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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文 / 冷冰

    因為那一次的經歷實在是太過印象深刻,以至於在這丫鬟說話時,她腦海中浮現的全是某些令人臉紅的片段。

    「謝謝這段時間你們的關照啊,有機會請你家王爺吃飯,我先走了!」

    說完已經撩起裙子,一把抓住馬車的扶手,腳底一用力,嗖地一下鑽進了馬車,再也不看向外面的丫鬟。

    那丫鬟嘴巴長成個雞蛋一樣,看著這柔柔弱弱的姑娘如此男兒化的行為,半晌說不出話來。直到車伕詢問是不是可以走了,才連忙說走吧走吧,將蘇姑娘送到將軍府。

    坐定後,才覺得頭有點兒暈暈的,想來是剛剛醒來,身子還有些虛弱。蘇承歡這樣想到。

    蘇承歡無聊的把玩著馬車裡的坐墊,瞅見旁邊居然放了個包袱,順手拿過來一看,竟是沉甸甸的一袋細軟。稍稍驚愕了一下,便明白過來,原來七王爺不但管轉車送她到家,連盤纏也管了啊。

    將那包袱往跟前挪了挪,蘇承歡承認自己就是個財迷,看見錢哪能不要啊。再說了,就算是七王爺的謝禮吧,就算收著也算是受之無愧。

    馬車一路前行,似乎聽見外面有孩子的打鬧聲,蘇承歡一時興起,掀起簾子朝外看了看,才發現居然已經飄起了雪花。白白的雪片洋洋灑灑的自天空落下,地上已經薄薄的白了一層,樹枝房頂也都白了,看起來很是養眼。若是再下上一陣子,便真是應了那句「銀裝素裹」的形容了。

    蘇承歡雖然前世今生都是南方人,可也在北方生活過,按說對於雪的驚喜,不該來的這麼急切突然。可或許是昏睡的太久,才一醒來便遇上這麼一場雪,蘇承歡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莫名的便好了起來。

    想到自己隨大軍出征時,還是秋天,如今竟已經是深冬了。

    伸出細白的雙手,感覺到雪花星星點點的落在手上,隨即便被手心溫熱的溫度融化,那種感覺,竟是極好。蘇承歡索性掀開了簾子,仰起了臉蛋,盡情的感受著初雪的清爽。

    嘎……

    忽然,馬車晃了一下,車伕趕緊拉了韁繩,及時剎住了車。蘇承歡被馬車的慣性晃的差點兒撞到腦袋,幸虧她反應很是敏捷,及時躲開了。

    「怎麼了?」

    蘇承歡出聲詢問,隨即便欲下車查看,卻在掃見前面出現的馬車時及時停下了動作。

    那馬車富麗堂皇,明黃的車頂,描金繡龍的裝飾,加之車伕的裝扮,顯然不是尋常人。蘇承歡此時並不太想與皇室的人碰面,因此放下了車簾,讓那車伕與對面的人周旋去。適才那一下,顯然是車伕想要給對面的車讓路,是以才會突然停下,想來對面之人不會為難自己的車伕才是。

    「對面馬車中是何人?」

    一個聲音傳出,是個男子的聲音,帶著些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一般,給人不太舒服的感覺。這聲音,蘇承歡覺得有些熟悉。

    「回王爺,車中乃是將軍府的小姐!」

    車伕如是回答,卻並未說明是哪位小姐。

    蘇承歡心中一驚,怎地又是個王爺,自己這是跟王爺犯沖還是怎地?

    「哦?將軍府有三位小姐,不知這裡頭坐著的,又是哪位呢?」

    那王爺繼續追問,似乎無心一問,卻分明別有用心。

    蘇承歡這次已經聽明白了,這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攛掇皇上將自己送給北冥國處置的四王爺。此人長著一張陰險小人的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仔細想想自己同他從無過節,也不知怎地竟然三番兩次的同自己過不去,難不成當真是犯小人。

    如此想著,蘇承歡心中將四王爺翻來覆去罵了好幾遍,糾結著此人要是繼續相逼,她該如何應對。

    蘇承歡腦子轉了又轉,在這種情形之下,竟是一時苦無良策。原本想說女眷不方便與四王爺相見,他卻話裡話外都在逼自己出去。畢竟他是王爺,而自己若不出去,似有些說不過去。可若出去,那四王爺是認得自己的。欺君之罪,想到這一點,蘇承歡心中便覺得慌的厲害。

    她此時真想自己會隱身術,直接讓那廝看不見便沒事了。可惜,四王爺的聲音越來越近,竟是已經走到了她的馬車跟前。

    「三小姐,見了故人,竟是真的不肯下來一見,當真不給本王面子。果真是七弟打了勝仗,這三小姐的架子竟比七弟還要大了。」

    四王爺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進她的耳朵裡,蘇承歡只覺得這人真真逼人太甚,哪有這樣逼著人家姑娘跟他相見的。原想幾句話將他嗆回去,可自己這一開口就絕對露餡兒,紫瑤的聲音,她還真學不來。

