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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卷 第3章 新朝初建百事興三 文 / 李箏

    太子的冊封儀式之後,永昭公主明暉本應該立即搬回宮裡與自己的母妃一起住,但是因為皇貴妃沒有自己單獨的寢殿,故而這位傳奇的公主依舊住在太子東宮。姐弟倆人不管讀書習武都相互做伴,倒也其樂無窮。只是,每天他們除了要去乾坤殿給父皇和自己的母妃請安,還需要去給嫡母簡皇后請安。

    明暉是不怎麼喜歡那位「母后」的,每天例行公事般請安完畢就走,但是明昊太子卻極喜歡這位母后,還經常留下來吃點心。明暉想要提醒他不要跟皇后走太近了,卻又找不到合適的正當理由,最後也只能睜隻眼閉只眼,隨他去了。

    原靖宇習慣每天午後將折子帶去寢殿批閱,每到這個時候輕顏就躺在不遠處的躺椅上看書,有時候她心情好也會幫他看奏折,如果累了就窩到他身邊睡覺。原靖宇座下那張寬闊的龍榻其實就是專為她睡覺準備的。

    這些年來,她習慣在他身邊入睡,最喜歡的枕頭就是他的手臂和大腿,端看他空不空。

    原靖宇喜歡她對自己的依戀,多年來已經成了習慣,如果當天政務不多,他就乾脆陪著她一起睡一會兒。

    冊封儀式之後三日,開始有朝臣上書反對皇貴妃長期住在皇帝的寢殿中,認為皇帝應該有自己單獨的寢殿,方便皇帝召幸其他嬪妃,建議在後宮中另外修繕一座宮殿賜給皇貴妃單獨居住。

    原靖宇看完,無聲地在心裡歎氣。這還有完沒完啊?這些人難道整日吃飽了撐的,就知道抓住他與輕顏這點事情不放。哼,話倒是說得光面堂皇,說宇朝剛剛建立,後宮制度還不健全,而作為一位開國皇帝,應該健全這些制度,以為後世楷模。

    原靖宇有些惱怒地將折子飛給躺在窗口下吹風的易輕顏。

    輕顏看完,不以為意地笑笑,說:「你知道我對這些身外之物不太上心的,你看著辦吧!」說著,遙遙地就給他扔了回來。

    原靖宇自然能聽出她話裡的幾分酸意,接過她扔過來的折子就趕緊起身走了過去。

    他抽去她手中的書,笑著捏捏她的臉,得意地說:「又吃醋了?」

    輕顏無奈地瞪了他一眼,臉上微微泛紅,答道:「好吧,我承認,有一點點。」那個老東西說什麼?讓她搬出去,好方便皇帝召幸其他的嬪妃?他們做夢!他們這位皇上一輩子都是她易輕顏一個人的!不過她畢竟只是皇貴妃,長期住在皇帝的寢殿裡確實不太合適。為了他們子孫後代的江山著想,後宮制度確實也該規範些。只是,她若搬出去了,毫無疑問他們相處的時間就會減少了,至少以後午睡不能拿他的大腿當枕頭了。

    原靖宇笑著親親她的臉,將她抱在自己懷中,閉上眼睛瞇了一會兒,說:「那就在乾坤殿附近找一處宮殿修繕一下吧!我早朝以後就將折子搬過來,我們先一同用早膳,然後一起看折子,午後我就可以陪你午睡了。傍晚的時候咱們就去御花園散散步,賞賞花,晚膳後再一起看星星,說悄悄話……」

    輕顏看他閉著眼睛好似做夢一般,「撲哧」一聲笑起來,嗔道:「你做白日夢呢!你哪有那麼多時間陪我?哼,你以為我多稀罕你呢,我沒時間陪我更好,我以後每天都去找暉兒和昊兒,看他們姐弟倆讀書練武……」

    「朕不許!」原靖宇怒吼著睜開眼睛,「我要你陪好了吧?兩個孩子學得好好的,你別去打擾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有她在身邊呆著,他的心境才能平和,腦子特別清醒,看折子也快。

