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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57章 容洛表白(3) 文 / 墨上青籬

    墨流卿失笑,這老容王還真是難纏,「若不是這樣,容王爺覺得該是如何?這世間,您可以去問問那些考上了功名的人,哪個不是這般的想著?為何鳳墨便就不能這般的想?」

    兩個人雖然心思都不在棋盤上,可手中的棋子卻一點也沒有落下。

    「所有人都可能,惟獨鳳墨你不可能!」

    「哦?容王爺何以見得?」

    老容王下棋的手一頓,抬起頭,眸光凌厲的望著淡然處之的墨流卿,「那麼鳳墨的意思就是,以後會為了皇上,身先士卒了?」

    重重的一子落在棋盤上,將墨流卿的白子吃了許多。

    墨流卿見狀,淺淡的勾起唇角,「當然!」

    在說出這兩個字之後,老容王的臉色倏地就是一變,看向墨流卿的視線也變了些許,不如之前的那般熱絡。

    不過墨流卿卻輕輕的將手中的那枚白子落在棋盤上,優淡然的將她所處的被動轉為主動。

    「世間能人居多,誰能知曉下一刻這北流還依舊是北流?這天下已經亂了,從南衡崛起之時,四國鼎立的局面就已經不復存在!老容王覺得,我應該是去為哪位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墨流卿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所說的話是多麼的大逆不道,反而一派清閒的拖著下顎,軟潤的指腹輕輕的劃著棋子,最後一子定乾坤的棋子緩緩落下。

    楚風然雖然疑心重,可卻又有著征伐天下的宏偉大願。

    如果不是鳳鸞被殺的話,恐怕此時早已經率領鎩羽騎的七十二軍殺到了這裡了。

    墨流卿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竟然對老容王說出這樣的話來。

    或許是一種試探,亦或許是一種信任,反正墨流卿是說出來了!

    「鳳小子,你可知道你這番話,可以稱得上是謀逆,若是被皇上知曉的話,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稱呼的改變,可以看得出來老容王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反而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在裡面。

    這盤棋的勝負已分,墨流卿這一次真的是半子未讓,以一種壓倒性的實力勝了老容王。

    望著棋盤上那幾方包圍的黑子,老容王的眼中光芒陡升。一向玩世不恭的笑臉,此時也漸漸的嚴肅起來。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一旦選擇了這條路,便只能前進,而無法再後退一步!」忽然歎息,老容王眼底有著掙扎,有著無奈,更有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然。

    墨流卿的那雙宛若星辰般的寒眸中,快速的掠過一道精光,「然,置之死地而後生,未嘗不是一條最有效的捷徑!」

    「啪——」

    墨流卿忽然夾起一枚黑子,狠而絕的落在棋盤上。

    那之前還是白子完勝的棋局,再次的發生轉變,黑子和白子瞬間就平分春秋!

    「古人常雲,人之心胸,多欲則窄,寡慾則寬;人之心境,多欲則忙,寡慾則閒;人之心術,多欲則險,寡慾則平;人之心事,多欲則憂,寡慾則樂;人之心氣,多欲則餒,寡慾則剛。說的便是那海納百川只心胸。只是,不知當今四宇天下的帝王,哪位帝王能夠做到這古話中所說的真正的心胸?容王爺可否告知,您所輔佐的北流皇帝,可有哪位能擔得起這」海納百川「四字?或者說,這天下誰才能真正的擔得起若是有的話,那麼這樣的人,不日之後,必然成為這四宇中的人上人!」

    那一日,老容王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離開鳳府的,更加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回道容王府。老容王從墨流卿的那一子落下之後,整個人就被震驚在那裡,最後墨流卿到底說了什麼話,他根本就不清楚,也壓根沒有注意去聽!

    「爺爺,從昨兒個開始,鳳墨是和你說了什麼?讓你如此的震驚?」

    得到消息回來的容洛,望著沉默不語的老容王,歎息的說道。

    瞧見自己引以為豪的孫子,老容王終於有了些許的反應。

    「你這個臭小子,老子不是說了,沒有將孫媳婦拐到手的話,就不要回來?你回來做什麼?」

    容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端起茶喝了兩口,然後才輕飄飄的說道:「聽說你要死了,我來瞧瞧是不是真的,也省得以後你說你沒有人送終。」

    「你……你就是回來氣我的是吧?那你還回來做什麼?快給老子滾出去。」老容王氣得一下子就從座椅上跳起來,大聲的吼道。

    容洛從容不迫的起身,淡淡的望著老容王,「爺爺打算憋著?那以後想要告訴我,我可就不願聽了。」

    說著,容洛就轉過身,當真是打算離開。

    「等等!」

    沉默了一會兒,就在容洛已經將腳跨至門檻的時候,老容王終於還是喚住了他。

    容洛面色淡淡的側過頭。

    「滾回來坐著!」

    老容王惡聲惡氣,對於老是被自己的孫子壓一頭,覺得很丟臉,語氣上自然是不可能有多好了。

    容洛這次還真的就乖乖的坐了回來,依舊喝著他剛剛沒有喝完的茶,老容王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去催促他。

    兩個一老一少的祖孫兩人,最終沉默的坐了一會兒,老容王還是歎息的開口。

    「唉,天下皆知有四軍,東合雲凌太子所掌握的十萬爭天騎,西成鳳王玉傾歌的十踏雪騎,南衡已故帝后鳳鸞手中的七萬兩千鎩羽騎,以及就是北流容洛手中的十萬的鳳鳴騎!」

    「……」容洛沒有答話,甚至在聽到這話之後,連個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他問我說,」容王爺可否告知,您所輔佐的北流皇帝,可有哪位能擔得起這「海納百川」四字?或者說,這天下誰才能真正的擔得起若是有的話,那麼這樣的人,不日之後,必然成為這四宇中的人上人!「,我竟然無法回答出來!」老容王的眸光悠遠,可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容洛只是一猜,便知曉說出這話的人是誰了。

