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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3章 湖邊遭襲(2) 文 / 墨上青籬

    深吸了口氣,她也不耽擱,避開那些想要在她的身上動手的人,猛地一個側身,將那些意圖不軌的人狠狠的打下去。當上了岸之後,看著地上的那些死傷無數的無辜百姓,一股子怒火在心頭竄起,幾乎是沒有一點的猶豫,鳳墨紅唇微張,緩緩的張口道:「無衣,一個不留!」

    無衣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除了傷害鳳墨的人,他會主動的出手之外,其他的任何時候,無衣是絕對的不會出手,除非鳳墨的命令。而迄今為止,鳳墨從來不曾下過命令,這是她第一次!

    無衣那雙無神的眼睛再次的劃過一道亮光,緩緩的抽出手中的長劍,「是,主!」只要是你的命令,無論是什麼,都會辦到!

    鳳墨雙手抱著昏迷不醒的君千隴,右肩上的血已經染紅了她的白衣,顯得尤為的駭人。若不是她的右手微微的顫抖的話,誰能想到她在如此鎮定淡漠的身軀下,還受著這般重的傷?

    而此時,一個不長眼的一直混在百姓中的一名刺殺者,忽然的跳出來,長刀直指著抱著人的鳳墨。鳳墨本身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尤其是對這些窮凶極惡的歹徒,竟然對著一群手無寸鐵的普通老百姓動手,這讓她覺得尤為的憤怒。

    抬起腳,飛快且狠絕的踢開那寒光稟稟的長刀,一個旋身,一腳狠狠的揣在那人的肚子上。腳尖一挑,地上的長刀忽然的彈起,她再次的抬腳,這一次是踢在刀柄上,刀在受到這般的衝擊之後,狠狠的插在那個人的肚子上,最後硬是將那人釘在不遠處的木樁上。這一過程只是眨眼的功夫,而從始至終,鳳墨週身的氣息都是冷漠淡然,就像是她殺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螞蟻罷了!

    本身停駐在鳳墨身上的視線就很多,而此番,因為鳳墨的狠絕,周圍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無聲。但是當人反應過來之後,攻向她的人也增加了好幾個。

    「卿兒!」人群中被擠來擠去的溫子柔,在看到那一幕,驚的渾身冒冷汗。她雖然知道卿兒伸手不錯,可是殺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尤其是是當初那個笑著喚她「子柔」的少女,什麼時候竟然如此的……如此的狠絕?

    溫子柔雖然很驚訝也很驚慌,可是視線在看到她肩膀上的鮮紅血跡的瞬間,什麼害怕早就不知道丟哪去了,餘下的只有擔心。

    「子柔,誰讓你還在這裡的?」溫子軒耳朵尖,聽到那一聲,皺著眉趕到溫子柔的身邊,拉著她就要離開。可是溫子柔卻掙扎的不要離開,「哥,哥你看,卿兒身上的傷口又裂了,你快去瞧瞧啊。」

    溫子軒的心咯登一下,他當然是瞧見了,可是卿兒重要,畢竟卿兒的身上還有武功,可是子柔什麼武功都沒有,若是子柔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必然,卿兒定是會怪他。只有先安頓好子柔,才能顧得到卿兒!

    見著溫子柔不走,溫子軒眉心一皺,直接的摟過她,腳尖一點,飛快的離開了是非之地。

    高台上,被團團圍住的玉傾歌容洛等人,將剛剛的那一幕盡收眼底。

    無論是玉傾歌也好,還是雲凌也好,此時的心中都有了一定的考量。

    如此的人,必然是留不得了!

    玉傾歌半斂眉心,眼角的那點硃砂更顯妖嬈。

    這一趟的北流,總算是沒有白來。

    「殺!」

    紅唇微張,玉傾歌終於捨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微微的挑起唇,紅衣妖嬈,一步步的走下台階。而他的那雙丹鳳眼中,劃過一絲狂熱的光芒。

    不知為何,那一刻,他竟然從那個鳳墨的身上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無妨!

