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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2章 鎩羽令牌(2) 文 / 墨上青籬

    「若是真的拿到了那巨齒花的毒,你可能保證,必然的會製作出來解藥?」

    找到張炳,鳳墨說出來的話,差點讓張炳的手一抖,將藥罐中的藥給灑出來。

    「鳳主啊,你不是在說笑的吧?」拿巨齒花的毒?他看鳳主現在大概是有些發燒了,沒睡醒才對。否則的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鳳主,不是小老兒說話難聽,我怕到時候,你恐怕是還沒有找到巨齒花,就會被裡面別的毒給毒死。那巨齒花說的好聽是花,可實際上是一個古怪變異的蜥蜴類的動物,你覺得你若是進了千瘴谷,還有命出來嗎?」

    還有一半的話,張炳沒有說,要是鳳主都死了,他這一身的毒術交給誰去?他可一點也不想帶進棺材中去啊!

    「你只要說你能不能制的出來就行了。」不耐的再次的反問,她現在只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張炳見她堅持,無奈歎息,「鳳主,百里公子的眼睛我瞧著了,若是真的能拿到的話,以毒攻毒之時確實是痛苦了點,但卻有七成的把握能夠成功。可是鳳主,你若是真的去了千瘴谷的話,那就只有三成的機會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鳳主,你可要考慮清楚,七日之後,你便要出使南衡,鳳主你能保證在七日時間之內,將巨齒花毒帶回來嗎?」

    鳳墨沒有做聲,「這段時日,就勞煩張老替我照顧一下清揚,他的身子……太差了。」

    「鳳主……哎,既然鳳主已經有了決定,那我只能請鳳主在這幾日中,多加的相信。也請鳳主千萬隻在千瘴谷的外圍尋找,而不要深入其腹地。這一點,萬望鳳主切記切記。」

    鳳墨點點頭,臨行前,囑咐道:「一個失了控制,有了自己的意識的棋子,終有一日會反噬其主。張御醫,身為御醫院的一等御醫,應當是該知道如何去做了。」

    「是,小老兒知道!」

    鳳墨的這一決定,並沒有和百里清揚說,若是說了的話,必定會遭受到拒絕,因為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所以鳳墨不會去說,也不打算告訴任何的人。

    為了掩人耳目,鳳墨出城的時候,換上的是一身女裝,輕紗掩面,那一雙冰寒冷凝的寒眸,卻尤為的讓人印象深刻。

    「那個女人……」玉傾歌忽然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望著那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馬背上英姿颯爽的白衣女子。

    「殿下,那女子怎麼了?」高程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玉傾歌說不出來,只是覺得甚為的眼熟。那一身氣質,竟讓他想起了她。

    想到這裡,玉傾歌倏地從窗戶中竄了出去,追著向著城門的方向而去的女子。玉傾歌知道,看剛剛那白衣女子的架勢,必然是想要出城,如此的話,他便也就跟著出城去尋就是了。

    玉傾歌也說不明白,為何他要跟著那個女子,只是因為那一身氣質?他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想要跟著她。

    出城之後,鳳墨就棄馬,改用輕功。

    七日來回,千瘴谷雖然就在北流的境內,去掉四天不眠不休的路程的話,只有三日的時間讓她去千瘴谷尋找那巨齒花。所以,這時間上,她是一點也耽擱不得的。

    忽然的,破空之聲從後方傳來,鳳墨眼底寒光一閃,快速的閃身,避開那後方的暗器。

    「不錯不錯,很好的身手,本王倒是不曾想到,這北都之中,還有如此絕色之女子。哈哈哈哈……」玉傾歌的心情極為的愉悅,一臉邪意的看著她。

    鳳墨有些頭疼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臉色非常的不好,怎麼到哪裡都能碰到他?

