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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0章 心門漸開(1) 文 / 墨上青籬

    玉傾歌臉上笑意不減,沒有因為容洛的阻撓而表現出任何的惱恨,反而笑意愈發的深厚。

    「本王也只是好奇關心一下,畢竟本王的那血靈蟬也是用在鳳大人的身上,總的知曉一下是否有其效用,難道這都有錯?」

    玉傾歌收回手,手指輕輕的撫上眼角的硃砂痣,丹鳳眼上挑,別有深意的看向被容洛護在身後,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的鳳墨。

    就連北流的皇帝,玉傾歌都不放在眼裡,更別說其他的人了。這個北流,真正的能讓玉傾歌當做對手的人,也就只有容洛罷了。即使是鳳墨,也不過是當做一個好玩的玩具,心中隱約的對其有所期待罷了!

    不過玉傾歌可不認為這樣的一個人,能夠和容洛相比的。

    一直到真正意義上的交手之後,玉傾歌才懊惱的發現,自己竟然也有看錯人的一天。

    那個時候,玉傾歌對鳳墨再無今日的輕視之心,反而是有一種道不明的情緒在心中縈繞……

    「鳳王殿下,莫要忘了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雲凌冷冷的提醒道。

    雲凌不會小看了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纖瘦的少年,當年,鳳鸞能以女子的羸弱之姿,創立鎩羽騎,將南衡在短短的六年中,從四國最末,捧至四國最強,就能看出其能力不凡。

    若是因為面前的少年年紀小,就小看的話,這明顯的就是一種很不明智的行為。

    「今日多有冒犯,還請鳳大人莫要見怪!」

    雲凌一向傲然,能得他垂頭,必然是得了他的認可。這一點,所有人都清楚,鳳墨清楚,卻更多的是訝然。

    記憶中,她不曾和雲凌有過正面的交鋒,所以,她對雲凌也只不過是道聽途說的一些傳言罷了!可傳言中的雲凌太子,並未像是現在所表現的這般謙和,反而冷酷果決了很多。面前的人,讓她有種推翻了那些曾經聽到的那些傳言,對於雲凌太子,不得不再次的重新審視。

    玉傾歌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一雙丹鳳眼微微的瞇起來,就連眼角的那點硃砂,都似是泛起了妖異的光。

    「雲凌太子見笑,實則是鳳墨不勝酒力,未曾想竟然驚動了諸位,應是鳳墨的不是!」別人既然給了台階,如果再不識好歹的話,便就是她的不是了。

    可鳳墨是打算大事化了小事化無,可是玉傾歌本身就不是一個能讓人省心的主。一聽鳳墨這般說,他當下就忽然的笑起來,「鳳大人這是哪兒的話?本王倒是不曾從鳳大人的身上聞得一絲一毫的酒味,就不知鳳大人所說的不勝酒力,是何等的意思?莫不是托詞,想要打發本王和雲凌太子?」

    不只是鳳墨皺眉了,就連一旁的容洛和雲凌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不是傻子,不可能聽不出來玉傾歌話中的刻意刁難。即使真的只是托詞,既然鳳墨都這般的說了,那邊就當是如此罷了。可是誰知道,玉傾歌竟然一語道破,一點情面也不留!

    容洛臉色冷硬起來,玉傾歌的目的他不清楚,不過若是傷及墨兒,他是不會善罷甘休。

    「鳳王殿下可能不知,鳳墨自小就好酒,這酒量好了,自然若是酒勁未上來的話,便就問不出來。若是張嘴湊近的話,必然了,那酒味還是多少的有些了。」鳳墨垂眸,此時的她需要低頭。她已經不再是鳳鸞,現在的她沒有和他們對抗的資本。即使武功相持,但只要是一日鎩羽騎不在手中,那她便一日低他們一籌,就無法反抗他們。

    「哦?是嗎?」玉傾歌的眼角微微的勾起,忽然的抬起手一擊掌,便有人搬上了兩罈酒,放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亭子中。

