。還有一位這裡的常客,不用說就是玉函墨了。
房間裡的氣氛一如既往的壓抑又詭異,令人捉摸不透。就好像是一隻維繫在玉函墨和玉函茳之間的關係一樣,非敵非友又似敵似友。這樣奇怪的關係確實複雜到令人咋舌的地步,甚至有時候就連當事人也弄不明白。
就比如現在,兩個人就好像是在合作著進行某件事一般。
「朕已經按照你的提示,讓八弟入朝為官。不過朕還是覺得奇怪,為什麼你如此在意八弟。他不過就是不想過問朝政的閒雲野鶴罷了,可是你卻硬要他參與其中。」
玉函墨微微的皺著眉頭,他眼底的疑惑同他的語氣一樣濃郁。
「哼,臣弟讓皇兄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放心,這對皇兄絕對百利而無一弊。等到了皇兄該知道的時候,臣弟自然是告訴你。」
玉函茳的語氣裡充滿了目中無人和高高在上,這種語氣讓玉函墨格外的不舒服。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森冷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玉函茳。
「朕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太狂妄自大。」
「皇兄你又何必在意這些,別忘了你是離不開臣弟的。」
玉函茳兀自得意的說著,他的眼神還有意無意的瞄著窗戶外面。就好像他早就已經知道,洛水賦正躲在窗戶外面偷聽一樣。
「哼,即便如此你也不用太囂張,小心引火**。」
玉函墨冷哼了一聲,他的眼底寫滿了不悅和震怒。
「皇兄,別忘了我們是一路人。是苛責權力地位和**的人,想要得到一切就必須要心狠手辣。」
玉函茳微瞇著眼睛一臉狂放的說著,他和玉函墨之間的對話全部被窗戶外面的洛水賦聽的一清二楚。
洛水賦現在終於知道玉函墨為何會越來越暴戾了,原來全都是因為玉函茳時不時的蠱惑。怪不得玉函墨一定要讓玉含煙入朝為官,竟然和玉函茳逃不了干係。
一系列得問題鑽進洛水賦的耳朵裡,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一定要盡快的除去玉函茳。都是因為他在其中挑唆搬弄是非,所以事情才變成今日這個局面。
這樣的男人,絕對不可以原諒,更不可以明目張膽的活在這個世上。
不自覺的捏著拳頭,洛水賦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她不想要繼續留下聽玉函墨和玉函茳之間的齷齪勾當,她一定要查處玉函茳這麼做的真正目的。
一向陰險狡詐的玉函茳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他的目的的,所以這一次針對玉含煙必定也會有他的目的。只要自己找到其中的緣由,就可以阻止玉函墨去傷害玉含煙。
可是洛水賦卻並不知曉,這一切都只是玉函茳設置的一個局罷了。可是當她明白過來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一大早玉函墨剛剛下了早朝就聽到公公說洛水賦在御書房裡等他,說是有要事求見。
意外的驚喜讓玉函墨不僅加快了腳步,洛水賦已經很久都沒有主動找過他了。這一次,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來的。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看到玉函墨的身影,洛水賦就恭敬的跪在行禮。很快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就被玉函墨扶了起來。
「扶搖今日來朕所為何事?」
玉函墨一邊語氣淡漠的說著一邊朝著高出的龍椅走去,他寬厚的背影一點點的在洛水賦的眼底走遠最後定格在高台之上。
「臣妾找皇上不過就是為了一件陳年舊事。」
洛水賦冷冷清清的說著,她的美目毫無畏懼的看著玉函墨,嘴角微微上揚著一抹不溫不火的笑意。
「扶搖所指的,可是替洛家澄清冤屈的事情?」
「正是,皇上您竟然還記得。」
一提到為洛家澄清冤屈這件事,洛水賦的情緒就不得不激昂起來。就算來之前已經無數次的告誡一定要冷靜,可是此刻一聽到玉函墨提及還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聽著洛水賦略帶挖苦的聲音,玉函墨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悅。他只是微微瞇起眼睛冷冷的注視著洛水賦,看起來並不打算再說什麼。
「皇上,您明明答應過臣妾要昭告天下。可是您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這樣怕是有失您尊貴無比的面子。」
洛水賦想豁出去了,既然都已經讓自己的不滿情緒露出來了就沒有再隱藏的必要。她今日來找玉函墨不僅僅是為了洛家的事,也為了提醒玉函墨。玉函茳是一個危險的意圖謀反的人物,如果玉函墨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應該要遠離玉函茳。
「扶搖當真只是為了盡快替洛家洗刷冤情,還是別有用心?」
玉函墨別有深意的話讓洛水賦臉上的表情一凜,心下不禁咯登了一下。
「臣妾的意思皇上您應該明白,臣妾不過是想要提醒皇上做一個言而有信的君主罷了。」
鎮定了一下心神,洛水賦繼續不溫不火的說著。
「依朕看,扶搖你是想要接著替洛家澄清冤屈的機會順便告知天下,六王爺就是幕後指使。」
洛水賦沒想到玉函墨會如此直接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她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一抹錯愕,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