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五塊玉石 文 / 金夕兒
司馬辰飛停下馬來默默的看著遠處的城門口,父皇母后就在城門的那一邊,正等著他去救他們,但是現在自己竟然是束手無策,只能呆呆的看著,而不能過去,他心裡真的萬分的悲痛。
「辰飛,先去我在郊外的思鄉戀居去,那裡由於沒有用我的名字購買的,所以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司馬辰飛懷裡的映兒想起了自己那個隱秘的莊園,好在那時她怕給二老夫人他們發現就沒有用自己的名字購買,現在成了她唯一的避難所了。
「好,我們就去那裡。」司馬辰飛一抖韁繩率先飛馳而去,後面緊緊的跟著凌智宸與他的侍衛們。
思鄉戀居門口依然是那麼的平靜安寧,只有幾個莊園裡的小孩在門口若無其事的玩耍著,沒有受到京城驟變的影響,莊園裡的人們依然如平時那樣生活著。
一群駿馬由遠而近,那疾馳而來的馬匹打擾了那幾個正玩耍著的小孩,小孩們都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越來越近的馬匹。
馬兒在小孩們的不遠處停了下來,司馬辰飛抱著映兒從追風身上跳了下來,一個小孩看見了映兒飛一般的跑了過來,嘴裡則高興的叫喚著:「姐姐,姐姐。」
映兒定睛看著跑向自己的小孩,她的臉上露出了疼愛的笑容,她連忙走快幾步,一把抱起了那個小孩高興的轉著圓圈,嘴裡則快樂的喚著:「垚垚,我的弟弟,你怎麼在這裡啊。」
「姐姐,是雪月姐姐、惜玉姐姐、惜思姐姐帶我過來玩的,我好想父親母親了,可是姐姐他們說父親母親他們有事,我不能去吵著他們,所以要我在莊園裡玩。」李威華搬著肥肥的小手指對著姐姐述說著他對父母親的思念,語氣裡有著埋怨不能見到父母的掛念。
映兒聽了弟弟的述說,心裡一緊,果然父母親他們已經出事了,她的臉上現出了著急的神情,她真的很擔心父母啊。
後面站著的司馬辰飛走了上前,接過了映兒手中的李威華,拍了拍映兒的肩膀說道:「我們先進去先,瞭解了京城裡的虛實,我們在救他們出來。」
映兒默默的點了點頭,滿臉擔憂的跟著司馬辰飛走進了思鄉戀居。
「小少爺,小少爺,你在哪裡啊?」雪月從內院一路找了出來,四處尋找小少爺,當遠遠的看見映兒與司馬辰飛的時候,竟然呆楞住了,她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終於相信是看見了映兒小姐,她高興的對著內院裡大聲的叫喚起來:「映兒小姐回來了,映兒小姐回來了,大家快出來啊。」
平靜的內院裡「轟」的響了起來,不一會兒大家都從內院裡跑了出來,安靜的思鄉戀居頓時變成了菜場鬧市了,大家都圍著映兒嘰嘰喳喳的詢問著映兒的近況,眼中顯現出興奮的目光。
惜思與惜玉排開了大家走到了映兒的腳邊,忽然跪了下來悲傷的哭泣著:「映兒小姐,我們終於看見您了,您怎麼現在才回來啊,老爺與公主他們……嗚嗚,您要想辦法救救他們啊。」
本來大家看見映兒回來了都很高興,可是在聽見惜思與惜玉的哭聲之後,都停了下來,想起了京城現在的狀況,臉上顯出了悲憤的表情。
映兒緩緩的扶起了腳邊的惜思與惜玉,輕輕的擦拭著他們臉頰上的眼淚:「不要哭了,等進去你們在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回來了,一定會救他們回來的。」
大家簇擁著司馬辰飛與映兒他們進到了太藺軒,他們才坐下來,身邊已經擺放著一杯熱茶了。
「你們一路回來累了吧。」雪月手中拿著茶盤恭敬的問著才進門坐下的映兒他們。
「沒事,雪月,你們說說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映兒著急的問著面前從公主府裡唯一逃出來的幾個丫鬟。
「小姐。」惜玉哽咽的跪了下來,看著映兒流出了眼淚:「小姐,那天,我才從內院出來,看見府裡已經闖進了很多的官兵,我偷偷的躲在大廳的窗邊偷聽到,那些官兵竟然說老爺行刺皇上,把老爺已經抓了起來,還把老夫人也抓了起來,只是公主卻不知道被他們請去什麼地方去了。」
