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章 逆鱗 文 / 墨上青籬
如此,毒叟張炳才是真正的為墨流卿所用。
「今晚的張老似乎異常的高興!」
袖擺一翻,墨流卿嘴角微挑坐在他的面前,輕笑的說道。
張炳搓著手嘿嘿直笑,「果然什麼都瞞不了鳳主,今兒只是將鳳主交代的事情完成了,有些得意忘形了!哈哈哈!」
如果溫子柔在這裡的話,指不定要抖著手尖叫起來。
這不是剛剛猜燈謎的那個攤主嗎?
「哦?只是不知道是誰?竟然能答得出來。」
墨流卿星眸微垂,淡淡的問道。
張炳一聽這話,一下子竄到墨流卿的身邊,道:「鳳主,要是小老兒告訴了你,你是不是就會和我學習製毒?」學吧學吧,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徒兒,快些答應吧!
「不學!」墨流卿毫不猶豫的拒絕。
「鳳主,學習製毒好啊,你咋就不學呢?」張炳吹鬍子瞪眼,多少人想要和他學他都不教,現在卻輪到他求著她學,她還偏偏不學,真是氣死他了。
「沒興趣!」
「鳳主啊……」
「張老,你不用說,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北流國的九王爺君輕然!是與不是?」
笑望著張炳那張頓時漲成了豬肝色的老臉,墨流卿覺得好笑。之前是她和他們在一起,誰答出來,她還不清楚?
張炳再一次的見識到了這位鳳主的神出鬼沒,消息靈通的速度。頓時,眼底升騰起了更強烈的精光。
不行,這個徒弟一定要!
「得了,今日是有事拜託張老!」打斷了張炳的神遊,墨流卿淡淡的說道。而明顯的,張炳一聽這話,那眼底的光芒,差點炙熱的能將人烤熟。可偏偏墨流卿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樣子,壓根就不為所動。
「什麼?鳳主要」拜託「小老兒做什麼?只要小老兒能做得到,就一定應下鳳主的這一聲」拜託「。」
墨流卿歎息,這猥瑣的老頭真的是世間傳言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毒叟嗎?若不是她親自帶回來的,她絕對要懷疑。
「張老的毒術不錯,不知醫術如何?可能與毒術想並論?」
像是已經收了徒弟一樣,張炳現在簡直就等於尾巴翹上了天了,得意洋洋的說道:「雖然我的醫術不能和百里清揚相比較,但和一般的庸醫相比較,絕對不差。」
百里清揚!
墨流卿的眼陡然一沉,長長的眼睫遮擋住了眼底深沉灰暗的痛。不過這種低迷的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墨流卿面容淡淡的說道:「如此,你若是去做御醫的話,豈不是比那些所謂的御醫要好上很多!」
「那是當……等等,小老兒可是只管殺人,啥時候管起了救人的活了?不去,死也不去。」
「去了的話,我就答應了你!」善於抓住別人弱點,這是墨流卿的特長之一。
「那也不去,反正……真的?鳳主可不能欺騙我這個老頭子!」
什麼叫做變臉,這不就是嘛!
「當然!」
「那好,我去!」一咬牙,為了這個徒弟,說什麼也得去。不過答應下來,張炳又疑惑了,「可是我去皇宮做御醫是幹什麼的?」
「後宮之中,女人最多,也一樣是女人最為尊貴。而北流的永和帝又是好色的人,枕邊風聽得也多,好好的利用後宮的那些女人,那麼就等於利用上了永和帝。」站起身,墨流卿來到窗前,一個側身跳出了窗戶,悠遠而冷漠的聲音,「後宮之中,起落最大的一位妃子,馨妃木婉馨。利用她的話,張老,日後必然是我的一大助力!」
日後,她在朝堂上,只要掌握了一個妃子和皇子的話,行事就好辦了很多!
妃子,選擇的是失寵的馨妃木婉馨!
而皇子,則是病弱的九王爺,君輕然!
北流這片天,就由她來變!
而此時的墨流卿很顯然忽略一個日後對她影響重大的變數——容洛!
第二天一早,墨流卿依舊如往常一樣,在院子裡的梨花樹下閉目養神。
已經是五月初了,曾經的滿園梨花瓣早就落了,此時的院子中倒是乾淨沒有任何的雜污。即使不像別的院子一樣,有著那麼多的隨嘴丫頭,可墨流卿很滿意現在的狀況。
墨流卿的想法很簡單,人不在多,要的就是忠心,若是不忠心,要那麼多人在身邊,看著也煩躁。
因為再過半個多月就要到科舉考試了,墨流卿雖然有這個自信,卻還是不厭其煩的看著一些書籍。
「小姐,一大早都沒有吃東西,快些吃點東西吧!」
因為墨流卿在這右相府的地位,用餐的時候,並沒有來請她們,一日三餐,也皆是在自己小院的小廚房中用著。墨流卿倒是沒想到,芍葯這個小丫頭竟然還燒的一手好菜,也省得她很多的麻煩。
放下手中的書籍,墨流卿從躺椅上站起來,來到一旁的小石桌前坐下。
早膳也就一碗小米粥和一碟的雪菜絲。
「坐!」墨流卿淡淡的說道。
芍葯一臉惶恐,「小姐在看什麼玩笑,我怎麼能和小姐同食一桌呢!」雖然小姐在相府的日子過的不是很順心,可怎麼說也是相府的大小姐。她不過是小姐的貼身侍婢,豈能恃寵而驕的和相府大小姐同桌而食呢!
「我讓你坐,你便坐,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只是淡淡的一眼,芍葯就很沒有骨氣的坐了下來。芍葯就不明白了,咋就人的變化這麼大了?小姐自從醒過來之後,那一身氣勢差點嚇死她。
「吃吧!」
墨流卿拿起筷子淡定的說道。
芍葯吞了口口水,她真的很想像小姐那樣的淡定從容,可是她不是小姐啊,她是個丫鬟啊,怎麼也不可能淡定的下來吧!
正在主僕兩人安靜的用著餐的時候,墨流卿這個偏僻的小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墨流卿,你給我滾出來!」
「小姐!」芍葯擔心的看著墨流卿淡然的神情,人卻已經站起來了,站到了墨流卿的身後。
墨流卿神色不變,依舊慢條斯理的用著自己的早膳,連個頭都不抬一下。當墨華染氣沖沖的扭曲著臉帶著一群丫鬟闖了進來。
墨流卿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角,半垂著眼簾,緩緩道:「庶妹擅自的闖進嫡姐的院子,這是要做什麼?可是三姨娘未曾教導妹妹禮數規矩?」
還不等墨華染開口,墨流卿就輕描淡寫的先發制人了。
一個「庶妹」一個「嫡姐」,便將兩個人的身份徹底的分開。自古嫡庶之間的差距,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天地之差,一個庶出的子女,一般的情況下,也只能和同樣是庶出的子女在一起。而嫡出子女,不管是爹娘在家中如何的對待,都要比庶出子女的地位要高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