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12章 領兵出征,雪域城主(2) 文 / 墨上青籬
這是容洛的想法,甚至是一直到後來一直都在的想法,從來不曾消失過。
「是啊,要是那般的話,就沒有什麼特別了。可是,皇帝領兵出征,一旦發生任何的意外,那麼對整個大卿來說,都將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所以,容洛,千萬不要將大卿的希望弄丟了。」
伸手展開,手中的銀色的令牌就這麼的攤開在手掌心中。
「這是……」
「反正我也是呆在北都城中,拿著這枚令牌放在身上,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給你,隨你使喚。」
容洛望著手心中的鎩羽令,然後又看向她淡淡的神情,忽然的就笑開了。
「你笑什麼?」鳳墨不解,「雖說是將鎩羽騎交給了你,但你可不能讓我的部下傷亡太重,否則,我絕對饒不了你。」
「這,我可就不敢收了!」容洛將鎩羽令重新的放到她的手心之中,握著她的手,道:「鎩羽騎是屬於你的軍隊,我不會動。我帶走鳳鳴騎,總得留下一個我信得過的人,守護這裡。我的鳳鳴騎和你的鎩羽騎,終究主人也就只有一個人而已。現在,也不是我去動他們全部的時候,所以,鎩羽騎,你留著就好!」
「無論是鎩羽騎也好,還是鳳鳴騎,那些個傢伙都是驕傲的人,他們只會聽從他們所認可的人。就像是鳳鳴騎認可了我,他們也就只會聽我的話,認我的命令。鎩羽騎既然認了你為主,那麼即便是我手中有鎩羽令,也不可能能夠使喚的了他們。我記得當初鎩羽騎曾經說過了吧,」只認鳳主,只認鎩羽令,不認皇上,不認聖旨「,從這句話中,就不難看得出來,這些人,不會只是單單的聽從一個死物不是嗎?」
拉著她站起身,容洛臉上的笑容很深也很真的說道:「墨兒,因為這裡有你在,所以我一定會安然的回來,因為有你的守候,所以,不管多麼的艱險,我都會趕回你的身邊!」
鳳墨的渾身因為他的話一怔,呆呆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清冷的表情逐漸的龜裂,然後是從來不曾在她臉上露出過的笑容,「不要說的那麼自滿,到時候要是趕不回來的話……」
餘音消失在唇瓣,眨巴著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人的俊臉,突襲太快,她只能感覺到她唇上的炙熱。
抬起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腰間,緩緩的閉上眼睛,回應著他的吻。
容洛慢慢的加深這個吻,唇齒相依,舌尖輕觸,像是試探一般,而後猛然之間,摟在她腰上的手就用力,深深的將她禁錮在懷中。他的吻失去了最開始的溫柔,宛若狂風暴雨一般,席捲著她的一切,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
這個吻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容洛察覺到懷中的人軟到在他的懷中的時候,才唸唸不捨的停止了這瘋狂的親吻。
靠在他的懷中,鳳墨急促的喘著氣,雙手緊緊的揪著面前人胸前的衣襟。她剛剛真的會以為她會丟臉的昏過去,不過還好,到底這丟臉的事情並未發生。
好不容易氣息得到了平緩,她掙扎的想要退出他的懷抱,但是他卻更深的將她摟在懷中,他的頭搭在她的肩膀上,輕緩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中,道:「我是大卿的皇帝,墨兒是大卿的丞相,也就是說,你我之間,只要是還身處在這個位置上,便就永遠都不可能會有拜堂成親的機會。墨兒,我果然還是非常的自私,我後悔了,我不想你去做什麼丞相,我希望你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一想到我成了大卿的皇帝的後果,便是不能和你長相廝守,我就感到一股窒息的痛。」
人,便就是這樣的,貪婪而自私,得不到,便就想著稍稍得到一點便就是好的。得到了那一點,便就想著,再得到的更多一點,如此循環而已。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稱之為真正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說,是真的活在這世上。
「即便不能成親,那又何妨?你是皇帝,我是臣子,不能成親,也始終是站在一起。夫妻之名,也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而已,若當真有情,即便是不能成親,誰說就不能相守在一起?我會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我會看著你將帶領這大卿走上盛世,你的身邊,一直都有我來見證。所以,沒有什麼不滿,更加不要覺得痛苦。你只要想著,往後,你的身邊,無論是在什麼地方,都有我,便好!」
這便就是做為臣子的好處,總好過局限在後宮之中,要來的更加的自由自在些!