映兒聽了惜玉的話她的手一鬆,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上,眼中露出了焦急的神情:「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就是三皇子出京城找您的後面兩天。」惜玉已經被惜思扶了起來站在映兒的面前,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那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司馬辰飛關心的看著面前這幾個靈活的丫鬟,他不僅感歎映兒的教育真的很成功,讓這幾個丫鬟可以靈活的應變面臨著的威脅。
「姑爺,好在以前映兒小姐在府裡留了一個逃生的出口,要不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帶著小少爺逃出來的,是映兒小姐有先見之明,是映兒小姐救了我們啊。」惜思恭敬的對著司馬辰飛行了一個禮說著她們能逃出來的原因。
「沒有想到映兒這麼早就知道在府裡留出了逃跑的地道。」凌智宸驚訝的看著映兒,不得不為映兒事先什麼都留下了準備而佩服。
映兒從擔心中回過神來,她看了看凌智宸淡然的說著:「要知道伴君如伴虎是,我不事先留下逃跑的生路,難道一家人都等死啊。」
映兒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是啊,伴著皇帝身邊那真的是如同伴在老虎的身邊,一個不留神就會死路一條啊。
「是映兒回來?映兒妹妹在哪裡啊?」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俊美的年輕人,只見他滿臉焦急的站在大廳的中間看著上面的司馬辰飛與映兒呆住了。
映兒看見那俊美的年輕人驚訝的站了起來:「懿軒表哥?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梅懿軒大步走到了椅子旁,拿起雪月遞給他的茶水大口的喝乾,然後用袖子擦擦嘴角的水漬,所表現的動作已經不是那翩翩公子的氣質了,就如一個粗野鄉夫似的。
映兒稀奇的看著這個質彬彬的表哥,怎麼變得如此的粗狂了啊,她靜靜的等著表哥說著下面的話,她知道表哥的變化只怕也與京城發生的事情又關。
梅懿軒擦乾了嘴角,這才反應過來的看著司馬辰飛他們尷尬的笑了一下:「習慣這樣了。」
「說吧,你是不是也住在莊園裡了?」映兒微笑而擔心的看著面前的表哥,要是表哥也是因為京城的事躲到莊園裡的,只怕梅府也已經遭難了。
梅懿軒聽了映兒的話,他黯然的點了點頭,這才抬頭看著司馬辰飛與映兒他們說起了自己的遭遇:「那天夜裡忽然聽見外面叫喊著衝啊殺啊的聲音,第二天太爺爺就把我叫了過去了,到了太爺爺那裡,太爺爺就叫我出去躲一陣子,說是不管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許回去,我走之前,太爺爺還塞了一個盒子給我,讓我等見到三皇子就交給三皇子,後來我出了梅府,在街上碰見了惜,惜就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梅懿軒簡單的把他的遭遇說了出來,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了司馬辰飛。
「那梅府現在怎麼樣了,你知道嗎?」映兒轉頭看著身邊坐著的梅懿軒,關心的問著梅府的現狀。
「自從我進了莊園以後,花伯伯就不讓我們這些進去避難的人出莊園,他只讓其他的人出去幫忙打聽,我也是聽他們回來的人說的,梅府已經被封了,說是被舅舅刺殺皇上的事情連累的。」梅懿軒映兒一眼黯然的低著頭說著梅府的事情。
「映兒,你來看。」司馬辰飛在旁邊驚訝的叫了起來。
映兒本還想問梅懿軒表哥其他的事情,忽然聽見司馬辰飛叫喚著她,她連忙伸頭看著司馬辰飛已經打開了的盒子,盒子裡靜靜的躺著一塊玉石,那玉石與三皇子的手中的玉石一模一樣。
「怎麼?梅府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石?」映兒驚訝的伸手從盒子裡拿出了那一塊玉石,仔細的翻看著,玉石除了上面雕刻著幾個字不同其他的玉石以外,其他的都是一模一樣。
「表哥,太外公給你這玉石的時候說過了什麼嗎?」映兒抬頭看著面前的梅懿軒,他們雖然都有這個玉石,但是除了知道這個玉石關於一個寶藏以外,其他的都不知道,他們不知道這個玉石到底有多少個,不知道寶藏到底在哪裡,這幾個玉石幾乎讓他們陷入了迷茫之中。
