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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43章 君臣之爭,巧點貴妃(2) 文 / 墨上青籬

    「王爺……」

    君輕然捂著唇,壓抑住喉嚨中難以抑制的嗆咳,擺手道:「無礙,本王很好,這樣的結果,本王早就預料到了……」

    從他選擇站在這一邊的時候,其結果,他早該知道的。昔日的兄弟朋友,在他如此選擇的時候,就再也不存在了。

    或許,他的私心裡面,在看到鳳墨安然回來的那一刻,也是希望她能夠站在他這一邊,即便是在心裡面非常的清楚這本身就是一種癡心妄想,卻始終抱著這麼一份希望!

    毫無疑問的,在見到鳳墨還好好的時候,他是欣喜的。然而在欣喜之後,更為現實的問題擺在他的面前,鳳墨所選擇的人是容洛,他所選擇站的地方,也依舊還是容洛,他活著,實際上是給他們添加一個強大的敵人罷了。

    望著兩個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的身影,不知為何,君輕然竟然有一種很相配的錯覺。

    在看清楚他們的方向之後,君輕然眼底光芒一閃,那是父皇的御書房……

    「臣鳳墨,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實鳳墨是可以根本就不需要行禮的,在永和帝君李振看來,鳳墨這一禮,實實在在的是一種諷刺,諷刺他此時此刻佔著皇帝的身份,卻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權力。

    永和帝的眼睛瞥向坐在一旁不發一言的容洛,眼底是深深的壓抑和暴躁,他這一刻是真的有一種殺了面前的人的衝動。可是他也非常的清楚,此時此刻,容洛若是想要殺了他,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平身吧,鳳愛卿這一趟南衡之行,倒是花費了不少的時日呢。」永和帝面色陰沉,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和藹的模樣,永和帝整張暗沉僵硬的臉顯得極為的扭曲猙獰。

    鳳墨整了整袖口,緩緩道:「卻也是花費了不少的時日,也是不湊巧,當初剛剛快要抵達南衡界限的時候,誰曾想不知是否是臣平日裡做人不太正當,竟然遭遇伏擊,臣能力淺薄,一時不查,不慎落入江中。臣本來還在想著無法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誰曾想,竟然命那般大,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南衡的境內,這才耽擱了這麼些的時日,還請皇上恕罪。」

    聽聽,明嘲暗諷的話,偏偏她這一本正經的說出來,讓人根本擠不知道該怎麼的去反駁。永和帝差點因為她的話,一口老血噎死自己。這一路上的暗殺他派遣了部分,雖然另外的一部分不知是何人所派,但一路追殺伏擊,甚至都落入波濤洶湧的江中,鳳墨竟然還能不死,難不成還是妖怪不成?

    永和帝的臉色因為鳳墨漫不經心的話,越來越難看。

    事實上,永和帝這些年沉迷酒色,荒廢朝政的同時,卻又想著希望將軍政大權握在手心中。為此,他多年來,枉殺了不知多少的人。其實說他別害怕,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心裡面往往是最害怕的那個人!

    妖怪嗎?這個人可能是妖怪的嗎?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永和帝原本就有些灰白的臉色,漸漸的開始轉化為煞白,他是真的覺得有一股子的寒氣從腳底竄起來!

    無論是鳳墨也好,還是始終淡定喝茶的容洛,是一點也不知道永和帝心中一驚將人給扭曲了,兩個人都是一派淡定的或站或立,倒是有些詫異永和帝只是這一會兒就百變了臉色,稍微的有些奇怪,可是他們做了什麼讓他誤解的事情?

