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76章 這不科學啊(1) 文 / 古心兒
沐九兒強壓下心頭的疑惑,就著爽口的翡翠黃瓜喝了半碗清粥;腦袋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只感覺有人將自己抱起來,然後就失去了所有的感覺。而此刻山林中的雲岫卻是面色難看,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邊原和知秋跪在地上。
寶兒立在一旁,稚嫩的小臉上同樣寫滿了嚴肅,「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娘親。」
雲岫垂眸看著寶兒分明緊張卻又故作鎮靜的模樣,在心中微微頷首,這個孩子好好培養日後定然成就不凡,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行了,寶兒說得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九兒。」
「主子,屬下以為主母失蹤與我們前幾日調查的東西有關!」知秋面色凝重。
「屬下也這樣以為!」自從進入這山脈以來他們就感覺到了那種隨時隨地處在別人監視中的感覺,可偏偏他們屢次尋找都無所獲,現在主母居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失蹤了,這也太詭異了。
要知道,知秋和邊原的武功雖然算不上頂尖,但要說有人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作祟還是有些困難的,更何況雲岫和寶兒都是修道之人,對氣息更是敏感,那個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行了,傳信冥獄,派人搜山!」雲岫心頭惱火。
「是!」邊原和知秋不敢有違,立刻掏出隨身的信號彈打出去。
寶兒就地盤腿而坐,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左手緊緊握住,右手指訣不斷變化,那錦囊中好似有什麼一蹦一跳的掙扎著想要出來,卻被寶兒死死的禁錮住。
「噗……」
寶兒突然噴出一口污血,雲岫飛快地將手抵在寶兒的身後,精純的靈力輸送過去,寶兒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些,「寶兒真是沒用!」他看著雲岫,要哭不哭。
「乖,寶兒還小,等寶兒長大了就能幫得上忙了!」雲岫看著寶兒,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但從那指訣卻能看出是修仙法訣的一種。
「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我去看看!」雲岫看著四周都是參天大樹,如果他記得沒錯,這裡距離那個地方他一直都不想回憶的地方不遠;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離開,突然追風仰天長嘶一聲,一直飛鏢從雲岫的耳邊擦過,發出咻的一聲,死死地嵌入距離雲岫不遠的一棵大樹上,一張白色的宣紙那般的刺眼。
雲岫條件反射的回頭,「誰?給我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只飛鏢,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地上更是連半絲痕跡都沒有;雲岫的心越發的沉重,看來九兒的擔憂不無道理,這個世界上真的還存在其他修道之人,只是不知是敵是友了。
「主子!」邊原看著雲岫的動作,突然失聲叫道;自己則飛快地拔下飛鏢,直到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將那張宣紙恭敬地呈遞給雲岫。
「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許擅做主張!」雲岫沉著臉看著邊原,雖然知道他是為了他的安危,但有些危機他可以應對,他們卻不可以,尤其是在修煉了煉天訣之後,他越發的認識到,所謂的內力,所謂的武者,在真正的修道之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邊原身子一僵,「是!」
雲岫展開宣紙,一目十行,看著最後熟悉的落款,手死死地捏著宣紙,瞬間只見一片雪花飄落,「欺人太甚!」
「你們在這裡守著寶兒!」雲岫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整個人已經掠出了好遠。
追風也隨後仰天長嘶,撒開四蹄追著雲岫的身影,箭一般的飛射出去。看得邊原和知秋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能在山中跑得這麼快的馬兒呢;不過很快他們就沒有心思無語了。
「爹爹!」寶兒捂著胸口,從地上起來追著背影,有些垂頭喪氣地看著一旁的知秋和邊原,低聲呢喃著,寶兒還是沒用,保護不了娘親;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鬥志,他年紀還小,等他像爹爹這麼大的時候,一定會比現在厲害的。
看著心無旁騖,盤腿席地而坐的寶兒,知秋和邊原面面相覷。
兩人現在心裡都只有一種感覺,原來他們還是這麼的弱!
「你說主母到底去了哪兒?」知秋捅了捅一旁雙手環胸斜靠在樹上的邊原。
「不該我們去的地方!」邊原突然睜開眼,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聲音冷冽。
「呿,我們可是冥獄的使者,怎麼可能會有我們不該去的地方!」知秋不以為然。
畢竟他和邊原的身份不一樣。
邊原是宗政明亦從小為雲岫挑選的近衛,當初他從暗府出來也自帶了邊原,可以說整個冥獄知道雲岫那一層身份的就只有邊原,知秋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實屬正常。
「主子說了,保護好少主!」邊原看著知秋,說得一本正經,丟了主母是他們大意,學藝未精;如果再丟了少主,他們就可以直接以死謝罪了。
說到這裡,知秋也不敢大意了,緊緊地看著一旁的寶兒,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邊原卻低著頭,眼中劃過一道什麼,不過很快又抬起頭來,這裡距離那個地方……在看到雲岫的反應時他就知道了,主母的失蹤與那個人肯定脫不了關係,不然主子不會那麼的暴怒。
望著遠處綿延的山脈,他怎麼就忘了那個地方也坐落在這條山脈之中,以那個人的能力,想要從他們身邊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主母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明明主子都已經帶著他脫離了那個地方,那個人這麼做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雲岫騎著追風,宛若離弦的利箭,在山間飛掠而過。
無憂谷外。
雲岫看著周圍那瀰漫著白霧的一草一木,心裡百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當初沐九兒說要以最快的速度回雲州,在選擇路線時他也考慮到了這個地方,只是他們並不需要到這裡,只是遠遠地繞過去即可,卻不想現實終究比理想骨幹;越想避開,卻越避不開。
幾乎是在看到那宣紙的剎那,他心中就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些事情,那些人,終究還是避不過麼?
