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 王爺?我不稀罕 文 / 冷冰
蘇承歡看皇甫雲鶴露了著了一手,頓時覺得自己當年爬樹翻牆的那種三腳貓功夫還真沒法跟人家比。自己的厲害之處在於輔助工具很強悍,但說到輕功她可是一竅不通。
登時對某人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洶湧而來,恨不得當時就跪地拜師了。
淡定,淡定!這玩意兒沒準在金壁王朝不過是小兒科而已,自己可別搞得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顯得多沒見過世面。
不過,坐在那麼高的樹上,一定很好玩吧!
俯瞰眾生,居高臨下,多爽啊!以前的帝王都將自己的龍椅放的很高很高,朝拜他的官員得走多少個台階才能得以仰視自個兒的領導啊。蘇承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她還從來沒有看過這將軍府的全貌呢,嘿嘿……
「哎,你把我弄上去唄!」
衝著樹上的人招了招手,蘇承歡笑的一臉諂媚。沒辦法,現在是咱有求於人,態度還是要好一些的,俗話說伸手不擋笑臉人嘛。
皇甫雲鶴看著她仰著頭,一臉的期待,眼睛清澈明亮,就那樣望著自己,像個孩子一樣。這樣的表情,怎麼會是一個已經成親三年的婦人會有的呢?分明比那尚未出閣的姑娘還要清純可愛。
心念一動,便已經翩然飛下,腳未落地便已經伸手拉住了蘇承歡的胳膊。
「抓好了!」
低聲叮嚀了一句,皇甫雲鶴已經帶著蘇承歡飛身上了樹梢。
蘇承歡感覺到風呼呼從耳邊吹過,整個人就那樣飛上了樹梢,感覺真爽,可惜就是太快了,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呢。
「原來當鳥人是這種感覺啊!」
想起了關於鳥人的那個笑話,蘇承歡脫口而出。
皇甫雲鶴聽得一頭霧水,「什麼鳥人?姑娘的朋友嗎,名字為何起得如此特別?」
蘇承歡撲哧一下笑了,還朋友呢,拍了拍皇甫雲鶴的肩膀,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笑著說道:「咋倆不就是鳥人嗎,你看平時飛到這樹上來築巢棲息的應該都是鳥吧,你拉著我就這麼飛了上來,可不是鳥人是什麼?」
說罷還一副你怎麼連這都不明白的樣子,皇甫雲鶴被她的理論逗笑了。
「你這個人極有趣,可為何平日要將自己的真性情藏起來呢?現在這樣的你,不是很好嗎。」
其實皇甫雲鶴更想問的是,按他所認識的蘇承歡,一點兒也不像是會被人休掉的那種女子,更非柔弱可欺啊,卻為何?難道僅僅因為她的身份?記得當日王府的丫鬟似乎提過她是個殘月女,而自己送出的小老鼠和她那麼親近似乎也證實了師父的預言。
心中的疑惑有些加深,皇甫雲鶴不敢往深處再想!每跟她多相處一會,他對她的好感便增加一分,他不確定若真的有一日情勢所迫他該怎麼對她。
蘇承歡卻不知道這裡頭的道道,只以為皇甫雲鶴和她隨便聊天,便也隨意的扯了一片樹葉,拿在手上把玩著。
「你怎麼就知道現在的我是真性情流露,沒準我是個妖女故意迷惑你的,嘿嘿,開玩笑的了。就我這姿色雖說還算不錯了,但在你這只傾城傾國的大妖孽面前,只有你迷惑我的份兒,哪輪得到我迷惑你啊!不過話又說回來,跟你在一起聊天確實挺開心的,最起碼賞心悅目啊,而且你這個人吧雖說挺腹黑的,但總體來說還是個好青年,值得交往。難怪我大哥會結交你,大哥的眼光不錯!」
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自己對身邊這只妖孽的觀感,蘇承歡全然沒有意識到某人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她容光煥發的面容上。
蘇承歡的話有些詞句他聽得並不是很明白,什麼腹黑妖孽的,覺著這女子講話與一般人很是不同。但皇甫雲鶴大抵知道她話裡的意思,而且看她此刻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想來必定還沒有看見遠處走來的那兩個人。
「七王爺他……姑娘心裡可難過?」
心念一動,不知道怎地就將這句話問出了口,皇甫雲鶴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逾禮了。剛想說自己不過隨便問問,不想說的話就算了,可誰知蘇承歡已經開了口。
「切,他又不是我的誰誰誰,我幹嘛難過?那種冷血無情的人,趁早離開他趁早獲解脫,不就是恢復單身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一個人還快活自在呢。你看我現在多舒服,想幹嘛幹嘛,還不用頂著個王妃的頭銜受那個什麼鬼王爺的管制。而且,誰說女人一定要嫁人才可以的,我離了他照樣吃香的喝辣的的,做個單身貴族,我覺得挺好!」
蘇承歡自顧自的說著她的理論,不知道某個人已經走到了樹下。
「對了,雲鶴公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別告訴別人啊!」
勾了勾手指,將皇甫雲鶴那一張美的不像樣子的臉拉近自己,蘇承歡神秘兮兮的說道:「其實呢,我恢復單身這回事兒,是我先扔了休書給那個見鬼的七王爺的,哼!想休了我,我先休了他再說,王爺了不起啊,我一點兒也不稀罕!」
說罷還撲騰著兩條腿,開開心心的捏著手中那片樹葉放到口中吹起了口哨,一陣悠揚的聲音自她口中發出,皇甫雲鶴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
看她一臉愜意的樣子,皇甫雲鶴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她某個見鬼的七王爺已經在樹下看了半天了。反正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而七王爺剛才正和蘇家三小姐在那邊的亭子裡喝茶呢,此刻應該也不過是路過這裡罷了。
蘇承歡吹的曲子恰好是那支很有名的《鳳求凰》,她是單純的覺得這首曲子好聽,沒有別的意思。可停在樹下的那個人耳中,卻無端端有些刺耳。
金佑天原本只是無意往這邊掃了一眼,天生的警覺讓他察覺到樹上有人,原本以為是什麼別有用心的人混幾年了將軍府,心中還正疑惑著。卻不料往前走了幾步,卻分辨出樹上竟然坐著兩個他都認識的人。
一個是他剛剛下堂的王妃,而另一個則是近幾年來在武林聲望極盛的雲鶴公子!
