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自救,事敗 文 / 滄海一米
九娘子繼續問道:「就算她該死,那平哥兒呢?」
徐振福陰側地盯著九娘子:「平哥兒?你都知道了?那個蠢女人什麼都說了嗎?」
九娘子沒有說話,徐振福眼神黯然了幾分,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走不出去的。」
「如果不是你,把侯府攪得亂七八糟的,或許誰也發現不了平哥兒的身世,等平哥兒長大,那麼永安侯爺就將是我的兒子,平哥兒了。」徐振福張狂地說道。
「可是你不要忘了,還有澤哥兒呢,侯爺已經請旨立澤哥兒為世子了。」九娘子說道。
「哈哈哈,那個天生體弱的澤哥兒嗎?你放心,他活不了多久的,馬上就會去陪他那親娘的。」徐振福十分篤定地笑道。
「你想幹什麼?澤哥兒在老太太身邊,你可沒這麼好下手!」九娘子大聲說道。
「老太太,老太太老了,你以為她還能管得了多少?還有二老太爺還沒動手呢,那老太太也沒有好下場的。哼,少廢話,你還是先給我老老實實地在這呆一會,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就送你上路!」徐振福沒了耐心,喝道。
說罷朝九娘子走了過來,九娘子想著自己靴筒裡的匕首,拖延時間地說道:「你也太大膽了吧?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幹什麼?這裡是佛光寺,你不怕別人發現嗎?」
徐振福笑了:「小嫂嫂您還是別操那個心了,誰也不會知道你在這裡的,再說了,他徐振詳現在是自身難保,沒有了他,你就什麼都不是了,還有誰會來救你嗎?」
「我出來的時候,已經跟老太君說過了,要來這裡,如果我晌午還不回去,自然有人來尋我的,到時候看你和你媳婦怎麼交待?」九娘子盡量地拖延著時間,說道。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嫂嫂大概不知道吧,最近京城裡很多拐子,常常拐帶著一些單身出門的婦人,或賣去那青樓,或賣去暗娼,我看小嫂嫂的姿色,說不定還可以賣個好價錢呢!也叫我那好大哥瞧瞧,平日裡被他捧在手心裡的女子,被千人騎萬人跨是個什麼滋味!」徐振福陰側地笑道。「老太君那,就說跟你走散了,怎麼也尋不著你就好了。」
九娘子心下一陣噁心,沒想到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溫的二爺,竟如此下作惡毒,忍不住罵了出來:「呸!喪盡天良的東西,我就算死都不會讓你得逞的。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九娘子往後退著,假裝被絆倒跌倒在地上,徐振福越走越近,見九娘子跌倒了,更是有恃無恐了,奸笑著走了過來,九娘子將手慢慢挪向靴筒,拿定了主意,待他走近,便將匕首拔出來刺進徐振福的胸膛。
正當徐振福慢慢靠近的時候,九娘子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感覺自己手心裡全是汗,右手已經摸到了靴筒裡匕首的把了,正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有節奏地敲了幾下。
敲門聲頓時打破了房中緊張的氣氛,徐振福皺著眉頭問道:「什麼事?」
外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有人來了,說是來接侯府謹華夫人的。」
徐振福看了還坐在地上的九娘子一眼,問道:「幾個人?什麼打扮?」
外邊的人答道:「兩個人,年輕男子,看樣子像是侍衛,肯定是練家子。小的打發了半天也不肯走,說是看見謹華夫人進來了,一定要進來找。」
「蠢貨!」徐振福喝道:「不會大棒子趕走嗎?找什麼謹華夫人?這裡是寺廟,沒有什麼夫人不夫人的。你們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兩個侍衛嗎?」
聽他們一說,九娘子就知道了,肯定是徐靈和徐雲來尋自己了,可是該如何給他們送信呢?寒梅已經被他們發現了,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外邊的人被罵得低了頭,應了自離開了。
徐振福轉過身來,看著九娘子:「怎麼,還有救兵啊,可惜,可惜啊……」
