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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0章 誤會 文 / 墨上青籬

    溫子軒笑望了她一眼,調侃道:「這是你要的東西,怎麼自己解不開,還要來求教我們?」隨是這麼說的,卻還是伸手接過。

    「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朗聲的讀出紙條上的燈謎,溫子軒的臉色微微一變,而後又恢復如常,接著讀出第二條,「幾度吾又入西林!」

    「我本以為這最高的獎品的燈謎只有一個,誰曾想竟是兩個。恐怕……咳咳咳……恐怕若是不能將兩個都解出來,便是不作數了。」

    君輕然淡淡的說道,清冷的面色倒是瞧不出絲毫的異樣。

    攤主搓著手,憨笑道:「公子說的不錯,這白玉蘭花簪豈是那般容易便能得到?小人也只是餬口飯而已。」

    「也罷,既是子軒之妹想要,輕然便現一次丑又何妨。」

    君輕然說著已經轉身來到攤主準備的筆墨紙硯前方,拿起毛筆撩袖寫了起來。

    「知道是啥意思不?」

    「說笑話的吧,我們到現在連下面簡單的都不曾猜出來,竟然還問上面。」

    「可那白玉製成的簪子,定是非常昂貴,若是能得到,豈不是美哉。」

    「得了吧,你也得有那些個銀兩去猜啊,一題就一兩,你以為你是那些富家公子哥?」

    「行行行,只是說一說罷了。」

    「你們瞧,那位公子寫完了。」

    「答案是什麼?」

    周圍吵吵鬧鬧,只是溫子軒等人卻始終面含笑意,對於君輕然的才情,他們還是極為相信的。

    墨流卿從君輕然決定答題開始,就垂下眼簾,纖長如蝶翼的眼睫遮住了她眼底的流光,嘴角微挑,顯示出了她此時的好心情。

    君輕然拿著白底黑字的答案走到了攤主的面前,遞了過去,「輕然也只是胡亂的猜的,也不知是否答對,還望指教!」

    攤主傻傻的看著紙上的字,最後在眾人的催促中,有些激動的收起了那張紙,將那高懸的白玉蘭花簪取了下來,面上帶著掩飾的很好的敬意,「公子的答案正是這兩個謎題的答案,這便是獎品,公子請收好。」

    「答案是什麼?說出來啊!」

    「就是就是,我們也很想知道,老人家,快點公佈出來。」

    「……」

    攤主開始收拾東西,擺手憨憨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出題的人說了,只要知道答案即可,切記不能將答案公佈出來,還請各位見諒。」

    說完,收腳快速的就將燈籠和各類獎品打包好,擠開人群,心滿意足的……跑了!

    「這本就是子柔想要,便送於子柔,反正也不過只是一件死物。」白玉蘭花簪在君輕然的手裡都沒有捂熱,就遞給了溫子軒。說到底君輕然還是知道的,隨意的送東西給女子,這種行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合適,除非這個人是他心儀的女子,或者是妻子。

    「如此,便多謝九王爺了。」

    溫子軒接過簪子,便給了身邊高興的瞇起眼睛的溫子柔的手上。

    而從始至終,墨流卿和容洛兩個人臉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也不曾出聲。兩個人就是屬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率,不插話也不表示。

    只是在攤主說君輕然猜中謎底之後,兩個人都同時的抬眼看了眼君輕然,然後又快速的垂下。這個動作默契的就像是經常如此一般。

    攤主走了,且獎品也不見了,頓時,所有圍在這裡的人都失去了興致,慢慢的都散開了。

    而作為獎品的得主,溫子柔迫不及待的讓墨流卿幫她將白玉蘭花簪戴上。

    就在他們準備離去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剛剛就是瞧見了那白玉蘭花簪,咦?怎麼不見了?這人怎能都散了?」

    這個聲音墨流卿熟悉,溫子軒溫子柔熟悉,更甚者,連容洛都知道。

    墨華染!

    「喂,你說,剛剛那猜燈謎的老頭哪去了?」

    墨華染身邊的貼身侍婢小蘭囂張的攔住一個人,一點也不客氣的問道。

    那人雖然厭惡小蘭目中無人的態度,但也知道面前穿著富貴的人,不是他這種小老百姓能得罪的。所以雖然心頭不滿,卻還是指著不遠處已經打算離去的墨流卿等人,「瞧著沒?他們答對了燈謎,獎品當然是被他們拿走了。」

    墨華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一張臉就扭曲的不像樣。

    墨流卿,她怎麼會和容洛在一起?

    一瞧見自己所看中的白玉蘭花簪竟然戴在溫子柔的頭上,氣得墨華染差點衝上去將那根簪子給搶過來。

    整理了一下儀容,墨華染可是還記得她是為了嫁給當朝的左相,未來的容王殿下的,可不能為了一根簪子而壞了她在容洛心中的形象。

    「姐姐,好巧,沒想到得了這白玉蘭花簪的人,竟然是表姐。這蘭花簪配著表姐,實在是如蘭如玉呢!」墨華染邁著小碎步快步的跟了上去,繞到了墨流卿等人的身前,盈盈下拜,好一副大家閨秀的典範。而後瞥了眼墨流卿身側的容洛,小臉一片嬌羞之色,「華染見過左相大人,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在這人山人海中相遇,豈不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噗——」溫子柔當場就笑出來,在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時候,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咳咳,只是忽然覺得緣分竟然還是可以倒貼上來的,所以有些失了儀態。」

    溫子柔真的很想大笑,早就聽說這段時間墨華染逮著時間就在容洛的面前晃悠,而且不管是容洛出現在什麼地方,不稍一會兒,墨華染絕對會帶著侍女一步一小喘,很湊巧的就遇到了。

    一次可以說是偶遇,兩次就算是巧合好了,可三次四次,似乎就說不過去了吧!

    可是無論多少次,容洛的表情始終如一,沒有一點點的變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她。要是墨華染靠的近了,往往容洛只是一個眼神,就將墨華染給震懾住。

    不過他們都嘀咕了墨華染皮厚的程度,這兩個月來,無論多畏懼容洛,墨華染都不放棄的想要靠近他。

    其實墨華染真的想過要放棄算了,可是先不說容洛的身份,就是這個樣貌,也是北流數一數二的,哪個女子不喜愛?再加上容洛顯赫的身份地位,墨華染想想就不能放棄,想想就更加不捨。

    溫子柔毫不客氣的話,讓墨華染當場就變了臉色,銀牙差點咬碎了,卻愣是壓抑著心口磅礡的怒氣,強自笑道:「表姐這說的是哪裡話?緣分這也是天注定,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表姐卻也長得如花似玉,怎地就這麼的不明白?表姐還是得好好的改一改自己的脾性,若是這般潑辣無禮的話,豈不是讓未來的表姐夫不敢受之?」

    墨華染也不差,一番話說的溫子柔氣得當場變臉,伸手指著墨華染,半天說不出來話來。墨華染嘴角噙著得意的笑,看著溫子柔惱羞成怒的神情,再看向一旁始終眼觀鼻鼻觀心的墨流卿,然後看向墨流卿身旁的容洛,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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