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黃粱一夢身是客 文 / 舊日日
「呀娘娘，您的臉是怎麼回事？」
回到扶搖宮洛水賦還來不及進房間，翠綠關切的驚呼聲就已經在自己的耳邊炸開了。她有些無奈的眨了眨眼睛，後悔自己剛剛進門的時候沒有警惕一點。
天知道看到自己紅腫的臉，翠綠這個小丫頭會生出什麼樣的事端來。
「我沒事，不過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洛水賦胡亂的找了個理由想搪塞過去，可是翠綠卻像個跟屁蟲似的黏上來。圍繞在洛水賦的身邊，翠綠的一雙眼睛瞪的老大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洛水賦紅腫的臉頰之後，翠綠的一張小嘴瞬間嘟的可以栓頭牛。
「娘娘，您臉上的傷明明就是被人打的。你看，手指頭印還在上面呢。您竟然還騙我說是自己撞的，真是的。」
「好了好了，你現在應該要做的事情不是給我的臉上塗抹傷藥嗎？難道你想要我的臉腫的比現在還要厲害啊？」
洛水賦無奈的朝天翻了幾個白眼，翠綠這小丫頭有時候還真是分不清楚重點。她的臉都已經開始腫了，她竟然不趕緊幫著擦藥，還在那邊跟福爾摩斯似的猜啊猜啊的。
「對對對，娘娘您不說翠綠我都給忘記了。娘娘，您在這裡坐著翠綠去拿藥膏來。很快的啊，很快就回來。」
飛快的瞄了一眼洛水賦，翠綠這才趕緊轉身往屋子裡走去。看著她快速離去的背影，洛水賦彎起嘴角不自覺的笑了笑。暫且不管玉函墨的轉變，只要自己身邊還有如此貼心的人在，她洛水賦就不會覺得孤單和難過。
「嘖，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竟然這麼重。」
翠綠一邊小心翼翼的幫洛水賦擦藥一邊心疼萬分的說著，在她的眼裡洛水賦可是善良溫婉又富有智慧的絕色美人。現在竟然有人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負她，難道就不怕皇上重重的責罰嗎。
「沒什麼，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可是娘娘，您怎麼不去告訴皇上呢？」
終於替洛水賦擦好了藥膏，翠綠索性搬了把椅子坐下來，大有等著洛水賦講清楚來龍去脈的意思。
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好奇心如此之重的翠綠，洛水賦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的好。
「嘖，你想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就本宮告訴你好了。」
正在洛水賦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說，翠綠全神貫注的等著她開口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便不請自來，還毫不謙虛的搶過了兩個人之間的話題。
循著聲音看去，進來的是冷月心和赫拉。而開口說話的，不用說便是赫拉啦。
「哎喲，皇后娘娘和赫拉娘娘可是稀客了。不知道您兩位來看我們娘娘有什麼陰謀。」
不等洛水賦開口，看不下去兩人囂張氣焰的翠綠就搶先說著。她的話裡帶著諷刺和輕蔑，氣得赫拉橫眉豎目的瞪起眼睛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本宮跟主子說話，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來插嘴。」
怒目圓睜的呵斥著翠綠，赫拉和冷月心身形款款的走進院子來在凳子上坐下。
「哎喲，妹妹這臉都腫成這樣了。很疼吧？嘖，都怪本宮方才太用力。」
赫拉剛一坐下就故意提高語調大聲的說著，好像恨不得跟全世界宣告，洛水賦臉上的巴掌印是自己留下的。
「什麼，我家娘娘的臉是被你給弄成這樣的？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壞女人，真該打。」