九娘子呵呵一笑,說道:「怎麼,你覺得我會這麼傻,乖乖送上門來上你的當嗎?我早就知道你的真面目了,我之所以來,是要揭開你的真面目,讓大家知道你是個多麼陰暗無恥的卑鄙小人!」
「哼,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不叫你吃點苦頭,你不知道我的厲害。」徐振福冷哼著走上前來,想要對九娘子動手。
外邊的敲門聲又再度響起,徐振福惱怒地問道:「又怎麼了?」
外邊的聲音怯怯地回道:「爺,北靜王爺來了,說要見您!」
徐振福冷笑著問道:「怎麼,我大哥前腳才走,你後腳就把你的相好給叫來了?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九娘子說道:「你以為就憑你們夫妻倆那點拙劣的本事,就想把我騙過來嗎?我只不過想套你的話,知道實情和你背後的人罷了,王爺是我請來的。」
徐振福惱怒地一把將九娘子從地上揪了起來,九娘子在被他揪住衣裳拉起來的時候,趁他不注意迅速地將匕首從靴筒裡拔了出來,暗藏在右手的袖子裡。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徐振福低聲吼道。
外邊的門砰地一聲被踢了開來,北靜王爺清亮而冷冽的聲音傳了過來:「本王以為,你不敢!」
徐振福和九娘子轉身看了過去,北靜王爺背著手,帶著一大隊侍衛親兵和徐靈徐雲走了進來,身後的一個侍衛手裡擰著被綁著的振福媳婦。
徐振福將九娘子的脖子勒在自己手裡,笑道:「王爺好有閒情逸致啊,怎麼管閒事管到我們家裡來了?」
北靜王爺冷冷地說道:「你手裡的是我姨妹,什麼你們家的事?你們家的破事我才懶得理呢,快將我妹子放下,本王可以饒你一死!」
「哦?您的姨妹?哎呀,這可怎麼是好,這女人得罪了我,非死不可!」徐振福笑著說道。
「那你的夫人呢?你也不管她的死活了嗎?」北靜王爺問道。
被綁著的振福媳婦神情灰敗:「二爺,妾身……」
「哼。蠢婦,這個樣子還敢求我嗎?趕緊自己了結了便罷,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徐振福對著振福媳婦罵道。
振福媳婦的眼淚立刻流了出來:「二爺,看在我伺候您這麼多年,幫您瞞著大家這麼多年的份上,您也不能這麼待我啊!」
「蠢婦,還敢說?」徐振福氣急敗壞地說道。
聽到他們夫妻二人的對話,想起靈菊聽來的小道消息,九娘子靈機一動,說道:「弟妹,你可千萬別再糊塗了,這個男人有什麼好?你跟他這麼多年,為他做了多少錯事,可他是怎麼待你的?這個男人還算是個男人嗎?連個孩子都給不了你!」九娘子也顧不得其他的了,大聲喊道。
徐振福的臉馬上就綠了,振福媳婦也擔心地朝徐振福看去,卻並沒有反駁九娘子的話,九娘子便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說道。
「徐振福,你還算個男人嗎?你不能有孩子,還故意找人強了還是丫頭的琴姨娘,讓她誤以為平哥兒是你的孩子,你還逼她去害大姐姐,害燕姨娘,允諾將來扶平哥兒做上永安侯爺,你不能有孩子,還霸主你媳婦,讓她有苦不能說,有怨不敢露,還逼她騙我出來,殺了我,你好做你那齷齪的事!可是,徐振福,我問你,你如此煞費苦心,有什麼好處?百年之後,平哥兒也不是你的兒子,侯府也不是你的,你的墳頭上都不會有人給你燒上一把香,我問你,你有何意思?」九娘子一股腦地喊道。
振福媳婦彷彿被嚇傻了,沒想到九娘子什麼都知道,也沒想到徐振福竟然還作過那些事情。
徐振福的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顯然是又氣又愧到了極點,自己最隱秘的事情被九娘子就這麼嚷了出來,讓他顏面掃地。
「哼,你怎麼知道平哥兒不是我的?連如琴那蠢婦都以為平哥兒是我的孩子呢。」徐振福問道。
「你和你媳婦成親在前,強了如琴在後,你媳婦這麼多年沒有孩子,怎麼如琴就有了呢?還有,如果平哥兒是你的孩子,為何從你身上看不出一點點你對孩子的舐犢之情呢?所以,我開始只是猜測而已。後來,你媳婦故意接近我,她的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你的問題,如琴死後,你對平哥兒的漠不關心,都讓我越來越懷疑平哥兒並不是你的孩子。剛才,我只是瞎說,試探你的,你的反應告訴了我,我猜測的都是對的,還要多謝你,二爺!」九娘子又急又快地說道。
北靜王爺添油加醋地說道:「怪哉怪哉啊,沒想到永安侯府的二爺竟然是個這樣的人呢,看不出來啊看不出來。」說著還用異樣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徐振福,叫徐振福氣得渾身發抖。