    鳳墨微微的皺了皺眉,然後看著永和帝嚴肅的說道:「皇上也聽說了北流滄瀾江流域內遭遇百年旱災吧?滄瀾江流域數十里之地無水可飲,百姓餓死餓死不計其數,臣在此,還請皇上下旨撥款賑災?」

    撥款賑災?永和帝頓時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旱災?渴死餓死?鳳愛卿你是不是有些傻了?沒水喝就喝燕窩,沒飯吃就吃點心,那些人自己個兒蠢,難道還就認準了渴了就喝水?餓了就吃飯?他們蠢就算了,鳳愛卿和容相難道連這麼一個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在永和帝看來,面前這兩個人也不算是多麼聰明,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還要他去教他們,虧得他們還手握他北流的大權。看樣子他大權重掌是指日可待了。

    鳳墨和容洛的手都是一頓,難以置信的看著上面笑得得意的永和帝君李振。

    饒是鳳墨和容洛兩個再如何的見多識廣,也知道永和帝確也是個昏庸無道的君主,這一點的認知上,容洛自認為比鳳墨要來的清楚許多。可即便是容洛,也沒想到永和帝君李振竟然昏庸到了此等地步!

    沒水喝就喝燕窩,沒飯吃就吃點心!

    虧得他說的出來,堂堂一國之主,卻不解民間疾苦,說出此等荒誕可笑之語,若是讓天下人聽之,這必將成為千古之笑談。

    北流不曾出現過洪災旱災,或者應該是說在永和帝君李振登基至今,從未出現過此等災害。但即便是不曾出現過,可也應該多少的有那麼一些瞭解的吧?怎麼就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出來?

    望著還在自鳴得意的永和帝,容洛眼底寒光一閃,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盞,面上掛著無害的笑容,緩緩起身來到他的面前,道:「皇上還當真是聖明,此等妙計都能想得出來,臣當真是佩服!」

    永和帝確實是昏庸,卻也不傻,從剛剛容洛重重的放下茶盞的時候,就深覺不對,卻又不知到底是何處不對勁。而在容洛說出此番的話出來之後,永和帝眼底閃過一絲懼意,容洛這人,他是真的有些怕的。

    「滄瀾江之事,本王也有所耳聞,容相和鳳大人可願移步,此事父皇已經交由本王接手。」

    君輕然的聲音從後面的殿門口傳來,聲音雖然一如既往,卻多了一份堅韌,以及不容抗拒!

    容洛不曾動彈一下,只是眼眸微微的垂下。而鳳墨聞聲稍稍側身,黑亮的眸子有些詫異的看著來人。

    一身暗色的朝服,曾經鬆散的簡單的繫個緞帶的烏髮,此時以鎏金髮冠束起,雖然面色依舊還是有些蒼白,卻獨獨的少了一分溫和,多了一分犀利。

    這樣的君輕然……

    鳳墨緩緩的轉身移開視線,這樣的君輕然的身上,再也沒有她曾經為之動容而懷念的氣息,這樣的君輕然對鳳墨來說是陌生的。

    永和帝見著愛子,臉色緩和了一些,有些激動道:「是,朕已經將朝中大事全權的交由九王爺了,有什麼事情,直接的詢問九王爺即可。」

    鳳墨抬起頭,緩緩道:「朝中大權?那麼臣敢問皇上,你具體的是將何事交由了九王爺?臣今日是來向皇上詢問賑災之事,皇上難道連這等大事都要交由他人?」

    「鳳大人,你越矩了。」君輕然出聲沉沉的說道。

    「九王爺,本相倒是覺得鳳大人所說不錯,這等大事,就算是皇上當真將大權交由九王爺,九王爺也多少的還是應該稟明皇上。這北流,至少皇上依舊還是永和帝,只要永和帝依舊還坐在這個皇位之上,只要永和帝這三個字不曾成為歷史,那麼,就算是九王爺,遇到事兒,也無權全權做主,九王爺應該能理解本相的話吧?」

    君輕然一時有些噤聲,不知該如何的接下去。

    容洛的口才,君輕然是清楚的,那麼多年的相處,他爬到現在的位置上,全靠的都是他自己,其能力手段,君輕然承認,他自歎不如!

    鳳墨冷冷的看著君輕然,然後視線再次的凝焦在書案後方的永和帝君李振的身上,「皇上,民生大事,還請皇上定奪!」

    「鳳墨你這是在逼迫朕嗎?」被鳳墨和容洛的一連串嗆聲,永和帝覺得讓他的臉面極為的難堪,不免有些動怒。

    逼迫?

