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純愛耽美 > 妖孽皇太子:獨寵下堂妃

正文卷 第三百章 先皇的遺詔 文 / 冷冰

    雲鶴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大夥兒的議論聽的他耳中,竟是半句也未聽的真切。他只反覆的在問自己一個問題。皇宮的生活,當真是他想要的麼?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許久,甚至早在當日帶兵出征時,便糾結在他的心底。只是,那時的他,面對父皇的殷殷期待,面對國家的危難,不能說不。可他心中,當真中意的,是承歡曾經對他描述過的那種生活。承歡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只羨鴛鴦不羨仙!富貴如煙雲,人生需盡歡!

    那是承歡夢寐以求的生活,也是他曾經內心深處的嚮往。原以為,他再努力一點,便能在父皇與承歡之間找到一個平衡,讓父皇滿意,讓承歡幸福。或許,是他太貪心了,所以才會有今日的結果。父皇駕崩,他不意外,畢竟父皇纏綿病榻已久,歸天是早晚的事情。以承歡的血為父皇續命,他從來都是不贊成的。可是,他沒有想到,他的承歡,就這麼沒了。他甚至,連她的屍骨都找尋不到。這樣的事實,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接受,也不能接受。

    他一個人想的出神,眾人講的什麼根本沒有聽進去。直到被人悄悄扯了一下,才忽然意識到這是在議事廳與眾大臣議事呢。

    「哦,什麼?」揉了揉眉心,雲鶴有些疲憊的問。

    蘇達見他那個樣子,也聽說了先前他在百花園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忍,出聲提醒他道:「張大人建議先辦皇上的喪事,李大人則主張先確定新帝的人選,你怎麼看?」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似乎在等著他的答案。七王爺與十王爺的表情皆是一派肅然,看不出心中在想什麼。這種時候,想來大家都在緊張吧。畢竟,那個位子,是多少人不惜父子反目兄弟相殘也想要坐上去的。

    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稀罕那個位子的。

    雲鶴心中冷笑一聲,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淡淡答道:「雲鶴志不在此,若立新帝,不必考慮雲鶴。」

    話音方落,眾人一片嘩然。

    這是什麼意思?原本以為他曾經是太子,總要為自己爭上一爭的,誰知道他竟是如此態度。難道是正話反說?抑或是欲擒故縱。

    帝王之道,不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麼?

    看見眾人的反應,雲鶴多少猜到他們在想什麼。心中再一次確認,自己是真的不適合坐上那個位子。這樣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比之江湖上的打打殺殺,可是要複雜的多,也殘酷的多。

    「諸位若不信,雲鶴願當眾宣佈,放棄皇子身份,永不參與宮中之事。只求回到我的雲鶴山莊,做回原來的雲鶴公子。口說無憑,立字為據,拿紙筆來吧。」

    說完負手而立,一派淡然。

    「這、這、這怎麼可以?堂堂皇室血脈,怎能自己說放棄便放棄,這可是大不孝啊。」有人大聲發對。但更多的人則是嘖嘖稱奇,心想這雲鶴果真與眾不同,視權力富貴如糞土,倒不知是在江湖上呆的久了還是怎樣,這樣的行為看似不合情理卻也令人佩服。

    「雲鶴志不在帝位,有醉心江湖中閒雲野鶴般的生活,如此之下,有沒有這個皇子的身份,又有什麼不同?」雲鶴說完這話,轉開身去,一副不會再回應眾人的姿態。

    「人各有志,莫要勉強。」蘇達低聲說了句公道話,心中卻不免替雲鶴可惜。只是,他自己此刻著實也沒有多少心思參與此事。擁立誰為帝,他都會效忠。作為軍人,他的責任是保衛金壁王朝的每一寸疆土,誰在皇帝的位子上,他便忠於誰,。這是他為人臣子的原則。只是,想到長女,他心中依舊難過的緊……

    那孩子,他一直想要讓她過的好一點兒,想給她幸福安寧的日子。可似乎,倒霉的事情總是一件接一件的纏著她,讓她這麼年紀輕輕的便葬身大火,實在是……

    蘇達想到女兒被火燒死的慘狀,又思及早亡的愛妻,不由悲從中來,竟是也於雲鶴一樣,不願再多手,只是沉默的坐在那裡,對著自己的朝靴發起呆來。

    「七王爺,十王爺,您二人之間向來親厚,要不,你們看,這件事?」

    有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七王爺與十王爺兩人面前,低聲問道。

    眾人汗,居然還能這樣問。

    可雖說心中不贊同,卻也沒有人真的出言反對。畢竟金壁王朝歷史上,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皇上突然駕崩,而太子未立。一時間,縱然覺得不妥,卻也無甚更好的辦法。

    七王爺淡淡瞥了那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這還用說,我七哥是最合適的人選,我支持我七哥即位。」

    七王爺尚未發話,十王爺卻是先一步搶著說了。

    十王爺似乎怕大家沒聽明白他的意思,有往七王爺身邊靠了靠,說道:「無論治武功,七哥都乃我之表率,加之七哥一向行事謹慎妥當,值此危難之際,皇帝之人選,除我七哥無人可擔此大任。」