徐振福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們讓我做不成人了,我也讓你們不好過,那蠢婦,你有本事就把她殺了好了,省得回頭我還要自己動手。我手裡的這個謹華夫人,你若是不在意,我也可以幫忙殺了她,咱們一人抵一命,倒也公平不是?」
北靜王爺無所謂地說道:「殺了你媳婦,我倒是嫌髒了自己的手,至於她嘛,如果你敢動她一根頭髮,我就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你信不信?」
徐振福哈哈大笑道:「可笑至極!我真想讓我那好大哥來瞧瞧,看看他的女人背後都給他戴了多大一頂綠帽子,只可惜,我那大哥估計是沒什麼機會看了,這會子應該就萬箭穿心了吧?哈哈哈,就算我死了,拉著這皇后娘娘親封的謹華夫人墊背,也不算冤了,王爺,您說呢?」
九娘子已經兩次聽到他說起徐振詳了,忙問道:「你對侯爺作了什麼?為什麼你說他沒機會看到了?」
徐振福低頭看著九娘子,笑道:「怎麼,這個時候才關心起你男人來了?呵呵,二老太爺和我都各派了一隊人馬在路上伏擊徐振詳,就算他能逃出我們的伏擊圈,也逃不出二老太爺的後手!」
九娘子頓時心頭突突了起來,眼前一黑,就要暈倒,但還是強撐著一股氣,問道:「什麼後手?」
徐振福篤定地說道:「哈哈哈,二老太爺向皇上保舉徐振詳代天子巡城,對跫羌的戰事一觸即發,偏偏二老太爺還自薦為押運糧草的欽差,呵呵,西戎那地方,冰天雪地的,氣候又惡劣,糧草再晚到個十天半個月的,我那好大哥不是被凍死餓死,就是被兵士們罵死打死。所以,小嫂嫂,你看,我那大哥還有命回來看你的姦情嗎?」
聽到這裡,九娘子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彎腰吐出一口鮮血來:「你……你好歹毒!侯爺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住嘴!弟弟?他什麼時候當我的是弟弟了?他的母親,一劑毒藥害死我的生母不說,還害得我在娘胎裡就被那毒藥侵蝕了身子,如今男不男,女不女的,連個孩子都不能有,都是他,是他的母親,我要討還這筆惡債,讓他們母子嘗嘗我們母子嘗過的痛苦的滋味!」徐振福彷彿瘋了一般,吼道。
北靜王爺心裡非常著急,但面上還是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哎,我說你,冤有頭債有主的,你去找那對母子尋仇就是,抓住本王的妹子算是怎麼回事?我妹子可沒得罪你,你還是放了她,我答應你,饒你不死,你尋不尋仇的,與本王也沒有什麼關係,大不了本王不插手就是,只要本王的妹子沒事就好。」北靜王爺盡量鎮定盡量輕鬆地說道。
徐振福只是冷笑,肋住九娘子脖子的手卻沒有一絲鬆開。
九娘子用袖子擦了自己的嘴邊的鮮血,心裡不住地告訴自己,千萬別暈倒,千萬要挺住,別給這個惡人威脅北靜王爺的機會。
在擦嘴的時候,袖子裡袖著的匕首,冰冷的刀刃讓九娘子清醒了過來,九娘子悄悄地將袖子裡的匕首倒了過來,趁徐振福不注意,狠狠吸了口氣,將那匕首反手往徐振福的後腰插去。
匕首冰冷的刀刃一下子沒入了徐振福的腰,痛極之下,徐振福的手不由得鬆了開來,九娘子抓住這個機會,飛快地朝前跑去。
霎那間,對面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北靜王爺立刻飛身而起,將九娘子抱在懷裡,再一個蜻蜓點水,回到剛才站的地方。
徐振福腰上插著九娘子的那把匕首,臉色蒼白,跪了下來:「你……好你個……」便說不出話來了。
振福媳婦掙脫親兵的扭制,拖著被綁住的雙手,跑到徐振福身邊:「二爺,二爺您怎麼了?您別嚇唬妾身啊,二爺……」
徐振福嘴裡流出血來:「你給我滾開,你這個蠢婦……」一腳將振福媳婦踢了開來。
九娘子被北靜王爺抱著,拼盡最後一點力氣,用力地說道:「王爺,求您了,快……快想辦法救侯爺……」說完這句話,便眼前一黑,暈倒在北靜王爺的懷裡了。
在意識的最後一刻裡,彷彿聽見北靜王爺深深地歎息聲:「真是個傻女子……」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九娘子發現自己好像躺在床上,旁邊坐著胳膊綁著繃帶的寒梅。
「寒梅……」九娘子掙扎著喊著,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嗓子就像要冒火一般,又乾又痛的。