這兩個人怎麼搞到一起去了?
金佑天心中一陣反感,直覺蘇承歡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原來的恭順柔弱竟都是裝出來的。如今明明已經是被休掉的女人,還恬不知恥的在這裡和一個男人躲在樹上不知道做什麼見不得人事情。
心裡一陣火大,金佑天莫名的竟有種被人戴了綠帽子的感覺,不動聲色的走到樹下,憑藉著過人的耳力,想聽聽那兩個人在說些什麼。
結果,那女人竟然就這樣大咧咧的告訴她的姘頭是她休了他。還說什麼她一點也不稀罕自己這個七王爺,離了自己照樣吃香的喝辣的的之類的話……
氣的他幾乎要衝上去將那個女人直接綁了讓她好好知道知道什麼是女德!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那個女人的樣子,他根本不會相信此刻坐著高高的樹杈上撲騰著腳丫子和一個陌生男人有說有笑的那個女人是他的前王妃。該死的,那個女人不是連看一眼陌生人都會臉紅的嗎,記得洞房花燭夜她可是嚇得連喜燭都打翻了,要不是她的丫鬟機靈,只怕王府都給給她燒了。
那樣膽小如鼠怯懦畏縮的女人,怎麼一轉眼就變得了個人一樣,居然連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也做的出來了。
金佑天越想越窩火,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這個女人,自從上一次弄得跟個落湯雞似的當眾讓自己出醜後,就開始不對勁兒了。先是敢頂撞自己,後來還鬧出走不說,竟敢在房間裡留下什麼鬼休夫書以及那八個大字。
什麼休夫書,金壁王朝自開國以來,還沒有哪個女人敢寫這種東西給自己的夫君,何況自己還是堂堂七王爺,這女人她腦子被水淹壞了不成?
再看看她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個青樓女子一般,那裡還要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真是一點矜持都不顧了……
金佑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此刻臉色有多難看,握緊的拳頭鬆開又握緊,猶豫著要不要把那個女人從樹上弄下來扔回蘇將軍那裡讓她父母好好管教管教。
金佑天在下面氣的吹鬍子瞪眼,蘇承歡卻是絲毫也不知道的。這麼高的樹,她第一次上去呢,不好好的享受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
皇甫雲鶴將一切看在眼裡,幾次想要提醒她,但終究還是忍住沒有開口。底下的這個七王爺,自己前些日子還在他府中做客,他心裡在籌謀什麼,皇甫雲鶴一清二楚。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何況他們兩人以後是敵是友還很難講呢。
因了這個皇甫雲鶴也假裝沒有看見七王爺,只是應著蘇承歡的話,兩個人聊著一些有趣的事情。
「雲鶴公子,哎呀你的名字叫起來太拗口了,我怎麼覺著這麼彆扭啊,要不我直接叫你雲鶴吧,這樣簡單些。雲鶴,看你陪了在樹上呆了這麼久的份上,我給你點福利吧,講個笑話給你聽。」
蘇承歡也不管皇甫雲鶴同不同意,直接雲鶴雲鶴的叫開了,她倒是叫的挺順溜,可聽在皇甫雲鶴和金佑天兩個人的耳中,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金佑天則原本已經鐵青的臉有些發黑了,這個女人現在不但膽子變大了,連勾引男人的手段也提高了不少啊。
皇甫雲鶴第一次聽有人這麼叫他,平日就連大哥也都是要麼叫他莊主或者盟主,要麼就是二弟,其他人都尊他一聲雲鶴公子,而唯一那個會溫柔的叫著他雲鶴的人早已經仙去了。
今日又聽到這個稱呼從一個女子口中叫出,而且叫的那麼自然,絲毫沒有矯情造作,更不帶絲毫曖昧的男女之情,他心裡竟也覺得有些歡喜。
聽到她要說笑話,皇甫雲鶴不知怎地就想起了當日街市上她對著江雲天說的那個什麼激起民憤的話,嘴角不由勾起。
「姑娘很擅長講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