「這個我好想沒有聽過太爺爺說什麼,哦,對了,那天太爺爺把玉石塞到我的手中的時候,好像說過幾句話。」梅懿軒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低頭思考起來。
「太外公說了什麼,你想想。」映兒聽見太外公有交代,她連忙催著梅懿軒。
「太爺爺好像是說,對了,太爺爺說這玉石有五塊的,每一塊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太爺爺讓我交給三皇子,說是要你們一定要找齊這五塊玉石,就說了這些。」梅懿軒呼出了一口氣,把自己記著太爺爺的交代說了一遍給映兒聽。
「這個玉石有五塊?我們手中已經有了三塊了,還有兩塊在哪裡呢?有沒有提示說著五塊玉石是給什麼人收藏的。」映兒陷入了沉思之中。
映兒的話提醒了旁邊的司馬辰飛,司馬辰飛忽然想起了以前父皇給他們看過的,家族裡流傳著的一本關於家族歷史的書籍,上面敘述了司馬家族是怎麼從無到有,然後爬到了月華最高之處的歷史,在這段歷史裡一直反覆的提起了祖先全靠四個兄弟鼎立相助,他們司馬家族才奪到了月華皇帝的寶座。
而且上面好像還精確的描述了,最先建立月華皇朝的老祖宗,把一塊玉石分成了五份,自己留下了一塊見證他們兄弟情份的石頭,然後其他四個石頭賞賜了曾經幫他創建月華皇朝的四位兄弟或者是他們的後輩人,當時由於他們看了這本書,覺得是誇大其詞了,所以都沒有放在心裡,也沒有記住那位老祖宗到底把這玉石賞賜給了誰。
想到了這裡,司馬辰飛喃喃的說道:「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們小的時候父皇都會發一本書給我們看的,說是關於我們家族的歷史,我們必須要看,否則就要責罰我們的。」
「那是什麼書籍?你還記得嗎?」映兒緊張的看著司馬辰飛的臉頰。
「由於小的時候貪玩,也是隨便看了一下,也沒記住什麼,但是上面有一個情節卻是與這玉石有關的。」司馬辰飛肯定的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那一段歷史了。
「你說說。」映兒聽見有一段皇家歷史與這五塊玉石有關,她也起了好奇之心。
「都怪我小時候貪玩,也沒有太認真看那一本家族歷史,只知道家族歷史曾經有那麼一段,就是我們家族的老祖宗把一看石頭精確的分成了五分,他自己留了一個,其他的四個都賞賜給曾經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四個兄弟,我只記得這些,但是到底賞賜給了誰,我當時沒有看,跳了過去,所以我現在不知道按四塊到底賞賜給了誰。」司馬辰飛紅著臉頰低下了頭,自己小的時候真不懂事,怎麼就沒有看這最重要的一段啊。
「這樣啊,看來我們要進皇宮裡偷這本書出來才行了。」映兒看著司馬辰飛說出了心裡的話。
「也只有這樣了,這樣我還也可以進去看看父皇母后。」司馬辰飛嚮往的看著皇宮的方向,他心裡真的很擔心父皇母后了,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樣了。
「那我們現在喬裝打扮一下,然後進京城看一下京城裡現在是怎麼樣了。」映兒想馬上進京城裡看看京城的狀況,然後好分析他們下一步要幹些什麼。
「行,我們馬上打扮一下就進京城看一下,奇他的人先休息一下,保持精力。」司馬辰飛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手下吩咐著。
「是。」幾十個侍衛都被莊園裡的人領了下去。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啊,我們想死你了。」惜與惜秀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面前清瘦的小姐,她們眼裡流出了眼淚。
映兒笑看著她們,好在由於蒼鷹要訓練暗衛,她就讓惜住到了莊園裡,好有個照應,要不惜也要被抓起來,而惜秀也在她的要求下,來照顧花伯伯所以才逃了一難啊,只是苦了那些呆在府裡的丫鬟家丁們了。
