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37章 並不是非你不可(3) 文 / 古心兒
原本身旁睡著的某人卻雙目大睜,看著懷中的小人,隔著薄薄的衣衫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感受著那處的活躍和炙熱,又看著懷中小人安睡的申請,歎口氣,罷了,老二,老大不想傷害九兒,只能委屈你了。
褚瑞追著兩人的身影出來,卻連兩人的背影都未見到,直到回到主院時,才看到那屋子裡的燭光閃爍,然後熄滅,整間屋子瞬間被黑暗掩埋,想到剛才在那石洞中的談話,在心中歎口氣,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其實他真的已經很努力的爭取過了,可現在,他要怎麼跟九兒交代?
那晚過後,不管是沐九兒、雲岫還是褚瑞都非常默契地不說起那日的談判。
兩日時間過得飛快,因為與沐九兒徹底和好,沐九兒也不故意阻攔寶兒對雲岫的親近,相見恨晚的父子倆兩日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看得沐九兒甚是心酸,為什麼自己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歷經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居然不跟雲岫比跟自己還要親近。
「明日就是楚雲飛的登基大典!」正殿中,沐九兒歎口氣看著褚瑞,「你如何打算的?」
褚瑞看著棋盤,輕輕落下一枚黑子,淡淡道,「沒有打算。」
「呵呵,褚兄這算盤打得可真妙,想要引君入甕,兩虎相爭!」雲岫穩穩地落下一枚白子,嘴角微勾,「只可惜這老虎卻並非會上當。」
褚瑞也不惱,仔細地觀察著棋盤,「雲兄又非老虎,豈能知道這兩隻老虎不會上當?」
「這倒是!」雲岫再次落下一子,「不過褚兄還是實現防備得好,畢竟發了狂的老虎可不是病貓。」
「那在下到時要多謝雲兄的提點了!」褚瑞抿著唇看著棋盤,剛才雲岫那一子竟然堵住了自己的所有退路,他眉頭緊皺,「正所謂沉舟側畔千帆過!」說著在自己的氣穴上落下一子,然後整個棋局驟然發生變化,看著對面雲岫隱隱黯沉的臉色,輕笑道,「焉知後面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沐九兒在心中搖搖頭,她可沒興趣聽他們打啞謎,也不知道雲岫這兩日是怎麼了,自從他們和好以來,除了跟朝皇談判那一晚上他比較安分之外,其他兩個晚上簡直像是八百年沒開過葷的野獸發情一般要個不停,饒是她這般好的體力,也有些吃不消。
現在靠在軟榻上,腰上還酸痛著呢。
好久,雲岫和褚瑞兩人突然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娘親,爹爹和瑞爹爹這是怎麼了!」寶兒在一旁,擰著沐九兒從空間中翻出來的魔方,抬頭眉頭緊蹙。
「沒什麼!」沐九兒揉了揉寶兒的額頭,「他們這是發呆呢。」
「呃!」寶兒有些不解,發呆就發呆笑什麼。
沐九兒一把將寶兒抱起來放在軟榻上,從他身後雙手穿過下腋摟著寶兒,盯著他擰魔方。
「九兒!」雲岫輕喚了一聲,沒有反應,再喚一聲,「九兒。」
還是沒有反應,褚瑞歎口氣認命地上前,「九兒。」
「嗯!」沐九兒沒好氣地抬頭,看著兩人,「事情可是商量好了?」
「這是自然!」褚瑞與雲岫四目相對而後微笑著,「明日九兒就呆在府裡吧。」
新帝登基,他這做皇弟的自然是要到場慶賀的,更何況新帝出現他們這些沒有封號的皇子也都該封王然後分封出去了,如果缺席那邊是對新帝的不敬,明日可是計劃的關鍵環節,他又怎麼會放過這樣的熱鬧。
「也好!」沐九兒低頭看著寶兒,原本她也是極愛看熱鬧的,尤其又是這般場景,可看著褚瑞和雲岫她不得不點頭,不過她可沒有那般聽話,寶兒的安全她自然是能夠保證的,點了睡穴往空間一扔,然後她就可以偷偷的跑去觀禮了。
