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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32章 感情昇華 文 / 墨上青籬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我果然還是喜歡速戰速決!」向後躍了數步,北冥冷著臉,閃電般的再次的衝了上去,冷冷的低語。

    北冥的招式愈發的狠厲起來,這讓與他交手的高程心中也是在驚訝,他大概沒想到北冥竟然還隱藏了這般深的實力!

    高程的手背被一劍劃過,險些的讓他手不穩的鬆開了手中的劍!

    「這個時候走神真的好嗎?」錯身而過的瞬間,北冥冷酷的反問道。

    高程心一沉,他過於的小看北冥這人了。

    收起之前的輕視,此時的高程已經決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待,絕對不會再小瞧分毫!

    北冥在對戰高程的空檔,還抽空掃了眼墨謙的位置。

    他是知道的,墨謙雖然和鳳墨一般的師承一處,但墨謙畢竟實戰經驗過少,這頭一次來就進行生死實戰,多少的還是會覺得有些稍稍的擔心。北冥可不承認自己是擔心他,他不過是記得鳳墨交代的話,讓他多照顧墨謙而已!

    要是真的不過只是一個廢物的話,北冥是絕對不會多花心思在他的身上的。不過,墨謙到底還是沒有讓他們失望,他的一招一式,雖然不是多麼的狠辣,卻也不失凌厲,至少不會讓自己受傷,也不會讓敵人輕易的從他的手中逃開。

    這算是一種拖延?

    燕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痕,果然還是個少年,沒有被血洗過的純真之心,真的是讓人懷念。但……雖然有些無用,但卻已經是足夠了,但以初戰來說,墨謙做的很好。

    墨謙是一點也不知道其他的人心中的心思,他獨自一個人攔下兩個人的時候,多少的還是會覺得有些吃力。剛開始的時候,他真的是擔心會傷到別人,雖然師父曾經說過,現在這天下本就是弱肉強食,但真的讓他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下死手,他的心裡面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忍和過之不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每次出手的時候,總是會避開對方的要害,防止真正的將對方置於死地。

    墨謙這種行為,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一種很可笑的行為,對敵人心軟,便就是對自己殘忍!現在的墨謙還不知道,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明白,什麼是亂世,什麼是殘忍,什麼是生存的意義!

    鳳墨眼角當然是看到墨謙的現狀,但她卻什麼也沒有說,或許早在帶他出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會是現在如此的一幕。她甚至連一點意外都沒有,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之後,便就移開視線!

    該說的,她回去說,但是現在,很明顯的,這不是她該管的。她相信墨謙,他很聰明,到底將來該如何,她相信他一定能夠明白。他的路,他必須自己選擇,以後的路,她不可能一直的都在他的身邊,他將來的路還有很長,需要他自己一個人走下去,那都不是她能去干預了的。

    「這個時候還能走神,墨相,你是過於的自信,還是看不起本王?」一槍劃過,卻被鳳墨快速的避開,玉傾歌嘴角含著冰冷的笑,掃了眼另一邊的戰場,高高的挑起眉,道:「說起來,那墨謙不是咱墨相的弟弟嗎?說來還真的是奇怪呢,你說墨相連自己的親爹庶母以及庶妹都殺了,卻偏偏就留下這個一個弟弟,是憐憫心作怪?還是應該說是你覺得他更加的容易掌握,所以才要留下來供自己所用?那樣的話,那不就是一個棋子了?呵,還真的是可憐呢!」

    墨謙的手一抖,本來能夠避開的招數,卻因為一時之間的心煩意亂,最後被狠狠的一掌打在心口上,猛然的就被震了出去,撞在一旁的樹幹上,最後落在地上吐了大口的鮮血。

    墨謙從地上爬起來,地垂下眼簾,眼底到底是有什麼波動,誰也看不到。

    鳳墨並未因為玉傾歌的挑撥離間有任何的神情變化,始終是冷冷的,掃了眼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打擊的墨謙一眼,她和玉傾歌再次的交纏在一起,她的聲音依舊清冷而冷淡,雖然極為的輕緩,卻一字一字的全部都像是敲打在墨謙的心房之上一般。

    「憐憫心?本相最缺的就是所謂的憐憫。世間之中,若是連自己都保不住了的人,哪有時間去憐憫他人?這樣的人,留著,也不過只是一個廢物罷了。人待我善,我必善待,本相一向最喜歡的就是這八個字。至於所謂的親父庶母,鳳王殿下不是應該更加的知道其中的含義?有一點你說的不錯,本相確實是在利用,利用身邊一切有用的。本相想到了什麼,就去做什麼,別人到底是怎麼想的,與本相何干?人活著,是為了自己而活著,而非是為了他人的眼光而去活著。想來,這些,鳳王大概是不可能知道的吧!」

    活都不能活著,還有什麼資格說那些有的沒的?鳳墨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為了那些將性命交給她的人,即便是手染鮮血,那又何妨?

    墨謙現在最缺的就是真正的血性,雖然不希望他的手上染上鮮血,即便是現在,她也還是如此的想法。但她希望他能明白,在心慈的同時,還要想清楚,到底那個人值不值得。若是因為一時之間的心軟,而將死敵放走,最後的最後卻害的自己身邊的人因為自己而死,那這份所謂的心軟,要之何用?

    為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有的時候,即便是成為了一個嗜血殘忍之人,那也是必要的。不需要多在意別人的眼光,別人到底是如何的看待,其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依舊還是好好的,這便就足夠了!

