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50章 你不配 文 / 古心兒
「嗯！」雲岫點點頭，「那我去準備午飯。」
「也好！」沐九兒和褚瑞一起走到書房中；寶兒早已經被褚瑞和沐九兒聯合起來打發一邊玩兒去了。
褚瑞看著鎮靜無比的沐九兒，強忍著，好久才開口，「九兒當真決定了？」
「呃！」沐九兒有些疑惑，不過很快回過神來看著褚瑞，「嗯，這藥方來得不易，我撈回點兒本錢不算什麼吧，更何況就憑那千年冰參的藥引，這藥丸我也沒有理由會白送啊！」她唇角微微勾起，心裡大致明白了，只怕褚瑞今天會出現在千金坊也是被朝皇逼迫的吧。
褚瑞淡淡地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他今天過來也不過是例行公事，想想其實也就這樣了，朝夕相處三年，沐九兒是什麼性格的人他太清楚，所以本也沒有抱什麼希望；她不是朝歌之人，更沒有理由為朝歌做些什麼；只是如今朝歌內憂外患，他雖然無意於那個位置，不過總歸是有些擔憂的。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看到褚瑞眉間的隱憂，沐九兒忍不住開口問道。
「無妨的！」有些事情褚瑞不想開口，也不能開口。
沐九兒唇角微微勾起，看破了褚瑞的心思，他不說她亦不問，兩人默然相對。
當天不知道褚瑞跟沐九兒在書房談了些什麼，只知道褚瑞走的時候，兩人嘴角帶著笑意。
第二日早晨，東昇的旭日迎來千金坊再次開業的盛典。
在沐九兒和雲岫還在睡夢間時，千金坊的周圍就已經圍滿了人群，其中不乏朝歌的達官貴人，王公貴族；與第一次不同的是，這些人都是為了那藥丸慕名而來，而不是為了看熱鬧和起哄。
「九兒，外面那些人，你當真準備好了！」透過門縫，看著外面的那些人，這些人衣著華麗，氣度非凡，很是不好打發，更何況沐九兒做這個只是為了給朝皇添堵，惹上這些人實在是沒有必要。
沐九兒唇角微微上揚，她既然敢做既然就已經想好了退路，更何況連朝皇她都不怕，這些人不過是些小蝦米而已，能奈她何，「雲哥哥，別擔心，我敢跟你打賭要不了三日，朝皇就坐不住了。」
這藥丸的藥材雖然都很平常，可藥引卻太過難得，所以她給它們的定價可是不低，只需要三天，恐怕整個盛都大半王公貴族的金庫就會送給她半數，她的要求也不高這樣就夠了，更何況朝皇想要一點血都不出，讓她白白將藥方送給朝歌，這也委實有些不太現實。
「嗯，既然九兒想好了就去做吧！」雲岫揉了揉沐九兒的腦袋，反正只要她開心就好了，至於朝皇他現在還不敢輕舉妄動，不然，想來不管是天楚還是流雲都很樂意瓜分了朝歌這塊肥肉才是，雖然現在這塊肥肉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雲哥哥，你對我真好！」沐九兒窩在雲岫的懷中，半晌兩人才慢慢悠悠的起床、洗漱。
到了辰時，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在千金坊門外等了數個時辰的人們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畢竟他們現在是有求於人，甚至有些人族中成百上千的生命都握在沐九兒手中，他們又豈敢有什麼意見。
好半晌。
千金坊的大門才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中，緩緩打開。
一名錦衣華服的男子迎上前去，「在下兵部侍郎之子，特意來恭賀千金坊開業之喜。」
有了第一個自然後面的人也不甘示弱，要知道現在給沐九兒留下的印象很有可能就決定著很多很多的事情，如果是以往他們可能不會這麼在意，但朝歌乃至盛都都正值鼠疫大爆發的時期，若是能得到這藥丸，那可是相當於多了一條命啊，能爬到他們這個位置的人都是成了精的，惜命得很，雖然那些當家的朝廷命官不方便出面，但一些內院的親戚夫人卻沒有這個忌諱。
