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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東方非的殺手鑭 文 / 冷冰

    雖說對於此人的曾經的可惡,練柔柔最想做的是拿條辮子狠狠的抽上他幾鞭子方覺得解恨,可此時顯然不是好時機。

    當然,以後鞭子神馬的成為他們床上的必備利器,那是後話了。說白了,咱們這東方大爺,其實是一隱形受虐狂,還是癲狂型兒的。

    練柔柔開口,東方非卻是一動不動,反倒跪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雙目直視著練柔柔,就這麼來了一段話:「柔柔,我知道我做的那些個荒唐事其實你多半也知道一些了,但今天我還是要說,我糊塗我混賬我錯了,我不該被你拒絕就破罐子破摔的隨便找些女人來試圖彌補心中的難受。我今日來這裡,就是要告訴你,我愛你,我心中喜歡的人從來都是你,沒有別人。我不知道為什麼從三年前開始你就跟我不再親近,也不明白為何你一直避著我就連我當日的求親也狠心拒絕。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東方非,此生只愛練柔柔一人。若柔柔不能嫁我,那我便終生不娶,以明我志。」

    說到這裡,東方非悄悄的看了眼練柔柔。卻見連柔柔手中依舊把玩著那個小匣子,臉上喜怒未現,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東方非心想蘇大姐啊,我可都是按照你教的說的,怎麼我家柔柔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我已經姿態放的夠低了呀,此刻我恨不得變成她手中那小匣子,能讓她當寶似的捧在手心兒裡,多美啊。

    難不成,難不成真的讓我自毀容貌不成?

    想起蘇承歡說過練柔柔也許因為自己的腿有毛病而內心自卑,故意以拒絕他來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東方非原本不屑一顧,心想柔柔怎麼會自卑,柔柔自小到大,從來身上最不缺乏的就是自卑這玩意兒好不好。

    可如今看柔柔的反應,他竟有些拿不準了。

    可怎麼雲鶴那天說的話並非如此,雲鶴說自從三年前那次意外後,柔柔的功力已經只有七成,而讀心術更是對身邊越是親密的人越是沒用了。

    也就是說,從三年前開始,柔柔就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些個想法了。東方非心中一驚,卻是自覺的將自己劃歸到了柔柔最親密的人之列。

    「女人最喜歡聽甜言蜜語,尤其是情真意切的甜言蜜語,你們男人整天就知道光做不說,多說兩句會死呀,真是的。這次你要是還死要面子活受罪,娶不到媳婦兒,千萬別跟人說你是我徒弟,說出去丟死個人了!」

    凶巴巴的聲音又響起來,東方非撫額。蘇承歡這女人,怎麼會比雲鶴還難纏呢?不過是請她幫個忙,這連師徒的名分都要定下來來。也怪他腦子漿糊了,居然真的答應她若是自己此次能抱得美人歸,就叫她一聲師父。

    東方非此刻滿腦子都是怎麼能讓練柔柔對他回到幾年前的情分上,滿腦子都想著什麼樣的話才算是情真意切的甜言蜜語。

    咦,您還別說,這人最怕認真二字。

    東方大爺以認真,還真讓他給想出來了。當然,雖然他很不情願,但還得承認,這依舊要歸功於那個臉皮厚的沒法說的要給他當師父的女人。

    當日這女人曾經有過一段高論,雖然當時他極不屑,可鬼使神差的,居然一字不落的記在了腦子裡。

    於是,東方大爺雖然知道這些話已經肉麻到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但為了柔柔,他跪都跪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柔柔,我的話你可以不信,但我還是要將我的心思說給你聽。我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還是我心中的那個可愛又淘氣的柔柔,我只愛你。我跟保證,從現在開始,我只疼你一個,寵你,不會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做得到,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欺負你,不罵你,相信你,有人欺負你,我會在第一時間來幫你,你開心的時候,我會陪著你開心,你不開心,我也會哄著你開心,永遠覺得你最漂亮,做夢都會夢見你,在我的心裡,只有你!」

    這一段話,原本是照著當日蘇承歡那女人眼珠子瞪著天上說出來的話說的,可不知為何,說著說著說著,東方非卻覺得自己真真就是那個人。這些話的每一句,每一個字,他都深有同感,都願意給柔柔去做,也自然絕對能夠做到。

    他的柔柔,合該被人如此對待!他的柔柔,那麼的驕傲,那麼的美好,怎麼可以不被當成心肝寶貝一樣的來呵護呢?以前,終究還是他自己太過驕傲了些,不過被拒絕幾次便負氣離開,若真的愛她,就應該堅持才是。

    如此想著,東方非渾然不覺他已經被蘇承歡給洗腦了。如今的東方非絕對是一標準二十四孝妻奴,或者說,東方非原本就就妻奴的潛質,不過隱藏的太深,這一次太被我們蘇姑娘挖掘出來而已。

    這些原本甜蜜到肉麻的情話,一開始某位東方大爺說的還有點兒慢有點兒不自在,但到後來便越來越順口,越來越深情,他心中原本就是極疼柔柔,如今這些話,倒真真對了他的心思,只是往日他自己彆扭的不願意承認罷了。

    練柔柔臉上雖然波瀾不驚,心中卻是早已經暗潮洶湧。不是沒有想過這人對她的心思也能做到深情不悔,不在乎她身體的缺陷,不在意她隱疾纏身,可總歸心中那一點點因為太過在意而產生的就連她自己也不肯承認的自卑,讓她在幾年前將這人狠狠的拒之心門之外。

    因為期望太大,因為愛的太深,所以,深恐若他不能回報對等的愛,自己終究會成為傷痕纍纍的那一個。

    練柔柔承認自己自私,可愛情中的女子,又有哪一個不自私呢?