「夫人,您可醒了!」寒梅驚喜地說道,勉強將九娘子扶著坐了起來,又忙到旁邊的桌上用左手拿了杯茶過來,餵給九娘子喝了。
九娘子這才感覺到喉嚨好受了點,環視了一下周圍,問道:「這是在哪兒?」
寒梅答道:「這是在佛光寺的禪房裡,夫人您剛才暈倒了。」
九娘子頭痛欲裂,這才想起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忙問道:「王爺呢?徐振福呢?」
寒梅答道:「王爺派人將徐振福暫時關押起來了,王爺叫我好好照顧您,他自己去宮裡了,說要去救侯爺。」
九娘子這才鬆了口氣,只要北靜王爺答應了,就一定會有辦法的。二人才說話呢,禪房們打開,北靜王妃就走了進來,看見九娘子坐著,忙走過來說道:「哎喲,我的妹子啊,你這是怎麼回事呢?怎麼弄得這麼驚險,把我給嚇壞了。」
寒梅起身讓了開來,王妃就坐到了九娘子的身邊:「還好你的丫頭機靈,早早就把信送了過來,王爺這才馬上叫了人趕了過來,你說,要是晚上一點,你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你啊,真是叫人不省心啊……」
九娘子慚愧地說道:「每次都麻煩姐姐,小九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又無以為報……」
「又說這個了,無以為報無以為報的,要報啊,你就以身相許吧,還說這沒用的話,再說我就生氣了,日後再也不理你了啊。」王妃假意生氣道。
九娘子忙抱住王妃的胳膊:「好姐姐好姐姐,我再也不說了,不說了!姐姐別生氣了!」
「哼,這還差不多呢。」王妃笑道。
九娘子也笑了,突然之間,腦子裡想起徐振福說過的話,便問寒梅道:「我暈了多久了?」
寒梅答道:「夫人您暈過去得有半個多時辰了。」
「快,快,快回府,我差點忘了,晚了就該出大事了!」九娘子忙掀了被子就要往地上跳。
王妃忙按住九娘子:「哎,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說啊,這麼著急忙慌的,一會兒又該暈了。」
九娘子也顧不得多說什麼了,言簡意賅地說道:「徐振福要害澤哥兒,我給趕緊趕回去。」
王妃一聽,也起身說道:「正好,那就坐我的車走,我陪你回去看看。寒梅,快給小九穿鞋披上披風。」
寒梅應了,馬上過來替九娘子打理好,三人出了禪房,直奔王妃停在外邊的馬車走去。
九娘子被寒梅扶著走出來,看到外邊還殘留著打鬥過的痕跡,才不禁有點後怕,緊了緊披風,王妃也嗔道:「看你下回還敢不敢這麼魯莽了,都不帶幾個人就敢這麼出來了?真是膽大包天呢。」
九娘子慚愧地笑了笑,二人上了馬車,才飛快地往永安侯府駛去。
到了侯府,九娘子也顧不得先回去換個衣裳洗個臉的,就和王妃直奔榮安堂而去了。
榮安堂裡,老太君正看著澤哥兒在鋪著厚厚的錦墊的羅漢床上玩呢,九娘子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倒把老太君嚇了一大跳,問道:「你這孩子,這是怎麼了,不是去上香去了嗎?怎麼這個樣子回來?」
九娘子看見澤哥兒好好的趴在那玩著老太君的佛手,這才鬆了口氣,顧不得行禮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王妃忙解釋道:「老太君,我這妹子剛剛在佛光寺被侯爺那庶弟挾持了,差點沒能活著回來見您呢。」
老太君唬了一跳:「怎麼回事,還請王妃細細地說來。」
王妃這才坐到了老太君身邊,將剛剛佛光寺裡發生的一切說給老太君聽了。老太君陰沉著臉,半晌沒有說話。
「振福如今在哪?」老太君過了許久才開口問道。
王妃答道:「王爺制住他了,因為是您府上的事,王爺就沒往大理寺送,暫時關押在王府裡了,老太君您看如何處理?若是有需要,儘管開口就是了,我們馬上把人送回來。」
老太君點點頭:「又得麻煩您和王爺了,這叫老婆子我怎麼過意得去呢?」
王妃笑道:「老太太您客氣了,按輩分我還得尊稱您一生姑祖母,謹娘又是我結拜的妹子,於情於理我和王爺也都是應當應份的不是嗎?」
九娘子緩了口氣說道:「老太君,還有件事也應當告訴您一聲,您也好幫我拿個主意。」
老太君點頭:「說吧,事到如今,還有什麼還隱瞞的。」
「侯爺被皇上派去巡城,那押送糧草的官員是二老太爺。」九娘子只說了這麼一句,後邊的話老太君自然是知道的,用不著多說。
果然,老太君在聽了這句話後,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