    車伕似乎也有些慌了,幾步上前,跪在了地上。

    「王爺,請莫讓小的為難。」

    「大膽!」

    四王爺的聲音帶著怒氣,顯然對車伕的一再阻攔動了怒。

    「小小一個車伕,竟然也敢阻攔本王見人,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說你眼裡根本就沒有本王,一個兩個的都當本王是紙老虎,就不會發威麼?來呀,給我將這沒長眼的狗奴才杖斃,省的他以後再不知身份,惹人不悅。」

    說話間蘇承歡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已經將她們的馬車團團圍住。

    蘇承歡急的咬破了嘴唇,手抓著轎簾,幾乎就要忍不住衝出去。

    「四哥這是怎麼了,怎地跟一個車伕動了怒?」

    一個聲音響起,蘇承歡攥緊了車簾的手忽然一鬆,她豎起了耳朵,想要聽個清楚。

    是他麼?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他那一聲,猶如天籟之音,讓蘇承歡覺得自己被吊的高高的心似乎頓時悄悄落了下來。

    四王爺回頭,卻看見太子雲鶴一身便服,正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似乎在笑話他殺雞焉用牛刀,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同車伕給計較上了。

    「哼!太子卻是閒情逸致,竟然便服出門,怎地,這是要學父皇之前微服私訪麼?」

    周圍漸漸圍了些人,大夥兒聽四王爺如此一說,才發現適才那美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的美男子,竟然是當今太子。如此一來,便引來更多人圍觀。

    雲鶴卻不在意周圍百姓的悄悄議論,只是淡淡一笑,對四王爺道:「四皇兄乃是尊貴之人,何必跟一個奴才計較,何況這大街之上,這麼多人圍觀,你讓人家姑娘這般下車與你相見,總歸有些不妥當。」

    說罷狀似無意的朝周圍百姓掃了一眼,果然聽到人群中有人在悄悄說起此事的始末。

    群眾果然是最擅長看熱鬧且想像力豐富的一種群體,不過一會兒工夫,竟然裡三層外三層,圍的滿滿的,把京城主幹道的路都給堵住了。

    四王爺這時候沒法子再淡定,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看了一眼依舊紋絲不動的馬車,彷彿能看見馬車裡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出來的人。

    「本王不過停下來與故人說兩句話,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快快與我散了,真真一群刁民。」

    瞪了一眼圍觀的群眾,四王爺眼中儘是威脅。

    有些膽小的,見這般陣勢,趕緊腳底板抹油開溜了。而剩下些膽大的,捨不得放過這麼好的同皇太子王爺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依舊站在那裡,探頭探腦。

    「四皇兄這是何苦,讓大夥兒都散了吧。對了,適才父皇說四皇兄上次帶進宮的道長很是不錯,如今正想找你問話呢,四皇兄還是趕緊入宮,莫要耽擱了。」

    雲鶴開口,表情依舊淡淡的。

    四王爺聽到他的話,眼睛一亮,隨即恢復常色。

    「這次有太子說情便宜了你這奴才,日後再不長眼睛衝撞本王,可沒這麼容易給你躲過。」

    說罷又恨恨的瞪了一眼,也不知瞪的是那車伕,還是車裡的人。

    四王爺一行人終於離去,蘇承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說好險。想到那人還在外面,心裡又一陣陣噗咚亂跳。

    「還傻愣在這裡作甚,不是要送小姐回將軍府麼?」

    雲鶴開口,說的卻是那車伕。

    車伕聞言趕緊沖雲鶴行了個跪拜禮,這才急急忙忙坐上了車轅,拿起馬鞭輕輕甩了一下,馬兒聞聲而動,馬車徐徐向前而行。

    眾人見無熱鬧可瞧,也都慢慢散了。

    雲鶴看著馬車,目光深邃,誰也不知道,他目光裡有多少不捨與殷切。明知道那車裡坐著的,許就是自己日夜牽掛的人,恨不得立刻坐進車中,看看她的模樣兒,聽聽她的聲音。問問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她竟然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七王爺走,這麼久都沒有消息。

    雲鶴從未這般心慌過,只是,這大街之上,總歸時機不對。

    蘇承歡卻在見那人似乎並沒有打算上前跟上她的馬車時,心中頓時變得空落落的,就連雪景也沒有心情心上,一個人悶悶不樂的發起了呆。

    而那廂,她們誰都沒有留意到,四王爺離去後,嘴角噙著的那一抹笑。

    馬車終於在將軍府門口停下,望著久違了了的家,蘇承歡忽然覺得眼底有某種濕潤的液體像是隨時要流瀉出來。

    許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在下馬車的那一刻顯得小心翼翼。

    有了大街上的教訓,這一次,她學聰明了。拿出一方錦帕,遮了面容,這才下車,便是有人看見,也不怕了。

    將軍府的人似乎已經得了消息,在看到馬車那一刻,便已經有人飛快的走了出來,將蘇承歡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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