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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98章 相見 文 / 墨上青籬

    和祁寒冷冷的看著月觀搖晃的離開的身影,心中慢慢的升起一抹不滿,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既然決定留在東合,鳳墨也就不再提要離開的事情了。

    驚無緣經常來找她,而雲凌每次來都是冷著一張臉,要不就是乾坐著一下午,要不就會和鳳墨下會兒棋,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說,好像是和與他沒關係一般。

    鳳墨本就不是多話之人,雲凌更加的少言寡語。兩個人靜默不語的一坐就是一下午。

    「關於第二次結盟的意圖,我已經讓無緣前去交個容洛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回復。」雲凌在又一次與鳳墨下完棋之後,說道。

    「嗯!」她淡淡的應了一聲,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眸中光芒閃動,帶著期盼,卻又有著一絲擔心。

    雲凌回過頭看著鳳墨,將她的變化看在眼底,抿了抿唇,連打招呼都省了,直接的甩袖離開!

    雲凌讓人帶消息,並未是去北都城,而是讓人送去了容洛在的地方。雖然不希望鳳墨離開的過早,可雲凌向來大大方方慣了,他不喜歡使用陰謀算計,尤其是將身邊的人都算計在其中的自私。

    容洛已經很久沒有封魔的消息了。

    以往,是每半年就能知道一次,雖然不多,但至少知道她很好,正在逐漸的好起來,這樣也給了他的一個信心。可現在,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和祁寒了,往年在正月,和祁寒都會準時出現,今年現在都三月了,和祁寒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難道是出事了?

    想到這種可能,容洛心口一陣急劇收縮,疼的差點站不穩。

    當驚無緣帶著東合皇帝雲凌的親筆信件到來的時候!

    「結盟?呵呵,你們覺得需要?當初是為了什麼而結盟,你們心裡很清楚不是嗎?」墨謙冷冷的嗤笑道,一個在當初長姐下落不明之後,就斷然的撕毀掉了同盟合約,實在是讓人氣憤難平。而現在,既然各不相干了,何必又開鬧這一齣戲份?

    驚無緣面不改色,即使是被大卿的人視若虛偽的敵人,他也還是清清淡淡的模樣。

    「確實,當初也是我東合考慮的不周到,相信我,這其中有些事情並非是你們想像的那樣,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皇上當初做出如此決斷,實話實說,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相信,如果大卿的皇上如果是處在吾皇的位置,定然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犯了錯的人,總是喜歡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一貫都是人的天性,不是嗎?」三年過去了,已經愈發成熟的明溪,笑瞇瞇的端著茶喝了口,然後慢悠悠的說道。

    驚無緣有些無奈,這些人怎麼一個兩個的如此難纏,難道不能讓他現將手中的東西送上去看了之後再說?

    一直沒吭聲的容洛,輕咳了一聲,阻止了身邊的人繼續說下去,抬頭看向下方的驚無緣,道:「結盟,也並非不可以!」

    「皇上!」

    「皇上?」

    抬起手擺了擺,拒絕他們再次的張口,容洛靠在椅子上,望著下方的驚無緣,又看向他手中的信件,眸光死寂道:「大卿也並非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小附屬國,現在的大卿,你應該非常清楚,比東合只好不壞,你想要結盟,也得讓朕看到令朕心動的想要再次的重拾昔日的盟友之情的心啊!」

    驚無緣聽罷,微微笑起來,將手上的信件遞了上去,緩緩道:「皇上看了定然會驚喜我東合的巨大驚喜,如此誠意,皇上如果願意的話,東合隨時歡迎大卿的皇上前去!」

    驚無緣的意思非常明確,他似乎非常肯定容洛在看了這封信之後,就會親自前往東合。

    那般自信的神態,讓容洛稍稍有些好奇,這封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大卿和東合再次的結成同盟!

    此消息一出,頓時就炸開了鍋,誰也不曾想到差點兵刃相交的兩國,最後竟然再次的重修於好,且還是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吐露出來的時候。

    西成鳳王府!

    玉傾歌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於雲顏翻雲覆雨。初時,他讓報信的人在外面侯著,一直到他發洩完了,才**著上身走了出來。

    「恐怕是她來了!」

    玉傾歌在皺起眉一會兒之後,突然笑著說道,眉梢之中帶著興奮,帶著期待,似乎已經知道了是什麼原因促使東合西成兩國再次的化干戈為玉帛的走到了一起。

    「下去吧,繼續密切注意他們!」玉傾歌擺擺手,轉身將衣服穿上。此時,雲顏身著薄薄輕紗,如雪肌膚若隱若現,她款款而來,然後坐到了玉傾歌的對面,冷笑道:「看來,不知是哪個狐媚子將咱們的王爺的心思都勾走了,就不知道王爺可還知道回來了呢!」

    剛剛的話雲顏聽得清楚,她雖然不知道玉傾歌話中的那個他是誰,但她絕對不希望她好不容易努力來的結果,在關鍵時候出任何的差錯。

    雲顏向來有野心,如果不是在東合實在是得不到她想要的,根本就找不到機會下手的話,又在大卿討不到好處,她絕對不會選擇玉傾歌這般危險的人。就像當初她所說的那樣,她知道玉傾歌極為的危險,如非得以,她萬萬不可能想要接觸他的。

    但最後她還是選擇主動的向玉傾歌投誠!

    沒有什麼原因,也不是她忘了玉傾歌的危險,她時刻都牢牢的記在心裡面。只是,在危險與對權利渴望的面前,她選擇了後者。

    雲顏很自信,她相信自己的容貌,所以,即便是異常賭博,她也要試試!

    她今日站在這裡了,成了鳳王妃,即使只是有名無實,她也相信她有一天一定能將它變成有名有實的!