「這是安慰?」容洛哭笑不得,明顯是不一樣的吧!
她笑了笑,道:「你若是這般認為,也就是安慰吧。」
「墨兒,你真的是……」
無論是多麼的不捨,出征之日還是如期而至!
祈鳳一年二月十六日,祈鳳帝容洛率領五十萬大軍趕赴劍門關,與南衡一戰,一觸即發。
大卿帝王率兵出征前留下旨意,大卿所有一切,全部交由丞相鳳墨一力抉擇,京中所剩六十萬大軍,交由丞相調遣。
同年二月二十日,鳳墨下令,以鎩羽騎燕歌褚霆兩位將軍,率領鎩羽騎四萬人,以及大卿二十萬人,前往嶧城,與駐守在嶧城大將軍林楓匯合!
誰也猜不透鳳墨此舉的目的,甚至也有人提出過異議,但是鳳墨卻只是甩了甩手中的令牌,便就將那些人的嘴巴給封了起來,無法再多管閒事。
鎩羽騎本身就是鳳墨的專屬,鎩羽騎也本身只聽從鳳墨一個人的話,他們任何的人也無權說什麼。而剩下來的本來應該是屬於大卿的軍隊,皇上旨意在此,他們更加的是無權說什麼了!
鳳墨不過是二十一歲,瞧著她這般年紀就坐上了一品丞相的位置,多少的還是會有些人會覺得不服氣。可是不服氣又有什麼辦法?那是皇上的旨意,即便是懷疑鳳墨的能力,也不能去懷疑皇上眼光吧?他們現在也就等著,等著看鳳墨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能力,能讓皇上刮目。若是當真有的話,他們也就不會多說什麼,若是沒有的話,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此等人才殘害大卿的根基。
「倒是忠心!」鳳墨知道那些人的商議之後,只是淡淡的四個字,便就沒了下。
溫子軒望著她,不知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他現在面對著她的時候,雖說是依舊還是疼惜愛憐,但已經不再是當初自以為的男女之情。現在想想,其實他所以為他會喜歡上鳳墨,大概是因為一種對身世不好的她的一種更深的憐惜,實際上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
他所喜歡的人,是另有其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現在才能若無其事的面對鳳墨。
溫子軒來找鳳墨,是為了溫家為大卿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軍資的事情的,無意之中就說到這個,沒想到她的反應竟然是這般的冷淡和漫不經心。
明溪很少來找他們,他現在被昔日的千隴公主纏的是根本脫不開身,雖說是繼承了南陽王的王位,但勢力上面,已經是沒有南陽王來的強勢。南陽王畢竟是謀逆而死,明溪能繼承就已經很不錯了,除了接回來一個他厭煩到了極點,卻不得不承認是他這個世上唯一的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明悅之外,南陽王,對他來說,不過只是一個虛名罷了。
說起明溪的那個妹妹,一向是溫和著稱的溫子軒,清潤的臉上也是難掩的煩悶厭惡,真的是被那個跋扈的女人纏的煩得不得了!