「你們還好吧。」映兒笑看著面前這兩個曾經服侍過的她的丫鬟,看著她們紅光滿面的健康臉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姐,我們都很好,只是聽到了你竟然被擄走了,沒嚇死我們。」惜走到了映兒的身邊,心疼的檢查著清瘦的小姐。
「沒事,你看我不是被你們姑爺救了出來了嗎?也沒有受傷啊。」映兒笑看著面前依然喜歡擔心她的惜。
「沒事就好。」惜終於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映兒,我們該去準備去了,有話明天再說吧。」司馬辰飛走了上來攬著映兒輕聲的說著。
「嗯,惜,惜秀,你們照顧好新來的客人,我和辰飛出去京城看一下就回來。」映兒笑著對惜與惜秀吩咐著。
「小姐,你們要進京城?現在京城很亂,到處都有士兵把守著,你們去只怕很危險啊。」惜又提起了心看著面前的映兒小姐。
「我們必須要進京城看一下虛實,好做下一步的打算,而且還有辰飛在呢。」映兒安慰的看著惜。
「那你們要注意啊。」惜知道是攔不住映兒小姐的,她只有叮囑著他們。
「知道的,你放心吧。」映兒笑著回答著關心著她的惜。
辰飛把映兒拉到了一邊的桌子旁,從包裹裡拿出了許多的瓶瓶罐罐,看著映兒:「我們打扮成什麼人呢?」
「乾脆我們打扮成一對普通的老爺爺老奶奶,從外地來京城找兒子的。」映兒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找兒子?我和你的兒子嗎?」司馬辰飛聽見映兒的話,來了興致,高興的問著映兒,腦海裡則現出了他與映兒的兒子模樣來,一半像自己,一半像映兒,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映兒看著正呆愣著的司馬辰飛,她輕輕的打了他一下頭:「想什麼呢,肯定就不想好東西。」
「嘿嘿,正想著我們的兒子以後長什麼模樣呢。」司馬辰飛被映兒給打醒了,他傻笑著告訴了映兒自己的想法。
映兒白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了他還有精神想這些:「好啦,快一點化妝啊,要不天都黑了。」
沒有多久,一個老公公與一個老婆婆站在了大家的面前,大家都被司馬辰飛那精湛的手藝所感歎啊,沒有想到是司馬辰飛的化妝術竟然是如此的高超。
月華國京城門口正站著一對年紀老邁的夫妻,他們正互相攜著慢慢的走到城門口,只見城門口站在許多的士兵,正仔細檢查著過往的百姓們。
「這位士兵大哥,你知道我的兒子在哪裡嗎?」那個老婆婆慢悠悠的走到了一個正檢查著百姓的士兵面前,打聽著自己兒子的下落。
「誰知道你的兒子是誰啊,走、走,不要打擾我檢查。」士兵厭煩的揮著手示意老婆婆進城去。
「老婆子,你也真是的,人家士兵大哥怎麼會知道你兒子在哪裡啊,走我們進去找兒子去。」老公公上前拉起了還要和士兵說話的老婆婆,往京城裡走去。
然後轉頭對士兵陪著笑臉:「老婆子不懂事,打擾您了啊。」
「走,還不走是嗎,小心老子不讓你們進去。」士兵粗野的對著面前這兩個老人呼喝著。
「兵大哥,我們馬上就走。」老爺爺拉著老婆婆連忙往京城裡走去。
他們走進了城門,遠遠的看著剛才的那個地方,老公公輕輕的對身邊的老婆婆說著:「你真調皮。」
「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注意我們,而且還會煩我們,讓我們進來得快一點。」映兒微笑的輕輕說著。
「好了,我們現在先去哪裡?」司馬辰飛問著身邊的映兒。
「我們一路走走看看先。」映兒笑著對身邊的司馬辰飛說著。
「好,我們走吧。」司馬辰飛拉著映兒的手,慢慢的在街道上走著,他們看到月華京城的蕭條,一路都搖著頭暗歎著。
他們一路慢慢的在京城裡走動著,去了梅府,看見梅府門口打著的封條,還看見梅府門口站著的幾個士兵,他們也去了公主府,同樣的的也看見了公主府門口的封條與門口站著的士兵。
映兒帶著司馬辰飛走到了旁邊的一個無人居住的民宅裡,走到了房間裡,掀開了床板,一條地道口就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個就是你逃生的密道?」司馬辰飛看著面前精巧的裝飾,不得不為映兒的細心而點頭啊。
「嗯,我們進去公主府裡看看。」映兒膽大心細,她要進去公主府裡看了一下裡面成什麼樣子了。
