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55章 容洛表白(1) 文 / 墨上青籬
而更為丟臉的是,她曾經戰場多年沒死,再世為人,還差點淹死在自己的浴桶中。這就算了,甚至還渾身**的被容洛給救了!
墨流卿現在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全身都彆扭。
「小姐,早膳準備好了,謙少爺是不是在這裡一起的用早膳?」芍葯知道墨流卿習慣性的在院子裡面用膳,所以將膳食準備在了院子中的石桌上,便來敲門道。
「好!」
墨流卿面色冷淡,看向墨謙的視線卻還是柔了柔,「謙兒可要一起用早膳?」
用完早膳之後,意外的是,墨諄竟然讓人來傳她!
墨謙是打算要和她一起去的,只是墨流卿搖頭拒絕了。有些話,墨諄是不會當著墨謙的面告訴她的,如果墨謙去了,反而墨流卿就處在被動了。
墨謙被拒絕,只能不甘願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卿兒,爹爹這麼多年來,是如何待你的,你應當清楚才是!」
書房中,墨諄又是一副慈父之態,對站在他面前的墨流卿說道。
「你是如何待我的,我比誰都要清楚,墨大人,不只是你如何待我,我清楚,就連整個墨家的人是如何的待我,我也清清楚楚。」
墨流卿說到做到,當初她在跪下之前就說了,若是跪了,那麼他們就再無父女之情。現在他們之所以面對面站在這裡,不過只是主人與客人之間的關係。
所以,從墨流卿屈膝下跪的那一刻開始,墨諄在她墨流卿的面前,就只是墨大人,而非父親。
在她的心中,她的爹爹就只有一個,每年他的忌日,她都會去那裡祭拜,無論是在什麼地方,是在做什麼,那一天,她總是會空下來!
而現在,她已經一年不曾去瞧他了!
墨諄,憑什麼敢在她的面前用「爹爹」二字?
墨諄本身就因為在朝堂上的不如意,心中充滿了憤怒。先下本身是打算將墨流卿好生的教育一番,卻沒想到這個賤人竟然還將那日的話當了真了。
時至今日,墨諄才細細的大量面前的這個他厭惡到了極點的女兒。
墨流卿繼承了已經死了的溫蘭的大半容貌,絕對是可以稱得上是絕色傾城。
這般的美人,雖然及不上北流第一美人的七公主,可絕對也是上等之資。這一刻,墨諄竟然有些後悔,若是早些的察覺到的話,將墨流卿送給永和帝的話,豈不是更能在永和帝身邊得到更大的保障?
然而現在墨諄雖然捶胸頓足,可是現在已經追悔莫及了。畢竟已經將墨流卿獻給了主子,自然是不能再反悔!
「卿兒現在已經十七歲了,女大不中留,終究是要嫁人了。」
墨流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來了,墨諄終於是忍不住了。
「墨大人可是已經將我尋了一個」好「人家?」墨流卿故意在那個好字上面咬的很重,眼底是譏誚諷刺的光芒。
「墨流卿,我好好的和你說話,這就是你對自己父親的態度?」被墨流卿說話的語氣所刺激,墨諄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
「墨大人是忘了我前日說的話了?」此時的墨流卿再也看不到前日之前的低眉順眼了,言語中都有著睥睨之氣。
「你……」墨諄這才想起了墨流卿幾天說的話,怎麼也沒想到墨流卿這個賤人竟然說到做到。
「墨大人,話說到這個程度,我也就不繞彎子!」墨流卿微微的瞇起眼睛,「想要我去你所說的那個地方,那嫁妝之類的東西,必然是必不可少。」
「那是自然!」墨諄沉下聲音,陰冷的看著墨流卿。
墨流卿挑眉,清冷的接著道:「娘親當年嫁給爹爹之時,嫁妝倒是豐厚。我也不需要比娘親多,只要與娘親比對相等也就可以!如此的話,墨大人可能接受?墨大人若是能夠接受的話,墨流卿自然是願嫁!」
溫蘭的那些嫁妝,可謂是抵得上半個國庫。
墨諄倒是沒想到墨流卿竟然如此的獅子大開口,一張口就是要溫蘭的全部嫁妝。
那些嫁妝,墨諄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一直以來,墨諄都以為是在墨流卿的手中。可是沒想到今天墨流卿竟然張口向他要!
十多年來,墨諄多次的試探墨流卿,打聽溫蘭的那批嫁妝,可是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今天墨流卿是第一次的提到那些嫁妝,心中忍不住的懷疑,難道說墨流卿已經知道了那批嫁妝的下落了?
墨流卿望著墨諄那隱晦不明的神情,面上一片冷意,「墨大人可是不願意承諾?」
墨諄看得出來墨流卿的認真,咬咬牙,「好,你若是能將那些嫁妝找出來,甚至是帶走的話,那就是你的嫁妝!」
那麼一大批的嫁妝,墨諄可不認為墨流卿一個小小的弱女子能夠將其帶走。
也罷,看得出來墨流卿是找到了那批嫁妝的線索了,只要到時候墨流卿將嫁妝找出來之後,他將墨流卿扔給那些人,那那批嫁妝不就真正的變成他的了?
一想到那麼多的巨額財富,將會徹徹底底的屬於他,墨諄的臉上眼底儘是貪婪之色。
墨流卿豈會不明白墨諄心中的想法?她可不認為墨諄能夠壓得住她,她只不過是要從墨諄的面前得到這個承諾而已。
承諾到手了,柳芸,你是否有那個覺悟?
失去丈夫,失去兒子,失去那些你侵佔了十多年的不屬於你的財富?