    輕顏看他那著急的樣子,得意地笑笑:「我不過說說而已……」

    原靖宇抱著她狠狠地吻了一陣以作懲罰,然後輕輕放開她的唇無奈地歎氣。照說現在自己的領地跟稱帝前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才對,稱帝之後朝政分工更明確細緻了,怎麼他反而覺得自己的事情一下子多了很多呢?真是懷念前幾年的逍遙日子啊,他們一年裡有半年都在景山別院,那邊有溫泉,景色獨特,最重要的是沒有別的閒人打擾……

    「輕顏,我有點後悔了。你說我就當個逍遙王爺多好啊!等天下打下來再稱帝不遲嘛,平白給自己找了這麼多不痛快……」

    「你不也想要嘗嘗當皇帝的滋味麼?」輕顏看著他難得表現出來的一絲孩子氣,忍不住啞然失笑。看他閉著眼睛歎氣,她忽然也起了淘氣的心思。她無聲地抓過自己幾縷長髮,用髮梢輕輕地在他耳跟處拂動。

    原靖宇雖然閉著眼睛,卻準確抓住她使壞的手,再稍稍一用力,她就笑著跌入他懷中。

    「是啊,我也想嘗嘗當皇帝的滋味,畢竟想了很多年了。可真的當了皇帝才發現,所謂的天下至尊還不如一個手握大權的藩王來得痛快,平白多了那麼多的規矩禮制……」他有預感,等輕顏搬出去之後,那些人又有新的規矩出來了。按照前朝的後宮制度,皇帝初一十五是應該宿在皇后宮裡的,似乎對后妃侍寢也有規定……

    輕顏不無埋怨地說:「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所以,追悔也沒有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見招出招吧!」

    想起來真是可怒又可笑,他們本是夫妻,如今卻被這些宮規禮制所限,竟然連兩個人相親相守都得跟臣子們爭論爭取。

    第二天,原靖宇將那道折子駁回,表明自己習慣了皇貴妃陪伴,不會再召幸其他嬪妃。

    隔天,王奉理多添了幾句話又將那道折子遞了上來。原靖宇留了三天,然後批復,將臨近乾坤殿的昭和宮改名為驕陽殿賜給皇貴妃,等修繕完畢之後皇貴妃再搬過去。

    皇后黨的官員們一直盯著那道折子呢,看皇帝總算答應下來,彷彿打了一個大勝仗似的,一個個都很興奮。易錦鴻得到消息之後找雁無痕商量,雁無痕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讓他不要擔心。如果皇上如此容易讓步的話,局勢也不會是如今這個樣子。皇上之所以同意了那道奏折,不過因為這件事情還沒有觸及皇貴妃的底線而已。

    緊接著,認為打了大勝仗的皇后黨們再次上書,提議說皇朝初建,應該在國內廣選名門貴女進宮服侍君王。這也是大多數皇帝上任之後辦的第一件大事。

    原靖宇以天下未定,不宜耽於女色之中消磨志氣為由在太極殿當著群臣的面嚴厲地駁了回去。皇帝憤怒地訓斥上書的禮部侍郎不識時務,怒斥他不以國事為重,反而引誘君王沉迷女色不思上進,當堂罷了那人的官職貶為庶人,並言「永不錄用」。

    至此,百官們知道已經觸及了皇帝的底線,此類事情暫時最好不要提,如此倒也安靜了幾天。

    ※※※※※※

    九月十五,永怡公主**大婚。

    天下都在說皇帝寵愛永怡公主,因為向來吝嗇的皇帝竟然在皇城裡賜了一大塊地,修繕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公主府。只不過外人都不知道修公主府的銀子是齊氏出的。

    皇帝嫁女,駙馬又是朝中新貴,因而可以說是舉朝歡慶。皇后**和皇貴妃**的人第一次平和喜樂地坐在一起慶祝。

    冊封儀式之後,輕顏就跟雁無痕和易錦鴻打過招呼了,說歷代皇帝都厭惡結黨,讓他們今後與百官好好相處,萬萬不可弄出什麼黨爭之事來。可惜的事,人家皇后黨的人不領情。特別是冊封儀式那天被四公主明暉一頓好罵,那些人就越發不願意跟他們親近了。只有外相周仲元是個例外。周仲元倒是個氣量大的,那天被明暉訓斥奚落了一頓不但沒有惱怒,反而遺憾明暉不是皇子。