司馬辰飛跟隨著映兒在密道裡弓著身子慢慢的走著,沒走到久,他們就到了一個稍微大一點洞裡,看著面前堵著一個很大的石頭。
「來,我們把這塊石頭推到旁邊去。」映兒指著面前的石頭對司馬辰飛說著。
「它?能推得動沒有?」司馬辰飛看著面前的大石頭有些吃驚。
「推吧,這些我都考慮到了的。」映兒已經在推著那一塊大石頭了。
司馬辰飛連忙伸手過去幫著映兒推著石頭,沒有想到那石頭竟然很容易就被他們推開了。
映兒帶頭走出了洞口,看見四處已經長了好多的亂草,看來沒有人打理的府裡真的成了鬼蜮了。
映兒與司馬辰飛在公主府裡四處遊走著,看著公主府裡四處都是凌亂極了,一看就是被那些來搜查的士兵給翻的,他們在公主府裡遊走了一番,裡面除了蜘蛛網,什麼都沒有,映兒略微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司馬辰飛說道:「我們回去吧。」
他們退出了公主府,然後從那無人住的屋子裡走了出來,繼續在街道上閒逛著。他們走到了思鄉酒樓面前,看著那上面貼著查封了的封條,映兒黯然的搖了搖頭。
「餓了嗎?我們去對面的酒樓吃飯去吧。」司馬辰飛看著身邊黯然的映兒關心的問著,他知道映兒心疼她的酒樓,等這次事件過了以後,他一定幫映兒開一間最大的酒樓,讓她高興。
「嗯,那我們過去吧,它是我在這裡賺的第一桶金,看見這樣了,我真的很難過。」映兒戀戀不捨的看著面前的思鄉酒樓,對著身邊的司馬辰飛回答道。
「小二,拿一壺好酒過來,在拿兩碟好菜加四個饅頭過來。」進了酒樓,司馬辰飛對著一邊正忙著的小二叫喚著。
「來咯。」小二在一邊回應著,他勤快的先拿起了一壺就走了過來,幫他們把桌子擦了擦,這才對已經坐下的兩位老人說道:「請坐。」
「嗯,小二哥,那邊的酒樓怎麼不開了啊。」司馬辰飛驚訝的看著對面的酒樓對著面前的小二哥問道。
「噓,客官,你只管吃,不要問那麼多,那是被官府查封的。」小二提醒著他們。
「哦,那謝謝啊。」司馬辰飛微笑的謝過了小二,自己把酒倒在了自己面前的杯子裡,慢慢的抿了一口。
「你們知道了嗎?」
「知道什麼?」
「聽說自從李丞相被抓了起來以後,朝廷已經大換血了。」
「噓,小聲一點,要是被那些訓練的士兵聽見了,要殺頭的。」
「這次關於行刺皇上,聽說抓了很多的人,府衙裡都人滿為患了。」
「那不是嗎?公主府被查封了,德高望重的梅府也被查封了,還有一些與公主府有關聯的幾乎都被查封了。」
「造孽哦,李丞相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去行刺皇上啊,聽說他們府上的店舖都被查封了。」
「噓,小聲一點,自從映兒小姐出了事情,公主府就一路行衰運啊,不知道還有出頭的日子沒有了。」
「哎,這次我聽說好像大皇子要登基做皇上了。」
「你哪裡得到的消息啊?不是說皇上好像是被刺傷了嗎?人都還在啊。」
「這個我可是偷聽到我主子說的,其實皇上已經寫了禪讓書了,就等著大皇子登基呢。」
「那個大皇子不會是……」
「噓,不要說了,有士兵過來了。」
幾個正議論著的百姓連忙坐好來,忐忑不安的看著從酒樓前面走過的士兵,心裡直發毛,生怕被士兵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看著那些士兵從大門走過,他們才輕輕的噓了一口氣:「別說了,我們還是快一點吃飯吧。」
「吃飯、吃飯。」幾個客官拿起了手中的筷子,扒著自己碗裡的飯菜低頭吃了起來,臉上有著對現在形式的畏懼。
映兒聽著那些百姓說的話,難受得吃不下去了,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被擄走以後,家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不知道父親現在怎麼樣了,還有奶奶,而母親現在又在哪裡啊。
映兒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沒有心思再吃飯了,映兒那難看的臉上,讓司馬辰飛看了心疼極了,他連忙拉著映兒的手,安慰的拍了拍低聲的勸慰著:「放心,他們會沒事的。」
映兒微微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們去府衙周圍看一看吧,我真的很不放心啊。」
「好吧,我們現在就走。」司馬辰飛站了起來,高聲的叫喚著小二:「小二,算賬。」