房頂上,一襲玄衣的垂著頭的男子,就這麼的坐在房頂上,輕易的將書房中的不加掩飾的對話收入耳底。
容洛是將程禮開的那些藥方送給芍葯的,甚至還交代芍葯不要告訴墨流卿是他送來的。在聽說了墨流卿被墨諄叫到書房之後,心中因為擔心,便跟著過來了。
嫁人——
容洛不相信墨流卿不知道墨諄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他會以為墨諄給她找一個什麼門當戶對的人?
忽然,容洛想到幾天前明溪說的話:「關於墨諄賣女兒的事情!」
「墨諄和那個人說,將自己的女兒送去給別人消遣!」
「墨諄的四個女兒中,他會捨棄的是……哪個女兒?」
這一次,墨諄已經將他的選擇擺在明面上。
墨兒,就是被捨棄的那一個女兒!
「娘親當年嫁給爹爹之時,嫁妝倒是豐厚。我也不需要比娘親多,只要與娘親比對相等也就可以!如此的話,墨大人可能接受?墨大人若是能夠接受的話,墨流卿自然是願嫁!」
墨流卿的話在容量的腦中盤繞,墨兒難道不知道她這樣的選擇會步上哪一條的不歸之路?
墨兒!
他怎麼可能允許她嫁給其他人?
衣袂翻飛間,容洛飛身離開了房頂的位置。
墨流卿從書房中出來之後,忽然側頭看向之前容洛站定的方向。黑眸飛快的閃過異光,然後也很快的掩蓋下去。
「小姐,你回來了?老爺沒有對你如何吧?」芍葯在院子裡面來回的不安的走動著,在瞧見墨流卿回來,連忙迎了上去。上下將墨流卿打量了一圈,見她身上什麼事情都沒有,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畢竟早上才退燒,昨夜又折騰了那麼長時間,墨流卿現在還是感到了一絲疲倦。
「你下去吧,我歇息歇息便好!」
拂開芍葯的攙扶,她還沒有虛弱到連走路都需要別人攙著。
剛剛一推開房門,一股力道忽然將她的手腕攥住,整個人就直接的被拽了進去。
「匡」的一聲,房門轟然被人揮手就閉上。
墨流卿在反應過來之際,被一下子推靠在牆上。
「唔……」
背撞在牆上,不過因為在第一時間被人用手托住,倒是不曾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因此而造成的震動,還是讓墨流卿一個不差,悶哼了一聲。
似乎是怕她反抗一般,墨流卿的雙手還沒有出手,就被人捏住,固定在身側。
「容洛!」墨流卿冷冷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語氣中的警告和冰冷,可以想像她此時的怒火。
容洛的一雙鳳眸中浮現的是深沉的怒意,以及無奈的挫敗,「墨兒,墨諄是什麼樣的人?你怎麼和他做那等的交易?」
之前聽到的話,容洛知道現在的墨流卿根本就不叫墨諄父親,所以他在稱呼上也沒有多糾結,直接的稱呼其名也不為過。
她猜的果然沒錯,那房頂上偷聽的人,果然是容洛。
她倒是沒有想到她早上剛剛的回來,容洛也跟著過來了,而且還偷聽她和墨諄的對話。她甚至還想著,聽了便就聽了吧,剛好也就斷了容洛的念頭也好。
雖然她不可能真的如了墨諄的意,但她是不可能向容洛解釋的!
「終歸,這是我的家事,容相似乎管的有些多!」墨流卿冷冷的拒絕,下顎疏離的撇向一旁,眉宇之間是曾經好不容易褪下去的冷淡。
容洛的臉一沉,她果然知道!
他倒是低估她的敏感聰慧,他也早就猜到,要是她知道了他對她的心思,一定會再次的豎起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一次,不就是這樣?
「墨兒,你知道了,是不是?」雖然是用著疑問的語氣,可是容洛的眼睛中的神色卻是鑄錠。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容洛卻總是能很輕易的明白墨流卿的一些沒有說出口的話的意思。
墨流卿一怔,倒是沒想到容洛竟然這麼輕易的就將這樣的問題擺在她的面前。
「墨兒,我喜歡你!」
像是將這件事情徹底的攤開一般,容洛抬起手撫上她光滑細嫩的精緻臉龐,輕聲卻堅定不移的說道。
墨流卿在聽到這四個字之後,心一下子就咯登一聲,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在心間縈繞。
不是「我愛你」,只是簡單的「我喜歡你」。
容洛是誠實的,他將自己最貼切的心思說了出來,沒有用什麼愛去給墨流卿造成壓力,只是簡單的稱述自己對她的心意。
「墨兒,二十年來,你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也將是以後,我唯一喜歡的人。」
容洛的深情表白,卻給墨流卿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她猜到了容量對她的特殊感情,卻一直還是抱著一層僥倖的心理,想著應該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可是,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墨流卿除了慌張之外,竟然找不到其他的詞語來表達她此時的心情。
「我不喜歡你!」僵硬的撇過頭,墨流卿冷冷的拒絕。
經歷了前世的背叛,那個她所謂的愛人,所謂的夫君,曾經不也是那樣的海誓山盟?可是最後呢?她為了他付出了女子的一生,卻換來死後罵名無數。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男人對女人的感情的話,她不屑要!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墨流卿的回答在他的預料之內,倒是一點也不見驚訝,「不過我喜歡你就可以了,只是希望墨兒不要逃避而已。」
容洛的手撫上她耳鬢的髮絲,語氣低柔,令人沉醉。
墨流卿瞇起眼睛,原本不見反抗卻忽然猛地使力掙脫了容洛的鉗制,腳下一滑,頃刻間就退離容洛的環抱,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的安全地帶。
「我想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不喜歡你,同樣的,也不希望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