「恭喜沐姑娘，賀喜沐姑娘。」
「祝千金坊財源滾滾啊。」
「哈哈，那些什麼場面話老夫就不說了，希望沐姑娘賺個盆滿缽盈！」
「沐姑娘……」
「……」
一時之間，不管是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圍了上來，一些沒有什麼權利、地位的平民百姓則是被那些達官貴人所帶來的僕人都圍在了外側，根本上前不得。
沐九兒唇角勾著冷笑，看著這一幕，雖然這樣的行為讓她很不齒，不過這卻正是她要達到的效果，要知道能拿出錢的，並不是那些窮苦百姓，而正是眼前這些人。是以她淺笑盈盈，「今日千金坊開業，勞煩眾位前來恭賀，小女子在這裡謝過了！」說著對著眾人盈盈俯身，「為慶祝千金坊再次開業之喜，小女子決定今日千金坊所有藥材、藥丸一律五折。」
只是就算是打了五折，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買得起的就是了；不過圍觀的眾人卻覺得異常的欣喜，沐九兒心中冷笑，但願他們在知道了價格之後，還能笑得這麼的開心。
「哈哈，沐姑娘果然爽快！」其中一名白色錦衣華服的男子對著沐九兒淡淡一笑，「不瞞沐姑娘，我家裡有人感染上了鼠疫，聽說沐姑娘妙手回春能治療鼠疫，所以在下今日欲購買這種藥丸，價格沐姑娘不用擔心！」那人一臉的自信，想著這藥丸就算價格再高也不過三五十兩，總不可能太離譜的。
「沐姑娘，我也是為了這藥丸而來！」那白衣男子開口之後，其他人也急急忙忙的開口，開玩笑那可是治療鼠疫的藥丸誰知道這千金坊有多少存量，若是給那白衣男子都買走了，那他們怎麼辦。
「就是，沐姑娘，你看能不能給我們都勻一勻！」這位男子的倒是個實誠的，只是這人話音剛落，那白衣男子卻是不依了，「沐姑娘這可是我先開口要買的，這買賣也總歸要講究個先來後到的。」
「我說你這樣也太不厚道了，若是都給你買光了，那我們怎麼辦？」
「就是就是！」
「……」
因為這白衣男子的一句話，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場景再次喧囂起來，沐九兒黛眉微蹙，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既然大家都是為了這冰亦丹而來，那小女子也就不多說了！」沐九兒直入正題，視線掃過眾人果不其然不管是已經湧入千金坊的達官貴人還是一直等在外圍的平明百姓都豎起了耳朵，她淡淡道，「這冰亦丹乃小女子祖傳秘方，用藥也非常的珍貴，所以這價格上，可能有些……」
沐九兒話音未落就有人接過話頭，「價錢不是問題，沐姑娘只管開口。」
「就是，就是！」
「……」
聽著那幾人的話，沐九兒唇角微勾，要的就是他們這句話，「既然各位公子都開口了，那小女子也就不再矯情了，這冰亦丹一口價，兩千兩銀子一顆，大家若是有需要的，直接找小女子就是了。」
「什麼！」之前開口的那白衣男子眼神灼灼，緊緊地盯著沐九兒，「兩千兩銀子一顆？」
「你怎麼不去搶啊？」
「這價格也太離譜了吧，不就是顆藥丸嘛！」
「哎，誰知道呢，要知道這可是能治療鼠疫的。」
「就是，你們不買就別擋著道！」一名身著淺紫雲紋長衫的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下從外面走進來，對著正高談闊論的幾人冷嘲熱諷道，「沐姑娘這藥丸既然能治好鼠疫，自然是值這個價的；買不起就別進來！」說著轉身看向沐九兒，「沐姑娘口中的冰亦丹，我要一百顆，這是二十萬兩銀票，請姑娘輕點！」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沓票子。
沐九兒自然不會客氣，接過那銀票順手遞給了雲岫，輕點這種事情她可不會做，直到雲岫點點頭之後，沐九兒才微笑著。