    容洛臉上笑容一頓,這兩個字倒是不錯!

    不過,這兩個字用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些不太妥當。又老又醜,逼迫誰也不會逼迫他的吧?

    這個時候也難為了容洛還有這份閒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

    「皇上要是這般的覺著,我也無話可說。」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根本就不需要說。

    「容相與鳳大人今日結伴而來,到底是為了賑災之事,還是為了脅迫我父皇?鳳大人剛剛回來,尚未向父皇稟明出使之事到底如何,怎地反而有這空擋去管別的事情?本王若是不曾記錯的話,這賑災之事,父皇尚未交予任何人的手中,你如此這般的步步緊逼,可是有何不可告人之目的?」

    君輕然像個護衛一般的站在永和帝的身邊,一通疾言厲色,狀似痛心疾首般的惋惜狀,讓鳳墨微微的挑眉。

    這是鬧哪一出?她如此貌似也只是因為關係這些人的吧?怎麼反而到了最後弄得她像個別有用心之人,似乎是她對他們北流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讓她覺得甚為的可笑之極。

    君輕然也不差,在短短的這些個時間之中,就抓住了此事的突破點,一句皇帝不曾將此事交給任何人,就成功的將他們逼問打回,這倒也讓他們確實是無話可說!

    鳳墨冷冷的看著君輕然,而後慢慢的收回視線,微微躬身,「既然如此,臣先告退,臣會回去將此番出使南衡之事詳盡列出,屆時,臣再來覲見皇上。」

    「既然九王爺都這般說了,本相也不好再說什麼,那就依了九王爺之言,等候皇上下達詔令!」鳳墨都已經退讓,容洛這戲也看的差不多了,覺著也是時候走了,清了清喉嚨之後,緩緩的說道。「只是,皇上應當知道,本相統領百官,朝中何人是何秉性,本相是一清二楚。若是皇上瞧中了哪個官員的話,可得支會本相一聲啊!」

    經過了今日之事,鳳墨算是徹底的看出來,這北流若是再這般下去的話,恐怕是不得長遠了。

    站在宮中最高點上,迎著夏日夜晚稍稍有些涼,卻依舊覺得宛若熱浪般的夜風,鳳墨的一雙眼睛在漆黑夜幕之中,顯得尤為的澄亮。

    無論是哪個國家,都是如此這般的讓人失望!

    百姓民不聊生,可是當權者卻什麼都不知道。若不是容洛將其權力架空,恐怕現在這北流的皇室貴族們,依舊還是一如既往的花天酒地,根本不會去管百姓死活!

    「果然,帝都都是最為繁華的地方,無論是哪個國家,都是如此。」

    容洛剛好的上來就聽到她這句感歎,不知是她剛巧的說出這番話,還是在察覺到他過來的說出此番話出來。不過他也不在意,畢竟他的心中也是這般的想著。

    「帝都乃是每個國家的皇權集中之地,若是這裡都不能保證繁華的話,那這個國家就真的毀掉了。」兩步來到她的身邊站定,和她並肩俯視這北都城的繁華夜景,「墨兒此番會在北都待多久?若是離開,可有打算何時再回?」

    「暫時先等這邊的事情忙完了之後,至少也得等到旱災過去之後。」雖然也想早些的去那邊處理事情,但她終究是放不下這邊的那些無辜的等待救助的百姓。「至於在那邊待多長的時間,那就要視情況而定了。」

    眼眸一閃,容洛緩緩的轉身,整個身影都隱藏在陰影之中,讓鳳墨看不清楚他臉上此時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

    「有危險?」

    鳳墨沒有說話,到底有沒有危險,現在也不好下定論,端看她到底打算如何的去做,才能判斷到底是有沒有危險了。

    「這樣啊,那就小心一點!」見她不回答,容洛大約算是已經知道了答案了,輕微的歎了口氣,眼底光芒一閃,抬手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的時候,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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