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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0章 離我遠一點 文 / 墨上青籬

    父親?溫老爺子也不是什麼傻子,自然是聽清了她話中的意思。從前墨流卿說道墨諄的時候,左一個「爹爹」右一個「爹爹」的,現在卻叫出了「父親」這麼生疏的稱謂。就如古話所說的那樣,商場如戰場,溫老爺子從商一輩子,一句話都能解讀出好幾層意思,自然,墨流卿這番話中的意思,他也不可能傻傻的分不清楚。

    對於墨流卿的回道,溫老爺子明顯的很滿意,歎息的點頭道:「卿兒如此想,那邊是最好。外公在這裡承諾,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是有溫家在,就永遠的站在卿兒的身邊,支撐著卿兒。」

    頭上覆上的溫熱的大掌,讓墨流卿一陣的恍惚,似乎曾經有一個男人也曾這個的說過,和這話類似的話。

    「只要有爹爹在一天,爹爹就會永遠的站在鸞兒的身邊,爹爹會永遠的保護鸞兒……」

    「卿兒?想什麼呢?竟然這麼的出神。」

    「沒,卿兒只是覺得外公對卿兒這麼好,卿兒以前卻那般的對待外公你們,實在是有愧。」掩飾性的垂下眸子,墨流卿輕聲的說道。

    溫老爺子也不疑有他,佯怒的吹鬍子瞪眼,「怎麼?難道你還以為外公是那種小氣會和自己的外孫女計較的老頭子?」

    「是,是卿兒說錯話了……」

    從溫府中出來之後,已經是月上樹梢了,彎彎的月牙,倒是也極美。

    原本溫子軒說什麼也要送她的,可是她還是婉拒了,畢竟雖然天色已晚,可因為明兒個的大考,所以整個京城的巡邏都異常的嚴謹。加上她可不認為誰能動的了她,讓人送,實在是太矯情。

    芍葯從下午的事情之後,每當看到墨流卿的時候,眼中都帶著令人心驚的灼熱感,期待而驚奇的看著她。

    墨流卿也就當做沒有看到,反正不理她也就慢慢的淡下去了。

    「停車!」

    空曠的街道上,墨流卿忽然淡淡的說道。

    「小姐?」芍葯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在這個時候叫停馬車,要知道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

    墨流卿站起來,「你先回去,我稍後便回去。」說完,不等芍葯說話,便彎腰出了馬車。等到芍葯想起來的時候,再撩開車窗簾向外面看去的時候,哪裡還有墨流卿的身影。

    沒辦法,芍葯只能鼓著腮幫,吩咐馬車回去了。

    「容相好閒情,竟然在這般晚的時候,攔我的馬車。」

    墨流卿看著不遠處的柳樹,冷冷的說道。

    而此時,一身月牙白的錦袍的容洛,在清冷的月光下,緩緩的現身走向墨流卿。

    「我也只是有些疑問需要墨大小姐解答一下而已,應該也耽擱不了墨大小姐的一點點的時間才對。」

    說話間,容洛已經站在了墨流卿的不遠處,月色下,容洛那雙清冷如月光的鳳眸,微微的瞇起,帶著審視的光芒的看著她。

    墨流卿沒有說話,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並不想單獨的面對他。她就知道,她的直覺一點也沒有錯,容洛這個人真的很危險。

    容洛見她不說話,也不逼她,反而自己自發的開口,「其實我只是想要知道,墨大小姐從恢復神智到現在也就只有短短的半年時間,到底是什麼樣的奇遇,造就了現在的墨流卿?我其實也就想要知道這個而已。」

    寒眸陡然一沉,墨流卿抿著唇,依舊不發一語,只是冷冷淡淡的看著他。

    容洛見狀,低沉的笑起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百官之首的氣勢瞬間鎖定墨流卿一人,臉上的笑容也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背著手站在墨流卿的面前,鳳目冷然,道:「或者,我應該問的是,你……是誰?」

    「……」

    墨流卿一怔,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她倒是也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以容洛的智謀,懷疑,那是肯定有的,只是,想要證據,卻永遠都不可能。

    因為,她就是墨流卿!

    「誠如容相所言,我是誰?」

    微微的歪著頭,墨流卿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容,挑眉問道。

    一直以來墨流卿對待容洛的態度都是不能不熱,甚至容洛能夠感覺到她在有意無意的疏遠他,現下墨流卿忽然的變化,多少的還是出乎容洛本身的預料,稍稍的有些驚喜在裡面。

    而就在這時,墨流卿忽然腳下一動,瞬間向一旁移動了好幾步。容洛也是下意識的動作,並沒有任何的意圖在其中,但是在動作了之後,當下就皺起眉,他覺得如此魯莽,應該不是墨流卿的性子才對。

    「果然是你!」

    墨流卿接下來的話,更是給了容洛心中的懷疑一個確切的答案,她是在試探他。

    「整個北流國大概無人知曉,原來容相竟是這般熱心之人。」譏誚的看著他,墨流卿冷笑的說道。

    烈風的能力是怎麼樣的,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知道要是能讓她毫無察覺的從她的手中殺人,他還沒有這個本事。唯一可能的就是,當時除了烈風一個人的時候,還有一個武功在她之上的人。而能夠使喚的了烈風給他打掩護的人,除了北流的大丞相,她就想不出別的人!

    容洛大概也沒有想到墨流卿對這個事情竟然這麼的執著,他以為剛剛墨流卿連個眼神都不給他,定然是不會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才對。可沒想到人家的心裡可是一點也沒有忘記,如果他沒有今晚的這一動作的話,大概她是打算憋在心裡了。

    「我並不想你欠我人情。」半晌,容洛那雙在黑夜中熠熠生光的鳳目帶笑的看著她,很無辜的說道。他的言下之意,似乎是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她一般。

    墨流卿登時瞪大眼睛,她覺得她說道現在都是和一個傻子在說話,她覺得她應該講自己的厭惡表現的很清楚才對,以容洛的聰明,怎麼可能聽不出她話中隱含的意思?

    「那就不要多管閒事。」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墨流卿覺得再說下去已經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她發誓,她以後絕對要離容洛遠遠的,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她一定遠離。

    容洛望著冷漠的墨流卿,鳳目中快速的劃過一道笑痕,慢悠悠的說道:「要是卿兒就這麼走了,就不怕明兒所有人都知道墨府的大小姐有著一身令人驚歎的武功?啊呀,不知道那個時候,墨相會有什麼表示?」

    容洛是陰險腹黑的主,他清楚的知道,要是墨流卿這麼的離開了,那麼他們兩個算是真的沒有一點的交際了。所以,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她離開?當然,要是能看到她一向偽裝完美的臉色變了的話,也是一大樂事。

    容洛的話音剛落,只覺得一陣強勁凌厲的風迎面撲來,一雙鳳目危險的瞇了起來,頭向一旁一撇,避開了那一記毫不留情的狠招。

    躲在暗處的烈風倒抽一口涼氣,墨大小姐還真的是一點也不客氣,誰能想到這位看起來較弱不堪的千金小姐,出行的身上竟然還帶著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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