鳳墨是將這兩個人的情況看在眼裡,可惜,她是一點也沒有去幫他們解決的意思,壓根就一點也不去管這個被她點起來的火……
玉傾歌回到主營帳,營帳之中一片漆黑,外面的火光從外面滲了進來,倒是能稍稍的看到一點點。
「呵,當真是狼狽,只不過一段時日不見,你不只是沒有能將鳳墨容洛這兩個人殺了,反而被他們弄得那般的狼狽,節節敗退。鳳王,你說我該說你什麼好?」
黑暗之中,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從聲音傳來的角度去判斷的話,那個人應該是坐在軍營之中唯一的床榻上。
玉傾歌本來還打算叫人點亮燭火,在聽到這聲音之後,便就放棄了。他緩緩的向裡面走了兩步,最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個椅子距離床榻還真的是有些遠的距離呢!
他一點也沒有去揭開膽敢這般的不屑的和他說話的人的真面目,因為他知道,他根本就做不到,這個人,實在是很可怕,且更加的是聰明。
他想的已經是簡單了,只要是能幫助得了他,管他對方是什麼人?
「我借給了你那麼多的人,只是很可惜,你卻一點用處都不曾派上。你賠上了一個墨華染,更是賠上了一個精心培養的天下第一美人玉玲瓏,現在可是打算再賠上一個踏雪騎,最後將整個西成都搭上?」
那人的聲音還在繼續,聲音很輕很淡,無絲毫的波動:「能人善用,可惜啊,你卻不知道這個道理,真的是讓我非常的失望。鳳王,你倒是告訴我,這樣的你,到底還能給我帶來什麼?」
「……」玉傾歌垂下頭,被他的話說的低下了頭,好半晌,才說出兩個震驚人的詞語,道:「抱歉!」
那人低沉的笑道:「我要的不是這兩個字,鳳王,你知道的,我要的是鳳墨的命。」
玉傾歌只覺得呼吸一窒,眼底閃爍著驚疑的光。
很奇怪,這個從來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人,為什麼從兩年前出現在他面前開始,就直言要殺了鳳墨。兩年來,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每一次都是為了要他殺了鳳墨的事情而來!
這個人知道鳳墨的一切弱點,知道她所有的事情,這簡直就像是一面鏡子!
這樣的人,曾經絕對和鳳墨有過接觸,否則的話,何以那般的瞭解?
「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是卻不得不提醒你,不要妄自尊大,要知道,鳳墨的能力智謀可不容小覷,小看了她,可是會得不償失啊!」黑暗中的男人接著說道,「鎩羽騎也並非是銅牆鐵壁,你只需要在將來與大卿的大戰之中,引得鳳墨奏出玄音,重創鳳墨,再將鎩羽騎的四大將軍一一除去,最終讓整個鎩羽騎,全軍覆沒,殺了鳳墨,便就不是只是想想了。」
「你……」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鳳墨對於她身邊的人的重視,可不像是你這般的隨意。有的時候,想要對付一個人,並非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那個人的身上動手,只要是抓住那個人的弱點,便就不必親自動手了。」
「而鳳墨,她身邊的每個人,都是她的一個致命的弱點!」玉傾歌自然而然的接口說道,「只要是充分的利用她身邊的人的話,便就等於是將鳳墨捏在手心中!」
男人大笑,「呵呵呵,鳳王也不笨嘛!不錯,鳳墨看似清冷高傲,實際上太過於重情,冰冷的外表之下,實際上是一顆火熱的心。若是鳳墨死了的話,那麼大卿的皇帝失去心愛的人,自然也就不攻自破。鳳王,這可是我給你的提醒,到底能做到幾成,便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聲音消失,營帳之中的燭火忽然的就亮了起來。
突來的火光,讓玉傾歌不適應的瞇起眼睛,下意識的拿手去遮擋。再次的抬眼的時候,果然,營帳之中也就只剩下他一個人而已,好像是剛剛的人根本就不曾出現過一樣!
殺了鳳墨嗎?
玉傾歌有一種大膽的猜測,那個男人一定要殺的人不是鳳墨……而是鳳墨的真實身份——鳳鸞。若是這般的想的話,唯一的可以解釋的,就是這個男人,實際上是和當初的鳳鸞有仇怨,且也非常的瞭解鳳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