    他說了,這個玩具,他甚是喜歡!得之,就留,不得,便殺!一貫是他玉傾歌的宗旨!

    「她,你動不得!」容洛冰冷的聲音中帶著警告,那是絕對的認真。雖然打得交道不多,可是容洛卻在那一刻非常清楚玉傾歌的眼神中代表的是什麼。

    「哦?為何動不得?本王可是極為的欣賞這個年輕人,若是去了西成,恐怕也要比留在這北流,要來的有有前途的多。」

    玉傾歌挑了下髮冠上垂落下來的紅緞,丹鳳眼微勾,帶著蠱惑人心的邪魅之色。

    「北流的任何人你都可以動,惟獨只有她,你動不得!鳳王殿下!」容洛這是在警告,他是絕對的允許任何的人打鳳墨的主意的,無論是誰。

    玉傾歌臉上微微的有些陰沉,笑容也頓了些許,「容相,可千萬不要告訴本王,這堂堂的天下四絕之一的北流容相,竟也有這龍陽之好。」

    也難怪玉傾歌會有這般的猜測,對待一個同樣的一個男人,容洛的表現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不過若是真的如此的話,倒也不算是壞事!

    容洛面上的表情不變,依舊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情,「鳳王殿下應該是不想在現在的這個時候,嘗嘗鳳鳴騎的厲害吧!」

    這是威脅,很明顯**裸的威脅!

    容洛不覺得有什麼,就算是將聞名天下的鳳鳴騎用在這個地方,容洛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而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的玉傾歌,面對容洛的威脅,臉上的笑意更炙。很好,很好,像現在這般的熱血沸騰的感覺,多長的時間不曾有過了?好像是從鳳鸞死了之後,他就再也提不起任何的性子了,現在倒是沒想到被北流的一個少年撩了起來!好,好,好啊,如此的話,那就更有意思了!

    容洛冷冷的看著他,他絕對不會以為玉傾歌不說話是因為已經妥協了。玉傾歌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輕易的就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改變初衷。他清楚,只是此番不過是將這話撂在這裡,若是犯了的話,那就不能怪他沒有警告了。

    「太子殿下!」封將息和雲凌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下面的混亂,也將容洛和玉傾歌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裡。封將息擔心這兩人會達成合作,帶著一絲疑問的看向沉默不語的雲凌。

    「盯緊鳳墨!」雲凌太子好半天才慢慢的說出這樣的四個字。

    「是!」封將息甚至都沒有問為什麼,對於雲凌太子的話,他從來選擇的都是服從。

    雲凌冷冷的看著遠處已經離開的那纖細的背影,明明就那般的瘦弱,卻偏偏的像能頂起天一般,讓人下意識的追隨他的身影。

    微微的閉上眼睛,遮擋住了眼底的寒光,不能為他所用,那就要早點的斬草除根!

    少頃,大批的容家軍就趕到了這裡,鎮壓住了這裡的**局面。那些行刺的人,在看到軍隊來了之後,雖然不甘心,卻還是如潮水一般的退了去!

    「世子,此事真的不關王爺的事情,世子你……世子王爺有事,世子……」

    「父王!」明溪陰沉著臉,到現在他都還清楚的記得鳳墨身上那鮮紅的血跡,一想到那,明溪就克制不住的想要殺人的衝動。他忽然的想到為什麼今早的時候,父王那般的阻止他去未央湖觀賞冰嬉了,原來奧妙在這裡!

    「溪兒回來了!」南陽王陰沉的國字臉,在見到明溪的那一刻,頓時就盈滿了笑意。

    「父王,今日未央湖的事情,可是你一手策劃?」一進來,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問出口。

    「溪兒這是何意?」南陽王在聽到明溪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溪兒莫要胡說,今日之事,怎會是父王所為?難道在溪兒的心目當中,父王便是這般歹毒之人?」

    南陽王的話,讓明溪心一耿,終究是將他看的極重的父親,他雖然懷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只是當時被鳳墨肩膀上的鮮血弄得心有些失常,竟然撞頭就闖進來質問!

