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6章 徹底呆滯 文 / 暖白
夜非白不想和柳容華兜圈子,他的臉上帶著不耐煩,他臉上的怒意更盛,「柳容華,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柳容華與夜非白兩人箭弩拔張,蘇影聽著夜非白充滿怒意的聲音,整個身體都忍不住抖了抖,她更緊地將自己的身子貼緊馬車。
柳容華冷笑道:「你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影兒,如今她下落不明,你竟也有心情在這裡與我浪費時間?」
「你少惺惺作態!」夜非白眼眸瞇起,怒火在他的眼中快速地蔓延開來,隨即又換了異常冰冷的神色,他緊緊地盯著柳容華:「把簾子掀開!」
柳容華眼眸清冷,語氣中嘲諷的以為越濃:「怎麼?淮王殿下你找不到影兒,竟懷疑到我頭上來了?」
夜非白往前進一步,馬上就要動手掀開車簾,柳容華修長有力的手握住他的:「你不要太過分!」
「她在裡面!」夜非白的語氣十分肯定,他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柳容華,彷彿要在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柳容華毫不示弱地怒視著他:「我不過救人一命回來,才剛好路過這裡,她怎麼會在裡面?」
「讓開!」夜非白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他根本不相信這樣的巧合!
柳容華神色淡然:「你若是非要看,以後我們連兄弟都做不成!」
夜非白骨骼分明的手用力一揮,接著便聽到了車簾被撕裂的聲音。
夜非白朝著裡面看去,馬車裡空空蕩蕩,除了柳容華和趕車的車伕之外,根本沒有第三個人。
夜非白的唇角緊緊地抿起,臉上全然是失望的神色。
柳容華的唇邊帶著諷刺的意味:「怎麼?以前不好好待她,如今是後悔了?」
夜非白低吼了一聲:「你懂什麼?」
「是啊,我什麼都不懂!」柳容華聲音也抬高了幾分,「就是我什麼都不懂,我以為你會待影兒好,我才沒有阻止她嫁給你!」
風揚起他的長髮,他的全身散發著陰戾的氣息:「閉嘴!」
柳容華眼底的嘲諷之意越濃:「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沒有資格後悔!」
夜非白被柳容華激怒,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抬起拳頭狠狠地砸在馬車壁上。
瞬間,整輛馬車都震了一下,蘇影的雙手雙腿本來就已經有些發麻,她整個人差點就要掉下去。
蘇影的心也跟著狠狠地跳了一下。
夜非白那一拳,更是讓馬車底下的塵埃泥土灑落下來,有一些細小的顆粒撲到了她的眼中,她的鼻子中。
一時之間,蘇影只覺得眼睛十分難受,麻麻的有眼淚冒出來。
不過這還是能夠忍受住的,她緊緊地閉上眼睛,任由眼淚順著她的臉頰劃過,一滴滴地落在土地上。
只不過她的鼻子癢得厲害,特別想要打噴嚏。
可是那樣的話,她之前做的一切努力都會白費。
所以她只能硬生生地忍著,用力地忍著,忍得眼淚掉得越發厲害!
就在這個時候,凌風跑過來稟報道:「主子,第四分隊在張員外家附近發現了王妃的蹤影。」
夜非白一聽,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光芒,他不在這裡流連,當下朝著凌風指得方向趕過去。
柳容華看到他離去的背影,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那個女子是他之前準備好的煙霧彈,如今夜非白失了分寸,根本就不會去求證是真是假。
他匆匆離去,這樣就又能爭取一些時間了。
柳容華馬上命令車伕繼續往前趕路。
終於到達安全的地方,蘇影才爬回到馬車上。
柳容華看到她臉上滿是淚痕,有些心疼看著她:「你還是捨不得他?」
蘇影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烏黑的眼眸瞪了柳容華一眼:「我是癢得厲害!」
柳容華頓時失笑。
夜非白著急地朝著張員外的家趕過去,冷風捲起他黑色的衣袍,在冷風劃過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全身上下都散發張狂而陰戾的模樣,一雙犀利的眸子,閃著冷冽而銳利的光芒。
等他趕到之後,卻發現蘇影的蹤影又消失了,夜非白不甘心,派人將張元外家的府邸裡裡外外地搜了個遍,卻根本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她究竟在哪裡?!
夜非白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從張員外家出去有三條小路,他站在分岔路口,心中無比荒涼,一種孤寂朝著四肢百骸蔓延,他眼眸犀利冰冷:「來人,朝著這兩條小路繼續追。」
就在這個時候凌風出現在夜非白面前:「王爺,屬下在那邊發現一灘血跡。」
夜非白呼吸一滯,朝著凌風所指的方向趕過去。
一小灘、一小灘的血跡,有些凌亂,此刻天色微亮起,這血紅得鮮艷,在白雪的襯托下顯得越發詭異而妖嬈。
夜非白漆黑的雙眸緊緊盯著那灘血,心中莫名地咯登一下。
夜非白的聲音發澀,帶著微微的抖:「馬上去找大夫!」
凌風接了命令,很快就在最近的醫館裡找了大夫過來。
那大夫本來睡得香甜,突然被人氣勢洶洶地抓了出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帶到這裡,面前站著一個戴面具的男人,只露出倨傲的下巴和凌厲的眼神,顯得邪魅詭異。
他的腳底旁有一灘血,渾身上下帶著刺骨的冰冷,散發著傲視群雄的霸氣。
大夫渾身哆嗦著,心中十分恐懼:「饒、饒命……」
夜非白的視線落在那一小灘的血上,帶著淡淡的飄渺:「這是什麼?」
大夫眼中露出一抹遲疑,結結巴巴地說道:「這是血……」
夜非白一把拎起他的衣服,聲音低沉、陰冷無比:「這是什麼血?什麼情況下流得血?」
大夫幾乎聽到了他骨骼握緊發出的聲音,他的身體抖得厲害。
等夜非白鬆開他,他這才仔細觀察了一番,又沾了一些聞了聞,神色大駭:「這是經血,是女子流產後的大出血……」
先前,夜非白還帶著一絲僥倖,此刻整個人徹底呆滯,脊背發涼,全身的血液都彷彿停止。