    當日兩人一起外出,意外發生時,她想也未想便做出的決定,付出的代價是她的一條腿以及他對那日事情的盡數忘記。

    雖說從未後悔過當時的決定,可他在看著她從此瘸了的那條腿時露出的那種悲憫而惋惜的表情,她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東方非是誰?他是對身邊的人和事都要求到完美的近乎吹毛求疵的東方少爺。當日的自己,自認為貌若天仙,金壁王朝無人能敵自己的美貌,加之有爹爹疼愛,眾多師兄弟寵著護著,更有東方非的近乎寵溺的陪伴。那時的自己,自認為若這世上有一個女子能配得上東方非,除了自己不做第二人選。

    於是,她捉弄他,欺負他,整日的黏著他,以為終有一日她和他會是一對大家口中的天作佳人。

    可那一次意外,她失卻了讀取親近之人心思的能力,惶恐間看見的是自己瘸了的腿,以及東方非眼中那一抹憐憫。

    就在那一刻,她曾經的驕傲與自信竟瞬間坍塌。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這樣殘缺身體的自己,如何還能配的上他?而他,那樣一個愛美的人,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竟是個瘸子。

    當然,若她堅持,他自然也會娶她,因為他對她多年的感情,也因為爹爹對他的恩情。

    可是,這樣的來的他,她不要。

    她寧願拒絕他,遠遠的躲開他,也不要讓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娶她,更不願意他日後天天對著自己露出那憐憫的表情。

    練柔柔有練柔柔的驕傲,若不能得到他完整的愛,她寧願將他徹底推開,推的遠遠的。

    可是,世上的事情總是難料。

    她怎能想到,他走後,自己竟被告知除了腿疾,竟還染上了一種積極其怪異的怪病。似乎是中毒,卻又偏偏連天池派最好的藥師都看不出是何種毒,更莫提解藥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可以活,只知道想見他的心一日日的強烈起來。可爹爹卻告訴她。身為天池派的傳人,就算只剩下一日的命,也要承擔自己該要承擔的責任與使命。

    她知道爹說的對,天池派於金壁王朝的重要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於是,儘管猶豫,儘管不捨,儘管心中對那人的思念一日日的加劇,她依然同意了招親一事。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竟來了。

    不是沒有狂喜,不是沒有衝動到想要跑出去見他,可終究,還是忍住了。

    她與他之間,還橫亙著許多未解的東西,她想要弄清楚。弄清楚他的心,也弄明白自己是不是非他不可。

    這一刻,就是這個曾經陪伴著她度過了那麼多美好時光的男子,就這樣妖嬈的跪在那裡,神情懇切,言辭灼灼,言語中的深情幾乎要融化了她的心。

    東方非的美,她從來都知道,她的東方哥哥,自然是最美的。

    可是,往日的東方哥哥,美則美矣,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美的炫目過。

    或許這樣的話形容一個男人並不合適,可用在東方非身上,卻是再貼切不過。練柔柔心想。

    他這樣,算是在跟自己表白吧。

    心中欣喜萬分,練柔柔幾乎要忍不住站起來告訴他自己也是同他一樣,只愛他一人,從未變過。

    但想起皇甫雲鶴先前的話,還是先忍住了心中激動的情緒,只是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東方非。

    「東方哥哥這話說的是好,可若是你同每個你身邊的女人都這麼說一遍,東方哥哥不覺得累的慌麼?」

    練柔柔承認她心中是介意的,而且,非常非常的介意。雖然是她氣走他的,雖然是她讓他隨便去找盡金壁王朝的美女,雖然她說她一點兒也不在乎他跟哪個女人在一起。

    可真的看到他和別個女子站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幾乎要被心中那股酸酸的醋意給淹沒。

    她的東方哥哥,從來就只是她一個人的東方哥哥,怎麼可以就這樣成了別個女人身邊的翩翩男子。

    而她的東方哥哥,當真就能徹底放棄他那些美人,只守著她一人麼?

    這些,練柔柔都還不太確定,她曾經的自信與驕傲,當真已經在那次意外後,缺了一個角,而這個缺了的角,恰恰裡面住著一個叫做東方哥哥的人。

    東方非被練柔柔如此一問,臉上浮現一絲苦笑。

    該怪他的柔柔出言刻薄麼?當然不。誰讓他曾經做下那些個荒唐事,誰讓他讓他的柔柔連對他最基本的新任都沒有了。

    抿緊了嘴唇,默不作聲的起身,將那枚指環先放置於桌上。

    他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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