    「既然鳳大人說自個兒的酒量好,那邊讓本王好好的欣賞一下,鳳大人的酒量到底好到了什麼程度?相信,北流皇該是不會反對的才是。」

    玉傾歌說著,已經率先的抖掉身上的積雪,走到了亭中,動作隨意的揭開桌上的兩罈酒。

    這裡的喧嘩,如何的不引起殿中人的注意?永和帝在察覺到這裡的事情之後,就無聲的離開了。在他看來,與其在這裡備受侮辱,還不如想辦法處理了那個膽敢壓在他頭上的容家人才是正事。

    「不要過去!」明溪臉上的笑容已經遁去,伸手攔下了想要過去的君輕然,「那玉傾歌是找鳳墨的麻煩,若是你去的話,以你的身份,必然會帶來更加不必要的麻煩。」

    君輕然是永和帝的皇子,且還是最受寵的那一位。無論玉傾歌是出於什麼原因針對鳳墨,君輕然過去,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可是他身上的傷不能喝酒!」君輕然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激動焦急,而有些泛紅。「他是因為救我而受傷,我豈能坐視不理?」

    君輕然畢竟是永和帝之子,在鳳墨的事情上,雖然大家是兄弟,雖然大家之間的關係很密切,可是鳳墨終究事關重大,所以幾人都下意識的隱瞞了鳳墨的真實身份。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想看到他左右為難!

    「我知道你擔心,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選擇這麼做的話,那鳳墨就只是兩罈酒了!」明溪依舊堅持的擋住君輕然,心中歎息,這個人只要是別人待他為真的話,他便絕對回以真心。明溪忽然覺得有些內疚,若是鳳墨的身份被拆穿的話,屆時,君輕然是否還會像現在如此關心她?

    明溪的話,讓君輕然沉默。

    第一次,君輕然開始有些羨慕容洛他們,若是手握重權的話,是否就不一樣了?

    視線移到了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已經落滿了厚厚一層白雪的鳳墨身上,以及,始終站在她的身側,陪伴在她左右的容洛。君輕然忽然覺得這兩個人站咋一起的那一幕,似乎就像是一幅畫。

    異常的和諧,異常的令人心顫!

    「鳳王殿下,這是何意?」猜出來玉傾歌是有意刁難鳳墨,容洛的聲音已然冷若冰霜,神情肅殺,帶著隱約可見的戾氣。

    玉傾歌半靠在涼亭半靠在涼亭中,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容洛,又看了眼黑眸灼灼冷然的鳳墨,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情緒,笑的愈發的魅惑人心,「容相怕不是忘了,來者是客,本王好心的請鳳大人喝酒,能有何意?鳳大人若是不願意賞臉,說了便是。」挑了挑眉,「只是容相的意思,就好像是本王硬逼著鳳大人喝似的。放心,本王可不是那種無禮之人,本王講究的便是喝酒的興。鳳大人意下如何?若是不喝,本王也不會多說什麼。」

    玉傾歌看似是給鳳墨的選擇機會,實際上已經將鳳墨的後路堵死掉了。現在的鳳墨,要麼就選擇將那兩罈酒喝下去,要麼就是當著眾人的面,拂了這西成鳳王的面子。

    說來說去,終究只有那一條路罷了!

    容洛剛要開口,鳳墨卻忽然手一揚,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好,既然是鳳王殿下請鳳墨喝,若是鳳墨不喝,豈不是太不識好歹了?」

    說著,鳳墨已經跨步向前。

    因為右手不能提拿重物,鳳墨左手擰起酒罈。

    「墨兒,不可以!」容洛是一點也不顧及眾人的視線,壓著鳳墨的手,眼底跳躍著火花,搖頭不允。

    玉傾歌這一次倒是不急著說話和阻止,那張比女子還要漂亮數倍的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眼底的光芒愈發的暗沉難懂。

    雲凌的眼中浮現一絲疑惑,面前這兩個人的相處,似乎並沒有情報中所說的那般針鋒相對。倒是容洛,處處的維護著鳳墨,讓人匪夷所思。

    難道就是因為那次的同患難,讓容洛就收回了對鳳墨的成見?

