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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6章 赴宴 文 / 墨上青籬

    「黃鼠狼?二妹這是在說我是黃鼠狼嗎?這倒是沒什麼,只是,二妹口中的『黃鼠狼給雞拜年』中的雞,莫不是二妹?二妹不是相府的二小姐嗎?怎麼就成了雞了?」

    困惑而不解,墨流卿眨著眼睛很無辜的問道。

    墨華染剛剛抬腳踏入馬車的橫桿,卻因為墨流卿的話,臉色大變,一個踉蹌,一腳踩偏,整個人就跌在了馬車的腳下。

    「呀,二妹這是怎麼了?二妹你沒事吧?」

    墨流卿臉上焦急一片,看起來不像是作假,真的是關心跌倒的很沒形象的墨華染。

    只是,雖然是這樣的說著,可是卻動也不動,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罷了!

    「墨流卿——」

    氣急敗壞的墨華染跳起來,就要衝上來煽墨流卿巴掌。

    慢條斯理的伸出手,穩穩當當的捏住墨華染的手,原本純淨毫無雜質的一雙如星辰一般的黑眸,此時卻佈滿了戾氣。

    「二妹可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我怎麼說也是相府嫡系大小姐,你一個庶出小姐,是打算在門口以下犯上?若是這事傳出去的話,父親的顏面往哪放?」

    有那麼一瞬間,墨華染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個毒蛇盯上了,身體僵硬輕顫,一動也不敢動。

    「二妹的華貴衣衫染上了塵土,若是久這麼的去參加南陽郡主的生辰壽誕,似乎很不合規矩!二妹還是先回去換一件乾淨一點的衣服再去吧!」

    輕輕的鬆開手,墨流卿輕笑的在她的耳邊說道。

    「芍葯,馬車就不用準備了,這輛馬車看樣子不錯。」

    「是!」

    芍葯從身後走出來,直接無視已經僵住了的墨華染,扶著墨流卿上了馬車。

    當馬車篤篤篤的離開了好半晌之後,墨華染才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墨流卿,你竟然敢戲耍我?」

    她竟然一直不是傻子?從今天的墨流卿吐字清晰的話語中,墨華染一點也不懷疑墨流卿的神智!試問,以前那個傻子能像現在這樣的說那麼多的話嗎?而且,剛剛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這樣的膽戰心驚,也只是那一瞬,轉瞬間,墨華染長期被三夫人嬌養出來的跋扈,就立刻的讓她忘了剛剛墨流卿的警告。

    「哼,嫡系?等著,還真的以為自己有爹爹撐腰?癡人做夢!」

    墨華染恨恨的跺著腳,惱怒的說道,再看身邊什麼話也不知道說的沒用的下人,更加的生氣了,「還干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扶我回去換身衣裳?」

    看樣子,她回來之後得好好的和娘想想對策,墨流卿那個傻子忽然就明白過來,這要是讓她將以前在相府的遭遇都回去說給了溫家的人聽到,那後果可是不小。

    在墨華染看來,任何的事情都比不上她要去參加的南陽郡主的生辰壽誕來的重要,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一樣!

    等到相府的門口再次的恢復了安靜,距離相府不遠的一個拐角處,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這才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那個拐角。

    「這相府的大小姐,不是說是個癡兒?可是剛剛看那樣子,雖然聽不到她到底說了什麼,可但是露的那一手,就不簡單。」

    馬車中,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的說道。

    「哦?有什麼不一樣?」另外一個溫潤淡漠的聲音淡淡的問道。

    「至少也不像是表面上,被外人傳出去的那麼沒用。我聽說前幾天這相府的嫡出大小姐還生了一場大病呢,看樣子是因禍得福,一場病將腦子給燒好了。這樣的話,那以後相府的這潭水,不久得亂了?」

    吊兒郎當的男子說話的語氣中帶著難以言喻的興奮,似乎對於以後將要發生的事情很期待。

    「你輸了!」溫潤淡漠一如既往,卻引得另外一個人大叫起來:「容洛,你使詐!」

    「那不是相府的傻子嗎?她怎麼會來這裡?」

    「難道她也是來參加南陽郡主的生辰禮?真是丟臉。」

    「瞧你這話說的,人家再怎麼說也是相府的嫡出大小姐,身份上可是要尊貴的多。」

    「哼,再是嫡出,一個傻子,誰放在眼裡?早就及竿,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上門提親!果然,沒娘的孩子,就是可憐。」

    「是啊是啊……」

    墨流卿剛剛踏出馬車,就聽到了嘲諷不屑的竊竊私語。

    「小姐,她們……」

    「沒事!」被說一句兩句,她也不會少一塊肉,如果這般在意的話,當初她就不會以女子之身,帶兵出征,為南衡賣命那麼久!

    芍葯扶著她小心翼翼的從馬車上下來,不滿的噘起嘴,「她們說話也忒難聽了,而且還說了已故的夫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芍葯!」墨流卿抽出手,整了整衣袖口子,清淡的說道:「無論別人說什麼,忍得下,就是本事。別人之所以敢說你,那說話因為你自己確實沒有本事,也確實有讓別人說的東西。想要這種話不再出現,那麼就要靠著自己站起來,驕傲的俯視曾經看不起你的人!這,才是真正的本事。」

    曾經,她就是這樣的向那些人證明了她的能力。

    而後來,墨流卿卻確實真切的向芍葯證明了她這番話。當墨流卿一步步的向著北流權利中心登去的時候,芍葯這才慢慢的瞭解墨流卿當初的那番話的意思。

    只是,此時的芍葯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很多的事情還是什麼都不瞭解。

    「卿兒!」

    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身後就傳來溫子柔與她的名字極為不相符的爽朗喚聲。

    「卿兒,我剛剛還特意去了相府打算接你,你怎麼也不等我一下。」

    溫子柔的穿著一件繡著淡淡白梅的紅色襦裙,外面披著月牙白的貂毛披風,手中捧著一個精緻的和身上的襦裙搭稱的小暖爐。

    溫子柔屬於那種剛烈的性子,脾性上面比較倔強,這一點,墨流卿從何她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有這樣的感覺。溫子柔這樣的人,一旦認準,那就絕對不需要擔心她會背叛你。

    當初,她的身邊最不缺的就是這樣的人,可是最後,連累他們的人卻是她……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曾經的屬下,墨流卿對溫子柔的好感增添了幾分。

    「我以為你不會來,以子柔的性子,實在是很難想像會來這種地方。」等到溫子柔走到她的身邊,墨流卿這才和她一起的向著南王府走去。

    「原本哥是打算和我一起來的,只是,就算他來了,也一個前院一個後院,根本就聚不到一起。所以,我就自告奮勇一個人來了!」

    子柔一副姐倆好的架勢,挽著墨流卿的手,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在南陽王府家丁的帶領下,到了各府小姐齊聚的王府後院。

    「郡主,墨流卿來了!」

    閣樓中,侍女正在為南陽郡主高聳的雲髻中插入一支鏤空飛鳳金步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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