    玉傾歌斜眼掃了下雲顏,自然沒錯過她眼底的貪婪,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卻掛著邪魅惑人之色,道:「本王的王妃現在莫不是愛上本王了?那可真是傷腦筋,本王可對死心塌地的女人沒興趣,王妃要不要看看最近讓本王有**的女人?那可真的是個傾城的美人兒呢!」這個世上,能比得上她的人,再也沒有了。雲顏,不過只是一個可供消遣的玩具罷了,等到他膩了,一樣也是要丟掉的,他的身邊,從來不需要養一個廢人,且還是一個不懂得認清自己身份的廢人。

    「王爺還真是有精力,難道王爺是認為妾身伺候的不夠好?若是當真如此的話,王爺何不再試……」

    「行了,本王還有事!」說變臉就變臉,前一刻還是笑容邪魅,下一刻卻是嗜血的想要殺人的殘暴,饒是已經在他身邊呆了兩年的雲顏,此時此刻也被嚇得跌倒在地上,呆呆的一時之間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來。

    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動作太大,太滲人了,玉傾歌微微蹙起眉頭,笑著微微彎腰靠近雲顏。

    雲顏以為玉傾歌是明白了他自己到底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慘白的面色稍稍得到緩解,伸出手去想要讓她拉起她。

    然而——

    「啊呀,難道是要本王扶?本王可做不來這種事情,瞧你那副模樣,嘖嘖嘖,行了,晚上我就不回來了。」

    玉傾歌嘲弄完了,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壓根就不管跌倒在地上,臉色蒼白陰沉難看的雲顏。

    「該死的玉傾歌!」

    咒罵一聲,雲顏只得自己起來。

    「你去想辦法查查看,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大卿和東合的再次結盟,越快越好!」

    「是!」隱在暗處的人答道。

    雲顏坐在軟榻上,身上的輕紗裸露出來,雪白的肩頭上的青紫色的痕跡,無不說明之前的戰況是多麼的激烈,也虧得雲顏還能站起來了。

    玉傾歌出門之後,同樣下了個命令道:「監視好雲顏,那個女人心狠手辣,心機深沉,該讓她知道的事情,就告訴她吧,當然,在更改過的情況下,絕對不能什麼事情都告訴她!」

    「是,屬下明白!」

    「本王倒是要看看,雲顏到底能在我的手心翻出個什麼浪花來!」

    容洛來了!

    雲凌在第一時間將話帶給了鳳墨。

    然而,令人失望和奇怪的是,她並沒有什麼反應,應該有的驚喜激動,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點點。

    鳳墨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便就不再吭聲了。雲凌心中不解,甚至還有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僥倖和欣喜,至於到底僥倖什麼,欣喜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你有什麼心事?」雲凌坐在她的對面問道。

    鳳墨搖了搖頭,卻也不說話。

    雲凌心中覺得有些失望,他還不足以被她輕易的接受。

    「人生不過數十載,你說,這活在世上爭那麼多,到底有什麼用?為此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可惜到最後呢,有的時候還是一無是處,或者是依舊在痛苦的掙扎著。」

    本來以為她不會說話的雲凌,卻意外的聽到她張口。

    很顯然,她今晚之所以這般的沉默,實際上就是這個意思。

    「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不去爭,不去謀,那便就什麼都沒有,什麼也得不到。我得承認,你所說的這番話之中,並不是沒有錯,但每個選擇權利在自己的手上,到底可以過上什麼樣的日子,日後的人生該是如何,也是在只有自己走過才知道。」雲凌道,「是啊,人生短短數十載,真的要去爭的話,其實也沒什麼。」

    迄今為止,這大概是鳳墨聽到雲凌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在聽了雲凌的解釋之後,她再次的沉默下來,不再說一個字!

    下午的時候,鳳墨坐在院子中撫琴,琴音裊裊,帶來越來越多的在周圍盤旋的鳥兒。

    其實鳳墨遠遠沒有她所表現的那般的淡定從容,從一開始,鳳墨在聽到容洛要來的消息之後,心就沒有平靜下來過。

    每一次,只要是她的時候,她總是會獨自府琴彈琴,她都會自覺一個人的靜一靜的撫琴來平靜被打擾擾亂的心。

    玄音在這三年裡,鳳墨基本上已經玄音摸透了。

    昔日的玄音和現在的玄音有很大的不用。

    如果說之前的玄音在修煉到一定程度之後,也就只能堪堪對付一支軍隊的話。現在的玄音,真的就是橫掃千軍了。

    當然,無論是當初威力弱小的玄音,還是現在已經成為逆天存在的玄音,弱點依舊還是相同的,那就是……反噬自身!

    玄音的力量越大,反噬自身的力量就愈大。

    鳳墨起初的時候還有些迷惑,想著為什麼已經按照正常情況下來修煉了,為什麼最後除了威力更大,作用力更廣闊的之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也沒有像是月觀所說的修煉錯誤只要改正過來就沒事的效果,反而是自己的身子首先支持不住!

    所以後來鳳墨知道了,無論玄音修煉的多麼高深,都改變不了它本身是禁術的原因,每次使用它的時候,也自然還是會對實施者本身造成重創。

    果然,禁術始終是禁術,無論再如何的逆天,也只能是躲在陰暗之中。

    琴的最後一個音節在她的手指上停止。

    和祁寒已經離開了,在她答應留在東合的第二天,他就離開了。

    和祁寒說,既然她都已經做了決定,他還能說什麼,也只剩下祝福。

    和祁寒實際上真的想要將將鳳墨帶到雪域之城,他希望她不要再涉險,他希望她能好好的照顧自己,讓自己的身子徹徹底底的養好。但他也還知道,根她根本就不是他能說得動的人,即使現在他開了口,她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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