    「美人兒……」

    鳳墨現在是沒有時間和玉傾歌繼續的糾纏,倒也不廢話,長袖一翻,白綾出袖,白綾帶著凌厲的風,狠狠的襲向玉傾歌。

    玉傾歌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在意,一個躲避,就閃開了那在他看來輕飄飄的一擊。

    可是當避開的那白綾狠狠的在他身後的地面上擊出了大大的一個坑的時候,玉傾歌的一張臉頓時就變了。不再是最開始的時候的吊兒郎當的瞧不起,而是真正的嚴正以待。然而,就算是如此,可當那白綾回袖的瞬間,忽然的轉變了一個方向的忽然的繞向他。

    玉傾歌臉色一變,從這短短的交手中,他就已經看出來了,面前的女子,武功絕對不低於他。即使被他如此的挑釁,她也不曾說一個字,反而直接的出招,這一點,玉傾歌心中微微的有些奇怪。

    長劍出手,玉傾歌此時已然的收起了輕視之心,開始認真的對待。

    鳳墨眉心越來越緊,刷的一聲,白綾回袖,右手一抖,寒光凌冽的長劍同樣的出現在手中。

    速戰速決是鳳墨此時的想法!

    一白一紅的兩個身影,在空中不斷的交手碰撞,招數的比拚,同樣的也是內勁的比拚。

    天下四絕之所以是被稱之為四絕,就是因為這四人不可比擬的武功和能力。雖然四絕不曾再天下的人面前交過手,可這已經是在天下人的心中的一個潛意識的想法,覺得四絕是絕對無人能比的。

    至少,自負如玉傾歌,是絕對不會將四絕以外的人放在眼底的。

    「彭」的一聲,雙掌對碰,雙方都因為慣性而向後倒去。鳳墨袖中白綾飛射而出的纏上遠處的樹幹,借力使力,竟在轉眼的功夫,就後退數丈之遠。

    等到玉傾歌穩住身形想要再去追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了鳳墨的身影。

    「殿下!」好不容易追上來的高程,看著這郊外野地的慘象,心中驚疑,剛剛殿下這是和誰交手了?誰竟然在交手之後,從殿下的手中逃了出去?

    玉傾歌攏了攏寬大的袖子,冷聲道:「去查,今日北都城中離開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何人?」

    「是!」

    「雲凌太子,這場戲看的滿意的話,就請現身吧!」

    玉傾歌臉上的冰冷散去,邪肆的笑意再次的浮上那張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龐。

    雲凌一身明黃,從一旁的樹上跳下來,冷冷的看了眼肆意笑著的玉傾歌。

    很顯然,剛剛看到鳳墨的人,不只是玉傾歌一人。但雲凌這人是比較穩重,且只喜歡打有把握的仗。玉傾歌這人就屬於那種比較肆意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情的人,只要是他剛好的感興趣,他可不管什麼道德之類的事情。想要就不擇手段的得到,這是玉傾歌的一貫作風。

    「這場戲,又讓雲凌太子殿下收貨了什麼?不知太子殿下能否告知?」玉傾歌緩緩的走近,那張妖嬈的臉龐,帶著冷笑,「這果然是太子殿下的作風,潛伏伺機而動,習慣性的從別的人的口中奪食。這麼多年來,太子殿下還是沒什麼變化呢!」

    譏誚諷刺,玉傾歌冷笑的看著面前那冷冰冰的雲凌,別以為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都做過什麼。卑鄙上,他絕對不比他差。他們雙方交手那麼多次,明裡暗裡,吃了對方那麼多的虧,多少的還是有些瞭解對方的手段的。

    雲凌淡淡的掃了玉傾歌一眼,「就如你所說,各憑本事。既然如此的話,鳳王殿下的這些話,是否就顯得有些過了?」

    各憑本事,不就是誰能得到,便是誰的?現在又何必來說這個?