    **在輕顏心裡就跟自己的女兒沒有什麼差別,她除了不捨,還頗有些憂慮。**自小在她身邊長大,又是凌霄閣的入門弟子,對男子三妻四妾是極度排斥的,但願齊澈聰明些,知道讓步才好。好在原靖宇已經賜下可以隨時進宮的金牌,**就是嫁了人還是可以每天進宮的。但輕顏為**著想,告訴她既然已經嫁入齊家,以後就該以家庭和丈夫為重,讓她平日裡對齊氏二老多些尊重和孝順,少讓丈夫為難,短時間內最好不要頻繁進宮,免得夫家說閒話。

    **雖然對婚事不滿意,但也知道自己身負聯姻重責,因而暗下決心,只要齊家的人不是太過分,她就忍了。反正齊氏二老明年開春就會回東北去。

    新婚之夜,當所有的喜娘侍女全都退下之後,**就開始跟齊澈談判了。她說他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她就不必委屈自己,他們可以做一對名義夫妻,她不會管他納妾,不會干預他與其他妾室及孩子的生活,更加不會打擊報復齊氏影響他的仕途。如果他喜歡她,想要一段事實婚姻,就不能再有其他女人,這是基本條件。

    齊澈顯然並不意外,只是含笑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皇貴妃養大的公主,會提什麼要求他不用想都知道。他只是有些意外這位公主的坦誠。他很高興自己娶到的這位公主是如此一幅直來直往的性子,心裡已經隱隱有些明白皇上為什麼會獨寵皇貴妃了。

    「我很喜歡你,我會等你的。」他笑說,「這幾夜我睡地上好了……」

    **詫異地看著他,半晌才回過神來,微微紅了臉和衣睡了。

    ※※※※※※

    九月下旬,驕陽殿修繕完畢,皇貴妃立即搬離皇帝寢宮乾坤殿,獨自去了驕陽殿。

    幾乎就在同一時候,禮部又上了折子,稱應該規範後宮制度,建立天眷司記載後宮嬪妃的彤史以及皇帝寵信后妃的具體時間地點,以確保皇嗣的血統純正。又提出皇帝不能長期獨寵一人,接著以前朝為例,說前朝皇帝召幸同一位嬪妃侍寢不能超過半個月,又說歷朝歷代都有規定,每月初一十五皇帝應該宿在皇后的鳳儀宮中。

    原靖宇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道折子上來,但真的看到了還是忍不住憤怒。連他和輕顏最後一點**都要記錄下來?王奉理,這個老頑固……

    原靖宇立即傳召王奉理覲見。

    王奉理尚未傳到,周仲元就火急火燎地遞進來一道來自江南的戰報。

    九月十六,韓若雲壓制下朝中的反對聲音,再次出兵江越。而這幾年裡江越王越發老邁,反而不太信任年輕力壯的世子,江越首戰就大敗而退。

    既然要打仗了,就少不了財政的支持,因為原靖宇將內相岑遠志也召了進來。

    王奉理到達的時候,皇帝正在和二位宰相商討軍務,自是無暇接見他,蕭元便讓他在外面候著。

    原靖宇的意思很明確,不能再放過這次機會。他明白韓若雲選在這個時候進攻江越,必然已經有了較大的把握,此時出兵江南無疑是他們最好的機會。等韓若雲平了江越,將兵力全都調撥過來對付宇朝,他們可就要大費力氣了。

    對此,岑遠志和周仲元都有共識。由於皇帝處處節約,宇朝目前的國庫尚算充盈,如果戰事順利,應該問題不大。目前需要討論的是派誰出征?北方的兵力能不能調撥?什麼時候渡江開戰?離江那麼長,他們選在哪一處登陸還是分兵幾處同時出擊?

    原靖宇和周仲元的意思基本一致,認為目前還不是最好的出動時機,而且一旦動手,最好幾處同時出擊,讓韓若雲無暇分兵,他們只要有一路戰事順利站穩腳跟就成功了一半。

    而岑遠志考慮的是幾處同時動兵,光運送糧草就得多少人,需要從哪些地方臨時征役,需要動用多少錢糧車馬舟船……

    對於帶兵打仗的事情岑遠志並不太精通,周仲元也大部分是紙上談兵背後謀劃,於正面交戰並沒有經驗,反而不如原靖宇經驗豐富。是以,兩人都等著皇上站在大局上考慮,最後拿個主意。

