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3章 打點產業 文 / 蕭木林
在這個莊子做長工的都是附近村子裡頭的人，蘇雲希擔心有紕漏，故此先將莊頭打發出去，只問長工的話。隔著屏風，蘇雲希讓他們一樣樣的說，說不明白也行。只需將平日裡幹活遇到的一些問題說出來就行。
一開始長工們心中有擔憂，擔心事後莊頭找麻煩，因此不敢說。蘇雲希承諾莊頭不敢找他們的麻煩，並且還答應說的好的有一兩銀子的獎勵。
不說莊頭那裡，光是衝著獎勵，這些長工也心動了。有了第一個開口的，後面就順暢很多。其實莊頭同莊子的問題不大，即便莊頭有所貪墨也是不影響大局面，真正的大問題是灌溉，這莊子的地理環境不算好，水源是個大問題。這附近十來里的距離，竟然沒有一個儲水的水塘。人的飲用水還可以打井解決，但是農田灌溉和牲畜用水，卻是個老大難的問題。若是能將這個問題解決，莊子上的出產至少能多上一倍不止。
蘇雲希覺著這些人說的很中肯，還有長工提到山上的山坡地出產那麼低，不如種果木。還說別的村子裡面有人這麼種的，收益還不錯。這個建議曾經同莊頭提過，莊頭以沒錢為由將人打發走。不過蘇雲希聽了進去。果木雖然要好幾年才有出產，但是等有收穫後，果木上的出產絕對比糧食要高。蘇雲希點點頭，她找了個機會看了眼那個提意見最多的長工，是個二十幾歲的漢子。後來蘇雲希又打聽了一番，這個漢子竟然還沒成親，還是個光棍漢。
蘇雲希心裡頭有了想法，將莊頭叫進來，將長工們說過的情況確定了一下，蘇雲希當即拍板。她出錢來修水塘，村子裡免費出人力。村子不出人力，那以後水塘裡面的水村子裡的人不准用。
莊頭拍著心口保證，「姑娘放心，這麼好的事情，村子裡的人聽了定然十分高興，人人都要感激姑娘的大恩大德，要是哪戶人家真的不出人力，一定會被村子裡其他人用唾沫淹死。」
其他長工也頻頻點頭，表明莊頭說的不錯。趁著現在是農閒時候，加上土地還沒徹底凍上，至少還可以干個半個月二十天。有這時間，水塘絕對能挖出了樣子來。等明年開了春，繼續挖，趕在春雨來之前挖出來，如此水塘就可以及時蓄上水，等春耕夏耕的時候不用為農田灌溉擔心。
這些事情蘇雲希不懂，她只負責出錢，具體的事情蘇雲希讓莊頭拿主意，務必在春耕之前將事情辦好。到時候她不來，也會派人來查看。還有修水塘的銀錢，另外做一本賬，蘇雲希也說了，她會查賬。另外挖水塘，雖然不給村民工錢，不過可以管一餐飯。就管午餐，不用多好，只要能吃飽就行。莊頭覺著蘇雲希對下太好了點，出錢修水塘不說，竟然還要出錢管飯。蘇雲希笑而不語，午餐才值多少錢，即便有很多人來吃也花不了她多少。花最少的錢，卻能得到一個村的人心，這樣好賺的買賣蘇雲希豈能放過。
接著蘇雲希又吩咐下去，山坡地全都種果木，就讓之前提建議最多的叫海大壯的人負責。莊頭那臉色就僵硬了，不過聽到蘇雲希接下來的話，莊頭又放心下來。蘇雲希說了，海大壯只負責種植果木，管理果園，具體銀錢方面不經手，果木採買方面也由莊頭把關。同樣要做一本單獨的賬本，蘇雲希會定時派人來查看。
將人都打發走後，蘇雲希吩咐彩霞出門一趟，如此這般吩咐。彩霞領命而去。
這個莊子出產不多，但是莊頭這些年也貪墨了不少。做在莊頭這個位置上，這種事情也是難免，蘇雲希也沒打算追究過去的事情。不過接下來這個莊子過手的銀錢有上千兩，蘇雲希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因此才會讓彩霞私下去找海大壯，讓海大壯暗地裡盯著點莊頭。小打小鬧的沒關係，一旦過分了，就讓海大壯將事情稟報到京城蘇府。為此，蘇雲希還提前給了海大壯一筆銀錢，方便海大壯做事。
彩霞回來，回稟蘇雲希，說是事情都辦完了。並且還帶來另外一個消息，「姑娘，你猜奴婢還聽到什麼？」
「什麼？」蘇雲希好笑的問道。
彩霞笑道：「奴婢聽說那海大壯是個識字的，小時候他們家條件好，他爹將他送到私塾讀了兩年書。不過後來他爹給人幹活從高處跌下來，人沒了。他們家就從那個時候垮了下來。他們家人口多，不算他，下面還有四五個兄弟姐妹。一大家子人，都靠干苦力賺錢。可是姑娘也知道，下苦力的人吃的也多，所以他們家時常不夠吃。窮的連出門的衣服都沒幾件。一大家子壯勞力，竟然還沒一個成親的。這方圓十幾二十里的人家，就沒人願意將閨女嫁給海大壯，他家裡負擔太重，老娘又病著。嫁過來就是吃苦受罪的命。」
蘇雲希笑笑，「且看著吧，若是他真是個有能力的人，我不介意給他一個機會。」
「要我看海大壯就是死腦筋，他會識字，若是小的時候肯去給人做學徒，如今都混出頭了。可是他是老大，放心不下一家子大小，硬生生的錯過了許多機會。只能守在這窮山溝裡面討飯吃。這地方能有什麼出息，活該他窮。」彩霞很是瞧不上海大壯那不知變通的性子。
蘇雲希卻有不同想法，在她看來，海大壯能在她面前侃侃而談，其實也是個會抓住機會的人。之所以守在這地方不肯出去，無非是親情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大過了一切。親情壓制了他上進的心。按理說，兄弟姐妹都大了，海大壯完全可以出去闖一闖，就算是在碼頭下苦力，也比死守在這裡賺的多。可是他沒有，顯然這個人缺乏了一點勇氣，缺乏一個可以給他指路的人。
對於海大壯，蘇雲希並不打算多加過問。她只用能用的人，若是海大壯能抓住機會，她自然會給他更多的機會。若是抓不住，那就換人。這世間過不下去的人太多，蘇雲希的同情心有限，給不了一個有手有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