    「父王,我……」

    「溪兒,父王老了,早晚有一日將是你繼承者南陽王府,你這般的定不下心思來,讓父王如何的能放得下心來?」南陽王一臉歎息的說道,那眉梢之中,帶著一絲惋歎,像是一瞬間老了十來歲一般!

    明溪臉上一陣愧疚,「父王,孩兒知錯!孩兒……現行告退,就不打擾父王的休息了。」

    說完,明溪轉身離開了南陽王的書房。

    在書房的門掩上之後,明溪臉上的愧疚瞬間就消失無影。

    他不再是孩子,會輕易的就相信別人。自己的父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要來的清楚不過。除了在對他的時候是個慈愛的父親之外,其他的時候,他絕對是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

    這件事情絕對是和父王有關聯的,這一點,他堅信!可是要是讓他親手的將自己的父王供出來,那他根本就做不到。無論他和容洛他們是如何的交好,父王終究還是父王。

    明溪隱約的有種預感,終有一日,他必然是要在父王和容洛這般的兄弟中間去選擇。

    這樣的選擇,他一點也不想要!

    「王爺覺得,世子那是相信了?」明溪離開之後,南陽王的書房中出現一個男人,從他對待南陽王的態度上來看,就不難猜得出來,他和南陽王應該是主僕之間的關係。

    南陽王一改之前的慈父之態,冷笑道:「溪兒是什麼樣的性子,本王比誰都清楚。溪兒的聰慧,絕對不比容洛差,只是溪兒太善良,被容洛騙的太深。」

    「那麼王爺打算怎麼做?」

    「本王本來是打算以今日之事為契機,除掉容洛那個禍害。只是沒想到終究是小看了容洛的能力!」南陽王陰測測的低語,說話的時候,眼底的寒芒不斷的閃動,「本王更加的沒想到的是那個鳳墨,小小年紀,伸手便是如此的不凡。」

    「聽說那鳳墨是永和帝身邊的人,應該和容洛不是一夥的才是。」那人說道。

    南陽王冷哧,「鳳墨的心思,你覺得永和帝能夠鎮得住他?鳳墨這個人,本王需要好生的觀察一番,若是發現他和容洛他們是一夥的話,本王絕對要斬草除根!」

    沒有任何的人能阻止他稱霸天下的心,他也絕對不允許。

    他會得到這個天下,成為這天下真正的主人。他會將那些所謂的四絕,踩在腳下……

    當鳳墨前腳剛剛的回到鳳府,後腳容洛就跟著進來。

    「墨兒,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伸手將鳳墨手中的人給奪了過來,然後丟給身後的烈風,拉著鳳墨的手,想要看看她肩上的傷。

    烈風嘴角一抽,怎麼說這也是七公主,怎麼說七公主現在也是處於昏迷不醒中,多多少少的還是應該有一點憐香惜玉吧!可他的世子倒是好,直接的將人丟了出來,哪裡有那麼一點的憐香惜玉。

    烈風在芍葯的示意下,將君千隴放在內室中,而當他們再出來的時候,外面哪裡還能看得到鳳墨和世子的人影。

    「墨兒……」

    「我沒事!」鳳墨扯回手,冷冷道。

    「墨兒讓我看看,我看看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沒事!」

    鳳墨再次的搖頭,「我真的沒事!」

    容洛見她如此的堅持,再看她肩頭上的傷,抬起手,試探性的靠近鳳墨的臉頰,察覺到她並沒有抗拒的時候,頓時心中一喜,輕輕的揭下她臉上的面具,「墨兒說沒事,那就沒事好了!我去給墨兒上藥,如此的話,我才能放心!」

    容洛說的極為的認真,他不是沒有男女有別的意識,可是他早就將鳳墨當做了自己的妻,且當初在崖下的時候,他已經看了,根本就沒有必要再避嫌了才是,也就自然而然的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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