「來咯。」小兒一路小跑了過來,收起了司馬辰飛遞給他的銀子,巴結的躬身送著他們兩個人說著:「歡迎客官下次惠顧。」
司馬辰飛拉住映兒走出了酒樓,一路往京城的府衙走去,還沒到府衙的門口,他們就看見前面不遠處圍繞著一堆的人,正議論紛紛著。
「真可憐啊,看樣子差不多就要死了。」
「也真是的,每天都守在這裡,也不知道他要守什麼。」
「是啊,叫他回去,他也不回去,每天就是這樣死死的看著對面的衙門,明明知道那裡是不會讓他進去,他也還這樣守著。」
「也不知道他的家裡人是怎麼想的,讓這老侯爺在這裡丟人現眼,也不來管管。」
「噓,別說了,不是聽說他休了他的那個原配了嗎?還跑來這裡守什麼啊?」
「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聽他們說這老侯爺要陪著他的原配一起死,你看都成這樣了,可憐啊。」
幾個圍觀著的百姓邊說著,邊搖著頭,為裡面的人歎息著。
映兒聽見那一群人說的星星點點,她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李侯府的老侯爺,那不是爺爺嗎?爺爺又出了什麼事情啊,她連忙往那一群人中間擠了過去。
當她擠到了裡面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眼,面前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蔚藍的天空,嘴裡則喃喃的說著什麼,特別是渾身髒兮兮的身上散發著惡臭,蒼蠅一群群的在他的周圍飛舞著,那情景說有多淒淒涼就有多淒涼。
那熟悉的模樣還是讓映兒一眼認出了他來,他確實是爺爺,只是爺爺怎麼會變成了這樣啊,李侯府這次不是沒有受到公主府的牽連嗎?為什麼爺爺卻是變成這樣啊。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必須要救爺爺,看著爺爺奄奄一息的模樣,她心都疼了,她連忙對著身後的司馬辰飛說著:「老頭子,這個老人家也太可憐了,我們送他去看大夫把,我們也都是老人了,想著我們將來可不要這樣啊。」
司馬辰飛早就去外面找了一部馬車了,他招呼著周圍的人幫忙著:「大家幫幫忙吧,看著這老人家,我們也就當做做好事了,送他去看大夫吧,太可憐了。」
周圍圍著的人,也都幫忙把地上的老侯爺抬上了馬車裡,唏噓著看著遠去的馬車背影,為地上的老人感歎著,好在他遇到了好人了,要不今天他的命估計就休在這裡了。
馬車裡,被抬上馬車的老侯爺,大概是反應過來了,他吃力的移動著身子,想要下馬車,他說過的死也要和夫人與兒子死在一起的,他不能離開他們太遠,太遠了,他們找不到自己啊。
映兒看著身邊李侯爺那眼角流下的眼淚,她傷心的捂著嘴巴,輕輕的抽泣著,司馬辰飛連忙摟著映兒的肩膀,湊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映兒,你要堅強啊,他們還要靠你救呢。」
映兒緩緩的點了點頭,拿著絲絹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然後她在幫爺爺擦拭著他眼角的淚水,輕輕的湊在了爺爺耳邊說著話:「爺爺,是我,我是映兒,我回來了,您要堅強起來,我會回來救他們出來,你要活著等他們出來啊。」
正傷心流著眼淚的老侯爺像是聽見了映兒對他說的話,他略微轉頭看著面前那面容蒼老的面孔,眼中展露出了激動的眼神,他的手無力的想抬起來,映兒見到爺爺還可以聽見她說的話,她高興的拿起了爺爺的那一隻已經略微腐爛的手,看著面前可怕的手,她心疼的從懷裡拿出了那裝有空間湖水的瓶子。
她輕輕的把絲絹弄濕了,小心的擦拭著爺爺的那兩隻略微有些腐爛的手,在擦拭完了以後,她才看清楚爺爺的手已經可以看見肉裡的深深白骨了,她心疼的捧著爺爺的手不知道爺爺到底經受了什麼,竟然把手弄成了這個樣子,映兒把爺爺的手上好了藥,這才小心的用布包紮了起來。
「客官,你們說的地方到了。」趕馬車的停下了馬車對著馬車的兩個老人說著,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個老人要來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只是既然他們給了錢,他當然要照他們的吩咐去做啊。