    而這一次,雲凌從玉傾歌和那白衣女子的交手中,看到那一招一式的熟悉招數,心中的震撼足以將將他的冷漠擊碎。雲凌知道,玉傾歌相比也是這樣的心態,若是不出所料的話,當時玉傾歌必然也是非常的驚訝。那熟悉的一招一式,那熟悉的眼神,都像是在勾起人心底最深處的記憶一般。

    雲凌也看的出來,若是他和那白衣女子的交手,也絕對不可能從她的手中討到好。

    北流,今年還真的是有些不同,是否代表著這個被他們三國踩壓這麼多年的國家,已經醞釀好了,準備開始反擊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只有靠著自己的手親自的打下來的天下,那才是最有意義,最令人暢快的。

    「如此的話,那就真的需要各憑本事了,東合太子殿下。」玉傾歌勾唇冷笑。

    「本宮很期待和鳳王殿下的真正交手。」雲凌冷冷的傲然的回應道。

    一個宣戰,一個應戰!

    兩方梟雄,在這一刻,真正的拉開了爭鬥的序幕……

    趕了兩天的路,鳳墨終於來到了位於都蘭城郊外的千瘴谷前。

    鳳墨攏了攏身上的衣衫,眼底是志在必得,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幫助清揚治好眼睛,無論是任何的代價!

    「等等!」

    鳳墨剛剛的埋進霧瘴中一隻腳,突然的聲音阻斷了她的步伐。

    眨眼的功夫,那聲音的主人就已經閃身來到鳳墨的面前,半個身子都攏進了瘴氣中。

    「明溪?」鳳墨一驚,有些驚訝明溪竟然出現在這裡。

    明溪依舊笑得沒心沒肺,道:「這裡面危機重重,還是我陪你一起進去吧,多一個人多一分保障,不是嘛!」

    明溪閉口不提他為何會知道鳳墨來了千瘴谷,鳳墨也不是那種好奇的人,可是對於自己的行蹤被人知曉的如此清楚,心中還是不悅的。這讓她心中升騰起了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很不舒服。

    明溪要是知道鳳墨心中所想的話,一定會打呼冤枉。他是因為離家出走,打算來投奔她的時候,不巧那個時候鳳墨和張炳在談事情,那個樣子,加上當時鳳墨心神都撲在那上面,沒有瞧見他剛好的在外面,其實也不能怪他吧!

    明溪絕對不承認自己因為鳳墨記掛著別的男人而心生不滿,他之所以跟過來,一個原因是因為容洛對鳳墨的在意,若是鳳墨在千瘴谷出現了意外的話,等到容洛歸來,必然是崩潰掉,他可不能讓當初的事情再次的發生。另一個原因嘛,還不就是因為鳳墨是他的好友,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卻不去幫忙吧?

    「回去!」冷冷的看著他,鳳墨皺眉道。

    「我可是好不容易來了這,要回去那不是很沒面子?」明溪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

    「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面子!」明溪一本正經的說道,臨陣脫逃可不是他會做的事情。「要是我現在回去了,容洛知道的話,我會被他宰了的。你應該不像我去死吧?」

    「……」鳳墨的一雙柳眉越皺越緊,臉色非常的難看。

    明溪見狀,倏地伸手,在鳳墨反應過來之際,猛地攥住她的右手腕,將不設防的鳳墨,大力的拉進了千瘴谷的瘴氣中。

    幾乎就是在他們進去的剎那,後面就沒了路。

    千瘴谷,不愧是出了名的險惡之地。如此的話,除非找到下一個出口,否則的話,當真是要被困在這裡了。

    鳳墨對於明溪這種魯莽的找死的行為,無奈而又無語,實在是想不通,這樣的人,當真是有些難以置信活到現在。明知道此行危險異常,卻偏偏還一副挖到寶藏一般,非要跟著來。

    「那是什麼?鳳墨你瞧那是什麼?看起來怎麼那麼古怪怪異?」

    因為充滿瘴氣的緣故,這裡的眼睛能看到的距離也不遠,一丈之內倒是還好,一丈之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明溪此時就像是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一般,指著某一處的怪異的花種,大聲的問道。

    鳳墨就在他張口的空當,將一枚丹藥打到了他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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