「駕!」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隨著他一聲厲喝,追風撒開四蹄,一人一馬很快出現在暗府的大門前。
「少主!」雲岫剛出現,就有侍衛出來,恭敬地行禮,「大祭司等你很久了。」
「嗯!」雲岫沉聲應道。
那名侍衛想要過來牽馬,追風卻打了一個響鼻,眼中劃過一道不屑,那侍衛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是被一匹馬解釋了,他再想去拉韁繩的時候,卻被雲岫阻止了,「還不帶我過去!」
「那這馬……」那名侍衛有些為難,要知道大祭司的院子裡都種著好些珍貴的藥材,少主總不會是要牽著馬進去吧?若是毀了那些藥材,大祭司還不跟他們拚命啊?
「怎麼,有問題?」雲岫沉著臉,「還是說我這個幾年沒有回來的少主的話就一點兒不用聽了?」
「屬下不敢!」侍衛皺著眉頭,戰戰兢兢,心裡不斷的怨念著為毛今天要是他值班啊,這少主幾年未回,這次回來脾氣是越發的壞了,不過這些話他卻是不敢說出來的,既然少主要牽著馬去就去唄,反正到時候大祭司要怪也是去找少主的麻煩。
這樣想著,那名侍衛倒是好受了很多,恭敬地站在雲岫的左後方半步的距離,領著他朝著大祭司的院子走去。
近五年的時間,暗府的佈置果真一點兒都沒變。
「咚咚咚——」
侍衛恭敬地敲門,「大祭司,少主回來了!」
「進來吧!」裡面一道健朗的聲音傳出,雲岫倒是不客氣地推開大門,將追風仍在院子裡,也不用栓韁繩,看著坐在花廳的大祭司,冷聲道,「九兒呢?」
司馬嘴角微勾,抿了口茶,「怎麼五年沒有回來,脾氣還是這麼暴躁?」
「我問你九兒呢?」雲岫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坐吧!」司馬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可謂是雲淡風輕,可雲岫卻是快要抓狂了,可經過那三年他早已經領教過這人的不可理喻,所以不得不強壓下心頭的不滿坐在司馬的對面,「你把九兒弄到哪兒去了?」
「這茶不錯,今年新采的,嘗嘗?」司馬端起茶杯像是沒聽到雲岫的話一般,深吸一口茶香,那有神的雙眼半瞇著,一副享受的模樣。
雲岫臉色黑沉,端起茶很不觀的一飲而盡,然後將茶杯往桌子上一甩,也不管茶杯東倒西歪的碰得叮噹作響,「這樣總行了吧?」
司馬看著雲岫搖搖頭,「嘖嘖,還是一樣的臭脾氣,真不知道那丫頭怎麼受得了你!」
「關你什麼事!」雲岫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雙手撐著甚至,彎腰怒目瞪著司馬,「我再說一次,九兒在哪兒?」
司馬悠然地呼吸著茶香,半瞇著雙眼的神情,似笑非笑,「自然在她該在的地方。」
「你!」雲岫死死地握著拳頭,強壓著自己不發怒;自己不是面前這個人的對手;以前是感覺不出來,可現在他卻分明感受到面前這人週身所散發出來的那磅礡的靈力,「你到底想怎麼樣?」
「身為我暗府少主,你也逍遙得夠久了!」司馬優哉游哉,「現在也該好好修煉了。」
「你什麼意思?」雲岫沉著臉,「我可不稀罕當什麼暗府的少主。」
「只可惜,天命難違!」司馬斜睨著雲岫,單手指訣輕掐,雲岫只覺得一股龐大的壓力朝著自己壓了下來,漸漸的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張了張口,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司馬感受著雲岫甩過來的眼刀,不以為然地扛著雲岫,飛身越過牆頭,朝著後山暗府的禁地走去,直到將雲岫扔進一間石屋中,這才解開他體內的禁制。
感覺到身體恢復了控制,雲岫沉著臉,謹慎地打量著周圍,身為暗府少主對暗府的禁地他自然是瞭解一些的,只是他不明白,不是說暗府禁地有什麼歷代祖先傳下來的秘密麼,這麼個破石屋,有個屁的秘密可言,「放開我!」
「不是放開了嗎?」司馬仍舊淡笑著。
「你!」雲岫實在是氣不過,「你到底想怎麼樣?」
「哈哈哈!」司馬突然放聲大笑,「小子好好修煉吧!」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雲岫追出去,可在那石門處卻好似有什麼東西擋住了一般,他怎麼也穿不過去。
「等你什麼時候能破開我的禁制了,什麼時候就可以離開了!」司馬看著雲岫倒是難得的嚴肅了起來。
「你!」雲岫氣得面色通紅,可偏生還不能拿他怎麼樣,「九兒呢,難道也被你囚禁起來了?」
「我說了,她自然在她該在的地方!」司馬看著雲岫,「行了,老頭子我就不陪你了,人走茶涼啊。」
看著司馬消失的背影,雲岫惱怒地朝著那石門狠狠地一踹,他幾乎可以肯定沐九兒在司馬手上,可他現在,技不如人,還被囚禁在此,寶兒他們可還在山脈中呢。
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破開這層禁制嗎?
「別想了,除非你擁有超過我的實力!」司馬的聲音陡然傳入雲岫的腦海,原本還想強制破禁的雲岫突然洩氣,他的煉天訣不過修煉到第二重,司馬的靈力比其他來不知深厚幾何,看來自己必須盡快提高實力了,好在沐九兒曾經給了他不少提高靈力的丹藥,還有靈果,雖然心裡牽掛著寶兒,可他卻不得不強迫自己靜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