司馬辰飛與映兒站在地上看著馬車漸漸的走遠了,司馬辰飛才把手放進嘴裡吹了一下,這才從樹林裡跑出了一部馬車,馬車裡跳下來兩個平民打扮的侍衛。
「把李侯爺扶到馬車裡,我們現在就回去。」司馬辰飛招呼著侍衛說著,他自己則已經把映兒抱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就跑到了思鄉戀居裡,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李侯爺抬進了莊園裡,招呼著莊園裡的王大夫開始搶救李侯爺起來,好在映兒在莊園裡什麼都配備了,所以不管莊園裡發生什麼事情,一般都不怕。
經過了一番的搶救,終於把李侯爺救了過來,大夫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輕輕的噓了一口氣:「還好,老爺子只是手腐爛的厲害,其他身上沒有傷痕,老爺子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多日沒有吃東西給餓的,再加上老爺子手指腐爛得厲害,所以感染了,經過救治,現在基本是沒有什麼問題了,只要他不發燒,不感染,就沒有事。」
「謝謝王大夫啊。」映兒聽了王大夫的話,終於鬆了一口氣,爺爺只是手腐爛引起疾病的,只要把手護理好了,爺爺就沒事了,不過還要擔心爺爺千萬不要發燒啊,想到這裡,映兒走進了屋子裡。
「映兒小姐,你在哪裡看見老侯爺的啊,他怎麼變成這樣了啊,好可憐啊,不是聽說李侯府沒有受牽連的啊,老侯爺怎麼會弄成這樣啊。」惜看著床上已經睡著了的老侯爺,眼裡閃耀著不忍心。
「我和辰飛在府衙門口看見他老人家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變成了這樣,這些要等著爺爺清醒過來我們才會知道,惜,你去煮一些粥過來,等爺爺醒了,好喂爺爺。」映兒吩咐著身邊的惜。
「嗯,那我先出去了啊。」惜快步走了出去,幫老侯爺煮粥去了。
「惜秀,你把爺爺這些髒衣服拿去丟了,這裡有我。」映兒支開了惜秀,看著惜秀拿著衣服走了出去,她才從衣袖裡拿出了一顆藥丸,走到了爺爺是身邊,輕輕的塞進爺爺的嘴裡。然後坐在爺爺的身邊仔細的照顧著爺爺。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大廳裡司馬辰飛他們已經全部都穿戴妥當起來,大家一色的黑衣黑褲,司馬辰飛仔細的吩咐著手下守護的位置。
映兒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擔憂的看著廳裡面的司馬辰飛:「你要小心一點啊,進去不管看見什麼都不要衝動,要為下一步做好打算,千萬不要暴露了身份知道嗎?」
「嗯,我會很小心的。」司馬辰飛連忙點著頭,向映兒保證著。
映兒不放心司馬辰飛,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關自己的事情可以鎮定的對待,但是一關係到自己的時候,那就會方寸大亂的,映兒看了一眼司馬辰飛,然後走到了司馬辰飛身邊的凌智宸面前:「凌大哥,辰飛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讓他出事啊,他是月華國的希望。」
「放心吧,映兒妹妹,有我呢,我會看著辰飛的,你就放心的在莊園裡等著我們。」凌智宸安慰的拍了拍映兒的肩膀。
「好了,我們現在走了,映兒,你放心吧。」司馬辰飛帶頭走了出去,他當然知道映兒擔心自己看見了父皇母后的情形會忍耐不住。
廳門口黑衣一閃,大家都掠了出去,門口只留下了一陣微風,映兒看著空空如也的門口,這才不放心的走進了裡面。
司馬辰飛帶著侍衛們漸漸的離皇宮裡越來越近,他微微的做了一個手勢,後面的侍衛們都停了下來,等著司馬辰飛的下一個指示。
司馬辰飛指了指樹上,侍衛們飛快的掠到了樹上,沒有一點聲息。
「智宸,我們兩個人進去,他們在這裡守著,等著我們出來。」司馬辰飛悄悄的對著身邊的司馬辰飛說著,然後他起身掠進了皇宮裡。
「嗯。」凌智宸緊跟著司馬辰飛後面也掠進了皇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