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章 休妻 文 / 蕭木林
陶氏慌了，趕緊磕頭，「老太太恕罪，老太太恕罪，兒媳也是鬼迷了心竅。」
「夠了，現在說這些遲了。你當初算計雲希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會有這個下場。」蘇老太太怒不可歇，提著枴杖頻頻在地面上敲擊，若非為了給兒子留面子，蘇老太太都想一枴杖敲在陶氏的身上。
大老爺蘇成望這時出聲說道：「娘，能否將那供詞給兒子看看。」
蘇老太太點頭，將供詞交給蘇成望。蘇成望看了，頻頻皺眉，若是事情就如這供詞上所寫的，那陶氏果真是罪不可恕。「二弟，你也看看吧，看看你媳婦究竟做了什麼。」
二老爺蘇成璟看完後，滿臉通紅，那是羞愧所致。抬起手，一巴掌乾脆利落的打在陶氏臉上。「你個毒婦，你怎麼敢？」
陶氏被打懵了，摀住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二老也蘇成璟，「老爺，你竟然敢打我？」
「你這毒婦，做出這等事情來，打你都是輕的。」蘇成璟滿心怒氣，丟臉丟死人了。
「你竟然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什麼事情都不做，每日裡同在外面花天酒地，那些錢從哪裡來的？都是我給的？都是我想方設法掙來的。我做這一切，為的是誰，不是為我自己，為的是這個家，為的是老爺你，為的是孩子們。沒有錢能怎麼辦？三房有錢，讓他們出一點有什麼關係？陶家又不是什麼上不了檯面的人家，四丫頭嫁過去有什麼不好？讓她幫襯一下娘家，幫襯一下自己的伯父和兄弟姐妹們有什麼不好。老爺，誰都可以指責我，唯獨你不行。」陶氏說完，嚎啕大哭，
蘇成璟白著一張臉，幾乎無顏見人。
陶氏這番話可是不要臉到極點，陶氏哭，蘇雲希也在哭。蘇雲希邊哭邊拿眼睛去瞧元氏。元氏頓時心領神會，立馬斥責道：「見過要臉的，沒見過像二弟妹這般不要臉的。既然你將陶家說的那麼好，正好你家二丫頭還沒說親，怎麼不將二丫頭說給陶家那登徒子？你也心疼吧，你也知道自己娘家侄子是什麼德行吧。你心疼你閨女，捨不得她嫁到陶家去，於是就捨得四丫頭。當真四丫頭不是你生的，她是好是歹，同你也沒半分關係。不僅如此，還能讓你們陶家一夜暴富，正好可以給你二丫頭添置嫁妝，嫁個好人家。二弟妹，你這算盤撥弄的也太精明了一點吧。」
頓了頓，元氏又繼續說道：「還有，什麼叫做反正三房有錢，讓他們出一點也沒關係。二弟妹，你這人真是……還是說你們陶家的家教就是這樣的，有便宜不佔就是王八蛋，是嗎？你搞清楚點，你說的那些不是三房的產業，那些全都是三弟妹的陪嫁。三弟妹雖然不在了，可是三弟還在京城做著官，魏家還有人。你以為那些產業是你想算計就能算計的嗎？你有沒有想過三弟知道後，會如何反應？魏家知道後，又會說什麼？屆時你讓老太太如何同親家解釋？如何同三弟解釋？你這分明是在陷老太太於不義，陷大老爺二老爺於不忠不孝。」
「這話沒錯。」大老爺蘇成望點點頭，「這事情若是真被陶氏得逞了，咱們蘇家的面子和裡子也算是丟光了。以後咱們蘇家還如何在蘇州城內立足，簡直就是胡來。頭髮長見識短，為了一點銀錢，連做人最基本的良心都不要了。著實可恨。」
「陶氏何止是可恨，如此毒婦，老二，你趕緊將她休了。」蘇老太太提著枴杖敲著地面，怒氣沖沖的說著。之前還沒想那麼多，等元氏一番話說出來，蘇老太太渾身冒冷汗，這件事情的後果太嚴重了。幸好蘇雲希運氣好，陶氏的陰謀詭計沒得逞。
陶氏一聽蘇老太太說要將她休了，頓時就嚇蒙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老太太不能休了我，憑什麼休了我。」
「就憑你做下這等惡毒事情，就該休。」蘇老太太厲聲呵斥。
元氏又在一旁補充說道：「二弟妹，就憑你所做的這一切，已經犯了七出之一的竊盜。休你也是應當。」
陶氏冷笑，「我雖犯了七出，可是你們別忘了，我為老爺子守了三孝，就這個蘇家就不能休了我，就是上了公堂，官老爺也會這麼判。」
眾人沉默，蘇老太太也沉默。陶氏說的沒錯，三不出裡面就有一條與更三年喪的不能被休。此時一直沒說話的二老爺蘇成璟突然站了出來，在陶氏身邊並排跪下。「老太太，陶氏有錯，罪不可恕。不過兒子求老太太收回成命。陶氏嫁入蘇家這麼多年，孝順公婆，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一個，陶氏一介婦人，目光短淺，兒子平日裡疏於教導，才讓她鑄下這等大錯。老太太要罰，就連兒子一起罰吧。」
「老爺！」陶氏感動不已，撲在二老爺蘇成璟的身上嚎啕大哭，「老爺，都是妾身錯了，妾身鬼迷了心竅，妾身以後再也不敢了。」
蘇雲希挑眉，這是打算用苦肉計矇混過關嗎？拿眼去看元氏。
元氏為難，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可就顯得心胸狹窄了，而且老太太也未必聽得進去。元氏去看大老爺蘇成望。蘇成望輕咳一聲，說道：「二弟和弟妹先別哭，此事畢竟沒到那個地步。再說了，老太太那些話也是氣話。」
陶氏聽了這話這才壓住了聲音。
蘇成望看著蘇老太太，「娘，二弟妹有錯，這是不假。可是蘇家的臉面也要。兒子以為此事不宜聲張。不如就罰二弟妹禁足，管家的事情也都交出來，以後不讓她過手銀錢方面的事情，娘你看這樣如何？」
陶氏心中大罵，大房這是要趁機斷了她的財路啊。好惡毒的主意。可是這個時候她又不能出頭，心裡頭著實不甘心。
元氏心頭高興的很，若能一個人管家，那才是真的好。只盼著老太太能夠下定主意。
蘇老太太點點頭，「行，就照著老大你說的去辦。陶氏禁足三個月，以後不准管家。另外陶家那邊也該給個說法，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當然。」大老爺蘇成望說道。自始至終他們都沒問過蘇雲希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