    十王爺言辭懇切慷慨陳詞,看得出他對七王爺的孺慕之情,加之他原就與七王爺親厚,他有此一說,眾人竟不覺得突兀與意外,反倒越發覺得十王爺為人謙恭厚道。

    對於十王爺的話,雲鶴不置可否。做皇上的是老七還是老十,對他來講沒有太大區別。只要這個國家不要因此而發生大的動盪,雲鶴幾乎覺得自己可以就此離開皇宮,去過回曾經的江湖兒女生活。守著那些與承歡曾經有過的美好回憶,就這樣過完餘生,也未嘗不可。

    只是,於情於理,他得等到新帝人選確認,而父皇的國喪過後,方才可以離開。

    眼看著十王爺與雲鶴都放棄了帝位,七王爺似乎成了唯一的人選。眾臣子悄悄交換了一番一件,正準備提議就由七王爺登基,卻在此時,議事殿竟進來了一個人。

    「母妃,您怎麼來了?」

    十王爺見是自己的娘玉貴妃到來,上前一步行過禮後有些意外的低聲問道。

    「眾位卿家討論如此重要之事,本宮怎能不來。」玉貴妃乃是皇帝生前頗得寵的一位妃子,她一身縞素,卻掩不住華貴的氣勢。一邊說話,一邊款款移步,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七王爺身上。

    「本宮今日若不來,是不是各位倒要越過先皇的旨意,自行請立新帝了?」

    說這話時,玉貴妃語調並不高昂,卻難掩其中的怒氣與責問。

    眾人皆是愣住,玉貴妃的意思?

    「玉貴妃,縱然您是先帝寵愛的后妃,又是十王爺的母妃,但後宮不得干政,乃是金壁王朝有史以來的傳統。您今日到此,質問群臣擁立新帝之事,不知是何用意?」

    說話的人乃是御史王大人,他為人清廉正直,向來最是反對後宮干政。見玉貴妃一來便語氣咄咄逼人,不免有些不滿。

    王大人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就連十皇子也小聲勸玉貴妃道:「母妃,此乃朝政大事,您實在不宜參與,還是回去歇著吧。」

    更多的話,十王爺並不方便多說,畢竟,御史王大人先前的話已經無異於在向母妃問罪了。父皇剛剛駕崩,新帝尚未繼位,這個時候,母妃可不能因一時言語失當而惹來麻煩。

    「容兒,母妃知道你想說什麼。你這孩子,就是太過仁厚,才會被有些人利用。」玉貴妃說完,目光掃過七王爺,竟含著幾分不屑於隱忍的恨意。

    「你莫要攔著母妃,本宮今日既然敢來這裡,自然有本宮的道理。」玉貴妃聲音忽然提高,倒頗有幾分母儀天下的氣勢。

    走到眾臣面前站定,玉貴妃面色凝重,自有一股威嚴氣勢。

    「本宮知道,本宮在你們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後宮婦人,說話沒有什麼份量的。但你們莫忘了,皇上病危時,除了侍疾的太醫,本宮也是陪在皇上身邊的人。你們只當皇上突然駕崩,而本宮當時悲痛難耐昏倒過去,便以為可以越過皇上的意思,由著你們按某些人的意願來擁立新帝了嗎?」

    玉貴妃這番話說的極其嚴厲,句句皆是責問,目光更是如錐子般射向眾人。

    「貴妃娘娘,您,這是何意?難道?」

    有人大著膽子問出心中的猜測,卻是戰戰兢兢,聲音帶著些微微的顫抖。

    若這個揣測是真的,若真如貴妃娘娘所說,那大夥兒的行為,可是欺君的大罪啊!

    眾人皆看向玉貴妃,等著她的回答。

    玉貴妃見自己的話總算是讓這些人停止了先前討論之事,方才昂起頭顱,朱唇微啟,一字一頓地說道:「本宮這裡,有先皇的遺詔!」

    周圍一片寂靜,大夥兒竟不知還有此事,個個面面相覷,受驚不小。

    「竟是不信麼?哼,來人,請出聖旨,讓這些個自稱對先帝效忠的臣子們都好好瞧瞧,他們是如何效忠先帝的!」

    玉貴妃見大夥兒竟是一片沉默,臉上掀起一片怒氣,玉手一揮,已經有人恭恭敬敬將聖旨呈上。

    「周大人,你乃禮部尚書,又是先皇生前最信任之人,你來給驗過這道聖旨,看本宮可曾假傳聖旨。」玉貴妃一邊說,一邊將目光落在了周大人身上。

    周大人趕緊跪下,「微臣惶恐!」雖是這麼說,卻已經在行過跪拜禮後,走到了玉貴妃跟前。

    誠惶誠恐的接過聖旨,周大人緊緊的盯著那道聖旨,翻來覆去看了七八遍之多,生恐看錯。

    「這聖旨,確屬先皇遺詔!」

    周大人鑒定完畢,如此說道。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如果說適才的沉默是在等待一個結果,而如今大夥兒顯然是被這個意外給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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