「這位公子是個爽快人！」沐九兒唇角微勾，從藥櫃中取出四個巴掌大的白瓷大腹藥瓶遞給那淺紫雲紋長衫的男子，「我剛才已經說過今日所有的藥丸都打五折，既然有言在先，也不好違矩了，這是兩百顆冰亦丹，公子可要清點？」
淺紫雲紋長衫男子眉毛微挑，看著沐九兒，「哈哈，姑娘這般爽快，清點就不必了；在下明藍風，姑娘若是不嫌棄，喚在下一聲藍風就好。」
「那藍風喚我一聲九兒便罷了！」沐九兒從善如流，凡事都講的是禮尚往來。
沐九兒和明藍風兩人你來我往聊得火熱，那邊之前挑頭的白衣男子，還有其他一眾人卻有些不滿了。
「沐姑娘今日這般作法，難不成這位明公子是你事先請來的托兒不成！」白衣男子以嘲諷的語氣看著沐九兒，「我道是沐姑娘真有這本事，莫不是先前那人的鼠疫是誤打誤撞的吧。」
沐九兒斜睨了那白衣公子一眼，「誤打誤撞也好，真材實料也罷，公子既是不信，又何苦等在這裡，千金坊的大門在那邊，公子請吧。」
白衣公子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沐九兒這番話便是直勾勾的下逐客令了，更是變相地表明千金坊不會賣任何藥丸給他了，這怎麼可以。男子的心越來越沉，可沐九兒卻對著裡面的雲岫微微頷首，知秋和邊原從內堂走出來。
「如果再有人搗亂，直接扔出去！」沐九兒聲音冷冽。
「是！」知秋和邊原應聲，兩人面面相覷，趕緊這位主母讓他們家主子八百里加急將他們兩人召來，就是為了給千金坊當打手的，冥鈺的白虎堂主和左護法就這點兒用處；當然有些話他們自然是不敢說的，沒見他們那八面威風，手段狠辣的主子在主母面前都宛若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般溫順麼。
白衣男子面色一沉，「你這個臭婊子，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趕我走，哼識相的就將冰亦丹的藥方交出來。」
「哦，原來兵部尚書打的是這個主意麼！」沐九兒看著最先開口說話的錦衣男子，看他的臉色對這白衣公子的身份她就確定了七成，再加上那白衣公子對錦衣男子使的眼色，基本上就能百分之百的確定；見那白衣公子張口結舌，沐九兒再次道，「想要冰亦丹的藥方，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配麼？」
一席話，原本圍觀眾人中準備起哄的人都被沐九兒身上所散發出的冷冽和狠戾的氣質所怔住，「在場眾人中所是有人還打著同樣的主意，最好趁早離開！」沐九兒莞爾一笑，「不然到時候在千金坊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摸到什麼不該摸的，到時候，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沐姑娘言重了！」鄭則從人群中走出來對著沐九兒拱了拱手，「多日不見，姑娘還是如此的風采照人。」
聞言雲岫臉色一黑，讓知秋在收銀台的地方守著，自己則不著痕跡地擋在沐九兒和鄭則之間，「鄭公子倒是風流倜儻更勝從前」
「哈哈，原來雲兄也在！」鄭則裝作剛看到雲岫一般，「找聽說這千金坊的老闆是為姓沐的姑娘，在下還想著會不會是沐姑娘，不想真的是；看來今日少不得要在千金坊討一頓便飯了，分開許久，對沐姑娘的手藝，在下可是懷念得緊啊。」
沐九兒嘴角抽搐，鼻翼不受控制地抖了抖，「鄭公子說笑了，九兒就這點兒拙劣的手藝，鄭公子不嫌棄就請裡面坐吧，今日千金坊開業若是照顧不周，鄭公子可別嫌棄。」
「哈哈，不嫌棄，不嫌棄！」鄭則說著被邊原迎到一旁的軟椅上坐下。
對於鄭則的目的，兩人之間心知肚明，不過既然人家有誠意，她也沒有必要往外推，更何況這鄭則不是有個姐姐是那朝皇的妃子嗎，想來弄錢會更加的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