到時候,嘿嘿,誰不知鬼不覺,只要在登基儀式散場前回到府中就行了。
「真的!」雲岫狐疑地看著沐九兒,她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聽話了。
「自然是真的!」沐九兒看著雲岫,心裡冷哼一聲,居然敢不相信本小姐,哼。
雲岫抬頭在沐九兒身上上下掃視著,好想要從她身上看出朵花兒來一般,「既然這樣,那明日我讓知秋過來。」
「不用麻煩了!」沐九兒面不改色地擺擺手,「我一個人還自由些,更何況知秋一個大男人過來做什麼。」
褚瑞原本想開口將黎青留下來的,可聽到沐九兒的話之後,到了嘴邊的話又不得不嚥了下去,也是她是有婦之夫,按道理是不能與其他男子共處一室的;可是他卻忘了,他可是與沐九兒在同一個屋簷下整整生活了三年。
「既然如此,明日我多派些侍衛巡邏吧!」褚瑞退了一步,反正巡邏的侍衛都在正院之外,也不會打擾到沐九兒,也不存在什麼合不合禮的問題。
「可以!」沐九兒點點頭,反正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偷偷溜出去了,那些巡邏的侍衛在她眼中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想要監視她,還差了些火候,哼。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她獨自一個人行動還更方便一些。
第二天早上剛到卯時,雲岫就被褚瑞拉起床然後扮作褚瑞的侍衛,跟著褚瑞前往皇宮。
新帝登基儀式隆重非常,自然是要多正式有多正式。
卯時三刻,褚瑞、楚雲承兩人緊跟在楚雲飛的身後,然後後面是一些楚氏宗親,一起前往祖廟進行祭祀,意在告訴朝歌歷代帝王,王朝更替,新帝必將繼承祖志,望祖宗們保佑朝歌的楚氏江山,千秋萬代。
辰時剛過,新人的內務府總管青山帶著各宮的宮人跪在宮門前,迎接新帝,武百官列隊站在金鑾殿前的廣場上,看著迎面而來的步輦前八名太監舉著華蓋,左右宮女簇擁,侍衛環駕,那楚雲飛一身明黃色龍袍,端坐在步輦上,目不斜視;端著帝王威儀,雙目含神,不怒而自威。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楚雲飛所乘坐的皇輦過處,武百官紛紛跪倒在地,高呼萬歲,楚雲飛坐在步輦上,看著前方中門大開的金鑾殿,嘴角微勾眼中儘是得意之色。
楚雲飛端坐在金鑾殿的龍椅上,俯視著下方眾人,放眼望去,大殿中,大殿外,百官跪了一地;好久他才高抬貴手,淡淡道,「眾卿平身。」
「謝皇上!」武百官的聲音齊喝,響徹天地。
「朕今日登基,自當行仁孝之道,上順天命,下和人心,恭詣宗廟,昭告天下,大赦億民,以承正統!」楚雲飛聲音不似以往帶著陰柔的飄忽,而是中氣十足帶著一股隱隱的威儀,只可惜,沐九兒躲在暗處看著那穿著龍袍也不像太子的楚雲飛癟癟嘴,白白糟蹋了一件上好的龍袍。
「皇上英明!」武百官再次齊喝。
楚雲飛嘴角上揚,看著下方跪著的褚瑞和楚雲承,淡笑著,「朕今日登基,先皇彌留未曾留下隻言片語,可朕既身為長子,自當為父皇分憂,今日特封二皇子為清王,呈桂、淑兩郡封地;三皇子為蕭王,呈雲、吳兩郡為封地。」
「臣弟領旨謝恩!」褚瑞淡笑著,單膝跪地。
楚雲承抿著嘴,饒是心裡恨恨的,可現在卻不得不低頭,「臣弟領旨謝恩。」
「哈哈,好,好!」楚雲飛笑得陰柔婉轉,看著楚雲承和褚瑞,心中腹誹著,等過了這段時間,他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皇上,十八城聯名急報!」突然一匹快馬跌倒在皇城門口,血濺玉階。
「怎麼回事!」楚雲飛臉色一沉,今日可是他登基的大好日子,到底是誰這麼沒有眼色,居然挑這個時候來給他添堵,可現在這宮門前數萬百姓眼神灼灼,他又是新帝登基可不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只能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宣。」