    他倒是沒想到那人竟然會對爺爺說出這番話來,這讓他不得不再次的審度鳳墨這個人了。

    「我一生為北流,將先帝扶持上位,北流曾經確實在先帝的治理下,成為了四宇強國。然而,隨著永和帝的登位,隨著他的驕奢淫逸,北流這短短的三十年,就成了四宇四國中的末流之國,永和帝對我容家的忌憚也越來越深,時刻都想除之而後快!」

    老容王說話的時候,還注意的觀察容洛的神情,卻失望的發現,他始終都只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神情變化。

    「容洛,這天下,我要你好好的守著,我容家打下來的天下,絕對不是讓君家如此的敗壞!」

    「匡當」一聲,容洛放下茶盞的時候,忽然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讓老容王都是一驚。

    「爺爺,這個北流天下,容家會一直的守下去。只是,不是為了容家去守,而是為了那北流天下視我容家為天的那些百姓!」

    只要君家的人,只要永和帝依舊安安分分的做他的皇帝,那麼這片天下他容家依舊會替他守。

    不是為了那些皇帝,只是為了北流的那些百姓!

    老容王對於容洛的回答似乎是有些意外,在緩過神來之後,卻是甚為的欣慰,「好好好,很好,這才是我容家子孫!」

    老容王像是卸下了心頭的憂慮一般,眼底的煩躁也就消散了。

    容洛見老容王又恢復了以往的心情,心中那抹名為擔憂的情緒瞬間就散去,便也就放心了。

    「既然沒事了,我還有事,就不陪爺爺了。」

    「你小子就不能留下來陪老子吃頓飯?每天看不到人影,又不見你將老子的孫媳婦帶回來。哼,容洛,要是你連老子看中的孫媳婦都帶不回來,你就真的不用回來了。」

    老容王壓根就忘了,之前他也這麼說過,可是容洛現在不是依舊好好的站在容王府中嗎?

    容洛對老容王的話,並沒有給予答覆,在老容王叫嚷的時候,容洛早就已經不見影子了。

    瞧不見人影了,老容王氣得鬍子差點都翹起來了,「臭小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孫媳婦,孫媳婦!

    老容王想起了墨流卿,卻又想起了鳳墨。

    恍然大悟的老容王終於明白,為何他一瞧見鳳墨就是那般的喜愛了,搞半天,是因為鳳墨那和墨流卿極為相似的氣質。

    怪不得,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

    後來,當老容王知道墨流卿和鳳墨其實就是同一人的時候,當時就捶胸頓足,仰天長嘯,「老子早該想到的啊,這個世上,哪有氣質各方面都一樣的人?」

    彼時,那個他心心唸唸的孫媳婦,早已經是一國丞相,而他的寶貝孫子,卻已經成了九五之尊!

    容洛熟門熟路的又來到了墨流卿的小院,那個時候墨流卿正在院中樹下的躺椅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一般。

    實際上,墨流卿確實是睡著了,這幾日的操勞,加上不知為何連續的夜夜前世臨死前的噩夢纏身,讓她連晚上那短暫的休息都不安穩,此時難得的清閒,倒是真的就這麼睡過去了。

    「墨兒!」

    容洛輕輕的落在她的身邊,鳳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然而,這層笑意在瞧見墨流卿眉宇間的緊蹙不安的時候,慢慢的化為心疼。

    而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注視一般,原本緊閉著雙眼的墨流卿,忽然緩緩的睜開眼睛。

    那一瞬間,容洛覺得他像是要被那雙漆黑清冷銳利的寒眸給吸進去一般,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忽然湊近,將兩人的距離縮至咫尺。

    墨流卿原本還有些迷濛的眸光,在瞬間瞪大,那溫熱的氣息吹灑在她的臉上,竟然讓她有種顫慄的感覺。

    下意識的抬腳踹了過去。

    容洛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危險,快速的回身,敏銳的避開那一腳,穩穩的站立在距離墨流卿十步之遙的地方。

    「墨兒睡著的樣子,可要比醒來時候要討喜的多!」

    嬉笑的望著她,容洛是一點也沒有因為墨流卿那冰冷的實現而有任何的尷尬,似乎剛剛那近在咫尺的,差點雙唇相貼的意外他根本就不記得。

    墨流卿臉上微微的泛起了一絲淺淡的紅暈,在聽到容洛如此不知羞恥的話之後,噌的一聲從躺椅上站起來,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之後,僵硬的抿著唇,轉身拂袖走向了屋內。

    「墨兒可是生氣了?我也不是有心這般說著,只是開個不算玩笑的玩笑而已!」

    容洛帶笑的跟了上去,倒是毫無顧忌的像是來自己家一樣,隨意的出入姑娘家的閨閣。

    「墨兒……」

    「謙少爺,不可去!」

    另一邊,墨謙瞧見一個男子那般的輕薄自家的長姐,頓時怒了,小身子一轉,就要衝上去。好在眼明手快的芍葯給攔了下來,否則就真的得出大事了。

    「放開我,芍葯,你沒瞧見姐姐被那男人輕薄了?你是怎麼做侍女伺候我姐姐的?」墨謙大怒,如果不是看在芍葯是姐姐重視的侍女,他現在就將她給打發出去。

    芍葯翻了一個不的白眼,「謙少爺你看不出來小姐都沒有說什麼嗎?再說了,容相和小姐本就認識,你上次不是問芍葯,小姐的心上人是誰嗎?我覺得容相的可能性比較大!」

    一聽芍葯這樣說,墨謙的掙扎果然就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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