    玉傾歌瞇起眼睛,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鳳墨這個人真的是非常的可怕,她往往一句話,就能左右一個人的心智,甚至是一個隊伍的心智。

    就像是當年在攻打雪域之城的時候,那個時候,明明已經是到了最後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她也還是漫不經心的說了那麼一句話,最後經常以少勝多,生生的將他的踏雪騎壓了下去!

    那個時候,玉傾歌就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有那種讓人臣服的魅力,往往就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是一句話,就能將人從地獄之中拉起來。

    就像是現在,她不再是當初的鳳鸞,她明明是敵國的鳳墨,卻還是能讓鎩羽騎乖乖的為她賣命。如果說是因為四大將軍的認可的話,這或許也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因為,如果不是她得到了鎩羽騎的七十二軍的認可,又如何的能讓那些曾經效忠南衡的南衡將士,最後都乖乖的走到她的身邊,成為了大卿的人?

    「皇上,是否下去相助?」從開始,他們就站在這裡,烈風有好幾次都提議下去相助,只是都被容洛抬手拒絕,根本就不需要。

    容洛背著手站在原地,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痕,道:「墨謙從小就在外學藝,武功倒是不弱,就是太過於的拘泥。那兩個人,論起武功來,其實根本就不是墨謙的對手。墨謙沒有殺過人,在他的心中,敵人和他身邊的那些陌生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差別。無緣無故的殺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的交際的人,以墨謙來說,到底還是有些殘忍。」

    但,這就是現實,必須要承認的現實!

    容洛知道,鳳墨就是在交給墨謙這樣的一個道理。

    殘忍,有的時候,也是一種保護!

    忽然的,笛聲乍起,容洛面上神色一變,這是……

    不只是容洛,鳳墨的動作也是瞬間的停滯,這也讓玉傾歌有了可乘之機,紅蓮長槍眼看著就要沒入到她的胸口,避之,也已經是晚了。

    緩過神來的鳳墨,眼睛狠狠的一縮,身體卻僵硬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一般,無法躲,無從躲。

    而就在這時,忽然的眼前人影一閃,隨著「鏘」的一聲,她只覺得腰上一緊,而後整個人都被攬進了一個熟悉的懷中。

    那一瞬間,她忽然的有一種眼睛很酸很酸的感覺,手下意識的攥緊了身前人的衣襟,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著,像是受驚過度一般!

    容洛右手中的黑玉骨扇緊緊的鉗著玉傾歌的紅蓮長槍,俊美非凡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笑,眼中卻是冰寒森冷一片,笑著說道:「鳳王殿下這是何意?怎地朕這一眼瞧過來,就是鳳王殿下欲置朕大卿的丞相於死地?鳳王殿下莫不是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吧?」

    容洛?玉傾歌原本自信滿滿的神情忽的就是一變,他怎麼也沒想到容洛會現身在此地。

    不甘心的看了眼他懷中的人,玉傾歌這次是真的被氣到了。就差一點點,他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就能得到那個人了。

    該死的,這半路就突然的殺出來這麼個人來礙事!

    「呵呵,祈鳳帝這話說的就有失公允了,本王也不過只是和墨相切磋切磋罷了,何來的置其死地之說?看著天色已然不早,本王也就不多叨擾,告辭!」

    「等等!」

    容洛瞧著他似乎是要離開的模樣,慢條斯理的出聲道。玉傾歌聞言微微的挑眉,似乎是在示意他說出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一樣。

    容洛一手攬著懷中的人,手臂微微的緊了緊,笑著說道:「鳳王殿下好不容易來一趟大卿,這不坐一坐便就離開,倒是顯得朕這大卿的一國之君有失禮儀了。朕覺得,鳳王殿下何不在此休息一下,再走也不遲?」

    玉傾歌看得出來,今日這兩人是沒有打算讓他活著離開的意思。眼睛轉了轉,最後他的視線還是落在了從容洛出來開始,就在他的懷中不動彈的鳳墨的身上,眼底浮現一絲冷笑以及令人猜之不透的詭異。

    「墨相,本王忽然的想起來,有一位故人,似乎是想要見你,本王本來想著,等回了西成再護送他來的,但既然今日如此之巧的碰上了,便就讓他來見一見你,如何?」

    因為他的話,容洛的心中隱約的升騰起了一股不安,加上剛剛突然出現的笛聲,有一種答案,已經開始在心頭之上鼓動。

    難道說……

    鳳墨已經鬆開了容洛,並且輕輕的推開他,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不遠處的玉傾歌。

    故人?她心中冷冷一笑,她倒是非常的想要知道,是什麼樣的故人!

    玉傾歌可不管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也看得出來鳳墨已經是有這個意思要見人,就可以了。

    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瞥了眼鳳墨旁邊的容洛,他忽然有些期待,要是容洛見到此人之後,會是什麼樣的神情變化?只是可惜了,他到底是沒有這個榮幸能見到容洛的狼狽樣子了。

    玉傾歌拍了拍手,當那人影出現在鳳墨清冷的眼底的時候,她忽然的是一怔。

    容洛垂在身側的雙手,忽然的就在那一瞬間,緊緊的攥成拳。他的視線緊緊的鎖在鳳墨出神的一步步的走過去的身影上!

    鳳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走到那人的身邊的,就連她本來打算徹徹底底的在大卿的境內除掉的玉傾歌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也沒有心思去管,她的滿心滿眼之中,所看到的,就只有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北冥和燕歌在看清楚地上的人的面容的那一刻,都在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人,根本就無暇去管本來交手的人!

    燕歌反應最為激烈,捂著嘴,大大的眼睛中甚至已經積聚了水汽。北冥微微的皺起眉,心中還是覺得有些猶疑的模樣。

    那個人……蓮……嗎?

    幾天了?

    容洛自己都不知道已經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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