    忽然,岑遠志提議道:「要不然聽聽皇貴妃的意見?」

    原靖宇看了周仲元一眼,又看了看時辰,對站在身後的蕭元道:「派人傳皇貴妃過來一趟,就說有緊急軍情,讓她動作快點。」

    雖然輕顏出門不愛打扮,但是她平時在驕陽殿裡也確實太懶了一些,衣飾都以舒服為主,貿貿然走出去,若只看打扮,保證無人能認出她是皇帝的寵妃。這會兒估計她午睡還沒醒呢,他這樣貿然讓她過來,她定然要稍稍打扮一下換件衣服以配得上自己身份才會過來。

    等待的空閒,原靖宇讓二位宰相到外間坐下喝杯茶討論一下,然後傳召王奉理覲見。讓人家等了半個時辰了,雖然說事情並不重要,但不處理又不行,正好換件事情醒醒腦子。

    王奉理知道一定出了什麼大事情,不然皇上不會同時讓二位宰相同時覲見又商量了這麼久,如今也是出來喝茶休息,說明事情還沒有商量好。他小心地走進去,果然看到皇帝在揉額頭。原來皇帝也不好當啊!特別是對那些想要當個好皇帝的人來說。

    原靖宇打開他的折子,也不像前次一樣跟他繞彎子了,直接說道:「建立天眷司原也不為過,歷朝歷代都有,但是朕的後宮用不著,所以暫時不弄那個,等太子繼位再籌建不遲。關於保障皇后特權,規定初一十五帝后應該宿在一處也是應該的。但是朕這裡情況特殊,皇貴妃本來也是朕的平妻,所以在朕這裡也不適用,等將來太子繼位之後可以將這一條加進去。至於不能連續召幸一位嬪妃超過半個月,也是擔心皇帝因情耽誤國事,你的初衷朕都明白,然而朕與皇貴妃在一起十幾年了,可有因情誤事?所以,這一條也可以等以後太子繼位之後再行規範。以後,不要再上這樣的折子了,朕看著頭疼!」

    王奉理呆呆地看著皇帝,就這麼幾句話就把他打發了。皇帝意思很清楚:他說得都對,他的提議都是應該的,只是皇帝要特殊。

    「皇上,臣並非針對皇貴妃。臣只是堅持認為一個皇朝初建,就應該以最快的速度完善所有制度,後宮在皇上這裡自然不會出問題,但是難保將來沒有人拿皇上的這些特權為前鑒禍亂後宮。因此,皇上作為開國之君,更應該恪守後宮制度,以為後世之楷模。」

    又是這個,每次原靖宇想要點特權他就來這一句!原靖宇瞪著這個老頑固,江山又不是他的,他沒事操那麼多心做什麼?

    「皇上,天眷司應該盡快建立,其實這於您寵愛皇貴妃並沒有什麼衝突啊!」王奉理想不明白。你說後面兩條不利於皇貴妃,皇帝有意見他理解,可是前面第一條對皇貴妃並沒有影響啊,真不明白皇帝為何如此排斥……

    原靖宇看著王奉理那個笨樣子就生氣。建立一個天眷司監督他和輕顏的生活,能對他沒有影響麼?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天眷司是不是連朕夜裡行房的時間與次數都要記載下來?」

    誰知王奉理竟然認真地點點頭,說:「這是天眷司的職責,為了皇上的身體著想,如果皇上行房時間超過半個時辰,天眷司的太監會提醒……」

    「你不是早就想告老回鄉麼?現在就給朕滾出去!」原靖宇憤怒地將手中的朱批御筆當成飛鏢射向王奉理,只是出手的霎那他理智恢復,角度稍微調高了一點,力度也減了幾成。於是,一支蘸滿了硃砂的御筆就穿過王奉理頭上的烏紗冠直插入他的髮髻內。

    如果不是原靖宇手下留情,這支軟軟的毛筆絕對能要了王奉理的命。王奉理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地望著皇帝,半天才反應過來,立即跪好,口中連連呼道:「皇上恕罪!皇上息怒,臣句句都是肺腑之言,都是為了宇朝的千秋基業啊……」

    原靖宇看著他這個又呆又怕又冥頑不靈的樣子,對自己方纔的行為還是有些後悔。想著輕顏也快要過來了,目前還有大事等著商議,便沉著臉對他道:「就這樣出去,罰你三日內不許將朕的御筆取下來,給朕好好反省反省!」