    不可能,容洛是個精明狡猾腹黑的男人,絕對不可能因為那點事情就改變自己的心意!那麼,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鳳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聲音輕緩,卻堅定不移,「我自有分寸,容相還請鬆手。」

    「墨兒!」

    容洛的眉頭緊緊皺起了,明明就沒有喝過酒,且身上還有傷,這種東西,對身上的傷口癒合沒有任何的好處。

    「鳳王殿下,既然要喝,本相就替鳳墨飲了這兩罈酒,如何?」手,緊緊的攥著鳳墨的手,不鬆開一分一毫,而冰冷如尖錐的視線,卻冷冷的看向一旁的玉傾歌。

    玉傾歌半瞇著眼睛,在聽了容洛的話之後,丹鳳眼中,眸光閃動,視線對上容洛身後的鳳墨的那雙熟悉的眸子的時候,頓時一沉。一改之前笑瞇瞇之態,翻身而起,陰冷道:「罷了,本王進入興致沒了,喝酒還是改日吧!這兩罈酒,便就送於鳳大人吧!」

    說完這話,玉傾歌轉身甩袖,忽然的就離開了!

    明顯微微有些不解,為何玉傾歌的脾氣變得這麼快。明明是他要鳳墨他們喝酒,可是後面人家要喝了,他倒是反而發了一通脾氣離開了。這個世上,還有變臉如此之快的人嗎!

    「殿下!」高程恭敬的跟在玉傾歌的身後,見自家殿下臉色難看,有些小心翼翼的喚道。

    其實高程也不明白,為何殿下今日如此的反常,竟去刻意的為難那個瞧著瘦弱非常的男子。

    高程始終記得,殿下的情緒,只是在兩年前,南衡傳來帝后鳳鸞逝去的消息之時,曾出現劇烈的情緒反差。而這兩年中,殿下就變得愈發的難測,誰也不知道前一刻還笑容滿面的殿下,下一刻是不是就會殺了你!

    今日的殿下,實在是太反常!

    玉傾歌坐在轎中,妖異的丹鳳眼不斷地閃爍著不明的光芒。

    像,實在是太像了!

    那個已經死了的,唯一的令他有那麼一點心動的女人!

    那雙眼睛,那一身臨危不亂的自信,都像極了那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

    只是,唯一不像的,便是鳳墨的忍。

    那個女人,從來不會忍,永遠都是那般的囂張!

    是了,他終究只是他,而她始終也只有一個她!

    鳳墨是鳳墨,鳳鸞是鳳鸞!

    是他自己失態了!

    玉傾歌緩緩的閉上眼睛,遮擋住了眼底翻滾的波濤。

    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鳳鸞。

    死了,那個可以做他的對手,唯一的挑起他掠奪之心的女人,已經死了……

    「墨兒……」

    鳳墨微微的仰起頭,看了眼身側的容洛,眉間輕蹙,淡淡道:「容相還是叫鳳墨名字吧,否則,若是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那就不好了。」

    說完,鳳墨便轉身向外面走去,她知道今晚的事情肯定都傳進了永和帝的耳中,她不想去解釋,也不用去解釋!若是她真的乖乖的去解釋了,反而對方還以為她是心虛。有的時候,對付疑心病重的人,漠視,其實就是最好的證明自己的方式。

    大雪下,鳳墨的背影是冷漠的拒絕。

    容洛一直以為,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和她至少還是能邁出去那麼一步的。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比之前還要排斥他的存在。容洛就不明白了,到底是為什麼?到底是他哪裡做的不好了,才讓她這般的老是縮在她的世界中,不願意出來。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容洛,此時在所有人的面前皺起眉,臉上帶著一絲挫敗的神情。

    「剛剛你做的有些過了!」明溪走近他的身側,淡淡的說道。無論是什麼原因,以玉傾歌和雲凌的的心思,必然是有所懷疑。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倒是沒什麼,可要是真的傳出了什麼難聽的謠言的話,那可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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