那名侍衛面不改色,雙手托著一份厚重的奏折,「十八城聯名急報,請皇上過目。」
「呈上來!」楚雲飛聲音低沉。
新上任的內務府總管也就是楚雲飛身邊的太監青山趕緊將那奏折接過來,翻看略微看了看,臉色大變。
「宣!」楚雲飛臉色一沉,現在這個時候,十八城急報他也不想當眾宣讀,可現在眾目睽睽讓他騎馬難下。
「是,是!」青山聲音顫抖著,宣讀處奏折上的內容,當下武百官,包括宮門外聞訊前來觀禮的百姓都一片嘩然。
「居然是鼠疫!」突然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
然後宮門外所有的百姓都開始鬧哄哄的。
「我就說前兩日城東那一區的人突然病倒了好多,原來是鼠疫啊。」
「鼠疫?慘了慘了,我昨天還去了那兒,不會被傳染了吧。」
「什麼,那你還不快離我們遠一點,真是的。」
「晦氣!」
「……」
那些百姓不斷的談論著,武百官也不閒著,左右三三兩兩的圍成一團,一時之間整個金鑾殿,乃至殿外的廣場都鬧哄哄的,好像菜市場一般。
坐在金鑾殿龍椅上的楚雲飛面色鐵青,誰能告訴他,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壓下來的消息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呈報上來,還是在登基大典之上,眾目睽睽之下。
「肅靜,肅靜!」敏感地察覺到楚雲飛身上氣勢的變化,青山夾著嗓子大吼一聲。
原本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說著什麼的武百官驟然安靜下來,恢復整齊的隊列,而宮門外的百姓已經被御林軍隔離開來,剛才還鬧翻天的場景驟然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沐九兒躺在一處房頂的背坡處,看著這樣的場景癟癟嘴,還真是無趣。
如果換了她的人,至少會讓楚雲飛氣得半死,哪能這麼便宜就放過他了。
「鼠疫一事事關重大,眾卿切不可道聽途說!」楚雲飛淡淡地開口,神色凝重,「蕭王醫術聞名天下,此次特命蕭王為特使帶領太醫院前往疫症重災區甘城,代表我朝歌皇室為黎民百姓診治。」
褚瑞心底冷笑一聲,這楚雲飛可當真是見縫cha針,這鼠疫可是有屠城之效,消息又被他硬生生的壓了近半個月,現在去,無疑是羊入虎口,更何況從古至今除了沐九兒還未有誰能研製出根治鼠疫的藥方來,現在他這樣一來,他若不去便是抗旨不遵,難逃責罰;可若去了,治不了鼠疫然後鼠疫蔓延,沒有楚雲飛的特令他可是不許離開重災區甘城,到時候他也是難逃一死,不敢去或者不去,結局都已經注定。
「臣弟無能,恐怕擔不起如此重任!」褚瑞嘴角微勾,淡淡地開口,不卑不亢。
「蕭王這是在推辭!」楚雲飛嗓音驟然低沉下來,神色不悅。
「臣弟只是實話實說!」褚瑞也不惱。
「是啊,皇上,從古至今可從沒有人能治療鼠疫,蕭王現在前往甘城豈不是凶多吉少!」禮部侍郎突然出列,對著楚雲飛拱手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將鼠疫的人隔離開來才是。」
「李侍郎說得是,這鼠疫可是能屠城的!」只要有一個人開口,後面便是附和聲不斷。
「皇上三思啊,蕭王乃千金之軀如何能以身犯險。」
「……」
隨著武百官每多說一句,楚雲飛的臉色便難看一分,褚瑞抿著唇看著楚雲飛的臉色,心中卻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看著身旁楚雲承眼底劃過的得意之色,他心中暗道,果然沒有猜錯,不過現在的情況卻有些出乎意料,原本是想讓他們兩人狗咬狗,卻不想楚雲飛居然會留這麼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