翠綠一聽到赫拉的話便氣不打一處來，竟突然朝著她猛撲過去，用力的撕拽著她的衣服。等到洛水賦和冷月心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腳麻利的翠綠已經成功的把赫拉美美的衣服和精緻的妝容給破壞的一塌糊塗。瞬間，赫拉就從一個打扮優的仙女變成了街頭要飯的乞丐。
一旁伺候的宮女太監們看到赫拉平日裡飛揚跋扈的赫拉娘娘如此狼狽，都忍不住竊笑了起來。
「你你你……你這個欠管教的卑賤宮女，本宮……本宮今日要了你的腦袋。」
赫拉氣惱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挽起衣袖就準備朝著翠綠撲過去，而機靈的翠綠早就已經退到了離她遠遠的位置，一臉嘲弄的看著她。
「都給本宮住手，你們以為這裡是菜市場還是哪兒？還有沒有一點宮中的規矩？」
被赫拉的失格氣得惱羞成怒的冷月心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呵斥了起來，她語氣裡的怒火讓赫拉趕緊識趣的整理好衣衫坐了下去。雙眼卻不甘心的狠狠瞪了一眼翠綠，沒想到卻被翠綠給回瞪了一眼。
「翠綠，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
瞄了一眼鐵青著臉的冷月心，洛水賦趕緊讓翠綠離開。她可不想讓翠綠這個傻丫頭成為冷月心為難的對象，所以還是先支開她比較好。
站在一旁的翠綠聽到洛水賦的話還想開口辯駁，可是當她看到洛水賦眼底的命令色調之後便乖乖的閉上嘴巴，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下了。
「真是抱歉，讓兩位娘娘看笑話了。是扶搖沒有管教好宮裡的奴婢，改日一定親自懲罰她。」
洛水賦露出一個敷衍的笑，語氣平淡的說著。
「哼，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宮女。」
赫拉惱怒的白了一眼洛水賦，語帶諷刺的說著。
「算了，這件事就到這裡。聽說扶搖妹妹今日在皇上面前失寵了，本宮特地來安慰安慰。」
冷月心的美目不露聲色的在洛水賦的身上流轉著，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揚掛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洛水賦知道，她必定不會如此好心。想必，她冷月心這一次來是為了看自己笑話的。
「多謝皇后娘娘關心，扶搖一切都好。」
客套而生疏的說著，洛水賦並不屑於跟冷月心有過多的交集。她只想靜靜的等，等著冷月心亮出她的底牌來。
「嘖，妹妹你大可寬心。這俗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指不定那一天，皇上就又想起你來了。只要那個時候妹妹不是人老珠黃，皇上還是不會虧待妹妹的。」
冷月心一邊說一邊吃吃的笑著，也不知道是在寬慰洛水賦還是在諷刺她。對於冷月心的話，洛水賦卻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她原本入宮就不是為了爭寵來的，既然如今玉函墨對自己如此冷淡，她倒也覺得心裡舒坦一些。
「是呀是呀，為了幫助妹妹你，本宮還特地請了皇上呢。皇上想必很快就會到了。」
看著赫拉神秘兮兮的表情，洛水賦還猜不出她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
不露聲色的命人準備好茶盞，洛水賦氣定神閒的喝著茶。冷月心和赫拉也像是在謀劃著什麼一般，忽然也安靜了下來。
院子裡只有宮女在打掃庭院的沙沙聲，甚至連風都不曾有。陽光雖然不算太強烈可是照在人身上卻是暖暖的。懶洋洋的感覺讓人忽然好想小憩一會兒，可這個想法卻是不合時宜的。
「你們幾個可是在等朕。」
聽到玉函墨的聲音，赫拉第一個從椅子上站起來。連忙一臉媚笑的迎了上去，急切的經忘記了自己尚且凌亂的衣衫和頭髮。
「皇上，您總算是來了。」
「赫拉親自邀請朕，朕豈敢不來。」
拚命的忍著把赫拉從自己懷里拉開的念頭，玉函墨故意打趣的說著。他的態度讓赫拉心花怒放，更加肆無忌憚的貼著他的身子。
「來皇上，快坐下。」
洛水賦淡然的看著跟玉函墨一副感情姣好摸樣的赫拉，對於眼前這種局面她倒是暫時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