    王奉理行禮退下,一邊往外走,一邊拍著胸口輕聲歎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古人誠不欺我……」

    原靖宇看著他那個狼狽後怕的樣子,覺得又憤怒又好笑。

    周仲元與岑遠志自然也聽到了皇帝的怒吼,之後又看到王奉理這個樣子出來,都是一副好笑又不敢笑的神情。王奉理會上什麼惹惱皇上的折子他們不用問都想得到。一定又是有關皇貴妃的。其實在心底裡,他們對王奉理這樣的「不識時務」「膽大包天」都是很敬重的。在反對皇帝獨寵皇貴妃的陣營中,他是出力最多的一個人,也是最沒有私心的一個人。他只是純粹地為了完善這個新建皇朝的制度而已,一個讓人敬佩的頑固的老頭子!

    岑遠志衝著他的背影搖搖頭。好在他們這位皇帝還算聖明,皇貴妃本性也善良,不然他真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易輕顏一身素色宮裝,頭髮用一根玉簪鬆鬆地挽著,只帶了一朵淺藍色絹花就過來了。

    周仲元與岑遠志趕緊起身行禮。

    原本外臣是不能與后妃相見的,但是他們與這位皇貴妃共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皇帝都不在乎了,他們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看到周仲元與岑遠志,輕顏大方地與他們招呼著,又問:「剛才王大人因何事惹怒了皇上?」

    周仲元與岑遠志尷尬地笑笑,回說不清楚。他們在外面,確實什麼也沒聽不清楚嘛!雖然他們心裡隱隱都猜到了,但是那些反對皇帝專寵皇貴妃、建議皇帝雨露均分的話還是不要在皇貴妃面前提最好。

    「都進來吧!」原靖宇聽到外面的聲音,知道輕顏到了。

    三人一起進去,皇貴妃在前,二位宰相在後。

    周仲元與岑遠志一起參見皇帝,卻見皇帝已經走下龍椅牽起皇貴妃的手一起走到龍椅上坐下。

    蕭元立即送上茶點。皇貴妃每次午睡起床都要吃點東西的,不然沒精神。

    輕顏衝著他微微一笑,很自然地說了一聲:「謝謝!」謝他的細心,謝他還知道自己的口味。輕顏從來沒有將蕭元當成一個太監看,在她心裡的蕭元一直都是那個雷厲風行而又癡心不已的男子漢!一個對蕭逸飛愛愈性命的男人……

    原靖宇本來在看地圖,聞言抬起頭來,看到她那個燦爛的笑容,他幾乎是反射性的低吼了一句:「不許對別的男人笑!」但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他竟然忘記了還有兩位宰相在這裡。

    蕭元愣了一下,隨即釋然地笑道:「皇上,臣已經不是男人了。」

    原靖宇也立即醒悟過來,臉上有些訕訕的,於是將一盤桂花糕端到輕顏面前道:「你先吃點東西,聽我們討論瞭解一下具體情況。」

    輕顏點點頭,也衝著他柔柔一笑。

    原靖宇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眼,心中惱怒地想著,她竟然在這個時候對他這樣子笑,不是存心想看他的笑話麼?於是報復性地伸手在桌案下面往她腿上捏了一把。

    因為有外人在,輕顏須得給原靖宇留點臉面,於是裝淑女小口小口地吃糕點,卻不想被原靖宇突然襲擊,吃驚之下差點嗆到。

    她一邊咳嗽一邊憤怒地抬起頭來,原靖宇已經開始裝好人了。

    「怎麼如此不小心?你看你,都這麼大個人了,吃東西還跟個孩子一樣,朕又不跟你搶,你著什麼急?韓若雲對江越動兵也不是一兩天能打下來的……」他一手幫她拍拍背順氣,一手趕緊地上茶水。

    輕顏惱怒地瞪著他,卻又發作不得。原靖宇得意地笑笑,轉而對周仲元道:「你們在外面商量得如何了?」——

    箏非常非常不好意思的跟大家說,箏明天一大早又要走,可能明天又更不了。汗一個,實在覺得對不起大家。可是,箏回了娘家不回婆家,老公意見很大,為了家庭幸福,箏就只好妥協了,不過,我週一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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